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无主的他们,更别提什么警惕心,反倒更接二连三的掉入,这情形直接让赶来包圆的朱远等人看的目瞪口呆。
朱远本来想着,只要有一人落陷阱,那肯定就会围聚一起,试探,保不准,只会有一个奏效。
我去,这以我的思考用在他们身上,暴殄天物啊。
5个掉入,还有10个敌人。
正满面恐惧四肢并用,逃跑的人,看着前后拿着木杆指着他们的,这些小兔崽子,只能纷纷停下。
“哪来的狗杂种,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污言秽语不绝入耳,借着脏话,看着他们反倒还恢复了些气力。
这样挺好,本就该让他们使尽全力,然后给小子们,来个真真正正的实战,要不然,起了轻视之心,日后他们定会大意。
朱远站在最后面冷笑道:“上,死活不论。”
既然不认识,那也没有言明的必要,去问阎王爷吧。
“杀!”
还没等理解死活不论的意思,心惊肉跳的他们就见少年们前后夹击,一往无前的气势,呼拥而上;还没等自己反击,就见这些少年,仿佛千锤百炼的姿势,一下子捅进了,自己的心脏,手抓着杆子,想活下去的不甘,让他使劲拽着。
少年却冷酷一脚踹过来,眼前黑影重重,喉咙腥甜,噗,一个没忍住,眼前又全变成了红色,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昔日的孩童们,祈求着自己不要掰断他们的手脚,还有妇人受辱后的一头撞死····
这些少年穿着破烂,却很是干净,眼神如同狼一样可怕,最后那一名发号施令的少年更是个人物,乱世造英雄,他们算什么呢?
蝼蚁吗,不,在他们的眼中,什么都不算吧,想到这,终没了气息。
*
朱远嘴角抽搐了一瞬,看着被捅的千疮百孔的敌人,简直比切西瓜还省劲的样子,不由望了望天。
“哈哈,这杀人比喝水还简单啊。”
不用看,就知道是李昌盛的炫耀声,黑蛋直接接口,是吧,是吧,然后是小子们七嘴八舌的吹牛逼。
什么我一下子解决两个,是是,你厉害,朱远心里念叨,你不是一个老童生的孙子吗,现在这是放飞自我了吗。
小十四不服了,说你这是扎的伤口,根本不能置人于死地,不像他,直接什么也不想,就只瞄准敌人的心脏和喉咙硬干。
喂喂,就凭你这小不点力气,要不是背后兄弟也撞上去,怎么能捅/进那么深呢。
小五小六两人合力解决一个,正在那里跟小草分享喜悦呢。
还有小七小八他们,6个少年没有丝毫的炫耀,只默默的补刀,不,是戳窟窿,朱远想到昨晚上的千叮咛万嘱咐,即使是尸体,什么也要谨慎,别大意,向来没有脸皮的他,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我这是杀鸡用宰牛刀了吗,不,我怎么会错呢,对,定是他们被吓破了胆子,没发挥出应有的实力,对,就是如此。
*
打扫完血色现场,道路上又恢复成原先的模样,坑也被放进石头掩埋,看不出丝毫异样。
挎着昨天收拾好的包袱,里面是仅有的剥出来的青麦粒食物,衣服,木棒,铁器等,老村长收集一整个村落的东西,就这么点。
至于铁器,就2把钝菜刀,5把专门挖野菜的小尖铲。
蓦然想到,元朝为了防止汉人造反,十户用一把破菜刀,这真是,没法说的滋味。
朱远用不着,对他来说,捡一把小尖石子就行。
所以,2把菜刀,就分给小草和昌盛,谁让他们的武力值最弱呢,5把小铲就抓阄决定。
临走前,朱远带着他们又去了坟墓,心血来潮的敬了个现代的军礼。
“从今往后,我们就叫做,革命军!”
革命,革命,掌控自己的命运!
身后小子们肃然站立,也学的有模有样,临近正午的日头下,17名少年坚定有力的向前进!
本该遍地绿野,芳草连天,确是一片荒凉之境,偶尔看见稀稀落落的青苗,各种野花,杂草倒是多,远处大树的叶子随风摇摆,空气中满是燥热。
不造反的百姓被抓行苦役,造反的百姓只为了一口吃的,又得打家劫舍,怎么选都是个死。
听老村长说,北方百姓本来就活的不容易,又一个劲的被剥削,南方呢,水田遍地,富和祥乐,朝堂上的官员10有9个是南方出身,为了清誉,自然是牺牲北方巨鹿、邯郸、北冰三郡。
不过,或许是报应,一开始还好,等后来皇帝杀个朝堂6成官员,自然连南方都保不住。
于是整个天下就此起彼伏的爆发民乱。
只不过,百姓造反也到底是百姓,面对武器甲胄加身的正规官兵,到底是没闹出什么水花来。
现如今有名的都是什么宋家寨,威猛山之类的匪徒,这样的自然也进不了上面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寻找光明。借用的啊。---- 顾城
这句话说的真好,从来觉得我们中国人与生俱来的黑色,是最强大的。
外国的那些什么蓝色,各色的眼睛,好看是好看,可是比起我们差远了!
第4章 肉包
离县城进了,也是空旷的土路,唯一的优点就是平坦些,没有凹凸不平的尖石。
朱远拿着从乞丐们身上翻出来的铜板和碎银,心里想着,这够不够呢?
就说是在村里活不下去了,进城投奔亲戚,老村长说过,这是最保险的办法。
没有大长队伍,数来数去,也就他们这些少年醒目。
县城里面从这里都能看清楚热闹的人气,记忆中的一幕幕一一闪过。
进去几个卖菜的老农或农妇,就轮到朱远,哎,运气很好啊,查他们的这人是个瘦弱长相磕碜青年,这一看就是家里有关系塞钱进去的。
从另一方面说,卖官鬻爵果然盛行已久。
一开始只是文官职,武将还牢牢掌控在皇帝手中,这残暴也得有倚仗吧,现在连军队都腐朽了。
朱远的内心不由的有丝急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以前就只是听从命令,漂亮的完成任务。
现在自己是统帅,还得出主意,负责所有人的性命和生活。
一步错,步步错,不能急。
吐出一口浊气,上前微笑着,嘴上说着进去投奔亲戚,手里不着痕迹的塞碎银子过去,坚信自己的直觉。
青年本来是要大声呵斥一番,不让进去,这自家为了自己花了不少银子,这些穷哈哈就只会拿铜板贿赂自己,什么时候能赚回来。
他已经不耐烦了。
哎,这上手,挺机灵,不过,这小子,好奇怪啊,长得的确是普通,可是这眼神,该怎么说呢?
哎,有钱就行,管他呢。
被赶苍蝇似的,准许进城,朱远直觉那个青年心情不错,好运啊。
这丹城就是个小县城,没有什么内城,外城,进去就是截然不同之景。
忽略靠在墙根贪凉的无赖,乞丐们,的确是富气些。
眼看他们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也没动弹,眼里就透出意思来,这一看就是穷小子,没什么油水,别忙活了。
对啊,他们现在也不认识我们了,咱穷是穷,却板板正正。
朱远直接带着他们要买肉包子,吃顿好的,路过一个妇人叫卖的摊子住了脚,这红头绳买了给小草带啊。
“婷玉,来。”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他笑着如此说道。
“老大,不要。”婷玉的眼神,居然透着嫌弃。
这让朱远直接心里一挫败,当妹妹待,但是人家自己却把自己当成个小子,这可咋整。
劝说了两句,狗子居然也在一旁说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如吃点好的。
得,行吧,看着妇人失落的眼神,朱远抱歉一笑,带着人离开。
途中又看见一个叫金玉楼的首饰店,门口的轿子排成排,还有众多穿戴华丽的客人,往来不绝,就连身边的侍女都整的跟仙子似的。
如此白净俏丽,身材纤瘦,自然惹的行人偷看,就连身边的昌盛他们也瞧了两眼。
朱远倒是笑话了他们几句,问道漂亮吧?
看到他们不理解,又改口说美丽的意思,他们点点头,说羡慕她们肯定吃的好。
朱远心一梗,立刻转过身,都是些小孩子,我跟他们讲这个作甚。
自从进了县城,他自己都没发现,有种如鱼得水的自在感。
包子铺面前,蒸的热气腾腾,香气弥漫,路边面带菜色的行人快速走过,可是还是忍不住的大吸两口气。
肉包子一文钱一个,他们17个人,朱远直接要了8个。
长胜说,买素包子吧,便宜,朱远摇摇头,这进县城的第一天,不管如何,总得沾点荤腥。
包子铺老板,没先拿,朱远也没在意,先给了8文钱,这才露笑,流畅的夸口自己的包子,多么美味,边说着广告词,边麻利的掀开蒸屉,用纸包装着。
两个纸包,每个纸包4个包子,白的胖嘟嘟,看的人止不住生津咽口水。
买完后,朱远带着他们往里面走了走,就在路边上,让他们拿出来,一分为二,趁热吃。
谁知他们都瞅着自己,朱远一愣,“拿出来啊,愣着作甚?”
“老大,那你呢?”
看着他们抽抽鼻子,抹着眼泪,朱远被感动了,这帮臭小子,算数这么好啊?
从小做任务一马当先,吃饭都是最后,这是“霸狼”里的惯例,责任就是一切。
所以他刚才想都没想的排除了自己,这群小子,一人一半,8个包子,正好16个人,剩下的钱,用来买粮食,得节省着过往后的日子啊。
看着李昌盛这些村里小子,越抹眼泪越多,哎呦喂,这事闹的。
凯旋几个倒是使劲吸着鼻子,还是这些老小弟争气。
他们在这里僵持,包子铺老板看着抹抹眼角,拿出一个纸包,狠狠心,装了一个素包子。
“客人,刚不才忘了,汝买的多,这是赠的。”
语气非常的客气,可是,朱远的直觉,这老板绝不是忘了。
看着长胜跟婷玉丝毫不客气要骂人,被他一拽,摇摇头阻止。
老板一怔,直接快步进了铺里面,揉面木板被震的“蹬蹬”响。
朱远“噗嗤”一笑,众人都笑着擦干净眼泪,与此同时,内心更是决心坚定。
老村长曾经听说,跟着老大吃肉他们喝汤,可是,老大却只想着他们吃肉,想不到自己,便是大多数父母都做不到吧。
看惯了只为一口吃食卖儿女的父母、老人,能遇到这样的老大,得积攒多少世福报啊。
老大,今后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是为了你,哪怕是丢了这条命,我绝对眉头都决不眨一下,众人暗暗发誓道。
此时,心里终于轻松的朱远,可不知道他们这么会脑补。
看着恐怕滴油的凯旋,一口就吃了一半,众人眯眼乐呵,也跟着学。
朱远看着他们说道不仅第一次进县城,还是第一次吃肉包子的幸福样子,却心中无比苦涩。
现代的华国,那才是真正的繁华瑰丽,美食遍地,哪怕是大半夜的馋,都是小儿科。
红色的社会主义,平等,自由,和平,和谐,公正,开明····,我能让这里改变吗?
哎,想什么呢,我现在带着兄弟们,都吃了上顿,没下顿,面对现实啊。
看着婷玉到底拗不过自己,把半个素包子吃下去,朱远深深的看一眼,“包老板包子铺”,记在心里,这一包子的恩情,我迟早会还。
没有路标,朱远靠着记忆,还有长胜5人的熟络,穿插在内。
*
主街最盛,这离官府越远,越破败,就像是一个圆心,这古代的人们也分几环啊,就是名字都是什么胡同,雅致的都是贵人住的,普通的房屋老百姓,至于最里面,木棚一搭,必须蜷缩着才能进的空间,也能收个几文钱。
那意思就是县城的乞丐都比外面的高贵。
这里都是混混收钱,明面上四不管,朱远可明白这里面的道道。
就像那污浊的臭水沟,谁也不知道里面有多深。
背后肯定一层层的上交,帮派老大再给衙门的白役交,白役再给内部衙门交。
这里面,千丝万缕的,朱远心下有了主意,嘴角一弯,跟这两个混混没降价,就先给了租金6文钱。
哎,1文钱不值的地方,肉疼啊。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想想上辈子只管领工资的日子,怎么就那么好呢。
不,不能想,怀念的时间,得用来谋划妥当。
两边都是破烂的衣服随意晒在外面,没有人在,比起乞丐们,这些苦日子生活,下九流的劳力更值得他钦佩。
一下午的捯饬,采买,怀里最后只剩3个铜板,再看看手里这么点粮食,太贵了。
白面那是不可能买得起的,都是带着皮的高粱面等杂面,凯旋他们还笑着说,掺在一起能吃饱肚子就行。
朱远握紧手心,这日子,决不能这样过。
看着焕然一新的三个棚子,幸亏他们身量小,挤挤也能塞进去。
把从村子带的锅支在外面,婷玉麻利的洗手帮忙,就看着老大,倒出那么多面,她连忙阻止,道随便多掺些水,弄个面野菜疙瘩汤,喝上一肚子水晃荡,垫垫就行。
这些面,省着吃,能吃上十几天,如若老大这样做,顶多只能撑5、6天,到时候,还是老大犯愁。
谁料老大皱眉摇摇头,掰开自己的手,并且自己馋水活了起来,哥哥他们不在,她急的咬紧嘴唇。
朱远看着手背上,滴滴的水珠,一抬头就看着没发出动静,却流泪的婷玉,大惊,手忙着赶紧给擦,结果,成了个小花猫。
看着老大忍笑,婷玉朝木盆子一照,见水里的自己,她也没忍住,破功笑了起来。
看着她笑,老大舒了口气,缓缓解释,你们都是正打基础的时候,就包括他自己,为了日后的身子,也不能亏着,这不是做赔本的买卖吗,是吧。
自从老大这次生病醒过来,对她好温柔,又想起,哥哥说过,老大对她的语气跟他们不一样,心里不知怎的,甜意横生,想来传说中铺子里,糖的滋味就是如此吧。
听着老大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这钱不是省出来的,得挣,她点点头,忙活着接过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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