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桶得拿回去,妈明天熬汤要用,这不是你要的么。”林恩筱头也不回,一扭肩膀,想挣脱手臂上的手,却没能挣脱倒还反被他拽了一把,她往后踉跄了两步,就被他一把摁在了电梯角上,脸上光线一暗,她本能的就要惊呼出声,而这将要发出的声音不及脱口就被堵了回来,轻轻震荡在喉咙上,伴随着一股浅浅的香烟味。
电梯门关上。
他凉凉的舌头滑入口中,强势的撬开她想要关闭的齿关,她双手推他,保温桶横在两人中间,他一手禁锢着她的颈脖,另一边手很轻松的便控制了她的双手,保温桶“砰”的砸在地上,他就更彻底的将她逼在了角落里,身体紧贴着她,握着她的脖子对她又吮又咬,强势又霸道,完全不理会她的反抗,也根本不管这是在电梯里,也是随时会有人进来的公共场所!
第11章
下一刻,林恩筱果然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也听到来自于电梯外低低的一声惊叹,傅荀一直控制着她腰身的手消失了几秒,然后电梯门又关上了。
他的大手扔掐着她的腰,将她摁在他的身上,她挣扎,他却吻的更动情,她瞪着眼睛,他却闭着眼睛变化了方位,他将头侧了方便更深入,鼻息间是他脸颊上浅浅的香气,他认真的就像这里并不是公共场所,而刚才电梯门并没有打开,他们这样也并没有被人看到。
空气都被他抽着,林恩筱无可奈何,无力的双手揪着他胸前的衬衫,在他的强势里,她渐渐无力挣扎。
电梯再次回到地下室,打开。
他终于放开,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嘴唇有意无意的触到她的鼻尖,“还闹吗?嗯?”
林恩筱喘着粗气,视线里是男人深色西装里的白色衬衫,他的胸膛也在轻轻的起伏着,她手指还揪在哪儿,掌根下能觉察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他一直握着她脖子的手滑了过来,握了她的脸抬起来,迫使她看着他,“乖一点,行不行,”他沉声说。
眼前的男人眉眼近乎绝美,面孔英挺,眼底的那抹不容人反抗的霸道让他整个人散着戾气。嘴唇被他缠磨的炙热,心也被他缠的滚烫,林恩筱仰着脸,和他四目相对,这里是公共场合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她只得点头,又也许,于他,她从来只能妥协、低头,她压根就无法反抗他。
电梯里有人进来,他握着她的手离开。
她想起还掉在地上的保温桶,他说不要了,语气不容置辩。
傅荀拖着她的手上车,林恩筱站在车外,“我的车还在这里,”
“明天来拿。”
车虽然长,但也没有长到坐在驾驶室就听不到后面动静的地步。林恩筱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她使命抵抗傅荀的侵扰,尽量压低着声音,“荀哥哥回家好不好,”
他总算伏在她身上没在动,硬硬的头发扎在她脖子边。
回到家,门廊上的灯映着一双纠缠在一起的影子,他抱着她进了浴室,在莲蓬下她的衣服被一件件退去,热气笼罩,雾气升腾,这是从未有过的面对面,氤氲里是他的身体,肩膀到锁骨线条凹凸明晰,胸膛肌理匀称,肤色干净均匀,再往下她不敢看,她只将眼睛落在他的脸上,心脏狠跳。
他往后站了些,带着雾气的热水对他兜头落下,他一甩头,晶莹的水滴从头发上四散奔跳,她眨了眨眼,看到更多的水滑过他的脸夹,眉毛湿了,连眼睫也湿了,浓丽的摄人。
他站在如注的热水下,浑身雾气缭绕,皮肤彻底被水浇透,下巴下有股水注,睫毛承着水珠,他看着她,打量她的身体,她僵着默默的打了个冷颤。
水帘下他伸出手来握在她的脖子上,她看到他轻笑了一下,伴着哗哗的水声,他说:“你真美。”
她被他抱进怀里,热水不断的从莲蓬里连成线的落下,沾湿了的睫毛贴着眼角,她一眨,水滑进眼角。他伸手拨开她的头发,捧了她的脸,熟悉的接触。
哗哗的热水落在身体上,滑过光洁的皮肤,砸在已积了薄水的地面起了泡又幻灭。
被水气模糊了的玻璃门上印着些手指印,时间流失,这些指印又被凝结的水汽汇成了水注,将指印变作了奇怪的形状。
热水如注,浴室里已经彻底被雾气填满,灯光在视线里晕出光圈,林恩筱被折腾的无力出声,“荀哥哥,”
“筱筱,”
“你停一下,”
“怎么啦,”
“没有新鲜空气,我,我好难受,”
她被白色的浴巾包裹住,这次她没有要他关灯,她自己关掉自己世界里的灯,她闭着双眼,随波逐流。
也许这与平常不太相同,他吻了她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在她耳边说:“你好香。”
这一夜折腾了很久。
*
即使再多的柔情也仅限于那一刻,她不闹了,她就得听话。
好在老太太明天就出院了,林恩筱陪着苏芸继续在医院尽孝道。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不过这得看久病之人是谁。林恩筱多希望人能少一点,就算让她动手做点事也好。
因为昨晚的事,她身体十分的疲软,睡的也晚,很困乏。她待的难受,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病房。
VVIP病房在26楼,这一层来往的人很少,楼梯上就更不会有人,林恩筱推门踏进楼梯间,找了一阶台阶坐了,头靠在栏杆上,拢了外套,闭上了眼睛,如暴的直发顺滑的散在背上。
病房里苏芸见林恩筱久不回来,潘秀华也不在病房里,有过那天的冲突,她不得不担心。老人家在里间的病床上打盹,苏芸辞了一堆女眷,出了病房。
走廊里很明亮,安静的落针可闻,空气也十分通透,她的心倒因此放松了几分。
年轻人也许是找个舒服的地方休息了。苏芸这么想着,便也不打电话,只要悄悄看到人是安全的她再自己回病房。
林恩筱很懂事,又是伶俐的,她怕她委屈自己强撑。
苏芸轻手轻脚的游走在26层。没见着林恩筱的人影,却听到了潘秀华的声音在拐角处传来,似乎有些生气。
苏芸心上一紧,急步靠近,才看到她是在打电话,而并不是她担心的在找她的儿媳妇不痛快。
“傅承德你就是个狗杂碎,我警告你,你在玩外怎么玩我管不着,我也早就不想管了,做人总得要点脸,你不要脸我还要,这些事你要敢让它见光,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行了,老骗子,你那副烂肝烂肠长什么鬼样就别装了。你讲点良心,要是没有我潘秀华替你兜着,就凭你做的那些烂事,你早被傅家赶出门多少回了,你妈什么人别人可以不清楚,你不会不清楚,她要翻了脸,够你下十八层地狱。谁,谁在哪儿,”
潘秀华突然高声一吼,吓的这边的苏芸一惊,险些跌倒。于一个从未干过这种听墙角之事的人,真是太惊险了,所以哪来得及逃走。
“你在这儿干什么,”潘秀华几步上前,她不知道苏芸在这里听了多久,心虚的都放弃了她一贯的明嘲暗讽作风,急不可耐的一把拉住苏芸。
“我刚来,什么也没有听到。况且你说的这些也不算什么秘密。”苏芸指的是傅承德的事,她强硬的扭开潘秀华的手。
潘秀华手上一松,紧攥手指,脸上怪异的笑了。“你现在高兴了,至少知道我过的也不如意高兴了。”
“没什么值得高兴的,”苏芸转身想走,潘秀华却笑了,她知道这方只有一个大大的无人的休息厅和一个也绝无人经过的楼梯,所以她不用忍着,“别装了,想笑你就笑。傅家的男人都是情种,傅承厚把你捧在手心,而傅承德把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捧在手心,你不该高兴么?这是我的痛,你可以笑,但是别忘了,你也有痛,也是我可以笑的。”
苏芸唰的转回身来,“潘秀华,得罪你的人是傅承德,是你的丈夫,你不该拿别人撒气,何况撒了也于你没用。”
若是于苏芸,伤害别人倒于她是真没有半点好处的,但于潘秀华却就大不相同了。她现在正有满腔子的火气无法消散,此刻她狠不得把一切砸的稀巴烂,捏碎傅承德的喉咙,将他碎尸万段,但事实她能做的只是把这腔火找另一个人撒了。
“那我就说点儿于你有用的?说说你的好儿子在老太太那里是个什么角色?”潘秀华说。
苏芸难得打皱的眉紧紧收在了一起。以前丈夫和儿子是他的命,而现在她只有儿子。
“你见过那街上关在笼子的里的老鼠吗?转啊转,转啊转,和他爸一样,至死方休,”
“潘秀华!”
“还有,风筝,飞在天上的风筝,无论他飞的多高多远,但是在什么时候落地,就看放风筝的人,只要她一个动作,一朝落地,就碎了!所以,你还没到高枕无忧的时候,”
“潘秀华你为什么这么恶毒!”
“我恶毒,这跟我无关。这是我们的命,没有好报的命。”潘秀华看到苏芸眼睛里快浸出了泪水,她心里平衡了,她上前一步抵在苏芸面前,眼线描的深黑的眼睛直直的看人,“你就等着你的好儿子砸的稀碎,”
苏芸气的胸口起伏,她一辈子连高声叫骂都少之又少,动手打人更是从未有过,她的儿子不容侵犯,言语侵犯也不行!
她抬了手就朝潘秀华挥去,却被潘秀华一把截住,还反挥了巴掌过来,那掌风都已经抵到了耳边,却忽的停了。
林恩筱铆了劲一把将潘秀华的手甩了开,潘秀华穿着高跟鞋,被这一甩,脚拧了一下,甩回脸来见是林恩筱,她顿时火大,傅承德给的罪,几句恶话怎么能散的尽,这下好了,她破口大骂,彻底耍起了泼,使出浑身解数像是要将身上的力气都散尽了才能算了。
林恩筱刚在楼梯上还真睡着了一会儿,现在被吵醒,身上更是绵软的利害,头也痛了起来,潘秀华像个疯子似的和她们撒泼,她怕婆婆吃亏,拼命挡住,结果被潘秀华薅了好几下头发,最终七脚八手不知道怎么的潘秀华挨了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也不知道是谁打了她,这下就闹大了。
潘秀华想泄气,却吃了亏,这回彻底发疯了,也不管林恩筱婆媳俩了,直冲回病房要戴兰为她主持公道。
然而哪有公正的公道,林恩筱头痛的利害,苏芸也被这遭给惊了一把,俩人在休息厅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等缓过劲儿来才回去看潘秀华要作出什么幺蛾子,谁知道短短的一会儿,林恩筱和苏芸就成了仗着傅荀掌管明仁行凶的恶婆媳。
潘秀华的脸确实红了一块,这是不争的事实,而林恩筱被薅了的长发已经又顺滑的散在背上,苏芸也安然无恙。
戴兰很不高兴加之原本就不待见苏芸,再添上一屋子女眷的瞎劝和,这件事就莫名其妙以婆媳合伙打了潘秀华实锤了。
林恩筱从小长到大,从未遇过这样的事,在家里她是爸妈的掌中宝,离开爸妈独立于世,她也是个受同辈人敬重的体面人,她深知千金之子不死于盗贼的道理,虽然学过击剑,却从未在练习场以外的地方施展过,遇上野蛮人她一向连眼神也不削给。
这一场她真是觉得荒唐!
这发生在傅家,发生在这个在外有那样声誉的家族,简直可笑!
她被薅了的头皮隐隐作痛。
为了“公正”戴兰叫来儿子傅承德,亦叫来孙子傅荀,要求各自管教。
林恩筱见到了这个害的她浑身疲软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却厉声叫她:“道歉!”当着一屋子的糊涂脑袋!
林恩筱站在傅荀跟前,她抬起下巴,抬起眼睛,看着这个男人,“你知道事情的经过吗?”
“道歉!”傅荀的声音拔高了一度,不容置辩,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眼底凛冽,没有半点情份,冷面绷的像极了封建社会一言将人赐死的帝王。
此时一屋子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林恩筱。
第12章
林恩筱握紧了手指,怔怔的看着傅荀,他眼中戾气深沉,瞳仁黑的吸人,没有一丝的怜悯与爱护。他说温顺的女孩才好,他说善解人意的女孩才好,他从来只想要她服从,他也总有办法让她妥协,就像昨天。
林恩筱将眼睛从他脸上移了开,抬步与他擦身而过。
有一缕头发跑到了身前,乌黑的一束在余光里。因为这缕头发,林恩筱心脏闯进一股浓浓的酸涩。
连头发也是他亲吻过的,为什么一个能那样亲吻她的男人,能以这样的眼睛来看着她,以这样的声音来呵斥她。难道昨晚那个男人不是他?一遍又一遍的缠着她的男人不是他?
林恩筱直走到潘秀华跟前,“对不起。”这就是他要的结果,又有何难,她给便是了。
“对不起,你对不起谁,”
“行了侄媳儿年轻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行啦!真是不嫌丢人的!”戴兰高声一吼,屋里没人再敢发出异声。
林恩筱嘴角轻轻一勾,眼底空空的转身便出了房间。
该做的她都做到了,他该是满意了。
林恩筱直直穿过安静的走廊,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她擦掉眼角的湿润,她向来不示弱的性格不允许眼泪被人看见,她进了电梯,却在电梯里遇见了苏芸。
“果果,你这是去哪儿。”
为了保护苏芸,傅荀将她从那团乌七八糟中支开了。儿子保护母亲天经地义,苏芸也柔弱的确实需要人保护,所以她林恩筱才会那样不顾体面的将自己挡在苏芸的身前阻隔潘秀华的蛮缠。
可是谁来保护她?
“妈我被吵的脑袋疼,我想回去休息了,您放心,我已经向潘秀华道歉了,没事了。”
“你为什么道歉?”
林恩筱一弯唇,抬起手掌给苏芸看,“好像真是我打到她了,知错要承认啊。”
苏芸眼底湿了,一把握了林恩筱的手,“孩子,委曲你了。”她握在手里轻轻的搓,嘴唇蠕了蠕,却没说个什么,只是眼角湿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我一个年轻人向长辈道歉没有什么委曲不委曲的。这样一闹,也有好处的,我正好回家休息了,”林恩筱一笑,无可奈何的样子,“要是再和她们待几天,我会奔溃的。”
林恩筱顺利离开苏芸,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车门沉闷的一声关上,她伏在方向盘上,太阳穴一阵阵的跳,她一只手扶着方便盘,一只手掌心按着太阳穴,这样好一会儿,她才将车子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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