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安文殊的帮忙,李德业不乐意退步,乐天也不是软柿子两边僵持住。辛家在闲谈李德业到底发什么疯的时候,发疯的李德业正在绯闻前任(之前闹过一次拆伙变成了前任)的房间里,听她临时改变计划。
安文殊不止想要运输通道,她现在还想要一口吞掉乐天旗下所有的院线!如果说乐天娱乐就是随便玩玩的东西,那乐天影院就是他们的拳头产业,韩国三大院线之一,有了乐天影院,安文殊在忠武路的地盘能迅速扩张到五分之四,只剩一成的杂鱼。
问题在于“你哪来的狮子大开口的想法?”李德业斜靠在门边叼着烟看着安文殊“今天的事情都没谈妥呢。”
“不,这不是狮子大开口是等价交换。”安文殊笑问李德业“如果我把整个韩国乐天给你,跟你换一个乐天影院,你换不换?”
李德业挑眉回了句‘当然换’,说完顿了两秒提取关键字“韩国乐天?”
安文殊笑眯眯的点头“韩国乐天。”
“你是说……”
“辛东彬。”
这个名字在这段对话里出现,让李德业罕见的感叹了一句,完全真心的疑惑“他们搞那么麻烦干什么,都到这里了,直接丢海里多简单。”
安文殊愣了一下,突然想到尹武荣,哈哈大笑,笑完长叹一声“本质上,你们都是拼杀上位的人啊,有些人不止想要得到利益还想要得到名声呢。”
李德业摇了摇头“行吧,不妨碍我就行。”说着灭了烟准备出去,手放在门把上时想起来“你和夕颜弄的那个电影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到现在好像都没看到什么用处。”
“那个啊,再等一段时间哥就知道了。”安文殊起身跟他一起出去“放心,姐姐绝对不吃亏。”
李德业笑道“我不是怕她吃亏,我是担心她的身体,她又去弄什么综艺了,又要拍电影肯定很累,那孩子工作起来跟不要命一样。”
“你们这些担心别人身体的人难道没想过,其实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么?”
“这话的意思是你被什么人担心身体了吗?”
“是啊,有时觉得麻烦。”
“你跟李夕颜那崽子一样,没良心。”
安文殊无辜的看着他,有个没良心的妹妹的哥哥果断吐槽“等生病了躺在床上就不逞强了。”
“比起说什么我会担心你的身体,应该还有别的理由吧?”安文殊一直没太搞明白这件事,在她的逻辑里解释不来。
李德业想了想,给她一个颇为奇妙的答案“也可能是因为恐惧,拥有的东西突然会没有的恐惧,夕颜对我来说是这样的,我是真怕她把自己折腾死了,就算我让整个世界给她陪葬她也活不过来。”
安文殊慢吞吞的‘啊’了一声,这么说她倒是能理解了,还是所谓消失的问题。
妹妹和男朋友的闲谈两三句就结束了,两人去见了既想要名声也想要利益的辛东彬,开出高价问他需不需要配合。辛东彬当时没有回答,就像李德业的‘徳夕集团’和‘乐天集团’两个团队一天也没有把事情谈拢一样。
船重新靠岸,还是没有谈拢的双方团队礼貌的分开,辛东彬在隔天进了检察院接收调查,同天晚八点,他见到了朴静恩给出了安文殊想要的答案。
那个答案是什么?是安文殊准备多时的网终于能收线了。
媒体关于贪污数字夸张到应该直接逮捕的声音喧嚣,同时之前被提出过的太子爷根本不会韩语,乐天根本就是日本企业的说法也变得铺天盖地。
2014年七月,外界所谓的日本企业的说法到底影响到了集团的信誉度,韩国乐天会长辛东彬以重振国民信心的借口把家族企业变成了股份制公司,明面上是切分日本乐天和韩国乐天,暗地里是把辛家的人逐渐边缘化,或者干脆逐出韩国。
这件事做的不算隐蔽,不懂金融的民众或许不明白里面的意思,但一手创造这个帝国的辛格浩怎么可能不懂,小儿子这是翅膀硬了要飞了。日本是他的绊脚石,他要把日本的大哥和亲爹都一脚踢开。
辛格浩出手很快,直飞韩国准备架空辛东彬,年富力强的儿子有个速度更快的帮手,直接带着检方和记者们,以及更详细的贪污证据在机场堵住了辛格浩,强制他配合调查。
不知道是检方出动的警察太多,还是老爷子很多年没有碰到有人敢这么挑衅他,一句日语的怒吼‘谁敢碰我’就这么被无数家怼到他脸前的镜头拍下来了。全场都安静了一秒,因为那句日语,也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辛格浩说的是日语。
大老板搞不好是刚从日本回来,也可能是身边都是日本的工作人员,一时习惯了之类的合理性猜测不在小市民的想法里。大家想的反倒是,乐天搞不好真的是日本企业也说不定。
机场发生的闹剧结束于检方强硬的把人带走,政府机关什么时候敢碰财阀了?内部斗争的时候。所谓财阀就是大而不能倒,因为它倒国家就乱了,无数人失业,无数人成为流民,这些都是潜在的犯罪人口。
但财阀之所以是财阀,就代表它不是一个人的财阀,它属于的是一个家族。辛格浩只是建国者,但守成可不是他。
请记住这句话,财阀意味着,大而不能倒。
大而不能倒和大而倒不了,看着好像没什么区别,底层含义却天差地远。要想区分两者有一个刚好在年初发生的小故事,可以拿来当例子解释。
讲故事之前需要科普一个小知识,中国工商银行,别名宇宙第一银行,这个别名不是瞎说的,它是世界最赚钱的银行,净利润抛开世界最知名的银行摩根大通一百多亿,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所以有宇宙第一的称号。至于金融领域里默认的银行赚钱国民就没钱的规矩在这里行不通,人家是国有银行,但…不能详细说,算了。
总之,记得这个宇宙第一,故事里它是幕后boss。
财阀这个概念是韩日独有的,基本是代表家族产业,类似的概念到了欧美就是财团,但那不止是家族还有很多金融持股的区别。这两者在中国都行不通,因为国情不允许和政策不匹配。
腾|讯和阿里相继上市一度让人怀疑,日方会从一个大财阀变成一个大财团,美方会创造一个更庞大的巨额。因为两家在年初背后的资产都不是本国投资方。腾讯被美国财团MIH持股45.5%,支付宝被日本软银持股29%,都是最大股东,虽然理论上不参与经验,但到底是不一样的,就像日本乐天持股韩国乐天一样。
这些担心就跟韩国人民担心韩国乐天真的变成了日本公司要怎么办是一个道理,不同的是韩国乐天是财阀碰起来困难的很,得等一个巧妙的机会让他们内部厮杀就像安文殊坐的。那两个中国公司却没有混到财阀或者财团的机会。
从政治领域下政策限制?不太现实,金融是国际市场的金融,一旦本国政策对外国投资者传达不友好的信号,市场被搅乱,多方资本退出国家那倒霉的是中方,流动起来的钱才叫金融市场,被卡在水潭里的东西迟早会变成废纸一堆。
不能从政策限制要如何做呢?幕后boss登场的时候就到了,日本软银有一个最大的股权方南非标准银行,跨国财团MIH背后大量复杂的金融交易也是南非标准银行在当后手,换而言之,南非标准银行算是两家共同的老板。
这个老板并不缺钱,很明显不管是日本软银还是MIH都是超级赚钱的金融大鳄,可是不缺钱的银行就不能收购了吗?能的。宇宙第一行在2014年开年公布旗下多了一个遥远的南非标准银行的控股消息,占比60%妥妥的大佬。这一下,不管是腾|讯还是阿里不就又收归国有了么。
这个小故事只想表达一件事,国家机器的力量远超出常人想象,只要它想,它就可以创造大而倒不了,但必须在能掌控它的组织手里。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韩国就变成了乐天的大而不能倒,这是韩国之所以变成财阀掌控的国家最根本的原因之一。
不是所谓的韩国政府是最腐败的政府,人没错,哪里都有向往正义愿意为之而战的斗士,如同朴静恩,她一直到现在都是这么做的,她和安文殊能持续合作有个最大的原因,就是安文殊从未用她手上的权利做出伤害国民利益的事情,高层集团掐架?掐呗。这是很悲催的制度从根子上出了毛病,根本不是一两个正义人士能解决的。
大而不能倒的乐天或者应该是韩国乐天,即使碰上几千亿贪污的大案,检方也要慎重的不能再慎重,没有确切的消息可以碰,哪怕搜集到详细到一分钱的资料他们都不能动手抓人,否则要面对的就是几十万员工的讨伐。
但是检方出手了,因为他们拿到了确切的证据,李德业给的?一半一半,一半是李德业还有一半是辛东彬的手笔。为什么这么做?简单,切割开日本乐天和韩国乐天最好的方式,就是借着这次机会把人关进去。等人进去了,他这个唯一在外面的就有很多操作的余地了。
他在外面?
当然。
大而到不了的不止是乐天,还有三星等一系列财阀,其中包括SK集团。同安文殊做了交易,说要看她本事的SK目前坐牢中的会长崔泰原,在晚间新闻时看到了安文殊的本事。
距离他们见面到现在连三个月都没过,那个说要让李德业给他开屏好酒的姑娘,真的带着李德业和他的好酒,过来陪他一起看韩国新一个大而不能倒的财阀的诞生。
德夕集团,旗下包含德夕建造、德夕地产、德夕航空、德夕海运、德夕重工等十七家公司,今日在釜山正式揭牌,成为韩国目前唯一不上市,旗下全职员工七万名的庞然大物。
揭牌日几乎把整个国会挪到了釜山,到场的媒体之多,新闻覆盖率之广,就连两边对吵的媒体都消停了,一起庆祝它揭牌。这是一个新家族的崛起,至于它未来到底会发展成财团还是财阀,就看李德业到底是彻底常驻釜山,还是把触角跨越海峡伸向更远的地方。
安文殊上次来时是在朴素的会客室见到的人,这次来时就很套路了,直接在酒店客房,还是商务套间那样的酒店客房的‘牢房’里见到的崔泰原。
开好的红酒在醒酒器里放置,搭配红酒的不是韩牛而是和牛,负责料理的厨师也是日本人。按照崔泰原的说法是,他早看乐天那帮人不顺眼了,有人上去掐一架非常棒!还给安文殊竖拇指赞她干得漂亮。
安文殊还是老样子,一句多谢夸奖后,以想出去参观一下的名义出门,留下李德业和崔泰原单独聊。现如今他们是一张牌桌上的人了,想要出什么就得看他们彼此要什么了。
负责带她‘参观’的老熟人朴荣贤,小哥哥带她到隔壁的‘会客间’给她倒了杯红茶,看意思是想要聊天,但被金智香拦住了,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笑笑,默契的往门口走,不管他们想要聊什么跟安文殊都不太关心。
她有些累,最近太忙一直不停的在见人,真正到了一个层次之后,世界变大要见的人理论上应该变少才对,毕竟圈子越往上越狭窄。韩国不太一样,它有两个彼此虽然兼容但区别很大的团体,财阀和世家。目前被归类于李德业依附者的安文殊,最近见的都是世家的人,他们需要了解一个新崛起的家族。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虽然知道她在忙,但是完全不能忍真的两个月不见面的男朋友,莫名其妙的开启了打飞的的日子,只要有超过八小时的空闲,又确定安文殊有半个小时以上的见面时间金在中就会飞回韩国纠缠她。
纠缠就是很黄|暴的纠缠,安文殊非常真心的建议他,原地解决,实在不行她送姑娘去,被金在中狠狠的咬了几口,放弃挣扎。只是问他,他那个无处安放的‘消失担忧’到底要困扰他多久。金在中当时不知道是在气头上还是什么,赌气说一辈子。
安文殊转头就打电话给朴有天,她能推迟他入伍的时间,只要他困住金在中。朴有天这么好的兄弟能出卖朋友?能!入伍啊!知道多可怕么!去一次会没半条命的!
然后朴有天就成功了?那没有。花花公子金大爷浪子回头的第一标志,就是兄弟如衣服,用完随手就丢。完全无视他的各种招数,一如既往只要有时间就飞回来,弄的安文殊都想限制他入境了。
为此最近因为集团成立,主要是亲哥强求带着妹妹到处认识人的李夕颜,因为频繁的见面也知道这件事,笑话安文殊这是甜蜜的负担。安文殊不想评价,甜蜜什么的…过量不好!
也因为经常和李夕颜见面,另一个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传说中李夕颜的‘好友’殷志原让安文殊觉得有点不对劲,说不上来,总感觉两人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但李夕颜不觉得有问题,她也就没说什么。会关注殷志原一方面是因为李夕颜,另一方面就是他和朴槿慧的关系。
后来发现这位小哥哥完全不懂政治,和那边几乎也没什么联系,安文殊就不再关注这件事,自己的男朋友还没解决好呢,管别人是暗恋还是明恋。
闭着眼睛假寐的安文殊听到开门声,问了句“谈完了?”能让金智香直接开门而不是先敲门的只有李德业一个,眼睛不用睁开她就知道来人是谁。
伴随着脚步声停在她边上的李德业应了一声,坐在沙发上问她“你是真的打算做一个人脉贩子了?野心就这点大,不像你啊。”
“问题不在于我的野心大小,而是你们都太容易垮台了,财阀到底不是长久之计,现如今占的是国家赢弱的机会,这个机会很快要过去了,财阀会被国家机器所慢慢控制的,我这个人脉贩子活的比你们长。”安文殊半眯着眼睛看他,发现他表情有些不对,问他怎么了。
李德业点了根烟,问她对崔泰原说的那个什么防导|弹的武器怎么想的。他之前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有些东西真的是钱买不到的,或者说是有钱也不知道要往哪花,他总不能没事干去培养什么国际间谍吧,得有多无聊,也就和政府联系太紧密的那些老牌财阀会干这种事。
安文殊没什么想法,该说的都和崔泰原说过了,崔泰原也应该转述给李德业了,现在他会来问这个问题代表他有点想要接受崔泰原的提议,朴槿慧没必要倒的那么快,她是用来顶缸的合适人选。之所以不是完全接受,是因为安文殊否决,否则她就不会做这些事情了。
问题在于“你为什么反对由那女人来背这个锅?”李德业翘起腿撑着膝盖侧身看她“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这里面还有他没告诉我的事情让你做出这个决定吗?”
“没有。”安文殊举起胳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长出一口气,坐直身体对李德业说“我们只有一个分歧,他想要的背锅是让那个武器进入这个国家,之后送那女人下水,国民的怨气会冲她发泄。而我不想那东西进来,在位的总统就必须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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