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吃……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安和你让开!”中也先生暴躁赶人,手腕拧的咔咔响,杀气四溢。
识时务的我乖巧走开,拿出手机一键拨号。
“你好,医疗室是吗?我是太宰先生的部下,请准备好担架、绷带和心脏复苏器,太宰先生正在被中也先生激情殴打,请在中也先生尽兴后立刻赶来。”
我瞅了瞅灰尘中狼狈躲闪的太宰先生,补充说明,“记得把重症监护室准备好,绷带一定要选太宰先生钟爱的那个品牌……什么?没货了?等等,我现在就去后勤取。”
我扔下生死未卜的上司,一路溜去后勤部门,消失得无影无踪。
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与我无瓜。
事后,太宰先生在医务室躺了足足一个星期,我一边给他削苹果一边汇报工作,顽强地扛下了他幽怨的眼神攻击。
我只是开了音响而已,是你录像并上传的,看我做什么?
太宰治千夜不也很期待地要走了完整版吗?吃完就不认了,渣女!
我切,太宰先生不也借着受伤的名义,推掉了超级多的工作吗?
咸鱼的你和摸鱼的我,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最可怜的是被流所害又被工作压垮的中也先生啊!
虽然中也先生杀去技术部删掉了贴子,但技术部不能帮他删掉其他人手机里的备份,掩耳盗铃,可悲可泣。
港黑内部,继中也先生的颜粉、事业粉之后,歌粉横空出世,抢占大片江山。每个人都满怀期待,中也先生能再开一次麦,他们购买了高清的摄像录影设备,绝不错过任何镜头。
出道吧中也先生,当黑手党是没有前途的!
回忆结束,我重新将注意力移到喵喵叫的太宰治身上,他正在装柔弱,硬说自己的神经被半瓶啤酒腐蚀,头痛欲裂,已经走不动路了。
你难不成想要我这个柔弱的女孩子背你回家?你在想桃子。
“不要装了太宰先生,坚持一下,你可以的。”我用哄孩子的声音说道,“宰宰,站起来!”
“千夜一点都不心疼我。”太宰治不满地说,“这个时候不该邀请我去你家休息吗?”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我摆出法制节目主持人的严肃表
情,准备给他现场背个刑法,让他醒醒脑子。
太宰治摇头表示不听不听,我就要去,我还是不是你心爱的上司了,收留可怜的他一晚上又不会死。
我会死,我现在就给你表演一个原地自闭。
“太宰先生在我家洗澡的话,会耗我的水费。”我阴气森森地说,“收拾客房又会耗掉电费,太宰先生完全没有自己是一个麻烦精的自觉吗?”
为了省水省电,我夜晚是不开灯的。但太宰治这种心思敏感细腻的人,天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关灯睡不着而无理取闹。
好吧,这点钱我其实不心疼,我单纯想找借口拒绝他。
借住是小事情,我不care。但太宰治每做一件事都可能包含奇妙的目的,我对他窃听器批发市场小商贩的身份记忆犹新,完全不想在他走后趴在地上一寸寸地找窃听器,会扭到腰的。
我从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太宰治,真的,他值得。
“我真的受伤了,千夜。”太宰先生别过眼,声音低了几调,“我知道千夜爱钱如命,但我本以为自己在千夜心中的地位会稍稍高一些的,是我错了。”
这又是从哪里找来的苦情台词?你是苦情剧女主角吗,台词张嘴就来。
夜晚的风呼呼地吹,我累了,我不想陪他演下去了。
“走吧走吧,太宰先生别演了,半天挤不出一滴眼泪,你之前到底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演技?”我愤怒带路。
“我才没有演戏,我是真的很受伤。”太宰先生煞有正事地说,“我和钱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钱。”我秒答,毫不犹豫。
太宰先生瞬间进入影帝模式,满眼受伤,仿佛一朵柔弱的白莲花,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我不看他,过了半晌才闷闷地说“好吧我错了,我开玩笑的。”
即使知道他的受伤是演出来的,也不想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水可以用,泡澡也没问题,有热水。沐浴露只有一个香型,奶香款,实在用不惯我现在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给你买。开灯睡觉也可以,或者去买小夜灯,随你喜欢。”
我深吸一口气,夜间的冷风让人精神一振,凉爽而自由。
“骗你的,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当然是人更重要
”我头也不回地说,“我向你承诺过的,太宰先生是我最重要的人,绝非谎。”
骗子的真心话,因稀有而珍贵,要给我好好记住啊。
我拿出铁丝撬锁开门,目光专注地看着锁芯。没有注意到我的身后,太宰治投来的,比黑夜更深沉,却比月光更温柔的眼神。
今晚月色很美,愿你我共赏。
作者有话要说千夜养宰很费钱,要努力赚钱成为富婆才行!
第一次同居,太宰治晚上睡觉究竟开不开灯打不打呼说不说梦话呢?前方记者安和千夜发来预告,请准时收看明晚的节目,我们不见不散。暂无内容,请登录网站在线阅读!
第34章 兼职的第三十四天
太宰治第二次进我的家门,熟练地仿佛他就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在我转身开灯的瞬间,他自觉换上大一号的猫猫头毛绒拖鞋,在衣架上挂好外套,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快乐地奔向我的浴室。
……他有换洗的衣服吗,就这么进去了?
在太宰治嘟噜噜的哼歌声中,我忍不住跟着哼了两句。都怪殉情之歌太洗脑,跟太宰治这个人一样,魔性。
优秀的下属要懂得在上司没有开口的时候准备好一切,来者是客。我打开主卧的大门,挽起袖子,准备给麻烦精找件能穿的衣服。
我家其实没有客房,空出的那间是我父母的主卧,我仍然呆在次卧没有挪窝。
主卧是双人床呢,尽显我对顶头上司的尊重与爱护。
我的爸衣柜还挺满,但我私心不想让太宰治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有种微妙的亵渎感。
“这种奇怪的心态从何而来?”我摸摸下巴,得出结论,“一定是因为太宰治是个小仙女吧,喝露水长大的娇娇。”
崽崽,你前几分钟还在心里大骂他黑泥精。我的统提醒我的心口不一,我接受良好地点点头,双标怎么了,我就爱双标。
我整个人栽在衣柜里翻了半天,差点把自己埋了,终于找到一件因为尺码买大了没拆封的白衬衫。
我比划了一下衬衫的长度,觉得拿给太宰治做短裙穿是没问题的,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完美。
凌晨三点多的城市陷入寂静的黑暗,我顿时深觉现在家里的灯光太过显眼,十分扰民。于是关了大灯,只留客厅一盏落地灯,在黑暗中笼出朦朦一片光。
“万一太宰治真的怕黑……”我想了想,还是替他把主卧的床头灯打开了。
“我好像一个老母亲哦。”我叉腰感叹,“统,我和太宰治究竟是父女还是母子?”
是奇葩。我的统犀利吐槽,三点了,再不睡秃头迟到警告。
“迟到就迟到呗,又不是在立海大,迟到早退被真田君捉住然后写检讨……哼哼,我自由了。”我得意地笑。
崽,你忘了吗?系统心生怜悯,真田弦一郎前几天刚刚入选海常风纪委员会,这周正好轮到他执勤。
你明天铁定会遇到他。
我瞬间裂开,像被暴风雨打蔫的小草,柔弱无助又卑微。
堂堂黑手党准高层,竟然如此畏惧一位普通的中学生,说出去怕不是被笑掉大牙,尊严尽失。
但我就是怕,呜呜,真田好凶好凶,还逼我写检讨。
太宰治都没让我写过检讨!
“弦一郎有一颗温柔的心啊。”我的好友幸村君挂着谜之微笑劝慰我,“学校附近的流浪猫都很喜欢他,千夜也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你认真的吗?你敢不敢用这句话问问你其他部员特别是那只被镇压的小海带,看他怎么说。
对猫猫温柔并不能代表什么,谁舍得凶可爱猫猫呢?我听说传闻中的风纪委员之神,超高校级的风纪委员云雀恭弥也是如此,对小动物温柔耐心,对同类凶的一批。
说起流浪猫,我记起上次放学回家的时候,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遇见了侦探boy的监护人,银发的严肃剑客,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阁下。
他满脸肃穆地和浑身炸毛的流浪猫猫对视,气氛一时非常焦灼,我不禁屏住呼吸,见证一场世纪大战的展开。
只见孤剑士银狼的右手缓缓从袖子中抽出,他握着什么呢?是剑还是枪?淬毒了吗?是不是见血封喉一击必杀?
不愧是太宰治点名提醒要小心的危险人物,面对可爱的猫猫都毫不留情!
我心下一紧,随时准备冲出去解救这只无故的小可爱。
刀下留猫!
风在吼,马在叫,福泽谕吉拔刀!拔出了一根——小鱼干?
我???
喂猫就喂猫,做什么那么严肃啦,我要是猫猫吓都被吓跑了。
我的思绪跑到一半,只听猫猫尖叫一声,瞬间蹿出小巷,蹿到了我脚边,边炸毛边大声喵喵。
福泽谕吉伸出手僵在半空,空气中写满了尴尬二字。
我好无辜,我只是路过,能不能当我不存在啊。
“咕~”小猫肚子咕咕乱响,毛茸茸地脑袋在我鞋子上一顿磨蹭。
“饿了吗?”我掏了掏口袋,只剩一块压箱底的巧克力了,红叶大姐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吃。
“看在你饿了的份上。”我不舍地拆开包装纸,准备把自己的零食无私奉献。
“
等等!猫不能吃巧克力。”福泽谕吉匆匆拦下我,满脸写着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喂猫啊,我的妈对猫毛过敏,我以前遇见流浪猫都只能远远看看,摸都没摸过呢。
福泽先生将他准备的小鱼干递给我,再由我转交给这只冲他哈气的坏脾气猫崽。
猫猫用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我的手,小口小口优雅地撕开小鱼干,我趁机撸了好几把,它半点反应也没有。
蹲下身开心撸猫的我突然察觉到空气中一丝微妙的涩意,我抬起头,和福泽先生严肃的面容对上。定睛一看,那双独狼般的眼睛中,写满了羡慕。
好可怜哦,身为猫控却是猫厌体质什么的。
祝他能找到自己的天选之猫吧,实在不行我就把的团宠“老师”介绍给他,老师是一只超棒的猫猫,一定会给福泽先生心灵的慰藉。
回忆结束,被真田弦一郎支配的恐惧再次冒头。
我有气无力地看了眼时间,深觉自己身残志坚,等我再多祸祸几个组织,怕不是沦为和安吾先生一样的007究极社畜,未来一片黑暗。
“算了,我不睡了。熬过困点,通宵也就精神不好,现在睡着了明天不到十点半打雷都叫不醒我。”我心如死灰,从茶几下摸出我的游戏机,打起了连连看。
等我达到第五关的时候,屋子里多余的那个人再度出声。
“千夜~浴巾和衣服,还有绷带~”伴随着朦胧的水声,太宰治欢快地呼唤我。
浴巾ok,衣服ok,但我家哪来的绷带?
失策了,但是又不能不给他,没有绷带的太宰治仿佛失去眼镜的安吾先生。没有本体,可叫他怎么活。
“太宰先生,我家没有绷带。”我隔着浴室门说,“要不我现在出门给你买?”
“连绷带都没有吗?”太宰治抱怨着说,“千夜去翻翻我的大衣口袋,可能还有两卷。”
得到指示,我扔下游戏机跑去衣架边,踮脚掏掏找找,从一堆糖果、铁丝、小发夹中找出眼熟品牌的绷带。
只有两卷,够吗?我陷入沉思。
我一直以为太宰先生裹绷带是把自己裹成木乃伊那种形式,忧心忡忡地把绷带衬衫和浴巾递进卧室。
伸出门缝的手指苍白修长
泛着浅浅的粉,水珠顺着指尖滴在地毯上,氤氲的湿气从浴室中蔓延而出,将微凉的夜色染上燥热。
我一把将衣服塞进那只诱人犯罪的手中,瞬间转身背对着浴室门,低头盯着我的连连看,快,时间要到了,救命,还有哪个可以给我消除一下。
“第一排第九个和第三排最右边那个,两个猫猫头可以消掉。”太宰治探出湿漉漉的脑袋,“啊,还有第二排和第四排的波子汽水。”
我手忙脚乱地点了消除,成功续命,不敢回头。
“太宰先生,把衣服穿好再出来。”我绷着脸说,“不要这么不检点。”
“欸——千夜的语气像在质问出轨妻子的丈夫一样。”太宰治缩回头,细细簌簌地擦拭身体,套上衬衫,不满地问,“没有裤子吗?千夜是不是想看我出糗?”
“相信我,不会露的。”我辞恳恳,“将就一下吧,凌晨三点半了,没有服装店还在营业。”
穿短裙的女孩子多了去,你个大男人怎么就不能将就将就啦,我又不会占你便宜。
孤男寡女,该警惕的明明是我,你不能仗着自己好看血口喷人。
浴室门格拉一声打开,太宰治一边扣衬衫扣子一边走出水雾,苍白的脸色被热气熏出红晕,凌乱的黑发还在滴水,发尾颤颤巍巍的水珠划过他的脸颊,渗进白色的绷带中。
宽大的白衬衫衬得他愈发消瘦,高高瘦瘦的个子,病怏怏的脸色,配合露出的绷带,总给人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仿佛他并非真实的存在,随时都会幻化为泡影。
这人间留不住他。
“呼,洗的好舒服。”太宰治弯着眼睛笑,身上的热气还未散去,我熟悉的奶香沐浴露衬得他柔软不少,像一块牛奶布丁,白白软软的,看着无害极了。
“头发还是湿的,擦干再睡吧,不然会得偏头痛哦。”我回过神来,看着他一路留下的水痕,“好歹把身上的水擦干净再出来啦,要是我忘记关窗的话,绝对会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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