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
习惯了之前几期节目的众星捧月,夏萌还有些不适应方疏净这么平淡的反应。
于是在方疏净调酒的过程中,她忍不住再次开口——
“镜子姐,你调酒那么厉害,是不是学了很多年呀?”
方疏净没有抬头,专心做着眼前的事:“还好。”
夏萌点点头,露出一个理解的表情,“学什么都要时间嘛,我知道的。”
她微微仰头,似是无意地提起:“我以前学舞也是这样,虽然教练总说我那么快学完已经是天才的水平了,但我总觉得他是在安慰我,班上那么多优秀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这么评价我。”
“……”
方疏净自动忽略她的絮絮叨叨,把手边几个杯子递过去:“洗一洗。”
夏萌接过杯子,站原地一动不动,似在苦恼什么。
这时,陈凝凝从一旁经过,往她手上瞥了一眼,突然停住。
“萌萌,这是你新做的指甲吗?哪家做的啊,好漂亮!”
陈凝凝一边夸赞,一边凑近了想看得更仔细。
夏萌抿着唇笑了笑,“是呀,昨天刚做的,那个美甲师只接熟人,你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
“这样啊。”陈凝凝点点头,这才把注意力放回她手里的杯子上,担忧地皱眉,“那你还要洗杯子吗?会不会不太好碰水?”
“没事的。”夏萌安抚地笑笑,“Jinz姐交给我的任务,再怎么也要完成。”
“要不然我来洗吧?”陈凝凝说着伸手就要去接过杯子,“你干点轻松的。”
“这样好吗……”夏萌推脱了一会儿,才犹豫着交给陈凝凝吗“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儿,”陈凝凝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
那边两人说得起劲,方疏净充耳不闻,一心专注手中的事。
把调好的酒交给别人,她转身离开。
在休息区坐着,她无所事事地阖眼养神。
不远处有工作人员小声谈话——
“夏萌每期节目都那么水,真不怕被骂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前面几期是什么样,听说人家后台蛮硬,有剪辑出马,黑的不都能给你剪成白的?”
“也是……”
“只是可惜陈凝凝咯,帮着做了那么多事,估计后面她镜头都没几个。”
……
方疏净明了。
怪不得那么有恃无恐地秀存在感。
过了一会儿,工作人员的声音止住。
方疏净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一阵动静。
她睁开眼,就见夏萌笑着坐到了她身边。
手里被塞了一杯白开水。
“Jinz姐辛苦了,我来看看你。”
方疏净应了声,随口问:“前面不忙了吗?”
“还好,我就来看看你,待一会儿就走。”
“哦。”
方疏净对夏萌本就没什么好感,懒懒散散地移开视线。
但不知为什么,这姑娘非得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Jinz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决定开一个酒吧的呀?”
方疏净喝了口水,照实回答:“三年前吧,刚毕业那会儿。”
“本科毕业吗?”夏萌眨眨眼,“真好啊,好羡慕你一毕业就能坚持自己的爱好。”
说不上怎么回事,明明是羡慕的语气,可方疏净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
还未等她应声,就听夏萌再一次开口,小声地抱怨:“我妈以前一直不准我来酒吧这些地方,而且我觉得我在松大能毕业就不错了,她居然还非得要我考研,说是考松大对我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不能浪费了天赋,所以不能像你那么轻松……”
方疏净一言不发,安静地又喝了一口水。
这下听出来哪儿不对了。
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习惯性这样说话还是故意为之,几乎每一句话都带着明贬暗炫的意味。
“这次好不容易来一次Jinz姐的酒吧,真的觉得好有意思——”
方疏净轻声打断夏萌的话:“……是研究生毕业。”
夏萌一怔:“啊?”
方疏净捧着水杯,语气平淡:“松大的研究生确实挺好考,说不定以后你能成我师妹。”
忽略夏萌僵滞的表情,她敛眉,冷淡地将水放在手边台子上。
“我去前面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不在,陈凝凝一个人估计应付不过来。”
说完,她便不再停留,径自走出休息区。
-
待到拍摄工作正式收工,已然临近深夜。
店里人走得差不多了,方疏净留下来再检查了一遍,确保店里没有别的问题后,朝着后门走去。
为了防止冷风呼啦一下全部吹进来,方疏净先试探着将门开了一道缝。
她手还停在门把上,便听见了来自外头的一道熟悉女声——
“容总,请问您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透过门缝望过去,夏萌站在一辆黑色迈巴赫外,一手轻轻敲响车窗玻璃,努力想透过车窗往里观望。
方疏净饶有兴致地挑挑眉,手放在门把上,就保持着这个角度看戏。
她知道这辆车的车窗贴了膜,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
见里面半点反应也没有,就连车窗也没有降下来的意思,夏萌咬咬唇,不死心地再敲了两下,“容总,我的车出了点问题,你能不能……”
方疏净悄悄拿出手机,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给容慎川发了条消息过去。
【Jinz:人小姑娘都快要急哭了,怎么不开个窗回应下?】
消息刚显示发送成功,腰际忽然攀上一双大手。
随之而来的,是耳边带着戏谑的笑音:“我在这里,怎么帮她开窗?”
话音落下,门应声轻轻关上。
店里的灯已全被方疏净关上,从门缝照进来的唯一光源消失,也暂时蒙蔽了视觉。
背后略带灼热的气息侵袭感官,方疏净大脑有些发懵,手掌贴在门板上,额头也近乎抵了上去,勉强保持稳定。
喉咙动了动,方疏净终于找回一点属于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
“工作结束了,我来接你。”容慎川弯着腰,下巴搁在方疏净肩上,“你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
“容总,你在里面吗?”
后门不似前门那般隔音,加之方疏净离得近,外头夏萌拔高了声调的问询再一次入耳。
感觉到身前女人身体的微僵,容慎川耐心地解释:“她的保姆车就停在不远处,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吗……”虽然方疏净虽然早已有了这个猜测,但亲耳听见容慎川解释,才肯完全放下心来。
果真是别有所图。
“嗯,”容慎川接着解释,“上次赵卓请我吃饭,她跟在赵卓身边,应该是那个时候,她记住了我的车牌号。”
赵卓?
这个名字方疏净隐隐约约有点印象,但不深。
努力回想一番,才总算想起了个大概。
以前是和容慎川一圈的二代,方疏净跟着容慎川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看起来是个老实踏实的人。
据她所知,赵卓家里他是独子,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而且——
方疏净转过身,背靠着门,拧眉:“他不是早就结婚了吗?”
新娘她也认识,也是那个圈子里的,和赵卓青梅竹马,夫妻两个人的感情一向不错。
既然如此,为什么赵卓还会找夏萌作陪?
容慎川手垫在方疏净的脑后,防止她仰头时撞到,平静地道:“和你猜想的差不多,扛不住诱惑。”
毕竟是和他不相关的人,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去多做了解。
“……”
心里的猜想被印证,方疏净微讶片刻,恢复了冷静。
也是,这个圈子诱惑太多,少有人能做到完全将那些东西隔绝在外。
就算是知根知底的看似深情的青梅竹马,也——
思绪顿住。
方疏净踮了踮脚,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你呢?”她揪住容慎川的衣领,问道,“那么多女人觊觎你,诱惑也不少。”
“我?”容慎川眉头舒展,半开玩笑道,“你忘记了是谁评价我是个书呆子,从来不解风情的?”
“……”
旧事重提,方疏净手紧了紧,脸快埋进男人胸口。
容慎川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温声哄道:“抬头。”
方疏净不情愿地又把头抬起来眸子却不愿意抬起,始终垂着眼向下看。
容慎川慵懒地眯起双眸,并无不满,甚至带点愉悦地勾唇。
他单手捏住方疏净的下巴,拇指沿着肌肤轻轻擦过。
“你说的诱惑——”
下巴被抬高,唇上猝不及防的温热触感让方疏净下意识地向后逃离,却又被门板挡住。
男人的吻很轻柔,却又隐隐含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方疏净与他身体贴近,呼吸揉在一起,周围的空气在顷刻间升温,暧昧又磨人。
她被迫承受,两只手软软下垂,又控制不住地捏紧再放开。
方疏净吻技生疏,过不了一会儿便觉得呼吸困难。
迷糊间,忽然听见一道声音隔着门板传到了她的耳中。
“那我先回店里等一等,等容总忙完了再说吧。”
她顿时清醒几分,吃力地想把容慎川推开,唇齿间溢出破碎的话音:“有人……”
容慎川停了一秒,随意地反手锁上了门。
“专心一点。”他道。
耳边是门把被转动的声音,与她仅仅一门之隔。
方疏净身体绷得很紧。
虽然知道门不会开,但心头那种缺氧的刺激感仍如潮水一般上涌。
她抬手搭在容慎川的肩上,无声地将指尖嵌入男人的肩背。
另一边,夏萌尝试了几次也没能打开门,只能带着疑惑离开这里。
“奇怪……刚才出来的时候还没上锁啊……”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方疏净心头紧绷的那根弦一松,还未来得及调整,又被容慎川肆意地掠夺了呼吸。
容慎川极有耐心,一步一步缓慢地攻城略地,引导着她向更深处沦陷。
大手轻车熟路从外套下摆钻入,放在她腰间最为敏感的地方,不时轻轻画圈。
……
漫长的一吻不知进行了多久。
方疏净总算感觉到男人放过了她,连忙往旁边挪开一小段距离,小口小口地喘气。
门口的小灯被打开,视线变得明亮。
容慎川视线停留在她略显红肿的唇上,轻笑:“是这样吗?你说的诱惑。”
衣领稍显凌乱,使得男人在灯光下显现出些许轻肆的感觉。
“……”
方疏净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又被他握着手臂,拉进了怀里。
“关于刚才问题,你也知道,这不一样。”
刚才的一吻极其令人感到满足,容慎川心情颇为愉悦地捏着她乱晃的手,道,“与我而言,只有你是诱惑。”
“我也从来,只觊觎你。”
“……”
方疏净抿了抿还有点发疼的唇瓣,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知道,自己现在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心跳声。
见她还在发呆,容慎川躬身,与她鼻尖相抵,闷笑了声。
“夫人,该回家了。”
“或者,”他慢条斯理地扣住方疏净后脑勺,把她往自己身边带,眼底浮起三分笑意,“再来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状态找回来了,恢复更新。
第27章 情诗
当天晚上, 方疏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回去之前,容慎川把她压在车座上又吻了一遍。
意识模糊间,她只记得落于唇上的那道令人心颤的触感, 与辗转灼热的呼吸。
若不是及时喊停,场面甚至……有可能失控。
方疏净第一次真切地领略到了禁欲多年的男人有多可怕。
只是一个吻尚且如此, 若真的任由他折腾——
她想象了一下, 觉得自己可能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好在临近年尾,公司事务繁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容慎川都在忙碌中无法抽身。
这让方疏净至少有了个缓冲的时间,便也乐得清闲。
-
松城人民医院。
病床上的周怀雅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两眼放光地朝外看, 在看见方疏净的身影后, 亮着眼睛冲她挥挥手:“镜子, 你终于来啦!”
方疏净把水果放在旁边的桌上,自己也随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点了下头。
上下打量了周怀雅一遍,确认对方除了面色稍显苍白, 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大问题,精神气也不错后,她放下心来, 问道:“怎么了?突然住院, 吓我一跳。”
大清早的方疏净就接到周怀雅的电话, 让她来医院一趟,她以为出了什么事,草草收拾一顿就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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