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大维娅佯装淡定的话让管理人和德拉乌苏斯同时松了口气,殊不知在他们退下后,屋大维娅别说是继续看比赛,甚至都没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吐槽着命运的恶作剧。
多律弗路斯,历史上的尼禄的释奴兼“丈夫”。
老天这是要把跟尼禄有关的人,全都塞到她身边吗?
坦白来说,屋大维娅对于多律弗路斯,并没有情敌相见时的眼红耳热,反倒想赞一句“干得漂亮。”
如果多律弗路斯能早点压死那个BT皇帝,没准历史上的屋大维娅也不会那么早地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斯巴达克斯:古罗马的奴隶革命的英雄,因为他的缘故,色雷斯角斗士的身价暴涨。
韦帕芗:四帝之年里的最后一位皇帝,因为他跟他儿子同名,都叫提图斯,所以为了区分二者,还是用更广为人知的名号称呼他。
法萨卢斯战役:公元前48年,以恺撒为首的平民派军队和以格奈乌斯·庞培为首的贵族共和派军队之间展开的罗马内战的决定性战役。恺撒在此役的获胜使其成为罗马共和国的实际最高统治者,罗马开始由共和国向帝国转变,而庞培则败逃埃及,继而被杀。(取自百度百科)
第7章 结盟
买下德拉乌苏斯父子的屋大维娅在角斗士比赛结束后没多久,便在管理人的引荐下,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尊贵的克劳狄娅.屋大维娅,弗拉维乌斯家的提图斯向您问好。”一位打扮并不奢华的高级奴隶冲着屋大维娅一颔首,然后让人带上两个体格健壮的年轻角斗士:“我家主人得知您买下了曾属于弗拉维乌斯家族的奴隶,所以为表心意地送您一份微不足道的礼物。”
“感谢提图斯大人的丰厚礼物,只是这份善意不会是无回报的金苹果,想必需要我付出一定的代价,来防止自己变成遭受诅咒的阿塔兰特。”屋大维娅注意到那两位角斗士穿了双与之不符的,带着羽翼饰品的鞋子,于是了然道:“我并非是朱庇特身边的朱诺,即便是墨丘利的语言如同维纳斯的腰带那般有魔力,也不可能动摇到朱庇特的意志。”
高级奴隶并未想到屋大维娅能这么快地理解自家小主人的意思,于是收起了想要送出去的,印着墨丘利的金币,转而将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屋大维娅。
“是潘多拉的宝盒吗?”屋大维娅接过后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仔细观察着它的外观,想要从中获得更多的信息。
“当然。”高级奴隶微笑道:“里面装着我家主人的希望。”
屋大维娅这才将盒子悄悄地打开一个缝隙,只见里头装着一张写有10000的纸,还有一个第纳尔。
“两个角斗士只是我家主人的见面礼,剩下的感谢之意将会一点儿一点儿地送到您的府上。”高级奴隶恰到好处道:“还请您不要谢绝弗拉维乌斯家族的一番心意,以及我家主人对您的一番爱慕之心。”
屋大维娅:“……”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提图斯.弗拉维乌斯跟她同年,甚至还比她小几个月。这么个不满十岁的小不点懂啥?无非是被韦帕芗教导着向前谋取更大的利益罢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韦帕芗大人似乎有意让家里出个护民官。”屋大维娅紧紧地抓着手中的盒子,用一种略带深意的语气说道:“平民可没法成为皇帝的亲戚,想必韦帕芗大人比我这个见识浅薄的罗马女孩更懂这些。”
说罢,屋大维娅稍微打量了下高级奴隶的神色,尝试性地试探道:“不列颠战役的成功与弗拉维乌斯家的财力,足以支撑韦帕芗大人进入元老院,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亦或者说,到底是多大的利益,才会让韦帕芗大人放弃唾手可得的元老院席位,从一位将军变成财政官,然后又变成大法官。”
“想必不出几年,韦帕芗大人就会将除了皇帝以外的罗马职位全都担任个遍,包括最特别的执政官。”屋大维娅微笑地松开手,然后将盒子还给高级奴隶:“请允许我无法接受你家主人的更多善意,因为作为皇帝的女儿兼他最忠诚的罗马市民,我希望韦帕芗大人能用他的财富与功绩,为皇帝陛下,以及皇帝陛下所统治的罗马,创造出更多的功绩与财富。”
“您的敏锐头脑与无上美德实在是令我感到惊叹。”这位忠心于弗拉维乌斯家族的高级奴隶是个文化素养很高的希腊人,所以能在外面担任他家主人的口舌:“弗拉维乌斯家族会感谢于您的善意,也希望您能在皇帝陛下面前,多多提及我家主人迫切想听到的,微不足道的骑士之名。”
“这是自然。”屋大维娅离开前让高级奴隶亲吻了她的右手背,作为一场愉快谈话的结尾。
然后当天晚上,一行戴着黑色斗篷的奴隶提着两个大箱子抵达屋大维娅的私人府邸,领头的赫然是屋大维娅今早见过的,属于弗拉维乌斯家族的高级奴隶,在得到屋大维娅的召见后,冲着她行礼道:“我家主人感谢于您的垂青与引荐,但也苦恼于一时半会间,找不到能匹配得上凡间密涅瓦的珠宝,所以仅以这些朱诺都为之不屑的东西,来表达自己的不成敬意。”
说罢,那位高级奴隶并未等到屋大维娅的回话,便极为失礼地放下两个大箱子,带着自己的随从快步离开。
“瞧他那样,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他们是来这儿偷金羊毛的。”屋大维娅的侍女蒂塔颇有些不满道,这让屋大维娅感到十分的有趣。
“金羊毛可不会这么廉价,况且你见过将金羊毛送回给埃厄忒斯的伊阿宋吗?”屋大维娅让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奴打开箱子,发现里头全是印着克劳狄乌斯与卡里古拉头像的塞斯特提,加起来应该有三十万之巨。
“手笔真大。”蒂塔和她的父亲蒂图斯曾是瓦列里乌斯家族的高级奴隶,因为前任主人曾在某次宴会上惹怒了卡里古拉,所以全家都被逼自杀,家产也被卡里古拉尽数私吞,最后落到继任的克劳狄乌斯的手中。
克劳狄乌斯的秘书长为了讨得克劳狄乌斯的欢心,将识字又会算账的蒂图斯父女送给独居的屋大维娅,作为他在皇帝面前的另一重保障。
虽然克劳狄乌斯登基后重用了他的释奴和亲戚,但相较之下,元老院和参议院可不怎么乐意一群刚摆脱奴隶身份的自由民在他们面前指手画脚,再加上克劳狄乌斯是个喜欢平衡各方势力的中庸皇帝,所以皇帝的秘书们无亚于是在刀尖上摘金苹果,稍不留神就会被千刀万剐。
“大手笔?你怕是太小看弗拉维乌斯家族了。”屋大维娅从箱子里随手捡了几个塞斯特提丢给自己的奴隶,让他们将箱子搬到自己的私库里:“苏拉和庞培都是靠着在战争中掠夺到的财富买通罗马上下,最后走上执政官的位子。而能在财政官的位子上坐到任期结束都不破产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这区区三十万的塞斯特提?况且弗拉维乌斯家族可不受‘元老院’不能行商的规则约束,更别提他还当过大法官。”
“那,那这笔钱是少了吗?”被吓到的蒂塔细如蚊虫道:“在罗马,只要花费十万个塞斯特提就能买下一处豪宅,这笔钱足够您建造一个小宫殿。”
“可我现在并不需要宫殿。”依靠着麦瑟琳娜的溺爱,屋大维娅不费吹灰之力地拿到了麦瑟琳娜名下的化妆品店,然后又拜托外祖父找了两个擅长经营的希腊奴隶帮忙打理店铺。
由于皇后是古罗马的时尚标杆,再加上一些讨好与克劳狄乌斯和麦瑟琳娜的贵族们有意从屋大维娅的身上下手,所以屋大维娅根本不愁自己的货物卖不出去。哪怕她将一坨猪油摆上货架,都会有人以黄金的价格买下。
“你让蒂图斯送帖子给塞涅卡大人,就说我有要事想请他帮忙。”屋大维娅原本借着塞涅卡的名人效应,好尽快达成下一步计划,但转念想到塞涅卡跟尼禄还有小阿格里皮娜之间关系,于是叫住了准备去传话的蒂塔,改口道:“算了,刚才的话作废。这种小事也不该去麻烦父亲的重臣。”
所以还是由她亲自动手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屋大维娅和高级奴隶的对话意思。
高级奴隶:我家主人希望您别偏听德拉乌苏斯父子的谗言,从而在克劳狄乌斯耳边瞎逼逼。
屋大维娅:了解。
高级奴隶:送点钱和奴隶来感谢您的合作。
提图斯:韦帕芗的长子,弗拉维乌斯家族的第二任皇帝,跟屋大维娅同年,只比他小几个月。应该是文中的第二或第三男配,也许会升级为男主。
前头的一些物价计量单位出现错误,我去查了下奥古斯都时期到一世纪的相关资料,然后改了下。因为很多文献都找不到,再加上我不会翻网,所以各位将就一下吧!现在最麻烦的是古罗马时期的货币和物价,因为这段时期通货膨胀厉害,再加上经济改革,所以很难计算正确物价。
PS:这本写的有点苦难,所以更新不会很勤快。
第8章 招揽
“主人,您带回来的几个奴隶都已经清洗干净了,请问您现在要见他们吗?”屋大维娅的管家埃利乌斯原本是从犹太省逃出来的学者,在被罗马的军队捉为战利品后,改用了他第一任保护人的名字。
在屋大维娅之前,埃利乌斯已经换了三四任主子,他是个随波逐流又深谙处世之道的奴隶,深知在贪婪的罗马里,他这个外来释奴不可能保全一大笔财产,所以才会在第三任主人释放自己后,又放弃了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自由,选择成为屋大维娅的奴隶。
“让他们过来一下。”屋大维娅揉了揉太阳穴道:“让我想想怎么安排他们?”
在古罗马,奴隶的价格根据他们的年龄、性别、还有个人技能的不同,差距能有十几万塞斯特斯之巨,但大多数奴隶的价格都在两千到两万四千个塞斯特提之间,其中女奴比男奴更贵,因为抛开年龄因素不谈,有些丧天良的奴隶贩子会像后世的无良狗贩一样,让一些身强体健的年龄女奴成为繁衍工具。
但不管古罗马的奴隶贸易有多么发达,月收入还不到一百塞斯特提的平民阶级终其一生都很难过上被伺候的日子,更别提一些强撑面子的贵族为了省下一点口粮而释放一部分奴隶成为自由民,好让他们去领政府的救济粮。
即便屋大维娅贵为最上阶级的一部分人,她也没法一次性多养四个奴隶,而且还是四个就业线路窄到让人窒息的男奴。
“也许您可以将他们租给业余角斗场。”埃利乌斯恰到好处地提议道:“至于那个小的,倒是个英俊的孩子,您知道很多贵族都很喜欢在欢乐场里找那种乐子。”
“罗马的法律会保护自由民的尊严,但不会保护奴隶的尊严。”接话的屋大维娅冷冷地看着埃利乌斯,令他感到心头一颤:“只是我的人还不需要在那种肮脏的地方以卖屁股为生,要是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你就给我滚去当驴子。”
“是。”马屁拍在马腿上的埃利乌斯低头恭敬道:“我等会儿便去蒂图斯那里领罚,还请您原谅我的过错。”
“领罚倒是不必,你也算是给我提了个醒。”屋大维娅沉思道:“将他们送回角斗场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一个地方是好去处。”
“而且还是个我父亲的秘书长曾走过的好去处。”
德拉乌苏斯父子和韦帕芗送来的两个角斗士被埃利乌斯的人带下去洗干净后,烧掉了他们换下的衣服,然后又用了份易消化的晚餐才被带到屋大维娅面前。
正如埃利乌斯所说那样,德拉乌苏斯的儿子生得十分英俊。虽然在角斗场的记录上,他是色雷斯人,但却有着与之不符的金棕色长发与小麦色肌肤,再加上色雷斯人喜好纹身,而且将纹身的多少和复杂程度作为社会等级的评价标准,所以多律弗路斯的鼻梁到左眼下角处有一条黑色纹身,看起来像是后世的杀马特少年。
而且他的表情也是教科书般的桀骜不驯,就差将“老子不服你”这几个大字纹在脸上。
屋大维娅才不会跟这种装腔作势的少年去计较什么,横竖有他的父亲去操这个心。
“我这儿不养闲人。”开口就很有反派气息的屋大维娅,令面前的四个男奴狠狠地揪了把心:“对于你们这种从角斗场出来的奴隶,我这里有四条路。”
“一,租给码头或者建筑工地,考虑到你们的价格不便宜,所以我不会让你们去面坊里当驴子,或者在矿场里做到死。”
“二,去角斗场里当陪练,这对于你们而言无疑是驾轻就熟的活计。”说到这儿,屋大维娅毫不掩饰地看了眼德拉乌苏斯父子,表示他们可以直接放弃这条。
多律弗路斯忍不住握紧拳头,感到一股无法忍受的屈辱感。
“三,去军队里慢慢地熬。”屋大维娅看见在场的男奴们全都眼睛一亮,就知道他们对这条路有多心水:“毕竟你们的榜样就在皇帝的面前,把你们塞进军队不是难事,但你们能不能熬出来却不是我的事。”
屋大维娅的声音透露出绝对的冷酷:“除非是得到皇帝的特赦或者在战场上积累到一定的功绩,否则你们在军队里的收入都会被交给我。当然,我也不缺那一点钱就是了。”
“那您为何要给我们这一条路作为选择。”多律弗路斯不服气道。
“因为租给军队的收入最高,而且还管两餐饭。”屋大维娅眉头都不眨一下道:“小子,别把你想的那么值钱,如果不是出于对克劳狄家族的荣誉,你就该让那群下流的士兵和贵族们‘进入你’。”
多律弗路斯立刻没话说了。
德拉乌苏斯暗中掐了下儿子的手腕,示意他别去惹怒屋大维娅。
从军无疑是摆脱奴隶身份的最快路径,虽然西塞罗曾说过,勤奋而诚实的奴隶在7年内就有希望获得释放,但释放后还能过得很好的奴隶却少之又少,甚至有相当一部分的释奴会像埃利乌斯那样重新“卖身”给某个大人物,以获得他们的庇护,以及向上爬的阶梯。
“虽然我也曾想过,像父亲大人那样,培养一小队由前任角斗士组成的私人禁军,但一想到帕拉斯的例子,我又改变主意了。”屋大维娅玩味道:“我为什么不利用你们去赚钱呢?即便是几年后,我释放了你们,让你们获得了自由民甚至是公民的身份,可在法律与社会道德上,你们依旧要向我效忠,甚至还要向我定期缴纳一笔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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