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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太子的孩子——沈青鲤

时间:2020-12-06 10:01:20  作者:沈青鲤
  月芽怔了一下,死死咬着唇:“殿下要怎么处置我,我都认。”
  “昨儿是意外,倒不会怎么罚你。只是往后再这样做事,迟早会闹出乱子。所以,他说会给我重新安排两个婢女过来。”
  月芽没有异议:“素心姐姐孟夏姐姐都是能人,姑娘身子干系重大,的确……的确是需要她们这样的能人伺候姑娘。”
  “不过,你还可以留在东宫,殿下说,等你学好了规矩,还能到承乾宫来当差。”
  “真的吗?”月芽大喜过望。
  她本以为,太子即便不打自己的板子,也会把自己撵出东宫的。没想到还能留下她在东宫学规矩。
  “姑娘,是你帮我求了情吗?”
  徐幼宁的腮帮子鼓了一下,又泄了气。
  她没有求情,太子已然想好了一切。
  “姑娘,怎么了?”月芽关切的问,“其实就算把我撵出去,我也没有怨言的,姑娘千万别因为我惹怒殿下。”
  “别担心,我没有求情,是太子殿下可怜我罢了。”
  月芽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方才明白过来徐幼宁的话。
  自家姑娘没有向太子殿下求情,太子殿下就已经宽宥了自己。
  “姑娘,真的吗?”
  “你干嘛那副表情?”徐幼宁被月芽笑得渗得慌。
  “姑娘,我觉得这次过后,太子殿下好像对姑娘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徐幼宁下意识地反驳,说完便明白自己反驳得十分无力。
  月芽笑得更厉害了,一面替徐幼宁掖被角,一面压低了声音揶揄道:“别说我了,连素心姐姐和王公公都瞧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明天会上很重要的千字收益榜,所以今天的两章更新合到一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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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宁出身公府,名满京华,却遭人算计,在太后的生辰宴失礼人前,被太后一怒之下许给宫女所生的誉王,一个无权无势不受宠的皇子。
  出嫁前一晚,她做了个梦,梦见她即将要嫁的誉王在出生时被人调换了身份,实际上他才是是皇后的亲儿子,中宫嫡子。
  梦醒过后,看着自家纯良如小白花的誉王,宛宁对他满是同情。
  誉王:……为什么王妃看我的眼神总是充满同情。
  宛宁:王爷每天被假太子呼来喝去,真是太可怜了。
  誉王:莫非她红杏出墙了?!
  宛宁:王爷今天进宫又被太后骂了,下厨给他熬碗鸡汤。
  誉王:……她一定是红杏出墙了。
  注:誉王不是真白花。
 
 
第27章 
  “瞧出什么?”徐幼宁一听这话, 顿时紧张兮兮的,连声追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察言观色了?人家想什么, 你怎么猜得到?”
  “我不是自己猜的,”月芽说得振振有词, “刚才太子殿下把我们撵出去的时候,我听到王公公和素心姐姐说的悄悄话了。”
  “悄悄话还能叫你听着?”
  月芽被徐幼宁训得噤了声, 嘟囔道:“姑娘”徐幼宁见她不往下说了, 只好问:“到底听到什么了?”
  “我听到素心问‘殿下这是’?”。
  月芽模仿着素心的语气, 说得极低极慢, 听得徐幼宁按捺不住地追问:“这是什么?”
  “她就说这四个字。”
  徐幼宁无奈了:“这能说明什么?”
  “是王公公接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
  王吉?
  王吉说了什么?徐幼宁眼睛都不敢眨。
  “王公公说‘正经主子,该怎么伺候就怎么伺候’。”月芽模仿完王吉的语气, 兴奋地抓着徐幼宁的手,“王公公是殿下的心腹,他这么说, 一定是殿下的意思, 要不然他怎么敢说你是正经主子?”
  徐幼宁本能地想辩驳, 却不知从何辩驳。
  其实不用月芽说, 徐幼宁也门儿清, 太子今日待她的态度, 的确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他对自己不差,向来客客气气的, 也很讲道理,但绝不会在礼数之外多靠近自己一点。
  但是现在,他居然把自己抱在怀里喂水?
  徐幼宁想想,都怀疑刚才是不是做梦。
  不,刚才的李深, 比自己梦里的李深还要好。
  “姑娘,真好,往后等你的孩子生下来,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月芽这话出自真心。
  “你现在别急着高兴,等到将来办完了差事,咱们俩能顺顺当当地走出东宫,那才是咱们该高兴的时候。”
  徐幼宁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好。
  李深待她好,当然比待她不好要好。
  但李深待她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徐幼宁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慧贵妃那张美艳绝伦的脸。
  慧贵妃如果知道太子给自己喂水的事,一定会凤颜大怒吧!
  徐幼宁只希望太子能够看她可怜,保她一条小命,可不敢奢求别的。
  或许,太子根本不是待她好,只是因为她腹中孩子差点没了,念起这个孩子的珍贵来。
  他来喂水,喂的是他的孩子,与徐幼宁无关。
  这个念头一起,徐幼宁深以为然,释然了许多。
  太子在意的,只是孩子罢了。
  徐幼宁淡淡叹了口气,裹上被子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出奇的安宁,没有任何怪梦,只是静静睡着,等到徐幼宁睡够了,睁开眼睛,看见了素心守在自己榻前。
  她忽然想起昨日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太子,那种感觉,真是有点奇妙。
  徐幼宁放空片刻,由着素心把自己扶起来。
  “刚刚姑娘睡着的时候,殿下进来瞧过。”素心一面拿帕子替徐幼宁擦脸,一面恭敬说道。
  徐幼宁“噢”了一声。
  她想起昨晚月芽跟自己说的话,王吉叮嘱素心,要素心以后拿自己当正经主子看。
  素心特意跟她说太子来过的事,也是因为这个吗?
  “醒了?”
  太子的声音毫无防备地响起。
  徐幼宁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太子蹙眉,径直走了过来,素心乖觉端着水退了出去,将房门带上。
  “你很怕我?”太子问。
  明知故问。
  徐幼宁的小命,不,徐幼宁全家的小命都捏在他手里,能不怕他么?
  太子没听到她的回答,却得到了无比清晰的答案。
  她连回话都不敢回,当然怕得要命。
  他是太子,有很多人恨他,有更多的人怕他。
  他忽然觉得,他并不喜欢被徐幼宁害怕。
  看着徐幼宁坐在榻上,小脸紧绷地防备着他,他莫名有些烦躁。
  徐幼宁心里更烦躁。
  她美美地睡了一夜,大清早醒来,就跟太子在这里面面相觑,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肚子还疼吗?”还是太子先打破了僵局。
  徐幼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疼了,就是有点胀。”
  “那我传太医。”
  “殿下,不用了。”徐幼宁阻止他。
  太子有些诧异,“为何?”
  徐幼宁颇为无奈地浅浅一笑:“有身孕之后,肚子就一直是那样呀。”
  “哪样?”太子追问。
  “有身孕之后,肚子就一直是那样有点胀,还有点热乎乎的。”
  徐幼宁的表述很简单,但太子能够明白。
  有时候他吃东西积食,肚子便会很胀,那种滋味令他一整日都不太好过。
  女子有身孕之后,竟然一直肚子会胀吗?
  “你觉得难受吗?”
  徐幼宁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有点胀而已,不难受啊。刚有身孕那会儿才难受呢,什么东西都不想吃,每天早上起来肚子里就泛酸水。”
  说着说着,徐幼宁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说太多了,在太子跟前说什么泛酸水,简直是出言不逊。她赶紧捂着嘴,小心翼翼地看向太子。
  太子眸光深沉。
  徐幼宁说的这些,王吉跟他回禀过,说徐幼宁害喜,吃不下东西。太子知道,女子有身孕都会害喜,当时听到,并没有特别注意,只是吩咐他王吉叫手下人仔细些。
  现在听到徐幼宁这样轻描淡写的说,胸口突然堵得慌。
  因为腹中那个孩子,她每一天都吃不下东西,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都想呕吐。
  有一次太子夜里喝了冰牛乳,肚子翻天覆地了好一阵,虽说不至呕吐,着实折腾了他一番。
  这样对他来说记忆犹新的经历,对徐幼宁来说习以为常。
  徐幼宁……她远比自己想象得要坚韧得多。
  “现在还害喜吗?”
  徐幼宁摇头,不好意思道:“现在我吃好多。”
  轻轻浅浅的笑意,简简单单的话语,却压得李深喘不过气。
  怀着他的孩子,每一天她竟然都是这样过的。
  “幼宁。”他认认真真喊了她的名字。
  “啊?”徐幼宁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她刚刚才从被窝里起来,连着两日没有沐浴,头发乱糟糟的,一扬脸,便有头发挡住了她半边脸。
  太子忽然伸手,将徐幼宁侧脸边的乱发捋到她的耳后。
  徐幼宁愣住了。
  饶是她迟钝,脸自然而然地迅速红到耳根。
  她肤若凝脂,太子自然轻易看到了她的羞涩。她害羞了,而他,同样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举动。
  她的头发乱了,为何他要伸手去捋呢?
  “你还想嫁给卫承远吗?”他突然问。
  卫承远?
  这个名字对徐幼宁来说,其实有一点遥远。
  她望向太子,对方深深盯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徐幼宁道:“殿下,这问题原就不是我想不想的事。”
  “你只需要回答你的想法,想,还是不想?”从前他的想法很简单,徐幼宁帮了他的大忙,如果她还想嫁给卫承远,他可以尽全力帮她完成心愿。现在……他并不怎么想帮徐幼宁完成这个心愿,但他的确很想知道徐幼宁的答案。
  卫承远,她到底想不想嫁!
  徐幼宁轻轻晃了晃下巴。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还怎么去想嫁给卫承远这件事。
  她已经退亲了,等到卫承远中了进士,会娶一个样样都好的姑娘。
  徐幼宁心里装着事,压根没注意到身边太子的表情有了一点变化。
  “殿下怎么突然想起说承……说卫承远的事?”徐幼宁问。
  他违心道:“我有意收他入东宫为僚,若是你还想嫁他,我可以帮你。”
  “不要。”徐幼宁答得果断,见太子探究地看过来,心虚地补道,“殿下若是觉得他办事忠心牢靠,便为他说一门好亲事吧。卫家在京城没有结识什么亲朋故友,若有殿下帮忙,一定妥当。”
  “嗯,往后看看吧。只要他用心当差,良田美宅也好,如花佳人也罢,都会有的。”
  也不知道承远哥哥将来会娶什么样的姑娘,不过,徐幼宁相信,嫁给承远哥哥的姑娘一定过得很幸福。
  太子看着徐幼宁出神的样子,眉心动了动,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爷,宫里来人了。”王吉在外头叩门。
  “谁?”太子问。
  “是福元公公。”
  “叫他进来。”太子说罢,王吉推开了门,将笑呵呵的王福元让了进来。
  一进门,王福元的眼神便是一顿。
  他没想到太子居然坐在徐幼宁的榻边,徐幼宁发丝紊乱,身上的寝衣也不齐整,显然是刚刚才起的样子。
  慧贵妃一直密切留意着东宫这边的动静,回话的人都说太子与徐幼宁虽然同住承乾宫,但两人素日都不会碰面。
  王福元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从短短的一瞬间就察觉出坐在榻上的两个人情绪有些复杂。
  尤其是太子。
  王福元从小看着太子长大,很轻易地就看出太子眉眼间的柔软。
  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太子,但已经是很久远的回忆了。
  “殿下,”王福元收起思绪,恭敬笑道,“娘娘记挂着幼宁姑娘的身子,特意叫奴婢问安,送些补品过来。”
  “幼宁这边已经妥当了,你回去告诉母妃,叫她不必忧心。”
  “殿下放心,奴婢定会转告娘娘。”
  王福元说着,叫身后的内侍将慧贵妃赏赐的东西一一捧上来,都是人参灵芝一类的补品,品相极好,一看就得极为难得的珍品。
  “多谢贵妃娘娘。”徐幼宁不便起身行礼,只恭敬回道。
  太子倒是轻描淡写:“这些东西我这边不缺,公公回去告诉母妃,想传话就直接传话,犯不着折腾这些。”
  王福元听着这话,反是笑意更深:“娘娘记挂着幼宁姑娘,只是不能过来探望,送些东西,聊表心意。”
  “只是送东西?”太子揶揄道。
  王福元道:“娘娘确有旨意。”
  太子轻笑了一声,回过头叮嘱徐幼宁歇着,起身领着王福元出去了。
  ……
  “徐幼宁的身子如何了?”
  长春宫中,慧贵妃拿起银签子,挑起一块冰镇过的蜜瓜,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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