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金光闪闪的问号
【弹幕】东神你没发现吗？你的礼物已经满了！
“我知道啊。”夏东溪看了一眼自己的直播间后台，右上角的礼物栏里上下两个名字，夏东溪三个字的后面跟着一万朵鲜花，叶田田后面没有花，“这不还有我家田田可以送嘛。”
【弹幕】不行啊，试过了，东嫂也提示上限了。
“……”夏东溪，“我们两个共用一个直播间，连礼物上限也共用了？一万朵花……一千积分，封顶了？”
【弹幕】东神，这个可不怪我们，你看我把我仅有的十朵花都送给你了，你就让嫂子给个答案吧？
【弹幕】是啊是啊，我的花也送你了，求解答，求解答！
“哎？那可真是巧了！既然这一场都收不了花了，那我们就留待下一场吧！”夏东溪笑嘻嘻的，“来来来，各位看官，下一场请赶早。到时候揭晓谜底，还请各位捧个人场，多多丢花……”
【弹幕】东神你又来了！不带这样的啊！啊啊！
弹幕一片哀嚎里，夏东溪的身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什么谜底？还有花……是什么？”
“哟？你也选完东西啦？”夏东溪循声看过去，钱小跃正满眼迷茫地站在一边。“挑中什么了？”夏东溪问他。
“我……挑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问号。”
夏东溪：“……”
“然后问号就变成了一张卡片——”
“卡片？问号里居然有这种东西？你小子运气不错啊！”夏东溪是真的为钱小跃高兴，“这里的卡片都带有技能，平时都是通关才有的，还不是每个关卡都会有这样子的奖励。放商城里，售价都是五千积分以上的！来来来——给我看看，你拿的是什么卡？”
“真的吗？五千？我们这一场通关积分才只有五百啊！要通关十场才能买一张这样的卡？”钱小跃也激动起来，兴冲冲地拉开自己的后台去看，“这卡的名字怎么怪怪的？……制卡卡？”
夏东溪：“……”
“怎……怎么了？”
“唉——”夏东溪长长叹息一声，拍了拍钱小跃的肩，“商城现在应该已经正式对你开放了，你可以自己去找一找。友情提
示，分类选技能卡，排列顺序按售价——啊，对，从低到高。”
钱小跃：“……”
他真的去看了，点开商城界面，找到这张卡——
【名称】制卡卡；
【分类】技能卡；
【售价】五百。
【说明】见过我们这里的NPC吗？他们貌美心善。感受过我们这里NPC的热情吗？他们一腔热血。他们辛辛苦苦、勤勤恳恳，他们打人、也被打，他们杀人、也被杀，他们是维持我们这个世界的螺丝钉……你就不想犒劳一下他们吗？你就不想向他们表达一下你的感激之情吗？我知道你的心里，肯定是非常渴望的。不要犹豫，用我吧！把你想送给NPC的东西和我绑定，你就可以把这张爱的卡片，洒遍全世界。
钱小跃：“……”
我不想，一点儿也不想！
他关闭卡片说明，眼睛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排在第二的卡片。卡片的名称他没有看清，但列表里那明晃晃的售价他一眼就看了个清清楚楚——五千。
再往下拉，五千、六千、九千……哦，对，他忘记了，他是按售价高低排序的。
合着技能卡除了这张“制卡卡”外，都是五千起的！
钱小跃抑郁了。
“没事，没事，你看还有人拿的是马桶垫呢——这制卡卡好歹还是以后用得着的，不算太亏。”夏东溪安慰。
“马桶垫多少积分？”
“那个……也五百。”
“哦……原来我这张卡和马桶垫是一样的。”
夏东溪：“……”
“是不是新手福利商城里的东西都很差，都不值钱的？”
钱小跃到现在都一直很冷静，夏东溪反倒有些看不懂他了，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想听实话吗？”
钱小跃：“……”
“不用了。换个问题：刚刚新手福利商城里还有一些很粗制滥造的图片，那是什么？”
“也是商城里的东西。”
“有值钱的吗？”
夏东溪：“……”
这么一句一句的，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挑明：“实话告诉你吧，所有正式商城里有的东西，新手商城里都有……从五百到九九九九，一样不缺！”一口气说完了，他才记起还有青少年心理健康这回事，找补着安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做新人的，有几个没选金问号的。”
“哥哥你也选的问号？”
“我重修，有经验……”
“那姐姐呢？”
夏东溪：“……”
这小孩怎么那么多问题！这话让他怎么接啊！
“我看过了，我选中的鞋子是九九九九的道具。”叶田田回答。
钱小跃：“……”
夏东溪：“……”
这一刀插的。
“不过，我选这样东西是有原因的。”叶田田把目光从钱小跃的身上移开，真诚地直视正前方，“理由我会告诉大家，能不能麻烦各位，如果有多的花的话，送一些给这位小朋友？”
【弹幕】惊了！习惯了东神的强取豪夺，忽然被客客气气对待，我居然……有些受宠若惊？我、我难道有抖M的潜质？
【弹幕】噗——送了送了，小姐姐这么温温柔柔的，当然要送啊。
叶田田也不问钱小跃收到了多少，安安静静地在自己的直播间里等。过了一会儿，弹幕开始刷“送了”、“好了”、“回来了”，又等了一会儿，算算一去一回时间也足够了，她这才开始揭秘：“夏东溪在这里一直穿的是这双鞋子。”
【弹幕】！！！
【弹幕】你怎么知道的？
叶田田继续：“他的脚上有伤，在踝骨上方三分的地方。那里有大片的擦痕，散碎不规则，但是下缘处几乎是平齐的——说明有什么东西护住了；一双脚的情况几乎完全相同——说明这样东西是偶然出现的可能性很低。那么就一定是一直在脚上的，以鞋子的可能性最大。夏东溪现在穿的是低帮的小白鞋，护不到这个高度，我就去寻能符合这个高度的……照着这个方向，我找到了现在选中的这双。”
【弹幕】不是，小姐姐，你是怎么从那么多鞋子里找出合适的？我看，都差不多啊？
叶田田回答：“我学画画，对线条比例比较敏感。”
【弹幕】最后你直接跳转，是都比较过之后挑了个最符合的？你怎么记得哪个在哪里啊？
叶田田一脸诚恳：“为什么会不记得？”
【弹幕】……
【弹幕】……
【弹幕】好吧，大佬的世界我不懂。
叶田田谦虚：“其实，这中间还是有很多其他可能的，比如这
样东西不是鞋子而是护具，又比如正好有两双鞋是一样的帮高等等……这次纯属运气。”
【弹幕】……
【弹幕】……
【弹幕】好吧，大佬说是运气，我就信了吧……
【弹幕】好了好了，揭秘结束，就算知道了一二三四，我看也没人能做得到，所以——我们要不要来看一看别的？比如……截止目前为止的新人通过率和积分排名？
【弹幕】结果出来啦？
【弹幕】号外号外，号外君一线统计——新人试炼关，发船批次五十八，参与人数五百七十八人。截至目前，所有场次都已结束，全灭场次数量：五十六，通关人数五人。五个人通关奖励均为五百分，所以积分排名和各人获得的场外支持数有关。其中最高的是——
【弹幕】东神！
【弹幕】东神！
【弹幕】东神！
最先刷出的弹幕还没飞出屏幕，整个页面一暗，系统公告再次出现：
【系统公告】玩家宋修以直接积分方式，打赏玩家叶田田三千积分。
【弹幕】！！！
【弹幕】！！！
【弹幕】宋修？积分排行榜第二？！
第19章 寒舍
【弹幕】榜二……不是一直和东神不对盘的吗？
【弹幕】也不能说是不对盘，确切点应该是竞争对手吧？
【弹幕】哦，就是那个什么都要和东神比，却又什么都输给他的人啊？
【弹幕】传说他们两个关系很差，怎么这会子会直接送积分啊？直接积分可是实打实地从自己获得的积分里面扣的啊！
【弹幕】东神积分清零了……一送就是三千积分……我记得榜二也快积满九九九九积分了吧？马上就可以冲击终极关卡了，现在这一送，是放弃了眼前的回现实世界的机会啊！这么一想……很有点雪中送炭的意思？
【弹幕】那个……相爱相杀？
【弹幕】没看送的不是东神，而是东嫂……总觉得这波操作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各种揣测里，屏幕再次一暗：
【系统公告】排行榜第二宋修积分扣减，排名降至十名之后。
系统只统计前十名的积分，三千积分一减，直接连排名也没有了。
弹幕区一片静默。忽然，一闪，出现了一条：
【弹幕】不用谢。
单独的一条没有打扰，从弹幕区的起点慢条斯理地飘到终点，生生飘出了系统公告的效果。
夏东溪：“……”
弹幕区不显示发言人名称，他后台的留言区里可是有的，看着最顶上那条前面的“宋修”两个字，他的眼角不自觉地跳了跳。
宋修这个人，就像弹幕里说的——爱和他比。被连番针对了几次之后，夏东溪观察过他，这人倒也不是只冲着他一个，但凡有人有什么比他强的，他一律都要凑过去比一比，比积分、比排名、比粉丝热情度，甚至比谁的身手好、谁通关速度快、谁活得更久。
一路比上来，那人的前面只剩下了他一个，自此，他不怎么愉快的回忆就开始了……
直播间里还好，隔着层屏幕，谁也抓不到谁，最多互相打打嘴炮，现实里就不一样了，一旦遇上，那就是另一番较量。他在关卡里遇到过他两次，那两次……都很是有些一言难尽。
现在他一看到这个名字，就头疼。
看到叶田田名字后面那
明晃晃的三千积分，他更头疼。
在这个世界里，玩家积分满分是九九九九，三千积分，不是一个小数字。以那个疯子一贯的尿性，不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慷慨解囊。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他又想比什么了！
到底要比什么呢？不能细想，一仔细想，他就很有把那个人拎过来好好修理一顿的冲动。
这个世界里，低于三千积分参加的是初级场，达到九九九九积分，获得开启终极关卡的资格，中间三千到九九九九偌大的积分范围都属于中级场。宋修的积分接近九九九九，扣掉现在的三千，他这边再一加，刚刚好两人都在中级场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中级场人数多，碰面的概率不大，倒是不用太担心。
至于当下嘛，那句“不用谢”……
谢！当然要谢啊，怎么可以“不用谢”呢！
夏东溪咧开嘴，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一本正经站直了：“这怎么可以呢？金主大大打赏这么多，怎么也当得我好好表达一下谢意。”他态度极其端正，就像是一个接受到善意的人，在真诚地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一样，恭恭敬敬对着空气九十度弯腰：“谢谢。”
太正式，反而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弹幕】……总觉得哪里不对。
【弹幕】……这不是我认识的东神。
【弹幕】……我闻到了一股子硝烟味。
宋修没有再留言。
夏东溪唇角含笑，抬头看天上，倒计时钟已经快归零。
他招招手把一边的钱小跃叫过来：“一会儿结束，我们都会被传送到休息室，那个地方每人一间，出不了门见不到别的人，唯一好处是不用闯关，绝对安全，就是生活成本有些贵，所以要多赚积分。闯关直播的时候观众一人手里有十朵花，相当于一积分，因为是系统送的，这场用不完也带不到下场去，所以大家都会找人送出去，要学会讨观众欢心，多得些花，也可以交些朋友，互相赠送。”
“哦……哦！”钱小跃乖乖点头，乖乖道谢，“我收到一千多朵花，都是姐姐说完话之后有人送的，谢谢姐姐！”
“恩，乖——”夏东溪看着钱小跃的脑袋
，忍不住手痒又揉了一把，“嘴巴甜一点，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多叫叫，反正上下嘴皮子一碰又不要钱。”
钱小跃脸上一红，偷偷地瞟夏东溪：“哥哥你们肯帮我，是不是就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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