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晴被刺的浑身不舒服,听着拍卖官开始确定价钱,气不过地又举了牌子。
举完牌子,聂晴狠狠瞪向那位小姐,小姐啧了声:“买不起还要充面子,小心事后拿不出去钱,我没兴趣为蠢人善后。”
说着低下了牌子,没再跟聂晴抢夺。
“8000一次,8000两次……成交!贵妃玉镯由这位小姐中拍。”
聂晴到底还是买了安沅的东西,但聂晴说什么都不会戴,她打算等会侍者送上玉镯,她付了钱就把玉镯砸碎,一个低档东西,算得了什么。
“是不是什么大人物来了?”
“听动静好像是,我还看到了官兵。”
“人好像往楼上去了。”
聂晴等待着玉镯送上的表演,只是她这边玉镯还没送过来,会厅就已经先骚动了。
听到有官兵,人有上了楼,聂晴下意识看向了安沅的包间。
上去的是个男人,脸她的位置看不到,但却能看到一部分墨绿的军装。
军装紧紧的靠在安沅华丽的织金旗袍上,那个男人正亲密的抱着安沅。
作者有话要说: OKK,是我想太多,那我照着计划继续写,亲亲你们~
第144章 豢养千金23
“你怎么来了?”
安沅坐在包间里, 每拍卖出一件东西,她就记下价格计算卖到什么时候她能有盈余,沈浓来的时候她根本没注意, 从身后被抱住,熟悉的气味袭来, 她才不解地转过了头。
沈浓的手段哪怕再雷霆, 对许多人来说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崽子,他守在沙城是个人都想来占便宜,所以沈浓每天都有打不完的傻子。人总是要碰上了石头,才知道什么是硬茬子。
今天一早她还没睡醒,沈浓就出了公馆,她还以为晚上才会见到他。
“手上没事了, 觉得沅沅姐在想我。”
沈浓搂着安沅的腰肢,脸颊擦过她耳后的发丝, 在她白腻的颈上落下一吻。
“我这会儿只想着钱。”
安沅不解风情地实话实说, 拿了桌上的单子给沈浓看,“要是有剩下的,拿来给你买几盒糖吃。”
沈浓的视线在安沅的字扫过,突然握住了安沅的手,俯身握笔带着她写了个字。
安沅看了眼, 沈浓是带着她的手写了个“账”字。
字形修长有力,跟她写在白纸上的字完全不同。
说起来沈浓的字都是她教的,但是沈浓的字看不出来跟她有半点相似,她的字圆润的像一朵朵蘑菇, 登不上大雅之堂,而沈浓一出手就像是从小经过熏陶的书法家。
“你这是嫌我字写的丑?”
安沅挑着眉,侧眸看向沈浓, “我的‘账’字就写得那么不堪入目?”
软绵的嗓音隐隐带着威胁。
两个人的字摆在一起,任谁看安沅的字极为差劲,沈浓笑而不语,哪怕安沅的语调再威胁,他也没有补救的意思。
安沅哼了声:“不懂的欣赏,你那样的字只是好,而写字好的人多不胜数,但又有几个人能写字像是我那么独特。”
沈浓脸上的笑容更大,像是赞同安沅的独特,却没有放开她的手,继续握着她的手,重新抄写她之前写过的字。
写一个安沅就够生气了,谁还想真像是小孩一样一个一个字的被纠错,一笔一捺的重写比划。
“我不要。”安沅挣扎不停,沈浓却把她的手握的很紧,不容她离开他的怀抱。
越挣扎沈浓就抱得越紧,安沅发现自己快被抱得不能呼吸,为了避免因为几个字被挤压至死,安沅就放松了手随沈浓去了。
安沅的顺从让沈浓满意,他头微微底下搁在她的肩上,靠在她耳畔轻声说:“小时候你握着我的手写字的时候,我都想什么时候到我来。”
“现在心满意足了?”
“算是。”
门外传来喧闹声音,沈浓吻了她的耳垂松开了手。
包间的隔层不厚,隔音效果几乎没有,区副官跟聂晴一闹,他们说什么都能清晰传入安沅和沈浓的耳朵里。
“既然少校在里面,聂小姐为什么不能进去?”
之前聂晴说沈浓在包间,区副官还以为她看错了,但他不好反驳她,只有跟着她一起上来包间。
到了包间门口,看到另一个副官站在门外,才确定聂晴没有看错,沈浓的确是来了。
只是沈浓来了一定是因为他的通知,既然是这样,怎么会径直来找安沅,难不成是以为他们跟安沅都在包间?
反正他的脑子里,沈浓怎么都不可能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弃聂晴选择嫁过人的安沅。
“区副官,少校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荒唐!聂小姐算是其他人?!”
门口几个军官面面相觑,聂晴的身份他们都知道,所以都能明白区副官气焰高涨的原因,只是他们上司是个多聪明的人,他要是想讨好聂晴,根本就不会先找安沅。
聂晴来沙城的消息并没有让沈浓产生什么反应,这些他们都看在了眼里。
“区副官你不是第一天跟少校做事,少校的脾气你知道,我们不能违背他的命令。”
这就是怎么都不放人进去了。
聂晴满脸通红,她一辈子的脸丢的都没有今天那么多。
“阿浓,你不想见我吗?”
包间门扉是没关的,聂晴冲着水红色的帐幔开口,哀怨委屈的语调仿佛下一刻就能伤心落下眼泪。
从外面喧闹开始,安沅跟沈浓就安静了,听到聂晴的话,安沅看向沈浓,而同一时刻沈浓也看向了她。
两人的目光都收敛着情绪,就那么沉静着对视。
沈浓看她是为了什么安沅不知道,但安沅是在揣测他在想什么。
她相信沈浓对她的偏执,但她不知道这偏执在他心里能占几分。
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审时度势,知道怎么抓住对自己有利的机会,见到安启明的第一面就跪下叫了老爷。
小时候尚是如此,那长大他面对聂将军这个庞然大物会怎么样?
反正她现在也没有靠山,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他,那他会不会想讨好聂晴,又暗地里把她藏下,权利和娇妾全都要。
想着这些,安沅眼睛慢慢眯起:“你是打算跟我对视到天荒地老?”
沈浓看着安沅微微翘起的骄傲的眉梢;“不哭着求我别出去?”
“你要是想做什么,哭着求着只是为你的行动奏乐而已。”
沈浓不置可否。
“还要看下去吗?”
沈浓眼睛点了点下面的拍卖会,人群中似乎不少人知道他来了,骚动频繁,没几个人在认真拍东西。
看着这一场的红宝石项链没叫上价,安沅眉头微蹙,捏了捏沈浓的胳膊。
包间没有竞拍牌,沈浓走到围栏边,没有什么前奏地直接开口:“五万。”
深绿色军装笔挺,肩上与胸前的徽章褶褶生辉,沈浓没戴帽子,乌黑的短发搭在额前,眉下是一双过于孤傲的眼睛。
他的话落音,地下一片寂静。
价格从八千直接飙升到五万,哪怕还有能出的上价的,看到开口的是他,也不会再开口叫价。
安沅本意是想让沈浓解决由他带来的影响,看现在这个状况也不知道算是解决了没有,
“五万元一次,五万元两次……成交!这条鎏金红宝石项链由沈少校拍下,如此光彩夺目的宝石赠给佳人,沈少校好眼光!”
“光彩夺目的不是宝石。”
拍卖官只是随意说得吉利话,压根没想到沈浓会回复,听到他的话,拍卖官下意识看向他身边的安沅。
旗袍的包裹下安沅的身段窈窕有致,那张如玉般的脸更不用说,黑网面上镶嵌的珠宝,夺不走她眼眸的璀璨。
拍卖官当即转了话:“是我嘴拙说错,是这枚宝石有幸为安小姐锦上添花,安小姐的光芒反倒点缀了它,不使珍宝蒙尘。”
沈浓轻笑了声,像是满意了这话。
会厅不知道是谁先开始鼓掌,慢慢掌声传遍了整个拍卖厅。
沈浓不像是在意起哄热闹的人,但却顺势搂住安沅的腰,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下头的掌声更热烈。
安沅眨了眨眼,声音不大:“你什么时候那么无聊了。”
“一件是无不无聊要看是跟谁做。”沈浓的手指滑过安沅的脸颊,语调带了一丝认真的迷惑,“怎么会得到了还越来越爱。”
这是沈浓第一次跟她说爱,安沅愣了下,竟然有了几分不自在,撇过了眼:“油腻,”
拍卖场热闹非凡,把这些热闹听进耳朵里的聂晴不止是脸红了。
她的脸发青发紫,沈浓没有明确的对她说什么,但转眼就为安沅出个那么大的风头跟打她脸有什么区别。
“聂小姐,少校是一时糊涂!”
聂晴狠狠瞪向区副官:“都是因为你才教我今天丢了那么多次丑!”
聂晴返回公馆,就要搬入沙城大饭店,区副官怎么都拦不住,只有去给她安排了最好的房间。
“聂小姐放心,我一定尽快把少校带来。”
“带他来做什么,他都被那个女人迷得不像是他了,我不想见他了,我要在这等着我爸爸来接我!”
这话一听就是气话,区副官没多耽搁,出了饭店就去找沈浓,沈浓就是真被安沅迷昏了头,他也打算点醒他。
区副官信心满满,到了公馆就把沈浓请到了书房。
“你们的官职就像是掉了个。”
安沅本来跟沈浓在阳台说话,听到佣人来唤,安沅打趣地笑道。
沈浓轻笑没接话,但安沅琢磨着他那笑好像有什么其他意思。
区副官会跟沈浓说什么,安沅不用听都猜得到会说什么。
不外乎就是没必要因为她得罪聂晴,是个聪明人都知道选择什么更好。区副官这种人没成功,真只是缺了一张好脸,这样的人太适合升官发财死老婆。
之前发现地库的东西,区副官态度对她不错,但知道那些东西都要还账,他劝了沈浓几次没把东西留下来之后,对她又变了态度。
现在聂晴一来,一定是要跟沈浓上政治课了,跟着聂晴才能吃香喝辣,跟她则是浪费时间,一无所获。
区副官能说什么,用什么语调安沅都能猜到,但是沈浓会怎么回应她却是好奇的。
今天在拍卖场上,他给足了她面子,现在他会怎么样?
是继续把心思放在她身上,还是选择对他未来有利的聂晴。
越是好奇,沈浓回来后她越是不问。
几天下来她都要憋不住了,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区副官不见了。
彻彻底底,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27 16:09:10~2020-10-28 23:59: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45章 豢养千金24
区副官消失几天后, 所有人后知后觉的想起他是因为得罪了谁,才毫无预兆的不见踪影。
这其中因为这事惧意最深的是聂晴。
她被区副官安置在大酒店里,区副官说他去请沈浓, 然后一请不复返。
第一天她是生气,第二天她派人去找了区副官, 到第三天她意识到区副官的消失代表着什么, 她就忍不住心慌了起来。
“阿浓怎么会……”
聂晴听过沈浓审问特务时用过的那些手段。在上海的时候沈浓的名声并不好,他没有背景,想闯出名堂,从聂将军的门生中脱颖而出,就得有让所有人记住他的手段。
这些事她都知道,她也理解, 但是这些手段真发生在她的身边,她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不行, 我要回上海,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那个安沅就是个妖精,阿浓着了她的魔。”
“小姐你不用那么着急,说不定区副官只是有事耽搁了。”
“他能有什么大事耽搁到三天都没有一个信。”
区副官铁定是死了的,要不然按着他的性格, 怎么可能把她放着不管,“区副官是爸爸推荐给阿浓的,他这样太不给我面子,也太不给爸爸面子!”
害怕慢慢消退, 聂晴发起脾气,她对沈浓太好,沈浓反倒不把她当做一回事了。
聂晴铁了心回上海跟她爸爸告状, 但是佣人看她着急上火的样子,不由提醒了她一句:“小姐想回上海,江少爷也在上海。”
佣人那么一提醒,聂晴立刻哑了火。
她爸爸不止她一个孩子,虽然她妈是正房太太,但她爸爸陆续娶过几个正房太太,也都留下了孩子。
她急着来找沈浓,一是因为想念沈浓,二就是江家的纨绔公子哥突然向她求了婚,而且她爸爸觉得门当户对,有意同意这门婚事。
江三少爷丑就不说,体型一个能当她两个,最重要的是人根本没上进心,全靠着家里头吃喝,一点本事都没有。
与这样的公子哥相比,她当然更愿意嫁给沈浓。所以她好说歹说,才让她爸爸相信她跟沈浓是两情相悦。
她爸爸看好沈浓,其中又有她的意愿,所以才同意她往沙城跑。
“留下要受气,走又走不成!”
聂晴气得跺脚,她要是回去,大可能就是嫁给江家三少爷。
但是留在沙城沈浓又不搭理她。
想了半天,聂晴还是决定不走,只是打了个电话给聂将军,提起沈浓身边多了一个女人。
她不敢说自己有多委屈,也不敢提区副官消失,沈浓被骂是小,主要是怕聂将军叫她回上海,所以只敢说沈浓还没娶她,就想纳姨太太。
聂将军的思想古板,对于男人三妻四妾没有意见,但他好面子,特定不乐意她还没嫁给沈浓,沈浓就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果真,电话那头的聂将军语气不好,答应她会打电话教训沈浓。
放下电话,聂晴大大松了口气:“许家的人呢,要是人来了说我答应去他们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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