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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负六界不负卿——东阳至/暖眉

时间:2020-12-07 09:18:40  作者:东阳至/暖眉
  星帘站起身,眉目间有些迷茫。
  #
  神界,天府宫。
  长生大帝依然是乐呵呵的随意进了天府宫,搓着双手,美滋滋的唤道:“小惜墨,快给我看看你新写的命簿罢!”
  司命星君今日穿着一袭杏红色长袍,长发用同色簪子随意挽起,脸上点了一些胭脂,显得气色好了些。她放下手中竹笔,拿起身旁一本写好的命簿,笑脸盈盈的站起:“师尊,请看。”
  长生大帝喜滋滋的接过命簿,坐在石凳上,忘我地看了起来。
  惜墨则是继续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的思索着接下来,这本命簿该如何写才好。
  她想了一小会,灵光乍现,遂提笔写下:“待及幼学之年——”
  冷不丁的,一阵清脆的击掌声传来,惜墨被吓得笔触一弯,差点写折了字,只好无奈地抬头看向始作俑者。
  长生大帝兀自叹息道:“小惜墨,都说那北斗文曲星君才华横溢,天上地下无人能及,乃六界第一人。但每每我看了你写的命簿,都觉得你的名气应该比他更胜一筹才是。”
  在他说到“文曲星君”四个字时,惜墨一时有些愣神,呆呆的虚扶着竹笔一动不动。
  长生大帝半晌没得到回答,便抬了抬眼皮看过去,只见惜墨脸庞上胭脂色更盛了,眸上似是蒙上了一层薄雾,也不晓得在想什么。他耐心的等了会,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小惜墨,你笔尖上的云墨快要滴下去了喔。”
  神界多取云做水,故有“云茶”、“云墨”、“云纸”等称呼。
  惜墨缓过神来,发现笔尖上的云墨果真凝成了一颗大的墨珠,与那笔尖藕断丝连,即将滴落在云纸上。便赶忙抬手施法将其召到一方砚台内。
  长生大帝顺着她手上的动作看过去,神情有些意外:“你今日怎地又找出了这方砚台?没记错的话,这砚台还是在你幼时,我命人照着文曲星君的那方砚台做出来赠予你的。不过现如今,你若再用这一方小小砚台,总归有些不妥。”
  他随意的说:“若是你宫里头的砚台用着不合适,那我再命人给你做一方更好的,如何?”
  惜墨一怔:“多谢师尊。只是这是师尊首次赠与弟子的,再说弟子用这方砚台也用惯了……”紧接着,话锋一转:“马上就是小师妹的诞辰,她也快要担任神职了。不知该以何种规格、如何筹办,还请师尊示下。”
  长生大帝听到这话,瞬间忘记了砚台的事:“唔,确实该准备了。先唤你小师妹回来罢,同她商讨一番便是……”
  惜墨恭敬地回答:“是,弟子过会就令她回来。”
  长生大帝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口中嘟囔着“呀,那件礼物”,拿起置于石桌上的玉笛后,急匆匆的走了。
  待他离去后,惜墨才小心的托起那方略显陈旧的墨色砚台,轻轻地转动着。
 
 
第22章 乃天作之
  几千年前那次初遇之后,惜墨就对那斯文克制、彬彬有礼的白衣星君有些关注。
  “只有是些关注”,她也一直这样对自己说。
  然而自从上次群星会上,小师妹和文曲星君有眼神互动在先,小师妹又受贪狼星君所托去照看文曲星君在人间的凡胎之后……
  在惜墨心里,便渐渐地有些变化产生。只是不晓得这变化,到底是为了谁,又为了什么。
  上次在云镜中,看到小师妹在与别的男子深情对望后,她心中竟无端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从那之后,她常会自我反省:作为南斗大师姐,怎能轻易受虚像所困?又怎能这般无端猜想自己的小师妹?
  耳边忽然又响起了早些年时候,小师妹听说这方砚台的来源之后,那故作玄虚的调皮神态:“师姐的法宝是一支竹笔,那位什么星君的法宝是一方砚台。而笔、砚本就相依相存,如此看来,你们真乃天作之合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么是从何时开始,自己内心也开始如此认为了呢?
  “启禀星君,北斗贪狼星君正于门外求见。”身后有星侍的通报传来。
  惜墨望着眼前那片杨柳林,收起如柳叶般飞扬的思绪,恢复成平日里的矜持又淡漠的姿态:“速速去请。”
  有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她转过身,清丽的小脸上挂着适宜的微笑:“常静师兄,别来无恙。”
  贪狼星君常静今日换了一身白衣,窄袖宽袍,腰间一条鎏金色腰带,外披一件宽大的同色外袍,周身气息清新舒适。
  许是因着白衣的衬托,外加斜上方太阴星君释放的月辉之故,剑眉星目更是十分抢眼。
  惜墨不由得赞叹道:“师兄真是愈发俊朗了。”
  常静听闻此言后,腼腆的一笑:“师妹谬赞了。”
  他大步流星的走向惜墨,却又在离她半丈处停下,问道:“不知师妹唤我来有何事?”
  惜墨伸手做了一个让座的手势,等二人都坐下后,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原应惜墨亲自上门,拜见师兄的——”
  常静慌忙说:“师妹身子不大好,就不必劳烦了。有事的话,只需派人差遣我一声,我自会过来。”
  惜墨感激道:“如此便多谢师兄了。”
  她遣退了一旁的星侍后,神情慢慢严肃起来:“惜墨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师兄为我解惑。”
  又补上一句:“我自当守口如瓶。”
  见她如此严肃,常静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师妹但说无妨。”
  惜墨咬咬牙:“不知师兄可否能与我聊聊……那原属北斗的隐元星君——迎芷?”
  常静万万没想到她竟会问起迎芷的事,又想到此事虽是北斗内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毕竟也并非什么光彩之事……不过师尊也从未说过不可对外阐明……
  惜墨忐忑的等待了会,只觉得每分每秒都是如此漫长。
  她一时觉得自己鲁莽了,怎会去打听北斗秘闻呢?
  一时又觉得一定要问个究竟,即使常静不说,自己也要想办法查清楚这件事才行,不然……
  但,必定会牵扯到对自己一向照顾有加的常静师兄……
  她神色挣扎了一会,抿紧了唇,道歉道:“师兄,是惜墨肆意妄为了。此事本不该提的,还请忘记罢……”
  常静思想斗争了一番,终究还是眼前人占据了内心天秤上更重的一端。
  他缓缓站起,负手站在杨柳树下,声音里竟似有些苍凉:“惜墨师妹,告诉你也无妨。只是,这可能是一个比较长的故事。”
  #
  人间,留香客栈附近。
  冬季的凌晨总是清新又冷冽的,更别说今日这种阴天了。
  一条偏僻又杂乱的小巷子内,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仰面趟在乱草垛上,一动不动。
  可能两条街外的几位星君们也不会想到罢,这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落魄身影,正是他们苦寻不得的前隐元星君——迎芷。
  因此前施展法术筋疲力尽的迎芷,此刻正仰着头看向天空上那几颗亘古不变的星辰。
  算起来,她维持这个姿势,已经是人间的第三日了。
  回想几万年前,自混沌中降生不久的、懵懵懂懂的她,幸运的被几位大帝选中,任职北斗九星君之末——隐元星君。
  其实迎芷也时常会想:明明有那么多神力充沛、品格出众的师兄师姐们,为何却是自己被选中了呢?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生性孤僻、不好与人交往和争斗之故么?
  若是时光能够倒流,自己宁愿不被选中,只是做一个小小的神女,一个单纯的神女而已。
  这样,或许就不会遇见他了罢……
  当她忐忑不安的、首次走入那清冷而高贵的北极宫内之时,就因紫薇大帝无处不在的威压,而哆嗦着双腿。
  现在想来,也是奇了怪了,为何自己就如此惧怕紫薇大帝呢?
  犹记得当时,她走进去后,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抬头看,好在能借着行大礼之由,安心的伏在地上好一会。
  周围有几个声音在窃窃私语,听起来都像是年轻男子的声音。
  虽说都是同龄人,但居然没有女星君的声音!她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了。
  “原来你就是小师妹。”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莫名的具有令人内心安宁下来的力量。
  正在此时,紫薇大帝唤她起身。
  她如遇大赦般慌忙爬起,但因跪的略久,又年幼体弱,便身不由已的往前打了一个趔趄。
  一双修长的手及时的伸过来,她下意识的扶着那双手站稳。当她抬头看到那双手的主人时,心跳竟忽的加快了不少。
  后来,听诸位师兄一一自我介绍时,才知晓眼前这位,便是自己的四师兄——文曲星君。
  也不知为何,初见之后,她便开始留意起文曲师兄的一切了。
  他好穿白衣,好读书,常常捧着那方砚台,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一贯胆怯的她,更是不敢轻易把自己的心思显露出来。她开始穿浅色衣物,多读书,努力练习琴棋书画……
  四斗星君成年之时,都会从自家师尊那里得到一件宝物,作为日后自己的法宝。
  而迎芷得到的法宝,便是一张造型古朴、花纹繁美的古琴。
  彼时,因为紫薇大帝既是众星之主,又是北方大帝,一向手腕严厉。
  她生性胆小怯弱,诺大的北斗,虽共有九位星君,但她作为唯一的女星君,满腹心事竟是从未敢与人说。
  虽然八师兄归沅素来对自己很是关照,但他毕竟是男子。有些闺房私语,对着他也是开不了口的。
  于是,她默默地给这把古琴取名为“慕文琴”。有人问起时,她也只说是因为这个名字顺耳而已。
  但实际上,是暗含了“爱慕文曲”之意啊。
  #
  神界,北极宫外。
  一身白袍的紫薇大帝,伫立于玉阶之上,垂眼看向脚下那片浊世。
  一开始,迎芷偶尔看向文曲的神态,确实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他并未多想。
  但自从迎芷为那琴取名“慕文琴”之后,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之所以放任不管,也是因为一直觉得,迎芷性格内敛胆小,想来也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哪成想,自己作为一方大帝,竟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是啊,怎么就忘了人心呢?
  凡人毕竟是当初那三位……比着神界的样子造出来的啊。
  只不过,凡人没有了神职的牵绊,才更能无所顾忌的自由表达了而已。
  神界诸帝,之所以严令禁止神界私自去往人间,名义上虽为保护根基薄弱的神君不受浊气侵蚀。
  但实际上又何尝不是担心,一旦神君下界,在人间体验了那些爱恨情仇之后,也会变得与那凡人一样的么?
  而迎芷,居然在未下界之前,就有了这等疯狂而隐秘的爱慕之心,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
  迎芷艰难的坐起,拨开散乱的长发,倚靠在墙上。
  她在心中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师尊怕是一直以为,在此之前,自己从未到过人间的罢?必定也会为此,困惑至今的罢?
  人总是说神无所不能,所以去崇拜、敬畏他们,甚至还自发性的修葺庙祀,去祭拜他们。
  但神呢?
  其实神心中也有敬畏,只是这敬畏来的更加隐秘、更加无措罢了。
 
 
第23章 礼轻情意
  常静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个比较长的故事。等他讲完后,神界已是过去了大半日。
  惜墨听完这个故事后,心里竟对迎芷生出了一丝同情。
  她看过不少冥界判官送来的判词,又写过无数本人间命簿,自然也多少明白——但凡是这种流水无情落花有意的桥段,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看来不论是神还是人,在七情六欲这一点上,都是没有太大分别的。
  唯一的分别大概就是,普遍来说,神会更隐忍一些的罢。
  唉,真是可惜。
  送常静师兄出了天府宫后,惜墨走回石桌处,拿出云镜,施法令竹笔去人间找小师妹星帘。
  片刻后,她看着镜中影像,失了神。
  冰天雪地里,人迹罕至的小道上,星帘蹦蹦跳跳的走着,时而兴高采烈的指着天空,时而回头跟文砚说些什么。
  而文砚,他虽然嘴角噙着一抹笑,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但双眼却一直胶着在她脚下,生怕她扭到脚的样子。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位清心寡欲、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神君脸上,竟会出现这种……堪称温柔的神色。
  不仅他们脸上的笑容如出一辙,就连他们的模样也都很是登对,真是好一幅郎才女貌的赏心画面。
  她犹豫了下,心中五味陈杂,差点握不稳竹笔。
  几个深呼吸之后,她用竹笔轻轻点了点星帘的肩膀,在虚空里写下:“诞辰将至,速归。”
  星帘正在跟文砚说着一些自己幼时的趣事,转头就看到一只竹笔静立在自己面前,便惯性的敛了喜色,噤住了声。
  对于她的往事,文砚自然是很上心的。突然听不到后续故事后,便疑惑的看过去。
  星帘呆了一呆,说道:“我有要事回神界一趟”。
  想了想,办个诞辰宴应该也无需多久的罢?但要是按人间的日子来算的话……
  继续道,“可能需要两个月时间,到时我自会前去找你。”
  两个月?需要两个月么……那时,应试结果也应该出来了。
  文砚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竟是没有一件能拿出手的东西,不免有些沮丧。
  但在看到前方那株红艳艳的腊梅后,他突然有了主意。
  在路过那株腊梅之时,他悄悄的折了一两枝梅花较多的树枝下来,背在身后。但几次望着星帘的背影,都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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