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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侍妾不干了——川岛傲娇

时间:2020-11-28 10:33:27  作者:川岛傲娇
  阿谣忙道:
  “娘不必因为阿谣的事情烦扰,不如,先问问大哥的意思?”
  “是该问问的,你大哥年岁也大了,娘原本是想着替他留意,可如今又不太平,再这样下去,恐怕又要耽搁。”
  可怜天下父母心。
  哪有父母不担心儿女的。
  近日多事之秋,姜谈被林府扣下,阿谣又是坠马受伤,又是被太子掳去,加之赵氏又怀了身孕,孩子们扎堆出事似的,胡氏这一颗操不完的心,刚平静几天,如今又要替她的大儿子操心。
  不过好歹几个孩子都是胡氏亲生,虽是烦扰些,倒也乐得。
  阿谣心里还装着一桩事,亦是她自己拿不了主意的,便也顾不得胡氏忧心,只又接着说:
  “娘,我还有一件事,也是关于大哥,您听了之后也一并问问大哥的意思,再一同给拿个主意吧。”
  阿谣说完,不待胡氏问,就继续说道:
  “素蕊跟在我身边,她的心思我总能觉察一些,似乎,她对大哥也有些心意。”
  旁人家或许不将奴仆当一回事,可阿谣却从来都是将身边的人当做自己的家人一般看待。同样是思慕于她大哥,她觉得四公主这种金枝玉叶的心思重要,可素蕊日日生活在她身边,素蕊的心思同样重要。
  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只能来问母亲和大哥的意思。
  听完这话,胡氏沉默半晌,最终只说:
  “今日娘递了牌子,陪你一道进宫去吧,待与四公主见过了,回来再问你大哥的意思。”
  “好。”
  -
  母女二人也不多耽搁,换了更庄重的衣裳发饰之后,便坐着国公府的小轿,一道往宫里的方向而去。
  四公主才刚刚及笄,年纪比阿谣还要小一些,尚且没有自己的宫苑,只跟着皇后,住在未央宫偏殿。
  前几次阿谣来的时候还曾经担心过会不会碰上皇后,不过四公主好像特意打点过,来了三五次,倒是一回也没碰上过皇后。
  是以,此时她比身边的母亲胡氏还要冷静,两人走到未央宫大门前的时候,阿谣还不忘低声安慰母亲:
  “娘,您也不用太忧心了,总归咱们去了看看再说。”
  “嗯,”
  胡氏拍拍阿谣的手,
  “听你的。”
  母女二人相携,正要迈进未央宫的大门,这一步还没迈出去,却是冷不防听到身后传来太监谦卑恭谨的声音:
  “太子殿下,娘娘正在正殿等您呢。”
  然后,是男人低低地“嗯”了一声。
  算是应下。
  太子殿下……
  普天之下能被成为太子殿下的,还有这个熟悉的声音……
  除了他,还能有谁?
  阿谣的脚步还没迈出去,就忽地一怔。
  一时间,竟难掩面上怔忡。
  一旁的卫国公夫人胡氏自然也听见了这些,握着阿谣的手也不禁紧了一紧。
  母女二人退后身子,给太子爷让路,胡氏就不动声色地将阿谣挡在身后。
  阿谣垂着头站着,感觉到脚步声愈发近,她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才发觉。
  他今日是乘着步撵来的。
  到底在他身边待了约莫两载,阿谣对裴承翊的习性了解颇多,知道他素来不爱坐步撵,他本就习武,身子强健,所以一年到头也不见有几回是坐步撵的。
  今日怎么破了例……
  阿谣突然想起来,那日太子被她二哥打了一顿。
  到今日,倒也没有追究此事。
  还有,听闻,后来他被皇帝亲手执鞭,打得皮开肉绽……
  大约,真的伤的很重吧。
  不过,这些都轮不到她来关心。
  阿谣也不多看,只一眼,便收回自己的目光。心里虽有这许多想法,面上倒是半点儿也没显露出来。
  胡氏拉着阿谣福身行礼。
  她们生疏且恭敬地说着:
  “参见太子殿下。”
  那人的步撵没停,似乎连目光也没有落到阿谣身上。
  只是低声撂下一声“嗯”,像是应付方才那太监一样,没带半分感情。
  好像,他们真的从未认识过一般。
  甚至,他的声音投进风里,飘飘渺渺,到最后,阿谣都不记得,他到底有没有应声过。
  ……
  母女二人很快被四公主身边的宫人请到未央宫的偏殿去,似乎是听说了胡氏也要来,今日的四公主显得有些紧张,连来请她们进去的宫人,都一次性来了好几位。
  阿谣没有注意到,她走以后,步撵上的男人下了地,在未央宫的汉白玉石阶上,站了许久许久……
  -
  阿谣和胡氏回公府的路上,雨又下了起来。她们今日只乘了一顶小轿,这雨势太大,险些将小轿都打湿。
  这一趟进宫,大约知道四公主真有此意,胡氏和阿谣商量许久,还是觉得当务之急要先去问姜诏的意思。不过,胡氏作为母亲,是长辈,如此去问儿子的意思,显得太过,思来想去,便还是叫阿谣先去问问姜诏是什么想法。
  阿谣也不敢耽搁,一回到府中,回到映月阁将身上被雨沾湿的衣裳换下来,重新梳洗过,便急急往大哥的住处而去。
  不过这一去,不曾想倒是扑了个空。大哥屋里的小厮说,大哥一大早就被公爷叫去,这会儿应是在府中的书房。
  阿谣也不便在大哥屋里等着,便干脆又往书房去,预备直接将人堵了。
  到了书房门外,阿谣原本是想在旁边的偏厅等着的。毕竟父亲和哥哥有正经事,她也不好上前打扰。只不过不曾想,书房候着的小厮十足热情,一见着阿谣就迎上来,连连说几声:
  “二小姐来了,外面雨大,您快些进屋去吧。”
  阿谣闻言,摇摇头,依照自己方才的想法,只说:
  “想必爹爹和哥哥都在忙,我先到偏厅等着就是了,什么时候哥哥出来了,劳烦你再喊我一声。”
  “公爷和大公子商议一早上了,如今正事已经说完了,刚上了茶,只是随便说些话,二小姐直接进去便是。”
  盛情难却,阿谣一时不知道如何拒绝,便只是笑笑,冲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门口,预备敲门的时候,却不期然听见书房里传来那父子二人的对话声。
  先是卫国公长叹一声,似是感慨: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愿挺身而出去往江南治水。圣上近日原本就忧思烦扰,今日见这情形,在朝堂上便急火攻心,吐了血。可惜为父身系军中要务,不能在此事上替圣上分忧。”
  姜诏如今也在军中,以他现在的品阶,还不足以入朝,便只能问:
  “父亲人在军中,便已是为圣上分了忧,不必太过挂心。不过,这江南水患来势汹汹,竟是还没定下来由谁坐镇指挥么?”
  “倒是定下来了。那人身子不便上不得早朝,还是下了朝以后,才面见圣上,请了命。”
  听到这里,姜诏心中已经隐隐有预感,门外的阿谣原本觉得挺这些不好,正要走,听到这一句,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动也动不得。还是书房之中,她大哥问出了她想问的话:
  “是何人?”
  “……太子殿下。”
  饶是先前因为阿谣的事情,卫国公对太子颇多不满,可是此一番,太子身上重伤未愈,却主动请命往江南治水,不管是出于何种命令,都足以令他敬佩。
  令朝廷百官汗颜。
  连姜诏也不禁感叹一句:
  “听闻此次水患死伤无数,有些地方已有疫症之兆,太子确实侠肝义胆,忧国为民。”
  ……
  阿谣的手缓缓垂下来,这回,她不管小厮怎么说,也坚持到偏厅等着,说什么也不肯进门去打扰。
  -
  与此同时。
  皇宫,景阳宫正殿。
  桓王眉头紧锁,似是有些不悦,不过在贤妃面前,多少还是压着性子,只是问:
  “母妃为何不让儿臣去往江南治水?如今倒白白让太子占了这便宜。”
  贤妃倒是不疾不徐喝了口茶水:
  “你当这去江南治水是个什么好差事呢?”
  桓王似乎对贤妃的看法不敢苟同:
  “可太子才刚因为姜二姑娘的事惹了父皇不快,儿臣也惹了父皇不快,如今在此事上,倒叫太子占了先机,父皇反倒夸赞他深明大义。”
  “你当母妃不想让你事事都压过那太子一头么?可是皇儿你须知这去江南治水,治得好了是所有治水官员一同的功劳,治的不好,就成了你一个人指挥不当。况且江南道远,大雨泼天,近来听闻又起了疫症,此去凶险万分,母妃如何能让你冒这个险?”
  “可是……”
  桓王听着贤妃说的话,自然知道他母妃说的不无道理,只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可是如此一来,太子若是真治好水患,在父皇那里,岂不是要记大功一件?”
  “这有何可忧心的?”
  贤妃闻言,倏然冷笑一声,放低了声音,
  “那就让他治不好。”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桓王面色稍变:
  “母妃的意思是……”
  “就像你想的那样。不过,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
  此时,另一边,未央宫里,另一对母子的对话,却与这一边全然不同。
  太子由陈忠扶着,才艰难地给皇后行了礼。
  一开口就是单刀直入:
  “儿臣已向圣上请命,不日便要赶往江南治理水患,今日,便是来跟母后辞行。”
  自从那日太子被打,皇后去东宫看过一次,如今也是有几日没见过他。太子向皇帝请命去江南治水的事情,皇后在他来之前就知晓了,她对此倒是颇为满意,能看到儿子不再执迷于儿女情长,终于肯用心做正经事,皇后心里也是舒坦了些。
  只不过,到底是忧心他的身子,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那你的身子……?”
  “无妨。”
  “嗯。”
  皇后与太子虽为亲生母子,可两个人一向关系疏离,不大亲厚,所以也并未多言,只是说,
  “总归是个好机会,你要好生把握。有些事,也不需多想。”
  “儿臣知道了。”
  “此去江南,自己的身子多多注意。”
  “是。”
  “这一趟,你身边连一个贴心人也没有,可需要母后找……”
  这话还没说完,便被裴承翊直直打断。
  他一拱手,当即拒了:
  “不用。”
  然后不再给皇后说什么的机会,径直说:
  “儿臣告退。”
  -
  忙碌起来,就觉得时间过得极快。
  转眼之间,就是数日过去。
  不管是四公主还是素蕊,大哥哥那边都没有什么准信,只说心思全在军中,无暇他顾。阿谣也不多缠问,只将事情全交给她娘,自己专心去管玉坊,还有新的商铺的事情。
  她新盘下来的商铺全是挨着的,旁边还有一整栋三层楼的客栈,是阿谣向胡氏借了钱一并盘下来的。
  这边原本不是闹市区,生意都不温不火,也就只有阿谣的新桃玉坊因为此前几番运作,来的客人颇多,旁边的商铺颇有一些冷清。
  不过阿谣盘下来的那些商铺和客栈俱是装潢良好,有些因为转了几手,还是簇新的装潢,阿谣也未多加工,只重新整捯格局,换了牌匾,统一换成了“新桃”的牌匾。整个过程,全是由她亲自盯着,不出几日便大功告成,正式营业了。
  前几日江南水患频频告急的消息传入京城,闹得一番人心惶惶。
  自打太子爷抵至江南坐镇,传回来的消息倒是一日比一日好。
  洛阳城也不如前些时日那般,连日暴雨。
  这样的情形下,阿谣的商铺开张,正是赶上了京中人松了口气,有心思到街上逛一逛,又加上她运营有道,一开张,生意就异常红火。
  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正是万事都一片大好的情势下,阿谣见她爹爹连日紧皱的眉头都松了松,却突然传来急报。
  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条拉了好多
  小岛冲!!!!
 
 
第61章 
  转眼间, 又过去十几日。
  尽管近日以来,从江南传回来的消息,都是说太子殿下劳苦功高与百姓同吃同住, 带着官兵百姓筑堤、分流、救人……水患的困局已经有了破解的趋势。
  可是江南毕竟和京城远距千里,具体情形谁也不知。况且现今京城的守卫与日俱增,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江南有些州郡已经开始闹起了疫症的消息,一时间, 京中人人自危, 又是惶惶不可终日。
  阿谣新开张的大型商铺只在前几日还算太平的时候赚了几日, 到了这几日风声不好的时候, 也跟着冷清起来。
  不过阿谣倒也没有为此过多忧心,反而是关心起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
  这几日, 她也不知为何,总是对江南的消息十分挂心。不管听谁说起来,总要驻足听一听。
  正如现下, 阿谣戴着帷帽, 站在新桃玉坊的门口, 一旁的赵掌柜正在孜孜不倦地说着:
  “这几日的账面就是这样, 还有一事需要东家定夺, 就是咱们先前盘下来的铺子中, 有一家是药房,被我们盘下来以后改做了首饰铺, 还有一批药材压着……”
  赵掌柜说了半天,平日里听着总会颔首或是应声的阿谣,今日却半点儿反应也没有,他便听了下来,低声唤阿谣一声:
  “东家?”
  无人应声。
  他又叫一声:
  “东家?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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