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差不多十章完结了,我在想要不我停更几天,到时候一起更?
第六十八章
临近年关, 季林钟越发忙碌起来,每日都回的很晚,温淑琳大概猜到了他在忙什么, 却没有细问。
桐林老家依照去年一样派人送了些年礼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两封信, 一封来自温父, 一封来自温母。
温父大意还是问她一切安好否,字里全是说不出的想念。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老家今日所发生的事, 一会儿说谢志清成婚了,一会儿又说她还有一年就快回来了,一会儿又说他物色了好几个青年才俊,都是人品极好的。
温淑琳看完淡然一笑,她现下没有再成婚的打算, 马上就要从一个漩涡里爬出来了,不想立马再踏进另一个漩涡。
重生以来她回温家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清, 在桐林没待多久又去了京城,她想念父亲,想念家里的从小睡到大的床,要说她现下还有什么心愿, 大抵便是回到桐林, 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
温母的信的内容则大部分是在埋怨她,埋怨她为何不在谢志清科考那一事上帮一把,还埋怨温父太过绝情,前些日子谢志清与知府王小姐成亲, 竟然舍不得花钱为谢志清置办宅子与聘礼。
上辈子谢志清与堂姐成亲后, 便直接搬离了他们家,拿着从她那里哄骗来的嫁妆, 在外头置办了宅子,还改头换面的弄了一堆聘礼,才将温淑涵娶到手。
没想到这一世,他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还能让王嫣然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温淑琳叹了口气,这谢志清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在科举中作弊断了前途的情况下,还能娶得王嫣然。
有了王县令那个靠山,谢志清只要稍微聪明些,做点什么还不手到擒来?
温淑琳在看信时,季林钟已经从外头回来了,见她连自己进屋都没发现,忍不住从她身后一把将人抱住。
“啊!”
温淑琳吓得惊呼一声,回头见是他没好气的娇嗔道,“小叔莫不是想吓死我?”
“我怎么舍得吓坏嫂嫂?”季林钟从身后将下巴磕在她肩上,脸上的疲惫再见到她后一扫而光,忍不住用脸摩擦着她的脸庞。
“嫂嫂在看什么这么认真,连房间里进了人都不知道?”
她私心里并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关于父亲母亲的事,将信叠好又放回信封中,只说,“老家来信说表兄与县令千金王小姐成婚了。”
季林钟眼眸微眯,善于观察的他,察觉到也许不止此事,但她却瞒着自己,心里起了一丝醋意,“嫂嫂可是还舍不得那姓谢的?”
“小叔为何这样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温淑琳不想否认上一世的事,毕竟两世都是她,但她现下对谢志清到真没有什么想法。
季林钟有些不信,“嫂嫂与那姓谢的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以往还挺欣赏他的,现下心里当真无动于衷?”
不是他想疑她,只是这些日子两人虽然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可他却总觉得她心里还瞒着些其他。就像明明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中间偏偏还隔了一层看不见的东西。
何况上一世的嫂嫂真的是爱惨了谢志清,连自己的嫁妆都舍得送给对方,今世当真无动于衷?
听他这么一说,明显的不信任,温淑琳皱了皱眉,有些生气,“就不许人有眼瞎的时候?”
听得她不太高兴,季林钟到底是先服了软,“是我不好,不该提起此事,”亲昵的在她耳边亲了亲又道,“咱们不说他了,反正他也没几天好日子了。”
温淑琳挑了挑眉,转过身子来看向他,“什么意思?”
季林钟也不怕告诉她,“他那老丈人也牵扯进了贩卖私盐的案子里,眼下正有钦差在暗中调查此事,虽不至于丢了性命,但到底抄家流放是少不了的。”
温淑琳眯了眯眸,上一世她没有关注过朝堂上的事,再加上桐林离京城较远,不知道这贩卖私盐的案子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但她又不好直接问季林钟上一世是如何的,这王县令是一开始就参与其中,还是季林钟做了什么?
“抄家流放?那可会株连九族?”
因为谢志清的原因,他们温家和王家还有些沾亲带故在里头。
季林钟像是猜到了她的担心,抓着她的手在亲了亲,“嫂嫂放心,牵连不到温家的。”
“那就好。”温淑琳松了口气,将手收回,转头又问起了其他,“那朝廷又是如何知晓他们……难道是你……?”
“这还真不是我,近两年来,朝中本就对贩卖私盐查的紧,陛下又点了钦差负责此事,他们都只是刚好碰上了而已。”
“那……”温淑琳迟疑了,她在心里细细分析,上一世朝中应当是发生过了此事,也许季林钟的布局只是想借此事引发后续的。
这大概就是重生一世的优势吧,能够利用所有将要发生的事情来博取最大的利益,亦或者除去某些绊脚石。
“嫂嫂想问什么?”
“在想这事何时开始,何时结束?什么时候才再不用去二皇子府了。”
从西灵山回来后,二皇子府每次邀季林钟多数都把她给带上了,虽然二皇子妃好似被告诫过了什么,没有在折腾着法子算计她,但她也没有上赶着去热连贴冷屁股的嗜好。
季林钟想了想,上一世便是开春的时候,二皇子参与贩卖私盐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开春此案才会被人翻出来……”
那就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了,世人常说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谢志清大抵真的是报应要到了。
温淑琳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刚才还在感叹谢志清竟然混的如此好,现下一下子得知了他的下场,心里却没有想象中大仇得报后的快感,只是有些感慨。
因为她在中间插了一手,冒充谢志清写了那封给王嫣然的信,事情就换了一个发展,本该娶了温淑涵的谢志清,却娶了王嫣然,后面的事随之而然的也就变了。
原来人生中有很多选择,每个选择都对应着不同的结局,只是每个人在遇到选择的时候,能经得起诱惑吗?若谢志清这世还是选了温淑涵,怕不会落到后面什么都得不到的下场吧?
北方天冷,大雪纷飞,温淑琳只想缩在家中,这个年过的与往年并没有多大区别,有些索然无味。
季家统共就三个主子,围在一起吃年夜饭就与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桌上的菜色更丰富了一些。
只是今年有个意外之喜,便是温淑琳在新年的第一日,收了家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送的礼物。
一份是阿旭用积攒了许久的零花钱为她买的丝巾。
另一份是季林钟则是早已备好了的首饰盒,温淑琳在其中发现了一副十分眼熟的红色耳坠,那分明是刚来京城时的第一个中秋,那晚在夜市上,她看上了却没有买的,没想到……
温淑琳望向季林钟的眼神变得有些炙热,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个时候她与他的关系还不是现在这般,他那时想送给她的,她没要的,没想到他当时却偷偷买了下来,珍藏至今。
“你……你……”她感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季林钟心里本有一大堆要说的,有阿旭在,便不好多说,见她感动的差点落下泪来,心里十分高兴。
“早前见嫂嫂喜欢,一早就买了下来,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送出,嫂嫂喜欢便好。”
阿旭眼看自己的礼物落了下风,心情很是不好,他现下人小,没什么本事,给不了娘亲好的,见叔父的礼物一出手便比自己好上了许多,心中隐隐不服。
他已经知晓温淑琳不是他的亲娘,也知道继母与亲娘的区别,但他心里仍是把温淑琳当作亲娘一样对待。
只是,他对自己的叔父老是霸占了娘亲有些异议,他心里明白他们这种关系是不正常的,却不好与外人道,只能变着法的往温淑琳房中跑,想要挨着温淑琳睡来拆散他们。
只今年,再看到娘亲那般高兴,阿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想着,或许自己应该给娘亲一点空间,若叔父能让娘亲开心,那做儿子的让让也没关系。
这日晚上,阿旭没有来要求要与温淑琳同睡。
季林钟拉着她进房,“嫂嫂,今日十分欢喜?”
温淑琳点点头,顺从的跟着他走到床边坐下,心里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但她却狠不下心去拒绝他。
“嫂嫂,今日得了我的礼物,礼尚往来,也送我一个礼物可好?”
温淑琳双脸微红,“你想要什么?”
季林钟靠的及近,能闻到一点她身上因为高兴而喝了两杯的酒意,眼见她微红的面庞羞赧妍妍,眼角眉梢全是说不得的风。情。
他忍不住轻声说道:“我想要你,嫂嫂。”
被季林钟感动的不得了的温淑琳,微微颔首,今夜格外配合他,两人度过了有史以来最和谐的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新不稳定,几个原因。
1.完结综合症,写上本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一到完结就写不出来。
2.因为失业了,要交接很多业务,还要把之前没忙完的单都给弄完,所以特别忙。
3.忙着找工作。
第六十九章
只过年在家中休沐了几日, 过完年后,季林钟又开始忙碌了起来,时常至深夜才归家。
回得晚了, 温淑琳都已然入睡, 他也不好在打扰, 是以现下两人也不算是夜夜宿在一起。
说来温淑琳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抗拒力了, 一次也是做,两次也是做, 次数多了,有些事好像已经无所谓了,她时常被他挑的情。欲一下子就升腾了起来,两人就那般没羞没臊的过了一夜。
季林钟也似乎知晓了她私下在喝着避子汤,嘴上虽然没说什么, 但刚发现的时的那日脸色却是很不好看。
他那脸色不是针对温淑琳偷偷摸摸的喝着那药,而是自责都是因为自己, 因为现下不能光明正大的娶了她,是以连怀孕都没法。
是以隔了几日,他特地去找了宫里的太医,寻了副不伤身子的避孕方子回来交给了柳眉。
温淑琳能够感觉到他的自责, 也能感受到他的想法, 虽然因为某些事而感动,但感动之后,冷静下来的她一心只想回桐林,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嫁给他, 因此也不点破。
春来冬来, 转眼到了三月初。
二皇子贩卖私盐的事,终是被圣上钦点的钦差给查了出来, 整个朝堂一片哗然,震惊不已,世人都没想到二皇子身为皇族中人,竟然会以此种法子来揽财。
此事发酵了大半个月,最开始刚查出时,因为被牵连者众多,具体参与者还未查清,如上一世般,圣上一直按下弹劾二皇子的折子不做表态,一直没舍得发落二皇子,只责令在家思过。
一直到了三月底,负责此事的钦差在二皇子西灵山的别院里,搜出贩卖私盐的赃银的同时,竟然还搜出了一件缝制好的龙袍。
这下身处宫中一直想保二皇子的圣上也坐不住了,当下龙颜大怒,任凭贵妃娘娘如何求情,此事已是按不下去了。
争夺太子之位,本就是宫中历来常有事,他当年不也是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才荣登大宝。圣上可以忍得二皇子去争,可要是直接对那龙座动了心思,那便是翻了帝王大忌。所谓雷霆雨露皆是恩,伴君如伴虎,帝王的翻脸无情从这代往上数不是没有过。
首先是得宠多年的万贵妃被圣上一气之下打入冷宫,二皇子发配皇陵守孝,终生不得离开。
再来二皇子身边跟着的那些亲信,与参与了贩卖私盐的人,都被追查到底,个个下场都不太好,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受牵连者近达百人。
就连与二皇子是姻亲的尚书府,都差点受到了牵连,还得多亏了礼部尚书那个老狐狸,抢在圣上发落之前辞官,才得以撇开了关系。
圣上也是看在尚书府三代为官,为皇室鞠躬尽瘁,虽是二皇子派系的人,却没有参与进贩卖私盐案中,又加之看对方如此老实,才没有追责到底。
二皇子一倒台,京中势力大变,皇后一脉终于崛起,朝堂上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着李尚书的辞官,连带着苏永文在朝堂上都受到了些排挤,原本还能以尚书府娘家做靠山的李如是,顿时状元府的地位一落千丈。
成婚快一年,肚子没有半点反应,苏母早就憋了一肚子苦水,在得知尚书府倒台后,立刻马不停蹄的立刻张罗着给苏永文纳妾。
虽被苏永文以“不可落井下石为由”拦下,但李如是往后在状元府的日子,到底是没有从前那么好过了。
陈家一家几乎全部流放,陈明珠的消息却被淹没在了这一场大变动中。还是季林钟回来后与她说道,温淑琳才知晓,钦差在别院查出那件龙袍后,陈明珠当夜便自缢了。
陈明珠也算是死得其所,二皇子怕是至今都猜不到,那件龙袍到底是何人放在了那座别院的,只能抱着疑问一辈子枯守皇陵。
温淑琳从得知她计划那一日,便大抵猜测到了她的结局,那时的她身上一股子药味,半点求生意志都没有,眼睛里全是死气。若不是为了等到钦差查出的那日,怕是早就不想活了。
不过一月,京城风云变幻的如此之大,一场变动,有人升官,有人被贬。
温淑琳只能感叹世事无常,世间万事好似自有定数。
时间很快翻过了三月,京中百姓们也从最开始的议论纷纷,到逐渐再无人问津。
到了初秋的时候,温淑琳再次出门踏青时,专程去了陈明珠的坟头,这坟里埋的是衣冠冢,是陈明珠生前要求季林钟为她所做的,她不想回陈家祖坟,也不想与二皇子在牵扯上关系,孤山孤坟是她最好的归宿。
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只是一个石碑便代表了人的一生,上一世的自己好像连个碑文都没有。可是细细想来,人死后不过是一杯黄土,就算留有碑文,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供后人缅怀罢了。
温淑琳在陈明珠坟前站了很久,久到她自己都没发现天色逐渐黑了下来。
季林钟一直守在一旁,看着前方那个纤细而又孤单的背影,单薄的好似没有一丝的分量,就像只要一阵秋风刮来,她也会跟着清风乘风而去的感觉,而自己只要慢上一步,便再也抓不住她。
“嫂嫂,该回了。”
“嗯。”
温淑琳转身上了马车,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季林钟知道,即使两人在床上如何契合,即使自己如何费尽心机占有了她,他从来没有走进过她的心里。
回去的路上,马车上的两人一路都沉默着。温淑琳靠在车壁上假寐,季林钟则一直盯着她。
“嫂嫂。”
“嗯?”温淑琳睁开双眼看向他。
“你与我大哥以往是如何相处的?”虽不知为何嫂嫂的第一次是给了他,可他实在好奇,好奇当初他们成婚后的日子,那些他无法插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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