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的叹了口气,若是当初她善于交际,怕是就能记住陈明月,如今小娃儿想起娘亲,就能讲给他听了。
“唔……娘娘也不记得了,不若现在我带你去瞧瞧你母亲?”
“可以吗?”小娃儿眼中有了那么一丝期待。
“当然可以。”温淑琳牵着他的小手往小祠堂行去。
不是初一十五,小祠堂里一片漆黑,柳眉先行进入点燃烛火。温淑琳带着小娃儿走到那案前,拿起三炷香点燃插在香炉中,对着上方的牌位拜了三拜。
阿旭还在识字阶段,牌位上的字对他来说还有些困难,他眨巴着小眼睛看着上方的几个牌位一头雾水。“娘娘,哪个是母亲?”
“那个。”温淑琳想了想干脆给他介绍起来,“这个是母亲,那个是你父亲,另外两个是祖父祖母。”
阿旭想了想,像是在认真记下,随后跪在蒲团上朝上方拜了三拜,十分乖巧,“阿旭来看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了,许久不见你们可好。”
等了许久,无人回应,阿旭无措的望着温淑琳,温淑琳心疼的将之抱起,在看了那一眼陈明月的排位后,走到屋外的台阶坐下,让小娃娃坐在自己腿上。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高旷悠远的天幕上,几颗几乎看不见的星星在皓月的光辉下微微闪烁着。
“阿旭看到那几颗星星了吗?”
阿旭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阿旭看到了。”
“阿旭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都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们能听到阿旭说话,但他们说话阿旭听不到,所以就变成了星星在天上一闪一闪的回应阿旭。”
温淑琳语态十分温柔,在与小娃娃相处下来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身上无形中散发出了母爱的气息。曾经讨厌幼童,两世都没机会为人母的她,心底深处已经隐隐有些期待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儿。
月色蒙蒙,大地褪去暑热,难得吹来一阵清幽的微风,温淑琳也怀念起早逝的祖父祖母,她小时也是被祖母这般抱着,在葡萄架下哄睡的。
母亲曾经也曾这般抱过她,可自谢志清来到家中后,母亲对谢志清反而比对她更好,处处偏袒不说,还什么都以谢志清为先,而当时的她喜欢谢志清的表象并不觉得母亲的做法有多过分,巴不得母亲在多给表兄几分,现下细细想来……
嘴里不自觉的哼起,记忆中幼时祖母常哼给她听的童谣,身子也跟着节拍微微摇晃,小娃娃在温暖的怀抱,柔美的歌声中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季林钟倚在不远处定定的看着她,上一世她骄横跋扈,自私冷漠,红杏出墙,跪地求饶,悔不当初的模样……他都曾见过。
唯独今日这样的她,是他两世都不曾见过的模样,陌生的仿佛像是另一个人。
那温柔似水的眸子,那婉转清幽的歌声,还有那月色下朦胧的美貌,以及唇角边挂着的微笑,无一不让他心跳慢了半拍。
季林钟从小父母逝世,与大哥季林成两兄弟完全是在族人们的接济下长大。如今季家的产业都是靠季林成一人挣下,没有季林成,季林钟根本没有条件去进学,也就没有今日的季举人。
是以他向来最重亲情,今日这般充满母爱光辉的温淑琳在他心底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心中开始动摇,这个样子的她真的会是与大哥死亡的真相有关吗?
等到温淑琳哼完了一曲,季林钟才从缓缓出声,声音说不出喜怒,“你倒是挺会编故事。”
温淑琳抬眸看了看不远处掩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有些惊讶于他何时出现的,但下个反应却是轻轻“嘘”了一声,示意他噤声,又小声招呼起一旁的柳眉,让她过来将小娃娃抱走,“阿旭睡着了,你抱回去时轻些别把他弄醒了。”
“夫人,放心。”柳眉接过娃娃离去。
季林钟慢慢踱步上前,低着头俯视着还坐在石阶上的女子,“嫂嫂不站起来吗?这样垂着头说话挺累人的。”
温淑琳不知他此行何意,心道:累就别说啊!我也没想与你说话?咱两无话可说!
想归想,还是作势起身,许是抱着小娃娃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坐着时不觉,一站起只觉得腿脚酸麻,温淑琳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方跌去。
这一跌,在外人看来,却是像她主动扑进了男人的怀中。
这一扑,之前闻过的那股幽香再次迎面而来,很轻很淡,在这炎热的夏季却几乎浸入他的脑海。
温淑琳腿脚无力,两只纤纤玉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衫,惊慌失措的脸儿在好不容易站稳后,感受到腰上那有力的臂膀,隔着衣衫亦能察觉的温度,脸上又开始泛起片片红晕。
若有似无的幽香,萦绕扑鼻,片片红晕羞红的女子,宛若一朵娇花让人迷醉,季林钟声音暗哑了好几分,“嫂嫂这是……在对我……投怀送抱?”
温淑琳被这话羞的无地自容,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玉手轻推开面前的男人,连退两步,侧首垂首也无法掩藏住脸上的红晕,“一时腿软无状,还请小叔勿怪。”
季林钟故意放慢了声调,露出一个带着邪气意味深长的笑容,“所以……嫂嫂是看见我就……腿软了?”
这人……好过分!明明看着她是抱阿旭抱的太久才腿软,还这般……温淑琳脸更红了,恼恨自己刚才腿脚不争气,“不是的,小叔别乱说。”
季林钟盯着眼前的人,本意是借机兴师问罪以探情况,在看到她一副半恼半羞的样子后,语气柔软的不可思议,“嫂嫂,今日在席上对待客人的态度让我很是困扰。”
那名单上有陈家的名字却没有温家的人涉入其中,在见今日陈明珠与温淑琳的样子,两人并不相识,那么温家在此事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感情桌上打圆场是坐给外人看,私底下还要来训斥她?温淑琳心里沉了沉,口气略带了丝委屈,“所以小叔是来替陈姑娘兴师问罪的?”
“不是。”
“既不是,那想来小叔也无其他要事了,我先回去照顾阿旭了。”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温淑琳小心翼翼的从他身边走过,快步离去。
季林钟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自觉的轻笑出声,后察觉过来自己的反应,又敛起了笑容,紧抿着唇。
大哥尸身下落不明,他怎的还有闲心在此与那女人调笑?就算那份名单让温淑琳身上的嫌疑减少了些,可也不能完全证明她是无辜的,而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季林钟微微有些恼恨自己。
第二十四章
等到温淑琳离去了好一会儿,空气中残留的幽香才慢慢散去,一阵凉风袭来,季林钟心中那股子陌生的感觉才渐渐平息下来,脑中思绪万千。
一路回到书房外边,本该无人的书房里面此时却燃起了烛光,一个女子拿着书本侧身而立的剪影倒映在窗上。
季林钟本就不郁的心更是沉的彻底,才来一日对方便如此着急,想来那份名单十之八。九是真的,且对这些人万分重要。
推开房门,季林钟看向立在书架前的女子,有些惊讶,“明珠,怎的在此。”
陈明珠听到声音,抬眸望来,眼中以惊喜掩下一抹惊慌,笑意盎然的唤了声“二哥哥”。
“许是异地他乡难以入眠,明珠想着二哥哥常年在外游学,书房必定收藏了些游记奇谈,是以过来寻本书消解寂寞。”
季林钟神色不动,好在他不曾将那名单放在书房这么显眼的地方,“那明珠可有寻到想看的?是否要我来推荐?”
“正看着呢,”陈明珠扬扬手中的书本,“这本《附灵》真是有趣,没想到二哥哥一介读书人竟还会看这些。”(《附灵》预收,详情请见作者专栏)
季林钟如是答道:“整日埋头做学问做的累了,也该看看杂书放松下情绪。”
“读书那般累,二哥哥就没考虑过其他放松的法子?”陈明珠将书本放回书架,脉脉含情的看向眼前的男人,莲步轻移过去。
“什么法子。”刚才无意识被温淑琳那一诱惑,季林钟本就恼的很,如今回到书房,又面临着这般手段,心头只剩冷笑连连。
“若是明珠没记错的话,二哥哥今年都年满二十了,”两人靠的极近,陈明珠仰视着他,娇怯不胜,玉手轻抬,微微抵在他胸前画着圈,语气暧昧缠绵隐含深意,“二哥哥为何还不娶妻?”
寻常男子,在季林钟这个年纪早就成婚了,多数连儿子都抱上了,二十岁还未娶妻的真是少之又少。前世为了科举一途,又因常年在外所以亲事才一推再推。
而这世,大哥尸身还未找回,功名也未取得,他怎可成婚?怎配成婚?
闻着面前浓重的脂粉味道,季林钟将脸偏向一边,“明年会试至关重要,如何有旁的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
陈明珠却以为他偏头是害羞了,整个人依附过去,手轻抚着那宽阔温暖的胸膛,“二哥哥可曾听过一句话,红袖添香夜读书,事半功倍功名录。有美人在一旁伺候笔墨,赏心悦目之下做学问,功名利禄岂不更加手到擒来?”
这般如同女支子作为,未免也太急功近利了!真以为他是好色之徒?
一把抓住在他胸前作乱的手,将人轻轻推开,转身踱步坐到了书案后的椅子上,季林钟似笑非笑,“我怎的听不懂明珠在说什么?”
陈明珠暗恼这男人不识趣,却也不泄气,跟着行至桌案前,柔弱无骨的依着书案,娇声道:“二哥哥,明珠已经及笄了呢?”
“我知晓。”当时大嫂已然不在了,但因着阿旭的关系,他还是与大哥还是派人送了礼去。
只这陈家却是连大哥身亡都不曾来信问过一分,实在令人心寒。就算没有那份名单,凭着陈家这般作态,季林钟也是看不上的,更遑论陈明珠还用这般下作的手段引诱他。
“姐姐与姐夫都去了,留下阿旭一人无人照顾,二哥哥既要忙于外头的铺子上的事务,又要抽空读书,想是精力不足,再没的分神去照顾阿旭。明珠不才,不敢说什么都会,但要照顾二哥哥与阿旭想来还是能胜任一二的。”
陈明珠一脸娇羞的坐到他腿上,见他没推开,整个人顺势依到他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语气更加娇媚了,“明珠,其实……爱慕二哥哥多时了。”
陈明珠此次确实是抱着目的来的,为的就是那份名单。季林钟此人长得不差,又是举人,将来封官也是情理之中,若能在此时将之拿下,引为自己人,岂不比一门心思去算计夺回名单更为容易?
当然她也存着其他的小心思,嫡姐长得那般美貌又得父亲母亲疼爱,明明有青梅竹马的表哥,却因着那见不得人的利益关系被嫁给了季林成,没几年就郁郁寡欢病逝。
她的未来也可想而知,商人重利,陈家已有嫡子可继承家业,就算再牺牲一个女儿又算的了什么。她已然及笄,嫁娶之事随时都会被提上日程,与其不知以后会因为何种原因被嫁了出去,她宁愿选择嫁给知根知底,已经是举人半只脚踏入官场的季林钟。
将腿上的人拉开,季林钟脸上挂着一丝可惜,“明珠一番情意,我心里感激,可惜却无福消受。”
陈明珠讶然,呆立在一旁,万万没想到自己主动送上门,人家却不领情。这季林钟看着也不像是读书读傻了的样子,常年不是在书院读书,就是在外游学,也没有时间去认识其他女子?莫不是想明年高中之后娶个官家小姐?所以才随意搪塞她?
眼中闪过一丝怀疑,陈明月委屈的追问:“为何?难道是二哥哥嫌弃明珠不够美貌,不够温婉识大体?”
季林钟好生安慰,“明珠怎可如此贬低自己,不是明珠不好,而是我早已经心有所属了。”
是哪个贱。人竟敢坏她好事?陈明珠强忍住咬牙切齿的问,还以为季林钟没看出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那……是谁?”
季林钟露出了一个隐含深意的笑容,心中升起一抹恶意,只为今日那无意识的诱惑,“明珠今日已经见过了。”
今日见过了?难道是——温氏!!!
陈明珠大受打击,她一个黄花闺女竟然比不过一个丧夫的新寡,“二哥哥你,你可知她是你……你们这般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自是知晓,所以才要保护好她,”季林钟言辞恳切,十分郑重,“我们的事……还请明珠妹妹替我保密。”
温氏,可不要怨我,这都是你欠我季家的。若你与大哥之事有关,那你与陈明珠想来也算是一伙的,必不会有什么危险。若无关,来日你再嫁之时,我必奉上重礼。
“二哥哥放心,明珠不会出去乱说的。”保密?休想!我陈明珠一向是自己过的不好,便也见不得别人过的好。竟然连一个寡妇都要拿来与她相提并论,如此眼瞎的男人既然不能拉为自己人,那便一同毁灭吧。
已然入睡的温淑琳,在睡梦中不知不觉打了个喷嚏,浑然不知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名声不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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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昙在黑暗中沉睡,偶遇凡人请神附灵,抓住机会与一名叫胡炤的少年,强行订下主仆契约。
少年虽是凡人,但天资不凡,白昙觉得很是满意,奈何小小少年十分不满。
讲道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摆事实?不看不看净是扯淡。
呵呵,白昙忍无可忍,干脆采取暴力镇压,时不时的将小少年按在地上摩擦。
她就不信了,自己难道还搞不定这么一个小萝卜头?!
多摩擦几次,少年听话了,白昙心满意足了。
只是这摩擦着摩擦着,不知何时从地上换到了床上。
小剧场:
胡炤十六岁时,被白昙一脚踩在地上,“服不服?”
少年气盛,嘴上说服,心里不服,还在心底暗骂白昙是个披着斗篷,见不得光的老女人。
胡炤十九岁时,将面露真容的白昙压在床上,低声在她耳边乖乖说:“昙昙,你说什么我都服。”
白昙强忍羞涩,“那你起来,别压着我。”
胡炤笑嘻嘻的抱着她翻了个身,柔声哄到,“我不压着昙昙,那昙昙压着我好不好?”
养大的萨摩耶变成狼,还要反扑,白昙大怒,一脚踹飞。
食用指南:
么有记忆一本正经的女鬼大人 VS 压了就要赖着负责的口嗨捉鬼少年
1.女大男小,主线就是养男主。(从高一开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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