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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黛玉后妈不好当——巫朝尘

时间:2020-12-08 10:49:20  作者:巫朝尘
  林家贫些无妨,左右薛家不缺银子,不指望着媳妇那点子嫁妆钱过日子。林杏模样并不算艳丽,看着却清秀舒服,现下言谈举止都极大方,正是当配蟠儿。
  前院男客不多,不过林明林峰林岭并林昌几个同窗,还有几位邻居家的男子。
  林昌和林府姑娘退婚的事不算人人皆知,起码为官的人家都听说过了。
  被林总督苏夫人命搬出林府,眼见林昌已是得罪了总督和皇后亲妹,他人又既不是那等极有才华,能让人不顾着苏林两家与他交好的,也不是长袖善舞,让人相处如沐春风的,就连样貌也只是中上,自然有许多人要远着他。
  林昌在国子监中平常能说得上话的同窗也就三五个,今日只来了三位,略喝了几盅。
  而他和邻居们也不大熟,敬过酒便罢,林明要看着林峰林岭不许多喝,更不可能劝林昌的酒。
  饶是这样,林昌心中郁郁,竟自己把他自己灌了个烂醉,趴在桌上,口中喃喃说着胡话。
  眼见到了晚上,邻居们各自归家,同窗也都出了门,林满卫氏都忙着去送客人。
  明月朗朗,大好的新婚之夜,林昌不回房去陪媳妇,却在这里醉着。
  林明实在看不下眼,找小厮架着他给他狠狠洗了冷水澡,又灌了醒酒汤,摇晃他道:“昌兄弟!昌兄弟!弟妹还在房中等你呢!还不快醒醒!成个什么样儿?”
  林昌皱着眉晃晃脑袋,嘴里发出几声难受的哼声,勉强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林明,嘿嘿笑道:“弟妹?是谁?是——莲姑娘?”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林明甩甩手,看着林昌面上的红印,斥道:“把你的嘴放干净些!莲姑娘是你浑说的!你还知道自己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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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折磨
  这一巴掌林明并未留力, 结结实实甩在林昌脸上。
  林昌嘴角沁出血丝,眼神渐渐清明,手攥成拳, 垂了头不言语。
  林明死瞪了他两眼, 咬牙冷声道:“当初你爹娘要退婚,自退婚的信从京里过去,再到甘州送信回来,足足有四个月, 你日夜见你父母, 竟一丝也未曾察觉,真不知你这儿子是怎么当的!”
  “如今莲姑娘上了嫡支族谱将近两年, 论起辈分,正是林家嫡亲的堂姑娘。”
  “林昌!你身为林家旁支,得族长和夫人帮扶, 教养三年得中举人, 不感恩也就罢了,怎能口中带出堂姑娘名字,坏人清誉!今日是你和夏家姑娘的大喜之日, 六礼已成,你和弟妹夏氏好好过日子罢!”
  林明撂下这几句话,又转头扫了林昌的两个小厮一眼,吩咐道:“昌大爷糊涂了, 嘴里说了些糊涂话, 谁要是传出去,自己知道厉害!”
  小厮们都唯唯应是, 林明又吩咐他们去拿冷水和药膏给林昌敷面,冷哼一声, 甩袖出了门。
  林明走到半路,正碰到林满卫氏忙着找林昌。
  他拦在他两口子面前,做了个揖,神情严肃道:“满叔,卫婶子,今日昌兄弟既已和弟妹成婚,您二位就好好看着他和弟妹好好过日子,心里别想些不该想的。”
  “大喜的日子,今日的事,我可暂且瞒下。若再有下次,我立时便报给老爷夫人,莲姑娘的名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挂在嘴上的!”
  夜色已深,该去洞房的新郎官儿却不在,新房那边夏家陪嫁的嬷嬷丫头找到卫氏说话,言语间十分不满,卫氏又气又没办法,和林满打听了半日,终于打听到了林昌在的地方儿。
  他两口子急着找林昌,又被林明拦下,十分不客气的说了这么一番话,心内更加上火。
  但等听到最后一句带着“莲姑娘”三个字,他们都心里一个激灵,卫氏忙问道:“明儿,到底是怎么了?这里头又出了什么事儿?昌儿呢?”
  林明把手往后一指,又作揖道:“话已说完,侄儿先回府了,至于叔叔婶子怎么教儿子,并不是侄儿该管的事儿,昌兄弟就在那处屋子里,才洗了澡灌了醒酒汤。”
  他说完起身就走,卫氏欲要拦,都没来得及开口。
  林满气得跺脚,看天色着实晚了,怕昌儿再不去新房,夏家闹起来不好看,只得忍气吞声和卫氏一起赶忙进了林明指的那间屋子。
  进了门儿,见林昌面上红肿一片,卫氏心疼得直骂林明王八羔子,恨道:“怪不得他说完就走!原来是干了亏心事!”
  她又问小厮们:“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就这么看着大爷被打?”
  这两个小厮都是平日跟着林昌进出的,都机灵得很,怎么不知道林府的厉害?
  这事儿确实是他们大爷嘴里先不干净,幸好只是明二爷听见,真是林家人听见了,只怕大爷就不止挨一巴掌了。
  见太太逼问得紧,小厮们只好从头说了事儿。
  听见林昌是因为莲姑娘才挨了一巴掌,再想到今日是他的新婚之夜,卫氏只觉得心内一阵绞痛。
  幸好退了婚!已经退了婚,昌儿还对她念念不忘,若没退婚,只怕现在都把她这当娘的忘到天边去了!
  什么莲姑娘,半路上捡来的,本就来路不正,怕不是个勾人的狐狸精变的!
  这话她也只敢心内想想,一句不敢说出来,生怕林明又折返回来听见。
  亲手给林昌面上抹上药,又替他正正衣冠,把他送到院门口,看着他进了院门,林满卫氏两个都立在院门口好一会儿没说话。
  林满卫氏虽然新买了宅子,可下人不好买,买了一时半会儿也调理不出来,家里的下人还是那么些,铺排不开,鲁氏便给夏金桂陪嫁了四个丫头八房陪房,说不必林家拨丫头使唤。
  因此新房前后两进院子里所有使的下人,除了林昌的两个小厮外,都是夏家的人。
  夏家守门的婆子们见他们两口子站在那里只盯着新房瞅,不由皱眉,两个对视一眼,都觉得姑娘的公婆也太不懂规矩了。
  一个婆子咳了一声,上前几步道:“老爷,太太,天晚了,请您二位也回房歇息罢。”
  林满卫氏回神,卫氏看见那婆子面上虽然端得住,眼里的不屑却都要溢出来了,气得浑身发抖。
  但想到今晚正是昌儿的新婚之夜,大喜的日子,吵嚷起来让左邻右舍看了笑话,夏氏是他们家费了多少力才娶回来的,礼虽成了,洞房却还没成,万一真闹起来,夏氏脾气上来回了娘家,又该怎么办?
  再说了,昌儿心里还记挂着那个莲姑娘,夏氏好不好也是大家子的闺女,样貌生得也好,这一晚能把昌儿的心掰回来也说不准。
  因此卫氏虽然气得肝儿颤,看见林满要出言训斥,还是忍着气把他拦下一起回了屋,和他讲了一回道理,夫妻两个忍气睡下,一晚上谁也没睡好。
  他家新买的这处院子是并排的两个三进院儿,正院略大些,也没大多少,前院倒座库房,正院正房住着林满卫氏两口子,东西厢房空着没人,并后头一排后罩房是林杏的屋子。
  旁边跨院也是前面倒座后面正房,正房便是林昌夏金桂的婚房,东厢房暂做了林昌的书房,后头是一个小花园。
  整座宅子住了两对夫妻并林杏一个小姑娘,这大喜的日子,却只有林杏一个人在后罩房睡得香甜,林昌夏金桂这对新婚夫妻才成婚,正应该是春风一度,沉酣一觉,却虽睡在一床上,却互相离得远远儿的,不似夫妻,却似仇人。
  自看见林昌揭了盖头,眼中并无一丝惊艳和温情后,夏金桂新婚的娇羞喜悦便已一扫而空。
  林昌出门去给客人们敬酒,屋内的亲朋女眷也渐渐散了,陪嫁丫头关上新房的门,夏金桂拔下头上一根金簪,往床上狠狠一摔,恨道:“什么东西!”
  陪嫁的四个丫头都忙围到她身边儿相劝,其中有一个名叫宝蟾的丫头,乃是从小儿服侍夏金桂的,生得也有三分姿色,平日最知她的性子。
  宝蟾越到众丫头之前,笑劝道:“奶奶不必生气,依我看,大爷房里半个人都没有,外头见的也都是那些男子,所以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等奶奶和大爷处长了,大爷自然就知道奶奶的好处了。到底是大喜的日子,奶奶就算不顾别的,也得顾着自个儿的运道呀。”
  夏金桂鼻子里出了两声气儿,搭着宝蟾的手起身,吩咐道:“快把我这头上的东西拆了,拿我那身挑好的衣裳给我换上。”
  她说着嫌恶的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酒菜,又道:“还有,院子里的小厨房看过没有?饿了一整天了,快去做了平日我爱的东西拿来,这桌子上都摆得什么?”
  新房桌子上摆了些糕点汤羹花生瓜子糖果等物,都是和席上一样的,预备给新娘子吃些垫垫肚子。
  但夏金桂自小吃金咽玉惯了,但凡吃用的东西,都是家里厨子精心做的,看见桌上那些一看就是外头买来的点心,十分不屑。
  使唤丫头婆子们弄了她爱吃的东西来,换过一身衣裳,夏金桂便坐在房里等着林昌回来。
  她卸了面上的脂粉,亲自动手化了一个妩媚万千的桃花妆,在唇上细细点了口脂,她又生得艳丽,这样一打扮,眼波流转,风情万千。
  夏金桂就顶着这副妆容穿着鸳鸯戏水的衣服,从天亮等到天黑,不知不觉等到睡着。
  等她醒来时,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屋内灯火通明,丫头们全都低头立在地上,扶着她起来的宝蟾也抿着嘴不言语。
  夏金桂立时明白过来,起身咬牙问道:“林昌还没回来?什么时辰了?”
  宝蟾低声道:“奶奶,已经是……亥初了。”
  夏金桂怒道:“什么‘奶奶’?我这是哪门子的奶奶?新婚之夜丈夫就不回来,林家的奶奶我可当不起!还不去收拾东西!咱们这就家去!”
  陪嫁的四个丫头这些时日都被鲁氏耳提面命,告诉她们劝着些姑娘,对别人无所谓,千万对姑爷收着脾气。
  是以见了夏金桂这样,丫头们都死命拦着狠劝,夏金桂她自己也知今日若是回娘家去,脸就丢大了,被丫头们劝了几句,也就罢了,只心里气不平,骂道:“还不快去找人!”
  丫头们奔出们找陪嫁的婆子,婆子再去找人,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夏金桂才听见外头一叠连声的问大爷好,立时就坐直身子双眼瞪着门口,预备要林昌对她服软认错,才肯把这一页暂掀过去。
  没想到林昌一进门,连头都不抬,就冷声让丫头们都出去。
  丫头们面面相觑,又看夏金桂的脸色,林昌见她们都不动,心里的火上来,想要发作,却想到爹娘殷殷送了他回来,便压着气道:“请奶奶让她们出去罢。”
  这话听在夏金桂耳中让她十分得意,她骄矜的点点头儿,笑道:“你们怎么都不听大爷的话?我既和大爷做了夫妻,大爷的话就是我的话,快下去罢。”
  丫头们这才都低头行礼,依次退出。
  夏金桂听了一句软话,且还不够,只坐在拔步床上不起身,慢慢儿道:“大爷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林昌便想起昨晚林杏说的夏家这小半年十分折腾爹娘,想到爹娘头上的白发,想起他今晚受了林明的一巴掌,又想到莲姑娘,再看面前的夏氏,是一万个及不上莲姑娘,愈发窝火。
  他也不多说什么,只两步迈进卧房,在夏氏震惊的眼神中,把她推在床上,捂着她的嘴不叫她哭号叫喊,肆意了一回。
  夏金桂陪嫁的那些人,丫头们虽守在外头,却不通人·事,听见屋内几声呜咽,只以为行夫妻事就是如此,皆红着脸,不敢细听。
  而又因夏金桂骄纵,在娘家时就不喜有管家嬷嬷唠叨,挑陪嫁的人时,自以为是要去做当家奶奶的,更不愿带两个能管她的人在身边,因此带来的婆子都是粗使婆子。
  夏金桂不许粗使婆子无事进她的卧房,因此婆子们关了门都在耳房茶房里呆着,要么回了前院,都听不见正房的动静。
  夏金桂心内气愤至极,伸手拼命捶打抓挠,她最后没了力气,哭得满脸是泪,手上还死死不放拼命抓着林昌的手臂。
  最后,林昌倒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都泛起疲倦。
  新婚之夜林昌如此粗鲁,夏金桂心里恨极,又觉得身上痛得简直受不住,低头一看,她恨得拿起枕头就砸在林昌身上!
  林昌吃了这一砸,心中恼怒,但他抬头一看也愣住了,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把他被挠得浑身的血迹给夏金桂看,看着她道:“今日之事就这样罢,你觉得呢?”
  夏金桂朝林昌下手时可一点儿没留力,她精心养的手指甲极尖,眼见林昌浑身上下是没有一点儿好皮肉了。
  看夏金桂抖着手掩上衣襟,面上犹有他手按出的红印,泪痕斑驳,林昌又已经发泄了怒气,渐渐平静,想到夏氏毕竟是爹娘费了大力给他娶回来的,两人又已经成了夫妻,今日的事的确是他莽撞,说出去也是他没理。
  况明二……林明说得对,莲姑娘早已不是他的,现下气走了夏氏,他还能再去找哪一个?
  夏氏的确已经是他现在能找到最合适的妻子了。
  林昌便忍着疼,放软了声儿道:“你别哭了,今儿是我有错在先,你也报复得够了。真说出去,我纵没脸,你把丈夫弄成这样,外头传出话,对你也不好。”
  他一面说着,一面靠夏氏近了些,让夏氏看清楚她到底下了多狠的手。
  看清林昌身上她够得着的地方儿已经几乎没有一处好肉,看着就极疼,夏金桂心里升腾起一股报复的快意,随即又有些心虚。
  她的伤处难堪不好和人说起,可林昌却是男子,伤处又十分显眼,传出去她新婚之夜把丈夫弄成这样,就算是不在林家过了和离,她的名声不也完了?
  夏金桂心念飞转,心想既然林昌已经服软,那就证明他还是舍不得她。
  不然,两家闹起来,林家纵讨不着好,她也不好再嫁人了,难道她还能满大街给人看她的伤处,到处诉说她受的委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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