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做美食[重生]》作者:雨落窗帘
文案:
改革开放初期,何夏的丈夫曾文越南下经商,却再也没回来,何夏重感情,为他守了一辈子的寡,直到老了她才知道曾文越没有死,她被骗了一辈子。
一觉睡醒,何夏回到了曾文越死后的第一年......
【高亮!!!】
此文乃年代田园系美食日常文,架空历史,前几章虐渣,虐完主打美食,请大家勿考据~~~~
一句话简介:年代田园美食治愈文
立意:闲暇之余打发时间的读物
内容标签: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夏、陆征能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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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何夏今年已经很老了,她年轻时明亮清澈的眼眸已经变得浑浊。她少时最满意的那一头乌黑靓丽地头发此时也已经变得灰白。
此时正值冬日,今天太阳格外的好,何夏搬了个凳子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她那才一岁多一点的小曾孙就在她的不远处玩玩具。
太阳照在人身上暖呼呼的,偶尔有人从她家院门口路过,总是会恭恭敬敬地对她打招呼。
算算年纪,何夏今年也有八十多了,和她年纪差不多的老人就是凤毛麟角,没几个了。
何夏这几天总感觉身体不得劲儿,她琢磨着自己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直面死亡,何夏并不恐惧。她的这一辈子,在娘家时被宠爱着长大,长大后嫁的丈夫仪表堂堂,只是他命短,两人刚结婚没多久,村里人便有人往外去做了倒爷,没多久就在家里盖了两层小楼房。曾文越眼馋,便也跟着出门去闯荡,这一去,便再也没回来。
何夏和丈夫感情好,等了他两年也不见他回来,也没有改嫁,后来,有人稍信回来,说他死在外边了。
没过多久,她公婆便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女婴,说是被人丢在山岔口的,是别人不想要的。于是这个孩子就被养在了何夏的膝下,做了她的养女。
长大后她招了赘,现在已经六十多了,很是孝顺。何夏吃了半辈子的苦,但晚年却没遭什么罪。若是现在死去,那也算得上是善终了。
忽然,何夏的孙子从外面跑了进来,他走到何夏边上,蹲在她的脚边:“奶,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别激动。”
何夏虽老,耳朵却不聋,她从兜里掏出一方洗得泛黄起球的手帕擦擦眼睛:“你奶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至于激动了?说吧,什么事。”
何夏的孙子曾国伟眼了咽口水:“奶,我爷爷回来了,原来他没死,他现在带着他那一大家子回来祭祖了。”
曾国伟说的每一个字何夏都听得清楚,但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却让她听着有点迷糊,什么叫做曾文越没有死,他爷爷带着一大家子人回来祭祖了呢?
曾国伟双眼含泪:“奶奶我不骗你,曾文越回来了,现在正往咱们家走呢,马上就到了。”
曾国伟话音刚落,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进了何夏的家。
大头的那个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他手里杵着一根拐杖,脸上的褶皱比何夏的还要多。
见到何夏,他仿佛很激动,杵着拐杖大步走到何夏的面前:“夏夏。”
这一声夏夏,换回了何夏久违的记忆,她依稀记起当年她嫁给曾文越,曾文越就是这么跟着她父母兄弟这么叫她的。
她的父母早已亡故,她的兄嫂也在前些年没了,她弟弟倒是还在,却得了偏瘫,现在还每天都要吃药修养。
何夏看着叫她乳名的这个老头,从他松垮的面容上,隐约能看见他年轻时的影子。
年轻时的何夏想过无数次如果曾文越没死站在她面前的情景,她那时候想她应该会很激动,也许会哭,也许会崩溃。但有一天想法成真,曾文越真的站在她的面前了,何夏的心情却平静极了。
如果非要形容,那大概就是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曾文越啊?你没死啊?”
曾文越捏着拐杖,解释道:“我没死,当年我们倒腾买卖,我出了事儿,被大水冲走了,后来被救了起来,养了很久身体才好。”
何夏哦了一声:“伤的严重吗?失忆了?”曾文越没死,却一直不回家也不给家里来消息,除了受伤失忆,何夏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曾文越似乎很愧疚:“没有。”
何夏想问曾文越既然没有失忆为什么不回家,话到嘴边,何夏却不想问了。有什么意义呢,一辈子都过去了,就算问清楚了理由那又能怎么办呢?她失去的这一辈子的青春又怎么可能弥补呢?
只是她这心在这一刻啊,到底是痛了。她看着曾文越:“曾文越,你活着,还不如死了呢。你都知道回家祭祖了,怎么你爹你妈没死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回来看看呢,你爹你妈死的时候都还在念叨着你的名字,你怎么就不知道回来在他们面前尽尽孝呢?”
“曾文越啊,你真的还不如死了呢。你既然没死,怎么就不和村里联系呢。我以为你死了,可给你守了一辈子的寡呢。你现在儿孙满堂,那我这几十年算什么?”
女人生活在世,本就不易,守寡的女人生活更是艰难,在见到曾文越的这一刻,何夏一辈子的坚守土崩瓦解,瞅着曾文越的这些儿孙,她的一辈子就如同她所言,是个笑话,大大的笑话。
何夏扶着他孙子手:“国伟啊,送客。”
曾国伟应了一声,硬气的将曾文越等人赶了出去,曾文越看着关上的大门,心情复杂极了。
在他的预想里,他和何夏都这么大年纪了,这次和何夏再见面,何夏肯定会抱着他痛哭流涕。
何夏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呢?
何夏在曾国伟的搀扶下去了客厅,没过多久,她女儿女婿也回来了。何夏还有一个孙女,嫁的有点远,现在哪怕是接到了消息,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何夏看着她养大的女儿曾秀琴:“秀琴啊,曾文越回来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曾秀琴嗯了一声:“妈,我听说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何夏不傻,曾文越肯定是在外面混得不错的。
曾秀琴苦笑一声:“妈,我都这个年纪了,说句不好听的,没准哪天就入了土了,我对他能有什么想法?他死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他活着对我也没有半点影响。”
曾秀琴是个懂事的孩子,何夏把她养大的艰辛她记得比谁都清楚。
“那好,曾家不缺子孙,你是我养大的,你以后就改姓吧,和我姓。”何夏道。
“好。”曾秀琴没有半点犹豫,
何夏又看向女婿张振兴:“振兴,以前你入赘咱们家的时候咱们都说好了,你和秀琴生的孩子一个跟一个姓,所以老大跟了我们姓曾,老二跟你姓了张,现在秀琴都改了姓了,国伟就跟回你姓吧。”
张振兴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家里事事都听从曾秀琴的,对于老大不跟他姓这一点不得不说也是他的一个遗憾。现在曾国伟改回跟他姓,张振兴哪怕六十了,也觉得高兴。
曾国伟也孝顺,对姓氏也不看重,姓张姓曾对他没什么影响,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现在还在外面工作,改姓氏虽然麻烦些,但却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答应了。
何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有这样孝顺的儿孙,她这一辈子也不算是完全的失败吧。
曾文越的到来好像对何夏没什么影响,晚上吃了饭,何夏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铁盒子。
这个铁盒子里放着的都是一些重要的证件。除了重要的证件外,还有一些她觉得重要的东西。
其中一张是她和曾文越的合照,还有一封曾文越去去后给她写的信。
信已经泛黄了,上面的钢笔字字迹也模糊不清了。何夏年轻的时候不认字,但这封信上的内容她却背得滚瓜烂熟。
年轻的时候每当觉得日子苦过不下去的时候她就会把这封信拿出来看一看,背一背。
后来日子越过越好了,她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了,这封信也就被她放了起来,算算时间,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看过了。
信上的内容她也忘得差不多了。
现在这封信再也用不上了。何夏将信纸撕碎丢在床边的垃圾桶里,和曾文越的那张合照她直接泼了一杯水上去。
□□十年代的拍照技术不成熟,原本就有些模糊不清的照片遇到水直接就成了一团,上面的人也看不清了。
何夏出去上厕所。
路过女儿女婿的房间门口,她们家的房子是九十年代盖的楼房,并不隔音,女儿和女婿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来。
她听见她女儿在慷慨激昂的骂曾文越,她女婿在边上一声声的附和。
等她女儿骂够了,她女儿问她女婿:“你打听清楚了没有,曾文越这么多年每个音讯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
她女婿立马唯唯诺诺地说出打听到的事情:“曾家那边的人说,曾文越在养好身体以后立马就和家里人联系了。他给咱爷爷奶奶写了信。 ”
“咱们这边给他们回了信,说咱爷奶给曾文越寄去了咱妈和曾文越的离婚证明,他们还说,咱妈为曾文越守寡这么多年的事儿他们那边是一点也不知情的。”
何夏听见她女儿又在骂人了,何夏扶着墙慢悠悠的往房间走。
曾文越多聪明的一个人啊,他是七九年的高中毕业生,成绩一直都很好,只是在高考的当天时运不济发了高烧耽误了,没考上。
高考结束后她和曾问越经人介绍认识,年轻时候的何夏长得好看,曾文越一眼就相中了她,两人很快就结了婚。
在那个动荡刚刚结束的年代,结婚后又上大学的人并不少,曾文越和何夏结婚也不算扎眼。
曾文越因为生病没考上大学,专科他又不想去念,正好改革开放了,很多人都下了海赚了钱,曾文越就跟着下海了。
曾家就曾文越一个儿子,她公婆都宠爱他,听说他不想考大学,老两口骂了几回见骂不动,便随他去了。
何夏再重感情,那么多年她也会感到寂寞感到累,在守寡的这些年间,何夏也不是没想过改嫁,可每当她动心思时,她的公婆那边总是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让她不得不放下这个年头。
以前她是觉得公婆身体不好,现在想来,恐怕那些不好都是故意的吧。他们知道自己儿子没死,也知道自己儿子在外面攀了高枝不会回来了,为了让自己老有所依,于是只能死死地抓住她。
合着从头到尾,傻子只有她一个。
曾家这一家子可真狠,真无耻啊。
何夏躺在床上,抹掉眼角流出来的眼泪。
看着黑乎乎的房顶,何夏想,如果时光能够重来,回到没结婚之前,她一定不会嫁给曾文越,如果时光能回到她和曾文越结婚后,那她一定不会傻乎乎的这么守着的了。
她一定会毁了曾文越,也一定会和他离婚。再也不会那么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题材的原因,之前的那个版本不能写了,就改了一下,如果有不合逻辑的地方,欢迎大家指出,谢谢大家。
第2章
睡着后有人在耳边絮叨的感觉十分难受。自从上了年纪以后,何夏的子孙们在她入睡后都会很安静,睡着被吵醒的感觉何夏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清晰明亮的视野,何夏愣住了,六十岁后,何夏的身体各个机能都在衰弱,她的眼睛先是有些花,后来视力便越来越弱,老花镜那东西起初戴还好,可年纪越大,那玩意儿就越没用了。距离上一次眼睛能看得这么清晰,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絮絮叨叨的声音还在继续,何夏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这一看,她惊讶极了,因为她看见了年轻时候的常红。
年轻的常红见何夏醒了,哎哟一声:“夏夏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我都想让我家三儿去大队借拖拉机把你送医院去了。头还晕不晕?”
何夏下意识地摸摸脑袋,摇摇头。
常红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道:“夏夏啊,不是我说你,你说你这么拼命干嘛?我大顺叔大顺婶也真是的,有啥大事儿啊整天就知道往外走,这会儿正是稻谷灌浆的时候,田里的水万万不能断,你看你这一天看水就要看到半夜,都睡不了多久早上又得去,到中午才能回来。”、
“今天也是你命好,你晕倒的地方刚好离平口村近,要不然那块田离村那么远,还真不一定能救回来你。”
这句话似曾相识,何夏看着常红眼睛也不眨,常红被她看乐了:“咋的,不认识我了?”
常红和何夏从小就在一块儿长大,长大后又前后脚嫁在一个村,感情就更好了。
曾文越死后何夏没改嫁村里人谁不夸赞,只有她们这些娘家人说她傻。
可何夏这人轴,认定的事儿谁说都没用。常红和何夏在一个村,大顺叔两口子之前对夏夏还算不错,但这段时间老两口越来越不着调,整日整日的往外跑,家里的活儿都丢给夏夏,夏夏再能干,这半个月下来也受不了啊。
“红姐。”声音沙哑,何夏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常红赶紧给何夏倒水喝,何夏喝水润了喉。
躺下的功夫何夏压到了放在床上的东西,咯得自已肩膀一疼。
从醒来到现在,何夏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做梦的时候,人是不会痛的。
想起前些年流行过的那些红极一时的穿越重生小说,何夏觉得自己这种情况,应该是重生了。
当然,不是重生就算是做个梦也没关系,她年纪大了,晚上睡眠浅得很,已经很多年没做梦了。
能梦到年轻的时候的常红,何夏也是很开心的。
何夏这么想着,又伸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得她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会疼,不是梦!
“红姐,现在是什么年月了?”
常红哎哟了一声,赶紧来摸何夏的额头:“这一晕,不会把你给晕傻了吧?现在是82年啊,今天应该新历的九月了,你要具体问几号啊,我还真不知道。”
1982年9月,何夏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忽然间剧烈跳动了起来。
算算时间,再结合刚刚常红说的话,这会儿曾文越应该已经和她爸妈联系上了。
何夏不甘心极了。上辈子曾文越一家把她骗的团团转,自己倒是功成名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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