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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岁月[血族]——竭泽而愉

时间:2020-11-24 02:13:49  作者:竭泽而愉
  必须要赶在被放逐者之前,找到奥尔维兹权杖,只有那样,他才能够拥有报仇的能力。
  可传言说,代表始祖至高无上力量的奥尔维兹权杖,只有卡塞尔一族的直系后裔能够使用。
  难道真的要去求海涅·奥尔维兹·卡塞尔吗?
  作者有话要说:注43:马尔科和多梅尼科,是历史上梳毛工人起义的两位领.袖。
 
 
第36章 时间之外的人(二)
  元庆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 听莉薇娅说明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原来,我在外面的身份已经是爱德蒙公关的女主人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随即,元庆意识到自己的逾越, 她表情瞬间淡去, 装作没有事情发生一样元庆缓慢拆下了发饰,放在桌上,“这一次的事情,恐怕不会这么容易解决。”
  今天的事情, 让她想起了母亲讲过的陈胜吴广。(注44)
  “陈涉世家。”元庆垂头低低念了一句, “可惜了,当初在九华殿时候,我每日想着玩闹, 实打实的东西确实没有学习多少。司马先生的《史记》能记住的不够多。”(注45)
  “小姐您说什么?”
  元庆意识到自己说起的东西对于莉薇娅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存在, 她抬头看着梳妆镜。
  “没事。”
  莉薇娅没有多嘴, 她解开了元庆的发髻, 看着那黑色的长发散在肩头,衬着她肌肤似雪一样洁白。
  “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突兀的一句话浮现在元庆的脑海里, 她根本没有注意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注46)
  元庆腾地一下站起来, 结结实实将莉薇娅吓了一跳。
  “小姐, 您——”
  “我想去见长亲。”
  梳毛工人之所以要团结起来反抗, 不就是因为无论是否走上这一步,他们都难以逃脱被黯然死去的结局吗?这不就与太史公文中借吴广之口说出的那句“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有异曲同工之妙吗?陈胜吴广因为秦皇暴.政无法求生, 而工人们因为压榨剥削而无法求生。(注47)
  拼一把,赌一下,结局最坏就是死亡,可谁又甘心这样死去呢?若是长亲能为他们争夺来一线生机,是不是就可以改变悲剧的产生?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陈胜吴广的起义失败了。
  元庆跑去了书房,海涅不在。她犹豫了片刻,向着长亲的卧室走去。
  府邸之外,太阳早就高高挂起,爱德蒙府邸陷入沉睡。
  元庆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来到尽头的房间门口。
  这是长亲的房间,她一直都知道,却从未进去过。
  府邸之内,没有人进入过海涅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手举起又落下,元庆拿不定注意,长亲又有什么理由帮忙呢?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若是长亲帮忙,却将卡塞尔家族暴露在人类面前又该怎么样?
  来到时候满腔热血,可真正站在这扇门口,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敲响它的勇气。
  一切都是未知数。
  正在元庆踌躇不前,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门的另一边,海涅安静地站立着。
  他同样望着这扇门,气息已经告诉他访客的身份。
  海涅犹豫了,很少见的,他抬手落在门把手上,却没有拉开这扇门。
  他很清楚元庆为什么而来。
  梳毛工人的事情,他无能为力。
  他不是一个无私的人,也绝不能赌上整个家族的安危去帮助一些完全算得上陌生人的存在。
  很残忍,但这是现实。
  他没有责任,没有义务。
  海涅按在门把手上的力气加了几分。
  该如何告诉伊莉丝这件事情呢?在这漫长的时间之中,他们是旁观者,也只能是旁观者。
  就像是华丽戏剧的观众,或悲或喜,也只是片刻的情绪而已。
  残忍的是,正在发生的一切,对他们而言是一场戏剧,而对于“戏剧”的“演员”来说,确实悲惨的命运。
  金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他为了片刻的欢愉,将这样一个孩子转化为血裔,却没有起到引导她,教导她的责任。
  海涅灰色的眼睛里有了波动,按着门把手的手更用力几分,甚至能够看到手臂上渐渐浮现而起的青筋。
  血液安静的流动着,呼唤着,相互吸引着。
  元庆靠近这扇门。
  “长亲,你在听吗?”她试探着询问。
  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应,但熟悉的气息萦绕着她。
  干燥,清冽,让人想要忍不住靠近,想要依靠的气味。
  “你,是不是无能为力?”她压低声音,像是独自呢喃。
  甚至,连回音都没有。
  元庆贴近门,耳朵凑在门板上。
  “你,醒着,对吗?”
  海涅收回了按在门把手上的手。
  “我突然想到了母亲讲过的书。”得不到回应,但直觉告诉元庆,海涅就在另一边。
  “在我的故国。”她低头轻笑了一下,“也不能算做是我的故国,只是说,是我生活的那片土地上发生的事情。”
  “也有和那些梳毛工人一样的人,他们站出来反抗,可结局不太好。”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一次,恐怕也会像我听过的书里那样,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预感,高位血族预知的能力。
  海涅垂落的睫毛微微颤动,伊莉丝这样说,结局自然会像她预知的一样。
  “你也知道,对吗?”
  没有回应。
  “我知道了。”元庆后退一步,向着紧闭的门行礼,“祝您好梦。”
  她转身离开。
  相似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海涅单手撑在门板上,沉默了很久。
  -
  肖恩·凯里的府邸被团团包围。
  伊恩站在人群外,按了按头顶的毡帽。
  利用吸血鬼的能力,他早早进入了佛罗伦萨城,却遇到了梳毛工人事件,无法靠近凯里的府邸。
  直接前往爱德蒙府吗?伊恩摸了摸脖颈上的银制项圈,手指又一次被烫伤。
  烫伤、复原、烫伤、复原。
  这样的反复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
  他盯着人群看了许久,发出重重的一声叹息,拐进了无人的小巷,化作了一阵黑雾,渐渐散去。
  -
  罗马前往佛罗伦萨城的官道上。
  莉莉驾着马车驶入村庄,没有了在黑暗中活动自如的伊恩·米切尔,她已经无法在夜晚赶路。
  听过往的旅人说,近些时日,佛罗伦萨城内不太平。
  莉莉的母亲是巫医,父亲是神圣骑士,她身上又不少神奇的宝贝,但这些东西多是对付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生物的,对于人类来说,没有太大的威胁。
  她将马车停泊好,从行囊之中拿出几枚金币,仔细一想,又放回行囊,手里只剩下一枚金弗洛林。
  接待她的村妇是个热情的大婶,莉莉说明来意之后,她同意莉莉在她家借宿一晚。
  莉莉取出那枚金币算做是过夜费,村妇大婶推却了几次,在莉莉的坚持下,还是收下了金币。
  她垫着手里沉甸甸的金币,看向莉莉的眼神暗了暗。
  村妇将莉莉安置在窄小的杂物房。
  简单的收拾过后,莉莉回到马车上,取出了伊恩·米切尔离开时候留下的兔子和山鸡。
  冻的硬邦邦的。
  莉莉环顾庭院,看向燃着昏暗烛火的屋内,刚刚与主人家大婶交流的时候,她看到了角落里三个瘦小的孩子躲着打量她。
  这个村子并不富硕,她看向庭院角落里堆积的高高的还未打理过的羊毛,眉头微蹙起。
  她走出院子,在空地上熟练的生火解冻被伊恩冻上的兔子和山鸡,手划过兔子和山鸡脖颈上的狰狞孔洞时,莉莉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抽出腰间的银制小刀,这本来是用来胁迫黑暗生物的利器,现在却被用来肢解兔肉。
  吸血鬼猎杀的食物不需要放血,莉莉很快就将两只死物开肠破肚,处理好之后,她架火烤肉。
  油脂滋滋作响,莉莉盯着火焰发呆。
  吸血鬼讨厌火焰,所以,之前的日子里,每当这个时候,伊恩一定是一脸厌恶的躲在角落里。
  他说,他是黑暗的宠儿,厌恶一切的光亮。
  明明就是怕火。从小熟悉各类黑暗生物特性的莉莉偷偷腹诽。
  父亲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曾说过,生活在黑暗生物都是有着光鲜外表肮脏内心的杂碎。
  是啊,伊恩拥有如此光鲜的外表。他的容貌精致的像是父亲念过的故事里的天使。
  莉莉觉得,就算是上帝身边的天使,也不会比他更加好看了。
  柔顺的胜过一切的银色长发,圣洁的让人不忍玷污。
  可他依靠吸食人血为生,尤其喜欢干净纯.洁少女的鲜血。
  放他走,是正确的事情吗?莉莉昂起头,看着半被乌云遮挡的月亮。
  不放他走,沉沦的会是自己。
  莉莉呼出一口气,在火舌彻底将一面兔肉烤成黑炭之前,压小了火焰。
  接着余光,她用银刀割去烧焦的一面,独自吃掉了剩下一半的兔肉,又将那只完整的用余温焖熟的鸡肉送给主人家。
  “这怎么好意思?”主人家大婶面色犹豫,她身后,那三个孩子的目光紧紧落在了鸡肉上。
  “给小孩子吧。”莉莉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莉莉端着烛台,关上杂物房的门。
  这里很乱,气味也不算好。
  她将烛台放在杂草堆旁,躺在了提前准备好的床铺上。
  当了八年的旅行医生,她要回家了。
  佛罗伦萨城,就在前面不远处了,离开时候,一个人一位血族,回来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之前也是,父亲母亲死后,就一直是她一个人了。
  莉莉昏昏欲睡,风吹熄灭了烛火。
  突兀的落锁声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注44:即大泽乡起义,又称“陈胜吴广起义”,是秦末农民战争的一部分,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平民起义,解决已失败告终。
  注45:司马迁所著《史记》第四十八篇,为陈涉世家。
  注46: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出自《过秦论》,这里大致的意思是,阿庆由大泽乡起义想到了秦朝,再由秦朝想到的了这篇,在联系到梳羊毛事件,体现“仁义”的重要,秦王朝“仁义不施”的结果是灭亡,现在是羊毛工人选择反抗。
  这里转换比较大,解释一下。
  注47: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出自《陈涉世家》,翻译为:现在逃跑是死,发动起义也是死,同样是死,为国事而死不好吗?
  以上出现的两篇文章,写作时间皆在北魏之前。
 
 
第37章 自愿被束缚的血族(一)
  马尔科被送到了爱德蒙公馆。
  用破烂的草席卷着, 干涸的鲜血染透了草席。
  他被绑在广场上,当众鞭笞五十下。
  府邸里的人类佣人帮忙将马尔科转移到了地下室的房间——人类的鲜血可能引起长久压制食欲的血族暴动。
  海涅托舒芙蕾太太转交了一小杯自己的鲜血给马尔科。
  莉迪亚的状态很不好,过度的悲伤与担忧让她没有奶水, 尚未足月的孩子哭得令人心酸。
  元庆准许莉薇娅陪伴自己的妹妹, 她独自待在房间内,读从长亲书房里取来的书。
  佛罗伦萨城仿佛又回到了她刚刚到来时候的模样,但元庆知道,一切都在暗处酝酿。
  元庆合上《喜剧》, 脑海里不由得响起金离开时做出的那个预言。
  陆地与海洋, 工人与老鼠,阴谋与死亡。
  六个看似无关联的词语。
  元庆闭上眼睛,脑袋空空的, 毫无头绪。
  她被困在了这座大房子, 与外界彻底的隔离。
  而这才是一个开始。
  之前的几年里, 虽然她也很少离开爱德蒙公馆, 但每天至少还有课程学习,有一点点不同的地方。
  因为梳羊毛人起义, 马尔科被捕, 长亲将莉迪亚等人接入爱德蒙府邸保护起来后, 亚伦的血族能力运用教学暂时停止。
  舒芙蕾太太也因为莉迪亚的遭遇伤神, 烹调课程也暂时搁置。
  她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靠着海涅收集的书籍打发时间。
  可她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元庆挪到窗边,贴在墙角,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她想出去看看。
  下了这个决心, 就再也拦不住对外界的向往,元庆轻轻撩起羊绒窗帘,缝隙中溢出一束光,带着黄昏的气味。
  元庆凑进些,贪婪的呼吸着属于阳光的气味,她尝试着伸出手。
  眼看就要碰到那束光,一只大掌突兀的出现,钳制住了元庆的手腕。
  “活腻了?”
  元庆被他提着手腕,被迫昂起头。
  入眼是海涅精致的面容。
  她反应了片刻,试探着喊道:“金?”
  “嗯?”金伸手将元庆攥在手中的窗帘一角抠出,重新盖住了那闯入黑暗的光束。
  “你怎么?不是说暂时没法出来了吗?”元庆侧头看眼窗帘,现在外头即将天黑。之前,金都是称海涅休息的白天出来的。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给了我机会。”金松开握着元庆手腕的那只手。
  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
  “你想出去?”
  元庆抬眸与他对视,看到那双眼睛之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看到他眼底晕开的层层笑意。
  如果说海涅的眼睛如同一幅古朴的画卷,那么金的眼睛则是满天的灿烂繁星。
  这双眼睛,也是她辨识两者身份最快捷的方式。
  “想。”
  “那我们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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