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幸的是,它也是最不乖的一个。
她那样悉心地照顾它,结果小猫趁她不注意,某个傍晚被路边的垃圾野公猫给勾引了,居然还怀了孕,蒋兰知道后气疯了,隔天那只猫就被她给丢弃了。
她当时八岁,独自一人坐了整整五个小时大巴车,将小猫和它还尚未生下的野种,带到一块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的郊区。
将小猫放下后还温柔地安抚它足足半个钟头,最后趁它不注意,拍拍屁股沿着原路回家了。边走还边哼着歌。
她倒也真情实感,看完他俩后将头扭回来,小声啐了句:“真是婊/子配狗。”
旁边也有不小心听见了的,小声窸窸窣窣笑着附和:“呀,天长地久~~”
蒋兰说表子配狗的时候桑渴还在发呆,等到她回过神时,只隐隐约约听见一句‘天长地久。’
桑渴又有些想得入了迷。
她在想,他们或许真的会天长地久。
*
仍是学校前边那条必经的巷子口。
路边花坛经年未曾修葺,里边种植的杜鹃花随季节繁荣枯衍,行至七月份已经谢了大半。
天光乍泄出一缎灿金色的暮至烙痕,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暮色下飞奔。
桑渴背着书包,低头一声不吭地走在路牙边,她的存在感已经降到最低。
前面是张骏和杨培东等人,他们这几个家都靠的很近,打小上学放学都能顺道走到一块去。
这天傍晚,张骏带头走在最前边,忽然毫无征兆扯着嗓子说:“裴哥算是栽了!”末了还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栽了?怎么就栽了?栽谁了?”有人不解。
张骏又说:“裴哥其实好几个月前就看上隔壁班花了。”
桑渴走在最末尾,听见后微微一愣。
杨培东推了张骏后背一把,眼神幽幽,他说:“给你裴哥哥留条底裤行不?”余光似有若无在瞥桑渴。
张骏这人说老实也不老实,说滑头肚子里也没什么弯弯绕绕的肠子,下一秒直接开门见山,说:
“俩月前在大排档哥们几个撸串撸好好的,裴哥老远见人家骑着单车经过,当时按头就问了一句:她老子是不是叫许邵文?”
“好家伙,我早该想到的,那个她,就是许慧啊!”
闻言,有人差点下巴都要惊掉了:“卧槽,真的假的啊,裴哥连人老子叫什么名字都知道??”
还有几个不会看眼色的,一个劲儿:“你们什么时候去撸过串了,也不跟弟弟们说。”
“滚吧,重点能是这吗?酒囊饭袋一个个。”张骏眼睛一瞪,显摆完刚学会的成语:“重点是俩月前,俩月前,人老子的名字啊,老丈人的名字一早都摸清楚了,这不是早有预谋,是什么?”
语毕他做了个呼气动作,将头顶一撮不安分的长毛给吹上去,余光冷不丁瞥见跟在最末端一道回家,模样怔怔,正偷听他们说话的桑渴,他眼睛骨碌一转,立刻窜到她跟前:“是不是啊桑渴,你来说说。”
“你成天跟在裴哥屁股后头的,知道的应该比我们多得多。”他龇牙笑着,年纪轻轻笑容就十分油滑,下巴那还有一道痕迹明显的疤。
桑渴突然被这样问及,就连张骏刚才说的那番话她都还没来得及消化,她能知道什么?
傻乎乎停下脚步,手心发间不自觉分泌出汗液,咬着嘴唇。
距离她家,就还剩下不到两百米的距离。
她什么都不知道。
要她说什么?
不过是她一直都知道年级里有许慧这么个人存在而已,很久之前就知道,因为她见过。
许慧刚转来一中那会,在食堂还有走廊,桑渴看见过她很多次,许慧生的又高又漂亮,十分吸引人。
并且桑渴在见到许慧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想让裴行端注意到这个隔壁班长相漂亮的女生,但是很幸运,裴行端对于学校里边的花啊草的,人啊建筑的,从不感兴趣,打小就是如此。
除此之外——
就是那幅她永远都不愿意再回忆的场景。
好看的男孩女孩,金童玉女一样,倚在后门相互之间调笑的场面。
至此,桑渴被问及裴行端是不是跟许慧早就认识,桑渴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一天:她以为裴行端对许慧一眼惊艳的桥段。
她脑袋里晕晕乎乎,就下意识地呆呆回了句:“他们,他们好般配的。”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驴头不对马嘴的。
以至于她刚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周围所有人的呼吸声都停了。
紧接着是后知后觉,夸张的吹口哨声,唏嘘声,此起彼伏。
不愧是桑渴。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由于字数太多,分两章发,谢谢铁子们的支持,留言都会看。加油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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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看评论,有点忍不住出来解释一下,可能我写到现在都没有排过雷orz
pxd接近许是有目的的,不是只为了气桑渴,而且是有一个很大的目的,火葬场都是他自身性格原因造成的。
还有很多人物都没出现,人物啊啥的会有一些反转,但那是都是后话了
另外就是,pxd跟桑妹过过命,桑渴必须把他当恩人(这样说有些歧义?)
虽然pxd没能活成一个很好的人,变成了pua,桑渴这么多年吃得苦都是他造成的,但是他真的爱桑妹T-T(是爱真的是爱,这么多年的感情,桑妹那么好,没人不喜欢,就连杨哥这个二逼都喜欢),可能我笔力有限前期表现的不太行,还有我不换男主啊....orz
但是即便这样,裴行端依然该死,作者说的。
忽略我的语无伦次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臭猪猪 8瓶;:) 1瓶;
靴靴,超级感动ovo
第14章 偏执着迷(含入v公告)
[他们,好般配的。]
这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当天晚上,直接就成了一句流行语,在小团体里疯传。
等传到裴行端耳朵里时,已经原封不动的换了三两拨叙述人。
没人注意看裴行端听见这句话之后,面部表情是何种何样,但是他当天晚上,整个人情绪明显不对,脸上一直似有若无挂着凶凶的痞笑,气场拒人八米开外,横到不行,也没人敢问。
在桌球厅,一杆进洞六个红1,把围观的二十来岁泡厅的好几个道上老哥哥直接都他妈看懵圈了。
后续跟他们一块儿去网吧,整个人像是吃了什么炸.药桶似的,看谁谁都不顺眼,键盘在他手里噼里啪啦地差点都要当场砸坏。
到了隔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裴行端鬼迷心窍了似的跑到桑渴家,想要强行跟她解释,他跟许慧之间并不是什么情侣关系。
那是桑爹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八点多左右,桑渴在卫生间洗澡,许是在里边呆久了头晕,一不留神竟摔了跟头。
头撞到洗手盆,顿时桑渴的脑门上就肉眼可见的青紫了一小块,疼得她眼眶中生理性溢出泪水。
她在卫生间里搞出来的动静,惊扰了进出她家宛若在自家般随意的裴行端。
桑渴压根不知道他来。
以至于隔着卫生间一扇被水蒸气侵染模糊的雕花玻璃门,裴行端突然的一声“桑渴?”
直接把里面一丝/不/挂的人给吓懵了。
卫生间里顿时鸦雀无声,桑渴只能听见自己噗通狂颤的心跳声。
裴行端见里面没有回应,手本能地搭上了卫生间门把,想进去看一眼她是不是出事了。
桑渴右耳听不清,左耳朵泡了水,等到门已经擦开了微微一条缝隙,她才后知后觉的尖叫出来。
那门应声维持了原样,只微微裂开一小道缝隙。
只不过突兀惊慌的人是桑渴,她听不见门外人离开的脚步声,剧烈的心跳持续了足足过了好一会,她才如梦初醒般的,赶紧拿过睡裙胡乱套上。
桑渴从卫生间出来,发梢尚且在滴水,光着脚,她套着歪歪扭扭不甚服帖的偏大号白色睡裙,畏手畏脚地站在门后,似乎墙壁门板能给她无穷尽的安全感。
而裴行端则懒懒地坐在桑渴的书桌椅上,随手拿起枚桌上放置的硬币,放在手心把玩,过了一会他像是才注意到桑渴似的,抬头上下勾看了她一眼,然后漫不经意地对门后的她说:“过来。”
这跟不久前是有点类似的戏码,但裴行端似乎这晚上心情很好似的,见桑渴不动,耐着性子又叫了一遍“过来。”
桑渴摇头不依,她一个人在家,刚洗完澡浑身上下就一件薄薄的睡裙,没穿内衣的她,死都不会过去。
没成想叫不动她,裴行端竟然自个站了起来,主动朝她那边靠。
桑渴看见他的动作后人傻了,下一秒本能地蹲下,抱住上半身,惊呼道:“你走——”
声音又惨又急。
没一会,那脚步声停了。
紧接着桑渴听见,从头上传来的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哼,裴行端居高临下地,很不屑的说:“藏什么?”
“有什么好藏的。”
“那地方....这么平。”
话语半说半就,裴行端蓦然噤了声,因为他看见桑渴右侧的锁骨由于姿势原因,不小心裸/露了出来,且从他那个角度看,画面实在太过于刁钻且狎昵。
下一秒,裴行端一双眼睛像是钉在了桑渴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起了作用,他觉得心口舌尖,燥的不行。
桑渴听见那句“这么平”,下意识抬起头,她眼圈那儿还红着,一张脸皱巴着,哭也不是气也不是,真真梨花带雨样。
裴行端在她抬头的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什么玄乎东西给抓住了似的,变得鬼迷心窍。
电光火石间,他脑子里只有一个词,那就是泻火。
但是残留的理智告诉他,他不可以。
于是裴行端只能硬生生地强迫自己转过身去,脊背稍佝偻着。
这年他就已经生得非常之高,抬手就能触碰到桑渴卧室的天花板,顶上幽幽不甚亮堂的黄色暖灯,葳蕤光线铺排在他结实宽厚的后背之上。
桑渴见他这样,一个激灵立马跑去衣柜那翻找内衣。
囫囵穿好后,动静消了。
裴行端模样十分自持正经地从椅子里抬起头,放下手里破破旧旧的小魔方,将桑渴拉到他的身前。
又换上了一身温柔缱绻的人皮,这是他惯用的戏码。
“桑渴,你躲我。”
“这几天,你一直躲我。”
“看见我跟她在一块,觉得不高兴?”
“桑渴。”
“我跟她不是情侣关系。”
裴行端大抵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明晃晃地跟她解释,且不知道是酒精,还是什么怪东西在作祟,他又强调了遍:“我们不是情侣。”
但是桑渴似乎对于他说的一番话,没有露出任何他期待中的表情,仍旧是呆呆的,盯着他上下启合的唇瓣。
她明明,就要不喜欢他了。
桑渴一双眼睛细细长长的,天生的狐狸状勾人,嘴巴也很小,刚洗完澡,脸颊还有些泛着红,脸上除了她表现出的抗拒没有丝毫开心神色的流露。
裴行端见她副模样顿时有些哑火,难道,她得知他没跟别人乱搞,居然不知道感恩戴德?不觉得兴奋?
以及忽然间瞥见的,她脑门上泛着青紫的一小块地方,更加剧了裴行端内心窜动的baoli因子。
于是,裴行端手下的力道又有些控制不住的加重。
桑渴还因为他刚才那番话而觉得懵赧,冷不丁吃痛,小腿抖了两下,本能地叫:“疼.....”
足足过了好一会,就在桑渴觉得自己的手腕就快要被他捏碎的时候,裴行端陡然卸了力。
他语气阴恻恻地,盯着她,似乎在苦笑。
“桑渴。”
“你能有我疼?”
撂下句不知所谓的话,裴行端直直将头往桑渴肩头一靠,然后他像是很累很累一般地,整个人压在桑渴身上。
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桑渴身体陡然变得僵硬。
过了一会,她听见裴行端说:
“桑渴。”
“知道吗。”
“只有你不能骗我。”
“只有你。”
他声音又低又沉,一下一下一个字一个字,像是闷雷一般的在桑渴心头爆开。
*
裴行端酒精冲脑,圈住桑渴的双臂似铁环一般,牢牢地将她箍住,丝毫不能动弹。
桑渴眼圈红红,胸口小幅度颤了一下,盯着他的发梢,只说:“你喝酒了...”。你在说胡话。
裴行端闻言微微一愣,继而阴恻恻地笑了,抬起头看向她:“是啊,我是喝酒了。”
“小斌八十大寿,许慧就在我手边上,我俩一块喝的,桑渴。”
“要听细节吗?”
桑渴毫不犹豫地猛摇头,说:“不要。”
裴行端松开她,用她的裙摆擦了擦手:“不,你要。”
“她可真漂亮啊,又大又白。”
“而你呢?”
桑渴呆呆地听,过了一会她下意识接道:“我很丑。”
裴行端一双眼睛幽幽寂寂,一瞬不瞬盯着她看了两秒,蓦的被她逗乐了:“是啊,你好丑,你怎么能这么丑。”
作者有话要说: 吼!下章要入v了,小扑gai作者人生第一次顺v(风暴螺旋哭泣)太不容易了
希望铁子们能多多支持,支持桑妹支持蠢作者,留言依然都会看,比心,红包也会随机掉落
另外下一本开《独占温柔》or《病态荆棘》,喜欢的在专栏可以先收藏一下ovo
《病态荆棘》文案:
冬喜失忆前是个嚣张跋扈的千金小姐,成天围着世家子弟顾延转,哭着吵着以后要做他的老婆。
要不是仗着家大业大,顾延那双隐藏很好的厌恶眸色能把她烫化掉。
顾延就像是天上清冷冷的月亮,高不可攀骄矜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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