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总归是姓‘陈’的,牛军师给算出来祖上肯定是一个王爷,就是大名鼎鼎百年前陈乾帝的兄弟,只是夺嫡失败所以才会便为庶人,这个天下皆知。
为什么出名呢,是因为这个皇帝在文采方面真的是陈朝所有皇帝里最厉害的,牛军师说是有几千首诗,文章,墨宝等。
虽然陈亮是一首成名流传下来的诗都没听说过,但是心里却是深信不疑,原来自己真的是龙子龙孙,只是现在皇座上的那一脉不争气罢了。
都是一个老祖宗,只是现在自己这一脉要起来了,真是风水轮流自家转!
想到这里,心里清晰浮现出西北方向相邻不远雄伟辉煌、宫殿连绵不绝的皇宫,心下一股股的冒着热气,那是一种自己控制不住的力量--------占据的野心!
陈光正沉浸在美梦里,陈亮是因为儿子的壮志欣慰,又想到皇宫,所以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时间里,底下的文武眼里泾渭分明的打着小心思。
个个都不经意的斜了一眼或者轻眨了两下,还有的努努嘴····花招不多,管用就行。
糙汉子就是糙汉子,文人谋士们蔑视了一眼,反正他们只需要眼神一刹那的交流就可。
哎,说实话,他们的心里是不想要胜利的,不,也不尽然,是不需要那么快。
敌国破,谋臣亡。他们的心里有种紧迫、悲凉感,总感觉死亡的直觉如影随形。深更半夜时,也会不由自主浮现出一种晦暗的猜想,灭了黑匪是不是就是他们的死期啊。
如果,长期僵持下去也未免不是一种方法。-------每当心底这么念叨时,他们又有种大逆不道的负罪感,天下间的百姓何其无辜,可是建立新朝一定会填进去他们的命。
家人包括自己的命和天下的百姓,这个本该是不用选择的,可是嘘寒问暖的妻子,愚蠢却孝顺的儿子儿媳们,刚刚1岁多点或襁褓中牙牙学语稚嫩的几个孙子,还有苦尽甘来刚刚享福的父母·····这些以自己为傲血浓于水的亲人们啊!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能不私心,到底他们还是选择了家人们。所以,若是前线疏漏些也无妨吧?
他们怎么说又不是背叛自家王爷,只是军需方面疏漏些也是正常的,至于将领们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算他们觉得兵器有问题,到时候王爷也定会觉得是推托之词。
对,就这么个理。
作者有话要说: 陈亮:我就利用怎么了?狡兔死,走狗烹啊。很正确的道理!
谋士们:拖延些时间,万一陈光上位了呢,他歹毒却愚蠢的紧。眼神深处的野心是瞒不了我们眼睛的,哼哼。
陈亮:算你们有眼光。
第68章 包圆计划
整个革命军队内部如同漏出獠牙的野兽, 开了闸就一定要达成目的,更别说还一切准备就绪。
就算是筹谋演算了无数遍的伍子胥、文种和谢安、王羲,内心也是不确定结果都不会真正松口气。
战争瞬息万变, 谁都没有把握一定会按自己的预想走,正所谓哪怕九成把握在自己, 也还有一成把握在天意, 而这份天意大帅却爽朗的霸气道:“天命在我们这一方。”
军队之士兵的战意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积累,犹如高高涨起来的大海之怒浪, 只等席卷而落!
虽然这首要之敌就是陈亮大军,可是这太原郡的道貌岸然的阴险礼王也不可不防备,虽然这有黄河天险应该万无一失, 可是这也不能不防。
斛律光自觉已有占领整个邯郸郡、活捉晋王的战果, 所以对于攻占龙安郡的陈亮倒是没有其他的兄弟们那样热切;
所以这防守在黄河以北、邯郸郡边界的任务是当仁不让的主动请缨, 张婷玉的军队也是扩充到了她满意的程度, 所以直接提拔了可独当一面的沈玉川暂代副师长的职务,她自己带着些警卫班还有保护她的锦衣暗卫连同武艺高强的赵云偷偷摸摸的去与哥哥会合。
这么大的战事肯定很热闹,若是不亲自一见,以后定会抱憾终生, 后悔不已。
在她的心里,简直是大决战!
谁赢了,这天下间的局势就尘埃落定已!想到此, 快马加鞭也宣泄不出浓浓的战意。
---------邯郸郡边界
从城墙上远眺下看是奔涌湍急的宽广黄河, 这里驻扎着一部分第六革命军和第八革命军, 分别由斛律光和张婷玉统帅。
处处插着高高飘扬的军旗,不同的姓氏和图案的旗帜甚为威风,仿佛在炫耀属于各自的功绩。
如实说来,在这两面旗帜的目睹下真的是没有任何逃脱。
新官上任的沈玉川穿着还是本身为旅长的武将铠甲穿着, 可是却不一样的外露,左后面斜跟着的陈耿仗着前面的好兄弟看不见,咧着大大的嘴笑的见牙不见眼。
好友这整个革命军里都没有比他再快的了,升官升到这份上也真是难得啊,哪怕是以后,额,自认为得说是将来的历史上都决计不会有比他还快的了。
等军机处和政令房统一战果后,大帅颁下嘉奖来,到时玉师长肯定会再上一层楼升为军长,好友就会真正的成为师长,那自己也会从团长升为旅长了,明明自己刚刚才从营长升官变成团长。
哎,这想想就是美啊,日子真他娘的过得有滋有味。
嗯,到时候给玉川牵线搭桥的找个婆娘,嘿嘿,然后就轮到自己了·····陈耿的脑子不停的转悠着。
沈玉川专心致志的板着脸查看城墙的防守,然后拿出望远镜来看看黄河对岸的动静。
城墙紧闭,上面的防守懒散,眼看这已快深秋,守卫城墙的士兵却还穿着打着补丁的单衣,顶多条件好的身上套了两三件,以此来御寒。
这刮的风都让茅草打着旋,更别说这靠着黄河,他看着对面不停的跺脚搓手缩成一团打着摆子也是真的心情复杂。
没过一会儿,等趾高气昂的监军太监还有那些将军们过个场面就走后,顿时统统都扔下绣了的长矛等兵器就不见了人影。
不用猜定是下去烤火了,别说树木枝干,这树叶被吹干都是极为易燃的,若是好运气拾捡到几块黑炭那更是红火暖心。
哎,想起大帅曾言,天底下的华夏人都是一家啊。
陈耿看着好友兼上司表情不对,立刻面上一笑,装作喜不自胜道:“咱们师长也是未雨绸缪啊,知道这占领邯郸郡后短时间内就没有自己下战场争功劳的机会,居然直接提前禀告大帅,不占任何功劳的去龙安郡凑热闹。”
说完,哈哈大笑两声。
沈玉川清冷严肃的神情顿时被一段话弄的想笑又想骂他,“说实在的,这么大个场面谁不想亲眼去看看,将来你这个滑头卖弄都卖弄不起。”
同为讲武堂出身,还住在一个宿舍出来的交情,从进军队起他就摸清了陈耿的品行,别人都夸说妙人,连大帅都开头夸道幽默风趣,但只有他觉得是属黄鼠狼的,精怪精怪的。
果然都是只要表面功夫做得深,脸上的假皮戴的厚啊。
“斛律将军带着人去查看整条防线,咱们这里正面刚就更要打起精神来,你的责任很重,所以你得表现的轻松些,这样同袍们也会觉得你是胸有成竹,精神自然会不那么紧绷。
现在这时候又不是两军对垒,风吹草动都得提心吊胆。
这次的战略方针,咱们不是主要防御吗?”
陈耿让身旁的人退后两步,只用两个人听清的声音轻松道。
沈玉川面色不变的点点头,只是眉头却不着痕迹的舒展一些。
陈耿此时心下才是真的放松,他心里明白老沈是巴望着对方看这边防守比以往轻松,然后自作聪明的误以为都调到了东面的战场去对付陈亮大军,好来个“大军偷袭”。
老沈每次打仗的时候,那脑子的主意就跟缠绳似的弯弯绕绕特别多,战术方面陈耿自己是觉得一辈子都不可能望其背,所以只是渴望一辈子当他的副手,把他安排的做的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可是矛盾的是,老沈心底里却更喜欢打恶仗、硬仗;一方面把敌人忽悠瘸了以达到减少我方的士兵的损耗、伤残的目的,另一方面却又渴望不靠脑子来个拳头对拳头的硬碰硬,没有什么花里胡哨,就是那么单纯。
陈耿很多时候都想是不是其本身擅长的太多了,所以才这么复杂,这要是脑子一根筋的绝对是羡慕的流口水,比如斛律将军最近风头大出的小将蓝玉,这家伙就是首屈一指的凶悍,跟人对打的时候,简直就是一头无法阻止的野兽。
很奇怪,以大势保守防御为大成的斛律将军其下居然出了个这么格格不入的,最近还真是两军队中最大的乐趣谈资了。
不过也正是如此,斛律将军对其尤为严格,在战略、战术方面是敦敦教导,这真是让摸不着头脑的蓝玉苦恼极了。
这样的场景陈耿是看过太多次了,虽然每次都是不厚道的挖苦和干干的两个字“努力”,可是凡是军队里的上层都明白这是对其寄予厚望。
如同他们这样层次的身份都知道,若是蓝玉再这样下去,顶天了也只可为冲锋陷阵,以命搏斗的勇将,而不是能独立领一军,自己当家做主的智将。
----------龙安郡,毕县
北面与陈亮大军相隔山脉、丘陵、河流等对持的革命军,已经悄悄集结了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五大革命军。
除开本就在此地驻扎的一(袁凯旋),二(张长胜),五(白起)三大军,由夏侯英带领的第三和彭越带领的第四革命军已成功到达此地,两方正式会师。
夏侯英和彭越见面都见的烦了还是得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在北冰郡的时候,两人真的是穿一条裤子都嫌肥,这好兄弟好几个月不见,思念之情喷涌而出。
兄弟间没有什么扭扭捏捏的,自然是豪爽的硬碰硬先打了一架,武器是轮着花样来,酣畅淋漓的打完后也忘了是几胜几败,就这么大笑间拥抱在了一起。
互相使劲拍了拍肩膀,刚才一试身手就知道两方都长进很多,这个说胖了,那个说瘦了,夏侯英和彭越其实察觉到自己胖了,可是见着身处龙脉之地的龙安郡内都瘦了的白起三人,真的是又惊诧又心疼。
好兄弟这得忙成什么样,饭都顾不上吃,明明这里的条件比北冰郡强了太多。
这时候的北冰郡那可是寒冬腊月、深入骨髓的冷啊,这要不是在北冰与龙安郡分界处换了秋衣,不用想得在这里热成个傻子。
双方在县城外聊也没个停,彭越就嘚瑟道:“为了赶时间回来见你们,我们是不眠不休的行军,也是越跑越暖和。嗨,一想到跟兄弟重逢那是一点都不困了。”
袁凯旋卸下面具,发自真心笑的漏出牙龈,嘴上也说着:“估摸着时间你们也得快来了,我这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呢。”
张长胜跳脚,“老袁,怎么只说你自己啊,明明是我们,我们三个!”
帐篷里的五人哈哈大笑,明明只有五张嘴却硬生生的弄出了七嘴八舌聒噪的场面。
起伏的山脉空地间,明明不同军队的兄弟们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团聚了一番。
哥哥弟弟···的响个不停,甚至没说两句话就相对无言只剩哭了。
这些都是亲兄弟或是同出一族、一村、一县的,虽然都是隶属于革命军却不同的军队,抱头痛哭了一会儿,就笑着分享见闻和在北冰郡的趣事。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真是事实。
龙南郡内部风和秀丽,青山绿水,处处都洋溢着绚烂之美景,这让习惯了北冰郡处处苍茫白雪、冰雕尖凌的士兵们乍一开始好不习惯,也幸好是后勤处提前有准备,每个士兵的手上都发了密度大的纱布。
听这还是大帅的命令,恐怕这伤了眼睛造成失明,所以一进入龙安郡就必须让戴上,朦朦胧胧的视线,对眼睛的刺激大大降低却又不会看不清脚下和前面,这整整赶了七八天路,直到眼睛不酸不想流泪了才慢慢摘下来。
至于来自北冰郡本地的士兵们自然是用的时间更长。
围成圈的士兵们被抑扬顿挫的吸引了心神,对他们北上的经历都是惊叹不绝,生活在南部的人们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鹅毛大雪的冰天雪地是什么样子?就像从北冰郡南下的新士兵们第一次见识到,原来这天底下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来的一路上学到了芳草遍地,郁郁葱葱,五颜六色、各型各色的鸟儿····一系列的从来没有见过的、听过的、闻过的,高险山岭挡住的固有死板印象就这么被轻松至极的打破!
祖祖辈辈养成的‘见识’,一切成了‘假的’。
真切的领略一番才清楚,原来这里的春天、夏天、秋天如此之长;不像他们那地方,三月底化雪化冻就是所谓的春天,然后短短一个月,五月初就又到了夏季,哪怕是夏季也不过是一晃而过,要是不穿上一件薄衣都不曾觉得有过夏季·····
若是高空俯瞰下,只觉得漫山遍野都是密密麻麻的黑点或红点。
帐篷内,彭越和夏侯两人这才明白,军机处的总筹谋已经变更了。
这倒是不打紧,本来这计划是一出,可是真正的打起仗来哪能非得一板一眼。
原先的子旭和文种定下来的总筹划,明明是让斛律和婷玉领着第七和第八军偷偷穿过龙南郡的边界,然后在黄河岸边以北扎个口袋来个严严实实的堵上。
可是因为混江龙李俊等善水之能士的加入,又策反了在陈亮水师里能独当一面的甘宁和张顺兄弟,这两人可都是名声在外,自然得计划有变,于是在谢安和王羲的建议下,文种、伍子胥与两人依据优势重新合计了一套出来。
朱远本来就担心这斛律光和婷玉手下的士兵都是旱鸭子,万一这口袋扎的不牢靠让陈亮的军队推进黄河那就损失大了,这可真是用命填啊;再加上陈亮的战船,怎么说都一点都不保险。
新出的计划反倒是更合朱远的心意。
因为夏侯和彭越最为擅长山地、崇山峻岭等山地和游击战,伪装一番就可从龙安郡秘密南下,这在北冰郡得来的经验更为此行动增添了胜算。
袁张白三位将军一方强势由北往南打,夏侯和彭越一方秘密由东向西打,再加上身为卧底的水师,到时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有奇效,水师自乱阵脚之下,就能更好的浑水摸鱼。这陈亮到时候退无可退,除了进东海,就是进黄河,这才是真正的‘包圆计划’啊!
而且这革命日报上的筹谋也不能白费了心血,所以这陈亮一方安插的探子‘损失了好些’的情况下万般艰难的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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