他联系了一下此刻正在发生的情况,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句,从shadow光荣退役的战神,可能可以考虑退休之后去当半瞎子给人算命。
自从副驾驶座上坐着的这位姑奶奶出现, 他原本笔直利落连一个弯都没有的人生轨迹就好像真的开始被无限打乱了。
跟言锡开的蛇形车有得一拼。
从最开始黑帽大会上的真假k神,再到血蝎子人口拐卖链的“姐妹”入巢……她总是在给他带来许多未知的“惊喜”,让他感到啼笑皆非的同时,又会不自觉地去接受她带来的这些“飞来横祸”。
可更令他自己感到讶异的是,他竟然并不讨厌这种帮她善后的感觉,甚至还会感到有些说不出的有趣。
就比如现在,他就这么把她从shadow的基地里带了出来,直接跟她两个人前往o所设下的下一个“游戏”目的地。
他没有提前做任何周密详尽的计划和准备,甚至都没有通报l、带上自己的队友,这和他以往的行事风格完全是大相径庭。
但是,这种感觉竟然也并不太坏。
蒲斯沅这时用余光扫了一眼他身边那个没个正形蜷在副驾驶座上的人,冷声警告她:“等会到了坐标地点,不要乱碰乱踩。”
歌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他沉默了两秒:“三岁小孩或许也比你靠谱点。”
歌琰在内心暗骂了一声,决定不再搭理他。
路上的时间很快飞逝而过,就在他们快要抵达亚特兰大境内的时候,言锡的催命电话也随之接踵而至。
蒲斯沅按了接听键后,言锡歇斯底里的声音顿时响彻了整辆车:“蒲斯沅!你踏马是真的疯了对吗!”
蒲斯沅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把车内音响的声音调小了。
旁边童佳和徐晟低声的劝慰也无法安慰到爆炸的言锡,见蒲斯沅不说话,他又在那边情绪激动地大声嚷嚷道:“你以为o是什么人?你就这么单枪匹马地去了?你有几条命可以浪啊?那位火吻小姐脑子不正常整天干疯事,你也偏要和她一起发疯么!”
歌琰本来在旁边捏着耳朵翻白眼,听到这句,立刻放下手,不满地怼了回去:“关我屁事。”
言锡暴跳如雷:“从你出现开始,蒲斯沅就没正常过!你心里就没点呜呜呜……”
谁知道这句话还没说完,他似乎就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歌琰听到这话后心也一下子漏跳了一拍,下意识地侧目看了一眼她身边的蒲斯沅。
他的目光也似乎刚从她的脸颊上抽离开来。
歌琰咬了下唇,立刻有些别扭地转了逐渐开始升温的脸对着窗外。
电话那头这时似乎换了一个人,下一秒,一道性感又上挑的嗓音便从车内音响里传了出来:“别担心,血蝎子人口拐卖链的巢穴我会带着言锡他们继续追查,老l那边我也会搞定的,这边有我控着,你该干嘛干嘛去。”
是孟方言。
其实蒲斯沅在离开之前,心里也是经过斟酌的。作为shadow历史上的最强特工和他的引路人,他知道最近这几天孟方言都会留在shadow,也只有孟方言能在他不在的时候替他坐镇能让他放心了,所以他才会带着歌琰走得更痛快了一些。
蒲斯沅这时对着电话淡淡地应了一声:“谢谢了,方言哥。”
“小意思。”
孟方言接了口,然后忽然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只要你别泡妞泡得忘记干正事儿就行,姑娘长得再好看也不能被迷得不务正业啊小蒲!”
蒲斯沅:“……”
妞:“……”
没等他伸手去挂电话阻止对面的人继续瞎扯,孟方言又加了一句:“加油,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就不是母胎单身了,哥看好你噢!”
然后电话就被对面先一步给挂了。
车里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诡异气氛里。
歌琰单手捂着自己已经红透了的右边耳朵,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要是她的眼睛能发射出激光来的话,可能这车窗玻璃已经被她给射穿了。
而驾驶座上的蒲斯沅将手机收起来了后,沉吟片刻,侧头看了一眼在副驾驶座上的歌琰,然后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掩耳盗铃也没见过只捂一边的。”
……草。
歌琰这时愤怒地放下了自己捂着单边耳朵的手,故意用粗声粗气的语气来掩盖自己的不自在:“孟方言怎么能那么骚啊?”
蒲斯沅撩了撩眼皮:“结了婚当了爸,能不骚?”
“怎么,能当爸了不起啊!”歌琰怒完之后,又瞬间怂了,“……是了不起,本姑奶奶也是母胎单身,跟你同病相怜,没资格说他。”
蒲斯沅被再度内涵了一下,倒也不见有任何生气的意思。相反,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在她的身上点了点,而后竟然悄声无息地勾了下嘴角。
-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们最后决定把所有武器和辅助工具都先装备在身上之后,把车子停在了距离o给的坐标大约一公里左右的地方,然后下车徒步前往坐标地。
原来歌琰想问蒲斯沅多要点儿装备的,昨天她在shadow基地里早就已经瞄上了好几个很新颖的爆破器,结果某人压根没搭理她的诉求,最后只施舍给了她两把枪和一个随身手电。
歌琰气得吹胡子瞪眼,边走边骂:“蒲斯沅,你怎么能那么小气?我玩过的装备可不比你少,你多分我几个怎么了?”
蒲斯沅走在她身边,一边用眼睛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边漫不经心地回:“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还是小气点来得好。”
歌琰:“……日。”
就你这张嘴,能找得到老婆吗!!
两人脚程很快,没多会儿就走到了接近坐标的地方。这个小镇表面看上去一派祥和,压根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地点,歌琰对着手机上的卫星导航仔细地对照了好几遍,发现坐标显示的地方应该就是一个看上去已经废弃了的塑料加工厂。
蒲斯沅也看了一眼那个坐标显示的位置,点头确认道:“是这里。”
歌琰收起手机,浑身都开始进入了警戒的状态。
两人走到这个废弃的工厂门口,发现工厂的大门被链条紧锁着。
因为现在还是白天,周围偶尔会有路人经过,他们不能搞出很大的动静来引起恐慌,因此最后决定由蒲斯沅用消音枪打断锁链后进入其中。
打开破旧的大铁门进到工厂里以后,歌琰差点被扑面而来的灰尘给活活呛死。
她杵在门口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快步跟上已经拿出手电边照边往里走的蒲斯沅:“妈的,o有毛病吧?来叫我吃灰的么?”
蒲斯沅走在前面用手电四处探照着,发现这个工厂确实已经非常陈旧,且应该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人烟出没过的踪迹。所有的工厂设备不仅都已经腐朽老化,还结上了满满的蜘蛛网,工厂的边角还堆着不少没有出库的塑料制品,上面也都积了厚厚的灰尘。
怎么看,这都像是一个已经被人彻底遗弃了的地方,看不出来有任何后来翻新过的痕迹。
歌琰也打开了手腕上的手电四处查勘着,她转了一圈儿,一头雾水地转头问蒲斯沅:“你确定你字谜解对了么?这个地方到底能玩儿什么游戏啊?吃灰游戏吗?”
蒲斯沅这时走到了工厂左上角的一根柱子前,只见这根柱子旁边挂着一根粗长的麻绳,麻绳延伸的顶端则连接着工厂的天花板,也不知道究竟是派什么用处的。
见他没回音,她边抬步往他那边走,边问他:“你在看什么啊看得那么着迷?都快看出花来了。”
蒲斯沅盯着那根绳子,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太对劲。
这根麻绳虽然看上去也已经相当年代久远,但在这整个工厂里,他只看到了一根这样的麻绳,右上角的柱子旁边就没有。所以,这显得这根绳子非常地突兀。
而一旦突兀,就必有古怪。
眼见歌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在思虑的档口,只来得及冷声扔下了三个字:“别乱碰。”
他之前在车上就提醒过她一遍,现在又提醒了她一遍——别乱碰别乱踩。在一个未知的地方,任何无心的举动,都有可能会酿成大祸,把自己置于险境。
然而,他忘记了,这位比三岁小孩还要不靠谱的红发姑奶奶,还有个名字,叫做“你不让我干、我就偏要干”。
顷刻间,歌琰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根粗长的麻绳,蹙了蹙眉头,感到十分不解:“这根破绳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然后,下一秒,在蒲斯沅都根本来不及阻止她的时候,他旁边的这位祖宗就闪电般地伸出手,用力地拽了一下那根麻绳。
蒲斯沅那声“别”还哽在喉咙口,他们站立着的地方就开始发出了巨大的、仿佛地震一般的声响。
那声响,仿佛他们的脚底下有千万只齿轮在转动,轰隆轰隆的,震得他们整个人都在摇晃。
歌琰张了张嘴,纤细的手终于颤颤巍巍地从那根麻绳上松了开来。晃动之中,借着手电的光芒,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面前蒲斯沅的眼睛里,那仿佛冰刀般锋利的目光。
如果眼神可以变成刀,那她早就已经被他碎尸万段了。
那巨大的轰鸣声大约持续了十秒钟左右,因为晃动太过剧烈以至于他们根本都没有办法走动,甚至连要保持基本的平衡站稳都很困难,所以他们只能被迫留在了那根绳索的旁边。
终于,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的十秒钟过去,巨大的震动声终于渐渐消退,地面也不再轰鸣颤抖。
歌琰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刚想要以一个轻松的口吻,去招惹一下对面那座脸色已经没法儿看了的冰山:“看,没事儿了吧?这顶多就是个回光返照罢……”
下一秒,他们俩站立着的那块地面,忽然就裂开了一个无比巨大的豁口。
而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歌琰低头看了一眼悬空的脚下,脸色惨白如瀑:“……”
蒲斯沅发誓,自己有一瞬间真的被气到两眼一黑就要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自己的老婆,跪着哭着也得陪着送命啊!
死神:我至少说了三次,不要乱碰乱踩
歌-地鼠-琰:……哦,连你也不能碰吗?
死神:碰我可以,多碰几下
战神真的是世界第一骚没跑了,希望小蒲哥哥以后也能这么骚!!(?另外战神,我建议你可以去算命!!神婆这个职业很适合你 呢!!别人去密室是去送死的,火神夫妇是去脱单谈恋爱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接下去,八大密室,祝各位食用愉快!那些说希望小蒲在密室里顺便把车也开了的宝子们!!魔鬼吗!!!
请给桑桑子一键三连收藏营养液留言!!谢谢!!mua!
第23章 密室
然后这声梗在她嘴边的“罢”, 就变成了她的一声惊呼。
同一时刻,她和蒲斯沅就成为了两个自由落体,垂直往那个豁口下方坠落了下去。
歌琰自从十岁之后就没有再玩过跳楼机和大摆锤, 而如今这酸爽的感觉,竟然让她一秒回忆起了童年。
谁能想到, 她伸手拽个破绳, 能踏马拽出一个地下跳楼机来啊?
虽然说句实话, 她其实并没有感到太恐慌害怕, 因为她的脑子里还停留在刚刚坠落前蒲斯沅那个凌迟般的眼神里。
她可真怕她摔下去没摔死,结果却吊着最后一口气被这人活活乱枪打死。
在坠落的过程中,四周其实全是一片黑暗,整个空间里只有他们手腕上的手电所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而就在下降速度越来越快的时候, 歌琰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疾风声,忽然感觉到了一条孔武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扣住了她的肩膀。
借着手电微弱的光芒, 她只能看到一双在黑暗中依然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的沉静眼眸。
歌琰有些讶异,她张了张嘴, 想说句什么, 却发现因为急速下坠的缘故,她根本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
所幸这个自由落体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 大约十几秒钟后,她听到了空气中一声像长鞭甩出去的尖利呼啸声,然后, 她的坠落就这么硬生生地停住了。
接着,除了手电之外, 一缕更明亮的光也顺势划破了无边的黑暗。
歌琰抬起头,借着这缕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光,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蒲斯沅冷俊的脸庞。
只见他的一只手此刻正拽着一条长而扎实的绳索、绳索的另一头则牢牢地扣在旁边的岩石壁上,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依旧环着她的肩膀。
为了防止她滑落,他的手臂扣得很紧、很用力。
而他手掌间的温度,和他手臂上精壮的肌肉绷紧时的那股力量,也透过她的衣服布料,堪堪落在了她的皮肤上,而后又顺理成章地折出了阵阵涟漪。
歌琰这么多年来单打独斗惯了,向来只有她护着受害者的份,却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在遇到危险时被别人护着的感觉。于是当下,她的耳根就不自觉地有些发红了。
她本来觉得就这个速度,底下要是没东西垫着,自己可能八成就要这么摔死了。却没想到某人竟然留了一把绳索在手上,还在如此激烈的速降时准确地估算出了落地距离,以至于在合适的时机甩出绳索避免了他们俩摔伤。
谁敢相信,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他们俩竟然都毫发无损。
一片寂静之中,歌琰微微仰起头,顺着某人坚毅的下巴往上看,慢慢略过他薄薄的唇、挺直的鼻梁和那双漂亮的眼睛,
然后,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张口就来:“蒲斯沅,你眼睫毛是不是有点太长了,比我都长你好意思吗?”
蒲斯沅:“……?”
就这种时候,这女人竟然还有闲心在这胡扯些有的没的,蒲斯沅这时低头目测了一下距离,然后拉着绳索的手用力一勾,将绳索收了回来,顺势带着她轻巧地落到了实地上。
直到两人的脚都稳稳地踩在了地面上后,蒲斯沅才松开了环住她的手臂。
歌琰感觉到那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温度和力量离开了自己的皮肤,才彻底缓过神来,她抬手轻捏了下自己还在发烫的耳垂,对着正在收绳索的人努了努嘴:“你要是之前把绳索分发给我,刚刚可以表现出飒爽英姿的人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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