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忧心忡忡,仿佛自家女儿就是小白兔,要进大灰狼窝里。
许芷萱:……
EXCUSE me,单纯?
吴柔虽然喜欢耍阴的,但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也是各种衡量。
毕竟原身那不管不顾就上手的暴脾气,就算硬碰,吴柔也要好好掂量下,想不想被毁容。
“爹,你想多了。”
许芷萱悠哉悠哉吃着橘子:“我就是去看干娘,至于参加吴柔的赏荷宴,顺带脚的事罢了。”
许老爷罕见的沉默了,吴嫂子对自家闺女怎样,他看在心里。
他也曾劝过阿芷很多次,让她多跟她干娘(县令夫人)亲近亲近,但女儿每次都当耳旁风,劝多了便直接发火。
“阿芷可是想通了?”
许老爷开心,闺女真是长大了。
“爹,我都嫁人了。”
许芷萱不满嘟囔:“你怎么还把我当小孩。干娘对我好,你都说八百遍了,我又不是不知道。”
懂事了,懂事了!
许老爷看着乖女,心里一阵感叹。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以前那些念经般的劝告是白说了。
今天一看,阿芷还是听进去了些的,也不枉他一番苦心。
许芷萱第二天去吴府前便跟相公打好了招呼。
沈子昂有心作陪:“娘子可需要我同去?”
阿芷在上桥县的名声,他搬来这后,也听过一些,多是说他娘子任性恶毒、与各家小姐为敌,脾气暴的县令千金都敢打,不是个好人……
若沈子昂从未和阿芷接触过,可能还真被这些话迷惑了。
可和娘子生活了几个月后,他就不明白了,阿芷明明那么好,善良大气,娇气里也满是可爱,为什么还有如此多人造她谣。
特别是那吴家小姐,都和他娘子关系水火不容了,还发请帖过来,不就是想趁着人多势众,欺负人吗?
沈子昂担心,许芷萱拉着他的手,安抚道:“干娘会护着我,你安心便是。”
她亲了亲他侧脸,勾唇笑道:“我走了”
沈子昂摸了摸阿芷侧边垂落的发丝,声音温柔:“你回来时,让翠环提前过来与我说,我去接你。”
她点点头,带上礼品上马车。
吴夫人昨日便得到了许儒的消息,说是阿芷今日要来看她,连忙让嬷嬷赶紧派人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番,备上了新鲜水果。
吴柔见状,还以为母亲正在为她要开的赏荷宴做准备,心里大为感动:“您辛苦了,这些女儿来做便好。”
“你哪知道阿芷喜欢什么?”
吴夫人指挥着让丫鬟将芙蓉糕换成豌豆糕。
吴柔刚还感动笑着的脸瞬间皲裂,她不可置信:“母亲,这是给许芷萱准备的?”
不是给她赏荷宴用的。
“不然呢,阿芷都几年没来吴府了。”
吴夫人本来就不喜欢这庶女,要不是这贱人他娘给夫君下药,哪里来的她。
但作为一个端庄的主母,她也不好甩脸色。
吴柔:……
妈蛋,又是许芷萱!又是许芷萱!
她指甲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冷静,硬挤出一丝笑意道:“昨日女儿给她递了赏荷宴的请帖,阿芷确实说是要来的。”
早知道不请了。
吴夫人狐疑的看了吴柔一眼:“你请的阿芷?”
开玩笑呢?这黄鼠狼给鸡拜年呢?整个上桥县谁不知道两人不合啊!
还有阿芷明明说是特意来看她这个干娘的。
“是女儿。”
吴柔应下:“我也是看母亲您好久未见阿芷妹妹,她又迟迟不来,才动了这心思,”
许芷萱就是个没良心的,娘也不知道挂念她什么。
这一句话一句话的都是挑拨,给阿芷插刀,还不要脸的表了下自己孝心。
吴夫人心里摇摇头,她这个庶女说话心机可真是一套一套的。
“母亲,您也莫要怪阿芷几年都未见您。”
吴柔蹙着眉,一脸懊悔:“当年也是我的错,才惹的她还生着气。”
许芷萱拎着礼物进来,听到的便是这句,她挑挑眉:“呦,柔姐姐这终于知道是自个错了,觉悟不错,来,来,道个歉,我考虑下原谅你。”
吴柔呆愣:……
这货这么早就来了,还有许芷萱进来都没人通报一声的吗?
“阿芷。”
吴夫人瞧见干女儿,眼眶都红了,这小家伙也是气性大,这么久才知道来看她。
长大了真是跟惠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干娘。”
许芷萱放下礼物,赶紧过去搂着吴夫人,羞愧真挚道:“我本早就想来见您的,但又觉的以前自己太不知事,脸皮薄,没敢过来。”
吴柔:……
呵呵,许芷萱脸皮薄?比城墙还厚好嘛?
什么羞于见人都是借口,母亲不会真信了吧?
吴夫人当然不信,但阿芷成婚了,懂事了,知道来看她了,这就够了,过去的事还计较那么多干嘛?
“干娘知道,我家小阿芷最是害羞,跟你娘一样。”
她和惠娘已经错过太多,只能尽力补偿她的女儿阿芷。
吴夫人拉着许芷萱坐下,一副你说什么我信什么的模样看的吴柔简直要崩溃了!
啊啊!她母亲真是偏心偏到天边去了!
第20章
吴夫人和许芷萱在一起亲亲热热说着话。
吴柔看的尴尬症都犯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插又插不上话。
“柔姐姐耷拉着脸,可是不欢迎阿芷?”
吴柔:……
你特么还知道啊!
她都恨不得就把人赶出去。
可她不能啊,毕竟是自己请的客人,不爽也只能憋屈着。
“妹妹说笑了。”
吴柔僵硬扯起嘴角:“自然是欢迎的,母亲开心,女儿便开心。”
这许芷萱是吃错药了吗?明明以前邀她来吴府,她很少来,来了也绝不会去拜见母亲。
今天搞这一出,莫不是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吴柔满心的忐忑,警戒。
许芷萱才没管她在脑补啥。
“干娘,这是我酿的桃花醉。”
许芷萱从翠环手里拿过来一坛子酒,倒出一杯:“能补气益血,祛风除湿,您尝尝?保证您越喝,人越美。”
吴柔:……
呵呵,这货又在扯大话。
以前许芷萱暂住吴府时,便经常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吃食,还非强迫人尝。
有次母亲吃的都差点中毒。
没想到这姓许的都成婚了,还爱搞这些蠢事。
吴夫人显然也想到了阿芷以前的‘壮举’,她正犹豫着否接过这杯酒,便见这小家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阿芷喝完还在那感叹:“好喝,好喝,不愧是我酿的。”
一脸自豪、沉醉。
吴柔:……
目瞪口呆JPG.
这丫的不怕死嘛?
吴夫人则连忙站起来,对着张嬷嬷急道:“快,快,把大夫请过来。”
“干娘,这酒我相公喝过都夸好。”
许芷萱喊住张嬷嬷,笑着挽着吴夫人道:“我都长大了,手艺自然也进步了。您别总想着我只会捣蛋嘛。”
吴夫人顿住,她上下打量了下阿芷,见她面色红润,有光泽,好像确实没问题。
“是干娘想多了。”
她也浅尝了一番小家伙带来的桃花醉,入口香醇,伴着淡淡的桃花味,清甜淡雅,比上她多年前在京都喝过的葡萄酒,也是不遑多让的。
吴夫人就喝了一小口,眼神都亮了。
许芷萱一脸求夸模样:“干娘觉的如何?”
“酒中极品。”
吴夫人笑着拍了拍干女儿的手:“阿芷可真是有大本事了,竟酿出如此好喝的东西。”
吴柔在旁边听的一阵恶寒,母亲还真是爱屋及乌的过分了。
许芷萱那货,娇气的大小姐一个,能做出什么好喝的,估计只要是普通,毒不死人的酒,在母亲眼中就是宫廷玉液。
再这么看下去,吴柔感觉自己绝对会气爆。
母亲何时用那么赞赏疼爱的眼神看过她。
“阿芷,这赏荷宴马上要开始了。”
吴柔插进来道:“各家小姐估计就等咱们了。”
所以姓许的,你可赶紧走吧,别在这蛊惑我母亲。
“那干娘,我陪柔姐姐去玩玩。”
“行,翠环,你小心跟着你家小姐。”
吴夫人吩咐道:“别让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有事立马来找我”
翠环连忙应下。
吴柔:……
娘这是在为了一个外人提防她?
她掐了掐手心,干笑一声:“母亲放心,我会亲自好好照顾阿芷妹妹的。”
吴夫人瞥了这庶女一眼,就是因为她在,她才不放心。
六月的荷花开的正盛,一朵一朵紧挨着圆滚滚的荷叶。
许芷萱看着便赏心悦目,进而十分想吃叫花鸡。
她想着现代的黄泥鸡,荷叶的清香混杂着鸡的鲜嫩,色泽金黄明亮,咬一口,芳香扑鼻,入口酥烂肥嫩,越想越流口水。
吴柔招待着各家小姐,见许芷萱盯着荷塘发呆,凑过来,笑道:“妹妹不过来与我们说说话吗?”
她都设好局,准备联合其他小姐一起气气这货,台词都想好了。
“没什么好说的。”
许芷萱懒的应对,她悠哉悠哉靠在长椅上:“干娘都不在这了,还装什么姐妹情深?你不累吗?”
吴柔笑着的脸一顿,这丫的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实诚。
“妹妹怎么会那么想,我招呼阿芷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累。”
“是吗?”
许芷萱勾唇笑了笑:“那劳烦姐姐‘亲自’帮我,把远处那豌豆糕端来可好?”
吴柔:……
这丫的还蹬鼻子上脸了。
她一县令千金给商贾小姐端东西,传出去岂不笑掉大牙。
她咬咬后槽牙:“我让丫鬟去端?”
“丫鬟哪有柔姐姐端的有诚意,你不愿去,可是压根就不欢迎我?”
许芷萱开始挖坑:“刚在干娘面前,姐姐可是下过保证,说好的亲自照顾我,这就反悔了?”
吴柔:……
这丫头一段时间不见,倒是尖牙利嘴了不少!
“行。妹妹给我等着。”
吴柔气的捏拳,扭身过去,让每个丫鬟和小姐都端着一个糕点,直接将赏荷宴搬到了许芷萱这处,随后找了件事将翠环支开。
山不来就我,我就山。
吴柔使了个眼色给张妙。
张妙立马意会,开口讽刺道:“这许家小姐可真是架子大?别人都端着东西,就她悠哉悠哉吃着莲子,恶不恶心。”
“怎么,你也想来一粒?”
许芷萱拿着莲蓬扔了一个过去,啪的直接砸到张妙身上。
她怂怂肩:“呀,没瞄准,张小姐见谅喽!”
那幸灾乐祸的语气。
张妙:……
这丫的明明就是故意的!!
“许小姐做的也太过了吧。”
王婷上前护着自家小姐妹,气道:“妙妙不过说的实话罢了,这就刺到痛处了,你还真是嫁了个乡下相公,便染了乡下的匪气。”
哪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大家闺秀,还从小便是这样。
“王小姐不服气?”
许芷萱拍拍手,站起身,笑着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传闻这王老爷最是会教女,怎么教的便是这般口吐芬芳,嘴里没一句好话的‘大小姐’。我今天还真是见识到了。想必这桃花胰的生意,王老爷也不想做了。”
王婷听到这话,脸都白了,许家的桃花胰可是最近商户之家都争抢的生意。
他爹跟她说过要小心着别得罪许家人,她怎么就为了妙妙一时没忍住,怼上去了呢。
其他小姐见许芷萱扯桃花胰的事,刚想帮腔开口都被堵住了,最近这许家风头太盛,不可与往常想比。
她们就是再想帮县令千金,也要顾及着些。
吴柔见众姐妹情况不对劲,连忙上来打圆场:“都是好姐妹,何必吵架伤了和气。”
“可阿芷,无论如何,你拿东西砸人便是不对的,给张家小姐道个歉,这事也过去了,如何?”
“柔姐姐这调解人做的可真是偏颇。”
许芷萱重新坐回长椅上,喝了口茶,挑眉道:“
我若不道歉,你待如何?”
吴柔:……
这货骨头真是越来越硬了。
但最可悲的还是,她对上许芷萱还真没法子。
家里对她好一点的爹都是听母亲的,母亲又护着这姓许的,吴柔觉的自己真是惨兮兮的。
这许芷萱怎么命就那么好!
“阿芷应该也不想被说成做错了事,还不认的小人吧?那岂不是辱了许家门面?”
吴柔拉着许芷萱到荷塘旁说着话。
许芷萱:……
这屎盆子就这么上赶着往她身上扣?
她后退两步,警惕道:“你还真想多了,这事我没错,也辱不了许家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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