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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皇嫂风情万种——梨漾

时间:2020-11-17 10:10:44  作者:梨漾
  冯宣拔腿便往外跑,跑了半晌又折返回来,一把提起少女的衣领子,粗声粗气的吼道:“带我去!”
  秦宴和冯宣到底是命大,在江里漂了这么久也没被淹死,反倒是因呼揭炸开了岷江江面的厚冰,不止秦宴他们掉下去的地方炸开了个窟窿,整个江面都受到了波动,冰面出现了裂痕,周边的渔民趁机出来打渔,亦或是寻摸些吃的,而被少女的父母捡了回去。
  冯宣是有些轻伤,更多的是冻伤,便留在了这家休养,而秦宴就不同了,一支毒箭正中后心,几日拖延之下毒素早已扩散全身,如今还有一息尚存,只能说他是真的命不该绝。
  整个小渔村也只有里正的夫人懂些医术,却也解不了他的毒,这会儿正在里正家半死不活的吊着命,若非他时常能梦呓几句,里正都把他当死人拖出去埋了。
  少女名叫云妹,一边走一边和冯宣解释着:“他病得好严重……我和阿妈阿爸治不好他,才把他送去了里正家里……”
  冯宣闷头走路一声不吭,只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白瓷瓶,那是摄政王出征时,太后娘娘转托姜太医交给王爷的解毒丸,他知道,里头的药早已经空空如也。
  在江里飘着的那几天,他还有意识时,便给王爷喂药,他相信,若不是这一瓶子解毒丸,王爷撑不到如今。
  云妹带着他走到里正家时,一个身穿褐色麻衣,头戴布巾的妇人,正在给秦宴喂药,却怎么也喂不进去,下巴垫着的白布已经沾满了汤药。
  冯宣突然脸色大变,站在门口不肯动,低声问云妹:“你们这是哪里?”
  云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这里是呼揭边城和燕朝的交界处,我们住在岷江边,所以以打渔为生,怎么了?”
  冯宣神色肃穆:“这么说,你们是呼揭人?”他手底下的刀已然蠢蠢欲动。
  谁知云妹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燕人,”冯宣正要松口气,又听她说:“不过村里也有呼揭人,里正夫人就是呼揭人。”
  冯宣浑身一僵,再次握紧手下的刀柄,谁知这姑娘说话非要喘大气儿,眼看着冯宣已经要飞身而入,直取那妇人首级之时,云妹大跨步走进去,边走边说。
  “ 朝廷和呼揭连年征战,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我们村子里住的有呼揭人也有燕人,都是讨厌征战的,我们两国虽然在打仗,可我们村子里却是友好的,燕朝的士兵不会来冒犯这儿,呼揭人也会绕道走,算得上是这动荡世道里的一片洞天福地吧。”
  冯宣手下一松,险些被这小姑娘气死,看里头的妇人确实只是在喂药,并无别的举动,便按下蠢蠢欲动的杀心,准备再观察一二。
  里正夫人见云妹带着人来,愣了愣,片刻后才恍然大悟:“这是你们家救起来的那个?这会儿便醒了?”
  云妹点点头:“他担心那个人,所以要来瞧一瞧,夫人,他可好些了?”
  这妇人明显一幅呼揭人打扮,说出来的却是一口极流利的燕朝官话,冯宣难掩震惊。
  里正夫人看了一眼冯宣,明显感觉到了他那点不友好的气息,她也知道这二人一身燕兵甲胄,便也知道这点不友好从何而来,叹了口气端着碗让出位置来。
  轻声说:“他中的毒极霸道,不是我所能医治的,偏偏他又不肯喝药,只能如此嘘嘘地吊着一口气,再这样下去,怕是命不久矣。”
  冯宣双眼骤然变红,看着里正夫人的样子几乎要生吃了她:“你们呼揭的毒药,你会不明白?”
  里正夫人被他这副样子吓坏了,伸手拉过云妹将她护在身后,直往后退:“将军且冷静些,我虽是呼揭人,却也不过一介平民百姓,不说对王庭的药物知之甚少,单说医术我也只是略懂一二,救不了他的命啊,何况他连药也不肯吃。”
  冯宣喘了口粗气,也知不该迁怒于人,颓然的坐在秦宴的床边,看着他灰败的脸色,探了探他渐渐薄弱的脉搏,冯宣头一回知道了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云妹有些天真,脾气也直爽,嘟嘟囔囔的说:“你这人怎么恩将仇报,我们可是救了你们的命,我哥哥还打算,将那只成天盘旋在外面的大鸟打下来给你们炖汤喝,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冯宣冷笑了一声:“若不是他们呼揭,王……,我们何至于如此?”
  云妹瞪了他一眼:“好心当做驴肝肺!就该让你们冷死在江里才好!我要去和我哥哥说,那只大鸟我们自己吃!”
  冯宣一个激灵,噌地站起身,厉声质问:“你说什么鸟?”
  里正夫人皱了皱眉,估计是在默念“他是病人”,柔声说:“像是只大雁,我也没怎么见过,应当没有认错。”
  冯宣几乎把这当成了救命稻草,抓着云妹的双手连声问道:“是不是一只灰色的,肚子上有白毛,叫声好像只鸭子?”
  里正夫人彻底不高兴了,手脚并用的将他两人分开,语气有几分强硬:“将军问话就好好问,动手动脚做什么?”
  云妹年纪小,也懵懂,并不觉得冯宣冒犯,像是和小伙伴分享物件的孩子一般,兴高采烈地说:“是是是!它的翅膀底下也是白色的,头上有一点红?就是叫声难听的像只鸭子!”
  冯宣在黑暗中觅得一丝救命的曙光,几乎喜出望外,凑在秦宴的耳边说:“是疾风,疾风带着娘娘的信来了,我们得救了!王爷,王爷您撑住,娘娘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说罢便急忙问云妹:“那只鸟呢?你们不会真的已经把它炖汤了吧?”
  云妹不懂他为何这般高兴,看了看里正夫人,讷讷的说:“应该还没有,那只鸟特别聪明,我哥哥抓了它好几回都抓不到它,不过我哥哥早上又出去了,说今天就要抓到它。”
  冯宣急了,生怕唯一的救命稻草就这么没了,忙拉着云妹,让她带他去。
  云妹兴奋的点点头,兴冲冲的拉着他往外跑。
  只里正夫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渐渐皱紧了眉,垂头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眼眸中划过一丝锐利,她不认得冯宣,但是认得大燕朝大名鼎鼎的摄政王,倘若不是云家人将他二人救回来,此人便是死在江里,也与她无关。
  她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她总觉得这两个人,会给她赖以生存的村子,带来大灾难。
 
 
第四十九章 
  云妹带着冯宣一路往山坡上去, 老远便听见大雁那“嘎嘎嘎”鸭子似的叫声,还有一些嘈杂的说话声。
  “哥哥是不是又没抓到?”云妹隔着一个山头便开始喊,不一会儿另一头便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声:“这鸟死精!”
  云妹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一边和冯宣说:“我就知道!这只鸟聪明着呢, 天天吊着我哥哥, 偏不给他抓到,又在我们家房顶上来回飞。”
  听说疾风没被抓到,冯宣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催促着云妹快些走。
  翻过一个山头, 便瞧见了在一片大坝上跳来跳去的几个小伙子, 一只灰白的大雁在他们头上盘旋,“嘎嘎嘎”的叫声像极了挑衅。
  有个青年眼见捕鸟的法子不管用,气急败坏, 信手便拉起了弹弓,他是村子里百发百中的神射手, 他就不信自己会打不中一只鸟。
  冯宣眼尖, 一眼便瞧出, 疾风万万躲不开这一下,当即吓得心神欲裂, 食指和拇指合拢放在嘴边, 吹出一道响亮的哨声。
  疾风听声辨位, “嘎嘎嘎”怪叫了两声, 便直直往冯宣这头飞来,那青年不妨这变故,这一下自然是打空了,呆愣愣地看着疾风落在冯宣的肩头上。
  云妹看着在冯宣肩头上乖顺如狗的疾风,恍然大悟:“这是你的鸟!”
  冯宣一句话也顾不上和云妹多说, 捧着疾风将它一只脚边的竹筒解开,一如既往的空空如也,不免有些丧气。
  想了想又把另一边的锦囊解开,倒出来看了看,里头的粟米已经所剩无几,想来应该是半道儿上疾风自己吃了些,还有一团包裹严实的绒布。
  冯宣捡起来闻,还未凑近便嗅到一股药香味儿,疾风也闻到了这股味儿,“嘎嘎”叫了两声一展翅飞上了半空。
  疾风不喜欢这股味道,想来这才是这小包东西得以幸存的原因。
  冯宣小心翼翼地展开绒布包,三枚褐色的药丸子静静的躺在里面。
  看着这三枚小玩意儿,冯宣忍不住眼角发酸,姜眠秋将东西交给王爷时,他还觉得没什么用,暗暗觉得太后娘娘多此一举,可没想到,偏偏是这多此一举保住了王爷的命。
  那三枚药丸子,这正是秦宴目前急需的,解毒丸。
  云妹站在一旁看着他胡乱折腾,疑惑的问:“你怎么了?”
  冯宣掩饰着擦去眼角的泪,不敢看云妹小鹿般真挚纯洁的眼睛,轻声道了谢,吹了声长哨领着疾风一路往里正家赶。
  等他走了几个渔村少年才围拢过来,云妹的哥哥云翼,一个浑身皮肤黝黑,却长着浓眉大眼的少年率先问道:“那是家里那个人?”
  云妹踮着脚尖看冯宣跑远的身影,一边点头,满眼倾慕藏都藏不住:“他才醒不久,他会飞,他还会武功,他拿刀的样子好潇洒!”
  云翼听着自家妹妹如此夸赞旁人,少年的傲气让他满心愤懑,不屑的说:“那有什么?我们会打渔,可以横渡岷江,还会打猎,二娃子还会射箭,他那些有什么用!”
  说罢,几个渔村少年便不服气地应承着。
  云妹歪歪头,白嫩的小脸红扑扑的:“他能将你们所有人都抓不住的鸟,吹一个哨子,便叫下来,你们能吗?”
  说着,便蹦蹦跳跳的跑远了,徒留一群半大少年,在原地愤愤不平。
  冯宣马不停蹄的赶到里正家,向里正夫人借了笔墨,也不敢细写什么,想来想去也只在纸上画了一只受伤的龙,放进疾风脚边的竹筒里,又向云妹家里借了小半袋黍米,看着它吃了些,又给它的锦囊里装满黍米,才跳上房顶,将它放飞出去。
  疾风绕着里正家的房顶盘旋了好几圈,直到冯宣再次吹哨赶它走,它才“嘎嘎嘎”叫着飞远了。
  冯宣仰着脖子看它越飞越远,直到连一点黑色的影子都瞧不见了,才揉了揉酸软的脖颈,在房顶上坐下。
  如今王爷昏迷不醒,他无法将王爷交到这群敌我不分的渔民手中,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祈求疾风快些再快些,晚一日,王爷便危险一日,如今仅剩下的三枚解毒丸,也不知能撑到何时。
  冯宣叹了口气,望着一望无际的苍穹蓝天,他和王爷所有的希望,都在疾风这只傻鸟身上了。
  疾风带着冯宣的期盼飞远了,上京这头却出了大事。
  这段时日以来,秦震在上京行事越发张扬,前两日还曾醉酒擅闯朝会,借着酒疯在朝会上撒泼,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狂言乱语,惹得朝中上下人心惶惶,还险些将龙椅上的秦寰给扯下来。
  最后惹得虞妗震怒才罢休,一翻白眼咕噜晕了过去。
  有其父必有其女,秦昭紧随秦震其后,她的性子骄纵跋扈,与京中的姑娘相处并不融洽,却在男人堆里很吃得开,时常引得几个颇有盛名的世家公子为她大打出手。
  她虽在姑娘堆里不受欢迎,却深得赵蒋氏的青眼,逢人便夸上几句,秦昭又时不时与她踏青出游,几个惯常捧着赵蒋氏臭脚的夫人,一言一语几乎将秦昭吹上了天。
  这样一个初见之时,印象便极差的女子,竟在短短的四五个月内,一跃成为上京城中炙手可热的奇女子。
  虞妗冷眼看猴戏,对这父女二人这般出格的行为不置可否,偏偏有些眼皮子浅的不懂事,看不明白眼风,竟还试探着给虞妗递了折子,无一不透露着想为自家几个不懂事的求娶秦昭的意思。
  宋嘉钰是个有意思的,一边在工部忙得脚不沾地,一边还抽了空带着几个纨绔子弟将秦昭耍得团团转。
  秦昭向来来者不拒,并且极度享受这般众星捧月的快感,当然,相比之下自然是世家公子的追捧更得她的心意,却也不吝于给寒门子弟一些甜头。
  是以,秦昭除了和世家公子的风流韵事,也时不时传出一些和寒门子弟踏青同游的佳话。
  自从宋嘉钰下场以后,这点子你情我愿的男女韵事,便多了些不可言说的香艳。
  外头的传言渐渐变了味道,时而是这家伯爵公子与高阳郡主在天香楼春风一度,时而是那家寒门才子有幸与高阳郡主一亲芳泽,更有活色生香的话本画册在京中流传,一时间风言风语传遍上京。
  就连垂髫小儿都知高阳郡主右臀有一枚殷红小痣,露骨打油诗更是数不胜数。
  秦震自然暴怒,抓了好些人试图杀鸡儆猴,可流言已然漫天飞舞,越加遏制背地里越发传得不堪入耳,在那些贩夫走卒的口口相传中,高高在上的高阳郡主已经不知道被翻来覆去咂摸了多少遍。
  宋嘉钰一击必杀,已经不需要虞妗出手,秦昭自然而然的消停了下来,关在别宫里再也不肯踏出去半步。
  这一关,便出了事。
  近日来蒋韶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端倪,没事便在御书房静坐,虞妗撵他也不走,却坐会儿便又自行离去。
  虞妗又苦于身子渐渐显怀,不敢与蒋韶多拉扯,只能由着他。
  这日蒋韶才在虞妗这儿刷够了存在感,才领着陈放走出御书房,便见青黛带着一个灰衣侍从,脚步匆匆的往这边来。
  温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青黛屈膝行礼:“下官见过相爷,这位是高阳王的侍从,有要事求见太后娘娘,相爷慢走,下官先行一步。”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往台阶上走。
  陈放悄声说:“应当是摄政王的人动手了。”
  蒋韶脸色难得显露出一丝戾气:“不亏是摄政王,对于倾慕他的女子,手段也如此狠辣。”
  青黛撞进御书房,急声说:“娘娘,别宫出事儿了。”
  虞妗才回过神来,那个灰衣侍从已经跪了下来:“启禀太后娘娘,我家郡主自昨夜突然口吐鲜血,王爷已经连番请过太医,郡主却至今昏迷不醒,王爷听闻娘娘身边有一高人,遂派小人前来,求太后娘娘施以援手!”
  虞妗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秦震就差指名道姓要姜眠秋了,可姜眠秋从不替除她以外的人诊治,他的医术如何,秦震又是从何得知的?
  迟疑片刻便道:“太医署的太医具是神医圣手,若是他们都无法医治,想来也是没有旁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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