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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开天辟地的创世神祗之一,自然也有一些特别的能力。
窦炤从来没有带卫漱和林姝儿离开过蓬莱东海。
她在蓬莱东海的海面云层之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创立了一个小世界。
什么叫做小世界?
诸如三重天,九重天,不过是当初与她一起的创世神们一同割裂划分出来的小世界罢了。
普通人只有到了一定力量才可跨越到那个小世界里去。
每个小世界的灵气浓度都是不一样的,越往上,灵气浓度越高,人的寿命也会越长,修出的灵体便是仙体,灵元纯粹,自然力量也更强。
但仙体与天生神体是不一样的。
仙体每过几百年,几年前 ,几万年,便会有天道所设下的生死大劫,而神体是没有这样的生死大劫的,至少她不会有。
除非是她自己想死。
上古时期留下来的天生神祗的血脉不多了。
几近消失。
窦炤住在白云层层叠叠铸成的白云宫殿里,林姝儿就住在另一处住处。
养在蓬莱东海里的苍龙一共有九条。
只有九条,而且,这九条里,只有三条可化作人形,其余的几条,要么是天生有残缺,要么就是神智不稳,要么就是只有龙形,没有多少血脉了。
窦炤一直紧锁着眉头,看起来一张脸越发的冷艳肃穆,她看着面前的三个容貌俊美的男子,显然心情很差。
她又看了一眼身边只有一抹执念,连残魂都不是的晏柳,心情就更差了。
晏柳干咳了一声,本一直想问问浅雪的事,但是看着窦炤这脸色,愣是半个字都不敢问出声。
“从今日起,你们带着另外六个便都一起到我新划出来的水潭里泡水去,每日都泡着,包括你。”
窦炤开了口,明明是和从前差不多的清甜嗓音,可气势却全然不同,她最后几个字是与晏柳神君说的。
那三个俊美男子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窦炤,很快又红着脸羞愧地低下了头,乖巧听话地点头称是。
他们虽能化作人形,但天赋也是不那么好的,自然,在窦炤眼里,也不怎么聪明。
对着这么几个不聪明但是是所剩无几的苍龙后裔,窦炤实在是心里有气。
她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除了晏柳外,其余三人红着脸又满脸崇敬的看了一眼窦炤,便乖巧地往水池子那里去了。
窦炤的脸色是有些苍白的。
晏柳看着她的神色,心里有一种猜测。
他曾是养尊处优的皇族,教养和眼界并存,自不是那几只只能被养在东海之下的苍龙可比,虽说龙女君是苍龙一族至高无上的存在,可他从心理上倒是生不出太多自己低微的感觉。
当然,晏柳还是极为尊敬窦炤的。
“女君,你不会是用自身精血去养他们吧?”晏柳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只剩下一抹执念,就不要在这里废话浪费时间了。”
窦炤看了他一眼,满眼里都是克制不住的嫌弃。
晏柳神君:“……”
正好此时,卫漱端着什么从殿内出来,他看到坐在云桌旁的晏柳,脸上也没什么好脸色。
“不是他们,是你们。”
晏柳神君:“……”
这地方还怎么待得下去?再待下去,估计这点残念都要没有了。
晏柳起来跟着那三只小苍龙飘向了那个水潭去。
卫漱的脸色很差,在云桌旁站着,将手里端着的那一碗东西递给窦炤,“把这喝了。”
本来窦炤心里很是烦躁和暴躁,结果一抬头看到了师兄那张似笑非笑的却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烦躁和暴躁一下子就淡下去许多。
她拉了拉卫漱的袖子:“师兄,坐。”
卫漱低头斜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却还是顺从地坐了下来。
窦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己明明早就记起来一切,她是龙女君,是创世之神,是能开天辟地的苍龙,怎么就见到师兄不高兴她就很心虚呢?
“师兄,这是什么?”她岔开了话题,指着面前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补药。”
多么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窦炤咬了咬唇:“师兄,我吃什么补药啊?”
卫漱便笑着看她,脸上的神情依旧如春风一样,他也不说话,就看着窦炤。
窦炤就低着头,说道:“师兄熬的补药我肯定喝,我就什么都亏,所以才要吃补药。”
她端起了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打算捏着鼻子往肚子里灌。
结果喝第一口就发现是甜的,甜甜的,但有一股药味,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水灵气息倒是浓郁的很,很是符合她的体质,她便高高兴兴地喝下去了。
“要这样以血肉配合鳞片养着水潭要多久?”卫漱接过窦炤喝了药的碗,声音压得有些低。
窦炤叹了口气,提起这个便是忧愁的很:“以我的血脉,也要起码四十九天才行,到时也要看他们能否被血脉净化蜕变。”
卫漱没说话,拿起药碗就要走。
窦炤立刻拉住了他:“师兄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这才刚刚开始呢,如果以后……
卫漱没说话,捏了捏她的手,进了大殿里。
窦炤看着卫漱的背影逐渐消失,抿了抿唇,也收回了视线,她摊开掌心,掌心里那冒出来的百合苗苗颤颤巍巍的,看起来好像只是一株普通的苗。
“你可真是调皮,一定得等我找到我的龙珠,才能重生,辛苦你了小百河,待你重新长大,一定与我说说你都是怎么找到我散落在四处的龙珠的。”
窦炤声音轻轻的,手指拨弄了一下那两片小苗苗。
没一会儿,她又听见了卫漱折身回来的声音,忙将小苗苗收进了自己掌心里。
窦炤又回头去看师兄,却见师兄穿得薄透的里衣,头发也半散着,就从里面出来了。
她吓了一跳,声音都忍不住尖细了几分:“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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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如此美婿真是梦中所求
师兄他是不是疯了?!
师兄是不正常吧?
师兄是不是因为她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了?
师兄他为何要这样啊?
窦炤满脑子的问号, 看着越走越近的卫漱,吓得一颗心都要从胸膛里飞出去,脑子里胡乱想着。
但是理智还是让她稳稳当当地坐在云桌旁边。
卫漱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神情, 平平淡淡的, 好像自己此时此刻的样子也是平常的样子一样。
他在窦炤身边坐下了。
坐下时, 那薄透又宽松的长衫很是自然地又随着他的动作敞开了一些, 露出了里面白皙精壮的一半胸膛,若隐若现,最是勾人。
窦炤实在是没忍住, 上前伸手就将卫漱的衣服给收拢了一些, 甚至恨不得拿一根针给缝起来。
卫漱就这么看着她的这动作,没有阻止,也没有说什么话。
直到窦炤实在是没忍住, 开口问道:“师兄,你怎么了?是很热吗?怎么穿成这样?师兄别的衣服呢?快去穿上。”
卫漱垂着眼睛看着窦炤, 忽然就抓住了她的手,整个人都凑近了一些。
窦炤都能感觉到师兄的呼吸就在自己正上方,这实在是让她太过窘迫了一些,忍不住想挣开师兄的手:“师兄……”
“炤炤不是觉得苍龙族虽然没有完全被灭族, 也和灭族差不多了么?这几日都为苍龙族的未来唉声叹气, 叹子嗣稀少, 叹要给那几个不成事的养养, 叹他们没本事吗?师兄可以替你解决这个问题。”
卫漱的手收拢了一些,不让窦炤有松开自己的机会。
他的话说的不紧不慢, 声音也轻轻的,很是低柔,但莫名让窦炤心里发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发慌, 就是……发慌。
“师兄打算怎么解决?师兄先松开我好不好?”
窦炤下意识地就这么问道。
当然,要是师兄回答之前能先松开她的手的话,那她就最高兴了。
卫漱就笑了笑,说道:“师兄自然是想要奉献一下自己了,炤炤没有看出来吗?”
他又黑又深的眼睛看着窦炤,里面像是有黑雾氲氤着。
说实话,窦炤这会儿有些分不清楚师兄说着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是高兴的,还是生气的?
窦炤不明白卫漱的话,一时没说话,也不敢动。
师兄不对劲。
卫漱又凑近了一些,光风霁月的一张俊美的脸就在窦炤面前放大了,“炤炤若是与师兄双修,繁衍子嗣,生出的苍龙后裔自然会是最精纯的血脉,龙女君的后代,想必比起那几个不成器的好,何况,我……”
他后面几个字没说,顿了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又盯着窦炤看,“炤炤觉得怎么样?”
双修?
双、修?!
即便是现在的窦炤,脸也是唰得一下就红了,想挣开卫漱,却又担心自己真的太用力的话,会不会伤到他,所以只好任由他抓着自己。
“师兄你在说什么?!”
卫漱垂着眼睛:“炤炤听不明白吗?那师兄便再与你说一次。”
他顿了顿,再是抬起眼来,盯着窦炤,脸上是柔和的笑容:“炤炤与我双修,一起繁衍子嗣,壮大苍龙族。”
窦炤的脸红得不行:“师兄!我们两个怎么可以!”
卫漱却不觉得哪里不妥,他很是坦然,像是面对人生中的每个变化都是那么坦然:“有何不可?师兄借子上位,成为龙女君的夫婿,炤炤觉得不可吗?”
窦炤:“……”
“还是炤炤觉得师兄配不上你,不配与你一起拥有子嗣?”
窦炤:“……”
师兄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啊,是因为生气她用血肉饲养着那几条苍龙吗,可她有什么办法,这是唯一能改善他们血脉的办法啊!
“师兄,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我们两不可以。”
窦炤下意识地就这么说道。
在她心里,她与师兄就是不可以的。
卫漱没说话,忽然安静了下来,看着窦炤。
他本意确实也不是这个,可如今……
“我为什么不可以?”
卫漱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还微微上挑了几分。
窦炤想也没想,就说道:“师兄,我们两个怎么可能可以?我们是师兄妹啊!”
卫漱就说道:“师徒恋不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兄妹为何不可?修仙界多的是师兄妹结成道侣的,何况我是魔,没有那么多讲究。”
窦炤本以为师兄只是生气,所以故意要这么做的,可是她忽然心跳加速地发现,师兄好像是认真的。
她对上卫漱那双好看的眼睛,一时话都说不出来了,半天后只说道:“师兄……我身上还有贺荆仙君的婚契。”
窦炤有些不知所措,半响后,就只想到了这么一个理由。
她太紧张了,也太茫然了,师兄忽然这样,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卫漱看向窦炤右眼角下那被烙下的婚契,那是一片龙鳞形状的暗纹,是贺荆的。
他深处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窦炤的右眼角。
“你心里还有他么?”
卫漱的声音有些低。
窦炤怔了一下,她张了张嘴就说道:“怎么可能?”
她顿了顿,回忆起十万年前被召唤醒来的她,只剩下唏嘘:“我如今心里没有他。”
那段经历,是她从前从来没有过的,弱小又卑微,也是以后不会有的。
何况,她对贺荆,其实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深爱,不过也是因为他身上沾染着她的心的味道,才会一直想要靠近,一直想要靠近。
想想也是,他与浅雪相熟,自然也会沾着她的心的味道。
若是换成旁人,或者,她先遇到的天华帝君,或许,也会忍不住想靠近。
也不对,天华不行,他太脏了,气息太杂了。
窦炤说完这一句话后,是沉默了一会儿的。
卫漱就看着窦炤陷入沉默里,她脸上的唏嘘与感慨只被他当做了可惜与难过。
他抿了抿唇 ,忽然松开了窦炤,将自己敞开的衣服收拢了起来。
整个人变得冷冷清清的,却有一种被人嫌弃了之后的颓然的感觉。
他低着头,一头墨发垂下来,有些苍白的脸色透着一种脆弱。
“你心里还是有他。”卫漱长长地叹了口气,温柔的声音此刻又轻又飘渺。
“师兄,我没有……”窦炤下意识解释。
卫漱没说话,安安静静地看她,那神色,仿佛是在说——既然你心里没有他,那么,为什么我不可以?
窦炤的脸又要烧起来了,师兄此时本来就有些衣衫不整的,这衣服还是半透明的。
恍惚之间,她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小窦炤,而不是龙女君,面对这样的情况,竟是束手无策。
不怪她,做龙女君的时候,她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
窦炤张了张嘴,涨红了脸就是说不出个为什么来。
是啊,为什么师兄不可以?
当这个问题在窦炤的心里反复响起时,她自己都开始问自己,为什么师兄不可以?
师兄说得好像是对的,若是想要强大的苍龙族,凭借如今的族裔是不行的,她自己一个虽然可以做到很多事情,可扩大族群,也是职责之一,挑挑拣拣下来,也就晏柳恢复肉身后的还算得上是苍龙族天赋不错的后裔。
可是……
她是龙女君,却从来没想过与人双修诞下子嗣这样的事情,否则,从前也不必从族裔里挑选皇族了,直接自己诞下龙裔不就行了吗?
卫漱已经站了起来,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周身的气息都在告诉窦炤,师兄此刻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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