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萧长恭一脸得意,“谁叫你说不着急议亲的,气死你。”
“懒得理你,六姝,走,跟哥哥贴对联去。”
萧六姝刚想答应,就被萧长恭举起,稳稳地托在肩上,随后又往她的手里塞了个暖炉,“我抱着你,省得仰头久了,脖子累。”
“哥哥的哥哥最好了。”
到了大门口,萧六姝手持暖炉,歪着头,“哥哥,再往上一点,不对,多了,再下一点,又多了,再上一点。”
萧长敬被六姝折腾半天,好不容易贴完,结果下了□□一看,两边对联还是一高一低。只好趁着浆糊没干,重新贴一遍。
扭头看见萧长恭满脸笑意的站在那里,萧长敬气不打一处来,“大哥你是木头桩子么,就不知道帮帮忙。”
萧长恭可不管萧长敬高不高兴,扭头看向自己肩膀上坐着的六姝,“只要六姝觉得好,我就觉得好。”
六姝歪着头,“我看明明就是平的嘛。”
萧长敬只能认命的继续调整对联。
安叔在一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若是往年,这对联贴得不一边齐,他可是要发火的。
但今年,这些都是小事。任由他们兄弟折腾去,他只管笑眯眯地看着。
只要祭祖时两兄弟都在,那就是最大的齐了。
“将军,穆姑娘送福字来了。”
萧长恭把六姝从肩膀上放下,然后伸手接过,展开一看,“的确是好字。拿去,贴到我院子里。”
来人微有迟疑,“将军,穆姑娘说了,这幅字是送给敬少爷的。”
萧长恭立马不高兴了。
下人立刻打了一个冷颤,声音有点抖,“姑,姑娘说这幅字是穆府的大少爷所书,用来给二少爷沾喜气的。”
萧长恭的脸都黑了。
“这,这幅是穆姑娘亲自写的……”
萧长恭一把接过,脸上如春风化冻一般,“咳,那你不早说。穆鸿岭字好学问好,当然是挂在二少爷那里,让他多学着点。”
打开一看婉宁的字,虽然也算中规中矩,但比起穆鸿岭,那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只不过,好不好地也得分人看,萧长恭可不嫌弃,开开心心地道:“婉儿的字越发好看了。”
把字卷好之后,萧长恭看向六姝,“你穆姐姐送福字来了,六姝跟哥哥的哥哥一起去贴好不好?”
六姝仰起小脸,甜甜地露出几颗不太整齐的牙齿,“好。”
年夜饭当然是指晚饭,但是对于萧府和穆府来说,两府的当家人都要进宫陪皇帝过年,因此午饭就算是全家的团结饭了。
虽然皇帝只留宫宴,但宫宴结束时再返家,吃晚饭已经来不及,只能守岁。
穆府此时全府人齐聚,周氏也一改去年病恹恹的样子,坐在主位之上,满脸的笑意。
今年王氏对于庶子庶女们的印象改观不少,再加上初一祭祖时,就要把婉宁记在她的名下。
因此特意吩咐下人,给三兄弟和三兄妹各做了套一样的衣服。
穆鸿渐本不愿意穿长衫,他更喜欢武人的打扮,可是看到三个妹妹穿成一样的站在那里,真的又整齐又好看。
扭头看看哥哥和弟弟,想着三兄弟一起,应该也很不错,就乖乖地去换衣服了。
此时周氏面前,穆鸿岭带着两个弟弟站在一起,穆安宁带着两个妹妹站在一起,从衣服样式到质地,再到发簪配饰,全都一模一样。
再加上六个兄妹姐妹都是长相出色的,眉眼间又都相似,看得周氏喜笑颜开。
“好,好,好,这才是整整齐齐一家人。”
六兄妹一起行礼,“给祖母拜年。”
“来来来,都上我这儿来领压岁钱。”
穆鼎心里也满意,自己这正妻今年也算开窍,懂得一视同仁了。
虽然真正的一视同仁连穆鼎自己也做不到,但有些面子上的东西,还是要维持一下的。
萧府里,虽然比不得穆府一大家子,只有萧长恭三兄妹,但比起往年,那却是好太多了。
萧安站在一旁,看着兄妹三人用餐,一时间鼻子发酸,红了眼眶。
“老爷夫人,你们可是看到了,二少爷回来了,大少爷也平安无事,你们也该放心了。”
萧长恭看着与自己面容越发酷似的弟弟,想到自甘州城破,十年来,每年过年,都是萧长恭最痛苦的时候。
现在父母虽然不能复生,但好在弟弟平安无事地找了回来,还带了个聪明可爱的妹妹,也算圆满。
萧长敬的感触不如萧长恭深,但想到自义父死后,自己兄妹二人也算经历千辛万苦,这才走到了京城,见到了哥哥。
如今,六姝吃得好穿得好,有人教导礼仪知识,有人真心爱护,后半辈子想来也不会再吃苦,这样也算不辜负义父对他的养育之恩了。
兄弟俩相顾无言,却一时间都红了眼眶。
六姝扑到萧长敬的怀里,“哥哥,我想爹爹。”
萧长敬差点没忍住眼泪,“六姝乖,哥哥也想,明天给义父上香时,咱们多烧点纸钱过去,让他在那边也吃好穿好。”
六姝乖巧的点点头。
萧长恭也开口道:“吃饭吧,明天咱们多烧点,一定烧得旺旺的。”
京城的另一边,在一处隐蔽的院子里,方尧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人方尧,愿为台吉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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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无用
接受方尧跪拜的, 是一位体格极壮的壮汉。虽然穿的是本朝的衣服,可却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尤其他的面相,鼻高眼深, 看人时自带一种凶狠之气。
早在方尧看到这第一眼时, 就看出来他是个北狄人。
北狄与大齐交战多年, 一个北狄人却深居简出地藏在盛京城中,目的怕是不单纯。
而且方尧还听到白祥管这个人叫台吉。台吉,正是北狄人对皇子的称呼, 与汉人称殿下是一个意思。
方尧几乎没有犹豫, 就给白棘跪下了, “小人愿为台吉鞍前马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虽是汉人,可是汉人皇子他既未见过, 大概也不会给他官做。但若是北狄的皇子,在这盛京城中, 说不定就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只要能立下几件功劳, 能给他官做, 就是去北狄,方尧也愿意。
方尧的跪拜让这位台吉颇感意外, 随后就得意起来。
白祥刚给他带回一个“舌头”, 这舌头竟然就倒戈了。
这分明就是被自己的风采所倾倒了, 白刺那个小子能有这样的气度么, 也不知父王怎么就看上了那个废物。
这北狄国主的位置就只能传给我才对!
此人正是北狄国主的长子,也是现在任太子,白棘。
“你倒是个识相的。只要你帮着本王做成事,等到日后夺了这天下,封你个开国功臣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话说得就有点大了, 旁边的白祥听了都有点皱眉,心里再一次感叹,自己这差事揽得真不怎么样。
这大皇子除了力气大点,其他真没啥长处。
方尧也听了一个趔趄,你北狄前三年刚丢了甘州城,一年前刚刚大败亏输,结果你这张口就要夺天下?
您还是先夺王位吧。
不过,有这个雄心壮志也好,说不定日后他就是开国功臣呢。
“不知台吉有何计划,小人也好为台吉出力。”
白棘虽然自大,但也没自大到对着一个刚刚见面的人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
大齐人都狡猾的很,不得不防。
只不过问的问题,又是让白祥皱眉。
“我且问你,皇宫你可去过?禁军的防卫部署、换防,你可知晓?”
方尧一滞,这北狄的皇子还真是……异想天开。
皇宫的防卫部署,这内容不说是大齐的最高机密也差不多了,他一个秀才哪里知晓。
“呃……台吉有所不知,这禁军由皇帝直接管辖,布防调动都是绝密,小人实在不知。”
“哼,”白棘当下就沉了脸色,“你既然说要效忠,就是用不知道效忠的么?”
方尧赶紧跪伏在地,“台吉恕罪,台吉所问之事,实在是大齐的机密,小人并非有意隐瞒,确实是不知。”
“那,萧长恭的府上呢,里面有多少人,多少护卫,你能不能混进去?”
方尧又是一顿,萧长恭都被人当街刺杀两回了,那镇西侯府就算不是铁桶,也差不多。他哪里混得进去?
甚至就算他受刑,待的都不是镇西侯府,而是一个小小的院落。
“这……小人也不知。”
“那皇帝什么时候会出行,平时最爱在哪里呆着,如何潜进皇官,你可知晓?”
方尧对眼前人已经绝望了,你当皇帝是街头卖菜的吴老二呢,什么时候出门还会告诉我一声不成?
“小,小人也是不知。”
白棘蹭地一声把腰刀抽出一半,“你敢戏耍于我?”
“不敢,小人绝对不敢,实在是不知,不知啊。”
白祥上前一步,用眼神示意白棘冷静。若是能选,他是真不想选白棘,刚刚那几个问题,问的实在是太白痴了。
要是随便找个人就有把这些事问出来,他们还至于在这盛京城里猫上两个月么。
对于白祥的劝阻,白棘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听的。此人是他的父皇白濯派给他的,虽然听命于他,但这次行动能得评价几何,还要看白祥如何汇报。
“好吧,那我且问你,我要刺杀皇帝,你能为我做什么。”
虽然早已经从刚刚的几个问题,听出了这个意思,但白棘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让方尧吓了一大跳。
虽然皇帝死不死的,方尧并不在乎,那皇帝老儿不也没管他的死活么?
可是,刺杀皇帝这么大的事,眼前的人直接就说了出来,若是不成,他岂不是随时可能被杀人灭口?
白棘看到方尧不说话,把腰刀全都抽了出来,搭在方尧的脖子上,“本王不收无用之人,你若不能助我,也就不必活着了。”
刀锋轻轻往前一探,方尧的脖子上立时感到一丝凉意,随后就有热乎乎的液体流了下来,方尧差点吓得尿了裤子,“小,小人……”
方尧感觉脖子上的刀更入肉了一分,吓得□□都湿乎乎地一片。
“想到了,想到了,小人的表妹的父亲的哥哥是给皇帝管车驾的,皇帝要是出门的话,一定会让他们提前准备,台吉不妨去问问他。”
白棘眼睛一眯,“你是要我亲自去问?”
“不,是小人失言,失言,小人愿为台吉效劳,亲自去问。”
白棘轻哼一声,收了刀,“这还差不多。”
方尧看到刀还了鞘,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白棘看到方尧身下的水渍,嫌恶地看了一眼,“大齐人真是废物。滚。”
“是,是。”方尧正要起身往外走,却又被叫住了。
“擦干净再出去。”
方尧心里是满满地屈辱感,但又害怕白棘再抽刀砍人,只得跪在地上,用衣服袖子擦干净了地上的尿渍,这才退出了屋子。
刚一出屋子,方尧就被人用刀指着,然后赶到一间空屋,锁了起来。
方尧并未看到母亲,但此时他也顾不得别人。战战兢兢地等到了晚上,又有人给他一碗饭,吃过后,恐惧消退,心思又活泛起来。
虽然现在身陷险境,但是高风险就有高回报,只要干好这一票,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屋子里,白棘看向白祥,“你觉得这人说的是否可信?”
白祥沉思了一下,“属下觉得还是可信的。这人之前属下已经认真观察过,虽然是读书人,但做事没什么底线,就一心想攀附权贵。只要我们许些好处,就会死心踏地的为我们卖命。”
方尧之所以被白祥盯上,当然不是平白无故的。那天吉祥街上发生的事,白祥可是在人群里看了个一清二楚。
因此才选了方尧。
只不过,白祥也没想到方尧竟然这么没用,没指望他知道皇帝的事,但竟然连萧长恭的事都不知道。
都当街和萧长恭抢未婚妻了,竟然都不知道萧长恭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也难怪这人混得这么惨。
对于白祥来说,这一趟潜入盛京城,刺杀皇帝的失望实在太渺茫,还是刺杀萧长恭更实际些。
可是白棘自从听到萧长恭辞了西北大营的职务,已经是一个闲散的侯爷之后,就对萧长恭失去了兴趣。
一门心思地要刺杀皇帝。
对他来说,刺杀萧长恭并不足以保证王位,只有他成功刺杀了大齐的皇帝,回去之后,白濯才可能传位给他。
不然,用不了几年,他这个“太子”之位,就要拱手让给白刺那厮了。
白棘阴沉的眼中闪过一丝焦躁,“可是若那狗皇帝不打算出宫怎么办?”
这话问的,白祥也没办法回答。
看到白祥不说话,白棘更加不耐,狠狠地一锤掌心,“要我说,干脆今夜就潜进去,今天不正好是他们汉人的新年么,说不定宫中防备松懈,就有了可趁之机。”
“能一刀杀了那个狗皇帝,当然好,就算被发现了,咱们还有免死金牌,也不怕。”
白祥心里一样烦躁,刺杀皇帝多大的事,竟然要靠“说不定”来实施?
再者说,你真当大齐的皇宫跟甘州城的村落一样,说血洗就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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