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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贱婢想爬墙——斐妩

时间:2020-12-09 09:53:11  作者:斐妩
  梅襄突然说道:“我身边正有一位隗姓名医,若大将军不介意,不如请他过府来为宝婳治理失忆之症,这样,便能知晓缘由了。”
  祝东风颇是感谢地看了他一眼,道:“二公子请随我来,我这就去让人请那位大夫。”
  梅襄微微颔首,便起身虽他一起去了。
  宝婳立在原地,厅中的那些下人也都纷纷跟了过去,再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她一个人立在空荡荡的厅中,一下子仿佛被人推进了一口冰冷刺骨的井中,几乎孤立无援到了极致。
  当天祝东风便告了假,令人请了大夫回来给绣儿仔细检查身体。
  宝婳鼓起勇气去看望那个女孩时,对方正倚在床头,旁边有个活泼的丫鬟陪她说着话。
  她见到宝婳,神情竟也仍然温柔。
  “绣儿姑娘,你好些了吗?”
  宝婳觉得心中沉甸甸的,很是惭愧。
  绣儿摇了摇头,“没关系,宝婳,你不要介怀这些事情。”
  她的语气微微庆幸,“多亏你没有同我抢名字,不然……不然我就连绣儿这个名字都没有了。”
  她说完这话,宝婳脸色也愈显苍白。
  绣儿却忽然抚了抚她的袖摆,羡慕道:“你穿的衣服真好,我从来就没有穿过这样好的衣服。”
  她说完却还释然一般,露出抹清甜的笑,“不过没关系,我从前吃了那么多苦也只是为了找回大哥而已,现在找到了他,日后便是吃糠咽菜,想来也是如饮蜜露。”
  “绣儿,日后大哥不会让你吃糠咽菜的。”
  祝东风恰好从外面走进来,似乎将方才那些话都听了去。
  他扫了宝婳一眼,宝婳便无措地让到一旁,他才端着手里的药去喂她。
  “你这傻孩子,要是磕坏脑袋怎么办?”
  她的脸上清理过了,额上的伤痕在白皙的脑门上十分惹眼。
  “大哥可不要去怪其他下人。那些下人也都是看主子的脸色办事而已,府里已经有一位千金小姐在了……”
  她说着语气隐隐失落,“谁又敢将我放进来呢,也亏得大哥回来的极是……”
  宝婳在旁听得掌心冰凉,如果不是她在府里鸠占鹊巢,那么……绣儿也许就不用这么辛苦,还差点毁容。
  这时梅襄带着隗陌过来,瞧见宝婳在这里。
  隗陌对宝婳道:“小丫头,你先前便想叫我为你治好这病,我现在真就给你来治了,你放心吧。”
  宝婳摇头,“隗先生,你先给绣儿看看吧,她的额头磕破了皮,淌了不少血,若是留下疤就不好了。”
  祝东风听到这些,微微抬眸,对隗陌道:“隗先生,那就先来给绣儿看看吧,方才大夫说可能会留疤痕……”
  隗陌这才上前去,他看了一眼,道:“放心吧,旁人治理不了,我铁定不叫她毁容留疤。”
  绣儿立马松了口气,“大哥,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祝东风点了点头,便令屋里人都离开。
  他们几人走到外面去,祝东风将宝婳叫住。
  “宝婳,如果你是无辜的,我是不会责怪你的。”
  宝婳看向他,他又继续道:“可如果你并不无辜,那么我祝东风的妹妹,却不是什么人都好欺负的,明白吗?”
  宝婳眼里盈着水雾,却不敢掉泪,只闷闷地点了点头,祝东风这才离开。
  宝婳转头,却发觉梅襄还未离开,正站在一旁打量着她。
  他并未开口,只沉默地望着她,似乎等她主动对他说些什么。
  “二爷……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梅襄仍未做声,宝婳便自己转身回去了。
  她回到自己屋中,坐在榻上,整颗心也都冰凉得很。
  秋梨过来,轻声唤了唤她,“宝婳……”
  宝婳没有吭声。
  秋梨迟疑道:“是不是大将军为难你了。”
  宝婳仍没有答她,却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秋梨的脸色一下变得很是不好。
  宝婳攥紧了衣摆,看着秋梨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妹妹,是不是?”
  秋梨没有否认。
  宝婳便哭着将脸埋到了被子上,哽咽道:“你走,我再也不想瞧见你了!”
  秋梨见她竟十分伤心,忍着心口的刺痛,想要伸手安慰宝婳,可手臂抬起却又放下。
  “宝婳,对不起……你要恨,就恨我吧。”她说完竟离开了屋中。
  宝婳过了许久才缓缓抬眸,她朝屋中望去,发觉秋梨竟真的走了。
  想到这点,她便觉鼻子发酸。
  怎么就真的走了呢,她只是很生气而已,又没有说要恨她。
  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宝婳自然觉得不是很好受。
  可有些事情,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宝婳并不打算沉浸在这种难过的情绪里。
  毕竟这样一来,她这些美好的光景,竟也都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这样的宝婳,她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当天晚上宝婳昏昏沉沉睡去,第二天,外边便放晴了。
  宝婳出了房门,却听到那些仆妇嘀嘀咕咕着。
  一个仆妇道:“这是个好兆头啊。”
  旁边的人忍不住问:“什么好兆头?”
  那仆妇又说:“没瞧见昨儿将军府上头拢着阴雨呢?这寓意着将军妹妹正蒙受着苦难,老天都看不下去,跟着掉眼泪呢。”
  “你瞧大将军终于认回了真正的妹妹,老天也跟着笑啦,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正是如此。”
  众人唏嘘,都觉得她说的十分在理。
  她们唏嘘完后却一下子看到了宝婳,便立马纷纷安静了下来,低下头各自做着各自手里的活计。
  这时一个丫鬟跑了过来。
  宝婳认出她来,正是昨日陪绣儿说话的那个丫鬟。
  那丫鬟道:“宝婳姑娘,我们姑娘想要见见你呢。”
  宝婳一听,自然不好推拒,便随着她过去。
  绣儿正坐在床榻旁,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云锦裙,与她昨日那件粗服质感很是不同。
  绣儿让人搬来绣墩给宝婳做,又柔声问道:“宝婳,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宝婳摇头,语气微微惭愧,“是我不好,我自己脑子糊涂,这才错认了大将军为哥哥。”
  绣儿见她真的没有生气,这才露出笑容,“我知晓你是个好人,你也不想这样的。”
  宝婳见她不穿鞋子,光着脚,略有些疑惑。
  绣儿才解释道:“昨儿哥哥让隗大夫一并帮我看了脚上的伤,隗大夫说要用药汤泡脚才能好呢。”
  她话音落下,丫鬟便端了一盆褐色的药汤来放在踏板上,令绣儿将脚放下去。
  丫鬟轻握住绣儿的脚,绣儿却轻呼一声,蹙眉道:“好疼啊……”
  丫鬟立马脸色一变,退到一旁。
  “姑娘,对不起。”
  绣儿轻声道:“你这丫鬟笨手笨脚,手指上还有茧子,弄得我脚好痛。”
  丫鬟道:“可奴婢就是奴婢,哪里比得上主子,自然是粗手粗脚,只是姑娘的脚要紧,这药汤得趁热,可不能耽搁了。”
  绣儿水眸微微困惑,“可我上哪里去找个掌心没有茧子的人来帮我洗脚上的伤口呢?”
  宝婳不安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缓缓起身道:“不如我来吧。”
  绣儿诧异,“这怎么好?”
  丫鬟扫了宝婳一眼,道:“这怎么不好,宝婳姑娘原本就是奴婢,姑娘你才是千金,她从前做奴婢的时候只怕想给姑娘你洗脚都没有这个机会呢。”
  “话虽如此……”
  宝婳轻声道:“没关系的,你受伤了,自然是你的脚要紧。”
  她卷起袖子,便要上前去帮对方。
  这时隗陌却突然进来,看到这一幕,“宝婳,你在做什么?”
  他的表情微微呆滞,似乎没想到宝婳竟一次比一次没骨气,上回在祝九风面前不敢承认他,这回竟还能弯腰给人洗脚,她问过她家二爷答应不答应了?
  绣儿发觉自己还露着脚,下意识羞地将脚缩回了被子底下。
  宝婳还未开口,绣儿便怯怯道:“这也是按着隗大夫的吩咐来的,宝婳她应该也只是觉得过意不去。”
  绣儿说罢便抬头对宝婳道:“还是算了,宝婳你到底替我做了许久的将军妹妹,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事情呢。”
  隗陌轻咳一声,道:“把脚露出来,我先帮你看看。”
  他到底是个大夫,况且昨天就被他看到过了,绣儿迟疑着还是露出了脚。
  隗陌上前去查看,余光里便瞧见宝婳不安地退到了一旁去,又偷偷地离开了屋里。
  绣儿却忽然说道:“二公子可真是个好人,竟愿意把您这样的神医借给我看病呢,改日我一定要亲自感谢他。”
  隗陌说:“不是宝婳主动把我让给你的吗?绣儿姑娘莫不是脑袋也磕坏了?”
  绣儿闻言,微微尴尬,“哦……是啊,是宝婳的功劳。”
  她说着又搅着手里的帕子,语气透着悲凉,“如果不是宝婳宽宏大量让人放绣儿进来,只怕绣儿连自己的家门都进不来呢。”
  隗陌点头,“你知道就好。”
  绣儿的话顿时一噎,她发现这隗神医看着人模狗样的,但好像脑子有问题,叫她实在没话跟他讲了。
  修养了两天,绣儿能走动了,便特意在午后约了梅襄在花园的石桌旁道谢。
  她发觉这位梅二公子生得面若冠玉,目似朗星,就连骨节分明的手指叩着桌面的模样都很是养眼。
  他薄唇微挑,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温润笑容,分明再从容温和不过的表情,却让她感觉受到了蛊惑一般,频频看了他几眼。
  “绣儿专门让人做了点心,送来给二公子享用,也好谢二公子先前带来了隗大夫为我治伤。”
  梅襄道:“绣儿姑娘客气了。”
  “哪里的话,我能同哥哥相认,也算是历尽千辛万苦。”她似情绪低落,正需要人安慰。
  果不其然,那位梅二公子便温声道:“绣儿姑娘身份这么娇贵,在外面多受苦的日子定然也难熬,如今能苦尽甘来,也是你的福气。”
  绣儿羞涩地笑道:“往后还要仰仗二公子呢。”
  她面上笑容无暇,可手指却好似不经意间勾了勾梅襄的掌心。
  梅襄忽然将她按住。
  他漆黑的眼眸在她脸上巡睃,随即抓起她的手腕,看着她细嫩到不像穷苦过的手指道:“绣儿姑娘这手真是好看,生来就像是千金小姐的手。”
  这时候端送点心的人过来,看到这一幕却微微一愣。
  绣儿赶忙缩起手,对端着点心的宝婳道:“宝婳,你不要误会……”
  宝婳这才反应过来,嗫嚅道:“竟不知这是要送给二……二公子的,想来糕点做的也不是很多……”
  绣儿笑说:“就是给二公子尝一尝的,辛苦你了宝婳。”
  宝婳讷讷道:“不辛苦。”
  绣儿转头看向梅襄,语气温柔道:“二公子,不如让宝婳一起坐下来吧,她从前虽然是个下人,但到底也改变了绣儿的人生……”
  宝婳连忙摇头,“不必了不必了……”
  绣儿见她拒绝,只好说道:“好吧,这是给你的打赏,你拿着吧。”
  她说着便递了一小袋碎银给宝婳。
  宝婳见那些下人都瞧着自己,便迟疑着伸手将那银子接了过来,岂料梅二公子忽然脸色一沉,摔了手里的杯子,就炸裂在宝婳的脚旁,吓得宝婳手一哆嗦。
  他冷冷地看向她:“谁的银子你都敢收了,这双手不想要了?”
  宝婳无措得很,见他的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凶狠,赶忙将银子还了回去,“我……我不要了。”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花园里。
  绣儿缓过神来,似吓到一般,拍了拍小胸脯,“二公子怎么这么凶,宝婳到底辛苦了半天,打赏她也是应该的。”
  梅襄莫名笑说:“我看是绣儿姑娘太善良了。”
  绣儿似不堪夸奖,面色微红,却要伸手去拿起一块糕点。
  梅襄瞧见了,却又抬手将那盘糕点也掀翻在桌上。
  他的脸色一下又阴沉了下来,“她做的东西,是人能吃的吗?”
  说完竟好似心情坏到了极致,脸色不豫地离开。
  绣儿见东西也没吃成,便拿香帕擦了擦手指,“我不过是赏了宝婳几个银子,二公子都看不下去眼么,还有宝婳的糕点,做得多辛苦啊,二公子怎也这样生气地掀翻了?”
  丫鬟道:“那自然也是那位梅二公子怜惜姑娘,像宝婳那种冒名顶替的人到哪里都是令人不齿的,活该人人都不待见她。”
  绣儿闻言粲然一笑,“快别这么说,她也不是有意的。”
  到夜,所有人都歇下了。
  宝婳缩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要出府也不能出,可这几日大家都不待见她,也没有人给她送饭菜来。
  白日里好不容易遇到绣儿想请她帮忙做些点心,宝婳想趁着这个机会偷吃两口,却被那些婆子看得严严实实。
  折腾了一番,还是什么都没有吃到嘴里。
  宝婳觉得肚子里火烧火燎,饿得叽叽咕咕。
  她应该……应该去偷点东西回来吃才是啊。
  她索性爬起来,偷偷摸出了自己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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