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四弟考察之后, 发下, 这些别院都是四合院的形式,多是把前院的湖泊填平,后院修造湖心亭种植莲花放养金鱼。
这点跟荣宁二府是一个基调。多是学得江南西湖的优雅精致。
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归置的很好, 小院子有景观树, 有花坛, 也有种植的石榴桂花这些寓意美好的果树。
元春用灵石一扫, 在脑海中构建了详细的地形图, 界定把处于忠心地带的小湖泊中间的土地开挖, 行程一片大型的景观湖, 湖边种植柳树,湖边修建观景长廊, 用石墩筑基脚。
如此改建,安全没有问题。
小花精倒是会简单的阵法,只是,此间没有那么多的灵石消耗, 人修建都不足够。
小花精只是在谁知中间布置了一个简单地聚灵阵, 如此, 这一方水土的地脉会逐渐升级,对学子有好处。
因为银钱有限, 也因为要借用原本的房舍, 故而, 女太学不可能像国子监那般庄严肃穆,具有神圣感。
女子太学除了门牌楼修建的庄严肃穆,内里却是一座景观花园,只身其中身心轻松,景致怡人。
很符合女子们文雅精致的境界。
这里原本的住户都被搬迁去了什刹海,朝中的显贵一下子都聚集到了那里。
这种调换朝臣们也不算亏,只是有一点,从前各自关在家里看湖景,如今改成大家一起观湖景了。
太学改建费用核算了二十万两,这个数目对于大臣们来说已经是可以接受的数目。
元春甚至跟父亲贾政表示,若是工部有困难,就只出材料费,她四人资助工匠费。
再怎么困难,也不能少了工匠的苦力钱。
贾政摆手:“娘娘之言让微臣惭愧之极,工部再怎么穷,微臣也会把这笔银子要出来,娘娘您就安心吧,微臣保证不会耽搁明年春季开学。”
元春也很无奈,说了私人场合私人称谓,贾政宗室刻板的重声国礼不能废弛,元春也只能罢了。
贾政跟着乾元帝造办武器,觉得恩宠非凡,十分的卖力,经常夜宿在造办处,今日一看,已经两鬓斑白,相比她母亲王氏馒头青丝,四十不到的相貌很显老态。
贾政一直吃着王氏亲手调制的灵植,依然这般憔悴,显见是操心太过了。又多日没回家滋补了。
小花精吩咐赐座,让人上茶,递茶的时候,元春施了个灵雨术,调和成灵茶,替他滋补身体。
贾政饮下灵茶,面色顿时红润了许多。
元春道:“朝廷的差事固然重要,父亲也该爱惜身体,而今海疆西北的战事暂停,造办处也不用那么拼命,您至少应该恢复每日回家的习惯,毕竟祖母年纪大了,哥哥们外放,家里只有宝玉一个小孩子支撑。”
贾政闻言马上起身躬身领命:“微臣记下了,难为娘娘百忙之中还记挂微臣,娘娘也要保重身体,三皇子二公主还小呢。”
贾政言罢告辞,元春觉得他白发有些碍眼,跟她母亲像是两代人,随手给父亲贾政施了个回春术,特特替他滋养头发。
贾政走着走着,只觉得浑身热乎乎,煞是爽快,却见对面碰见的宫人内官都低头抽抽嘴角。
出宫宫门碰见执勤的侍卫,正是宁府的贾蓉,如今成了二等侍卫了。
他送贾政除了西华门,给贾政行礼:“二叔您操劳国事,也该好好捯饬一番啊,这般满脸污垢怎么就出门了?亏得没有遇见几位上殿,不然就是个君前失仪了。”
贾政莫名其妙:“咄,什么满脸污垢?”
自己个在脸上一抹一手污垢,跺脚上了自家的候着的红顶大轿走了,进了轿子用洁白的丝绢子一擦一片黑,顿时黑了脸,这是遭谁算计出丑了?
贾政自诩文人雅士,哪里能够这样回家拜见老娘呢,他手摸茶壶,顿时恼了,责骂长随费日行:“狗奴才,又偷吃老爷的茶水。”
费日行也很委屈:“老爷天天不出宫,太太准备的好茶水白白糟蹋,到了傍晚就失去了鲜香。是故……”
贾政撑不住一笑:“狗奴才,占便宜还挑三拣四呢,快去茶楼给老爷添满了。”
费日行蹙眉:“老爷,少时就到家了,这三遍茶谁味儿就淡了。”
贾政喝茶都是喝的二遍茶,他嫌头一道茶太酽,吃了会醉,三道茶味寡淡,只吃二道茶。
头道茶三道茶都便宜身边的奴才。
今日贾政正要淡茶净面,顿足催促:“快去!”
回家之后贾政还在猜测谁使坏害他,被王氏听见笑道:“老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肯定是娘娘见老爷面容憔悴,赐了好茶水给老爷滋补,娘娘的茶水可是极品茶,并非咱们家的茶叶可比。”
贾政梳洗之后,竟是浑身通泰,鬓角的花白头发竟然颜色变黑了,这才明白女儿的心意。
贾政眼圈一红,他从前对元春可是不大亲热,无他,他老子贾代善总是拿着他跟女儿元春比较,书法不如女儿,诗词也不如。
贾代善看他百般不好,见了元春啥啥都好,弄的他这个父亲很美面子。
对这个女儿,他骄傲之余,却不想见面,总觉得自惭形秽。
再者,元春跟祖父贾代善的关系十分好,有了好东西都孝敬祖父。
如今看来,女儿还是很疼他啊。
这却是误会,当初元春炮制灵酒,浓度大了,贾政根骨差,吃一顿酒能够昏睡三天三夜。
浓度小,吃醉了好为人师,拉着人没完没了吟诗作对。
府中人都怕他。
贾代善就不给他吃了。
幼年时期元春把父亲比得灰头土脸的事情,元春早忘记了,再没想到,贾政还记得呢。
贾政倒是听了女儿劝慰,再者又入冬了,天气寒冷,造办处便停了,贾政每日看着匠人雕琢汉白玉的栏杆,只是每日回家歇息。
腊八,王氏亲自进宫来送腊八粥,跟元春说了贾政的变化:“从前老太太劝,我劝他,谁说都不听,日日扎在造办处,亏得还能听进去娘娘的话,而今只是去工部点卯,再去积水潭查看一趟就回家教导孙子读书,明年要开恩科,两位父子在闭关读书呢,这倒正好了,从前责骂宝玉不服正业,而今也不责骂了,反而叮嘱他好好替娘娘当差。”
王氏这一回还带来了探春给元春的信件。
探春大图苦水,山西的风沙大,蔬菜水果吃着都没有京都的水灵,干巴巴的,又埋怨说不该跟着出京,留在京都就可以入妇女部,替大姐姐分忧。
元春一笑,提笔给元春一道册封懿旨,任命探春为西北女太学祭酒。
至于经费啊,自筹。
十七掌管西北,给自己个老婆圈出一座山做为书院,应该没问题。
有了这倒懿旨,探春就可以找那些豪门权贵募捐,修建学校是造福民间的好事,应该有人响应。
然后,元春也给水清一道懿旨,依然任命水清为云贵川女子太学祭酒。
御前女官司言是张家的孙女,笑道:“娘娘这是受到十三爷的启发了,统统都是空头虚衔啊,经费自筹,筹集不到怎么办呢?”
元春把手一摊:“那就真的成了虚衔了,筹集到了,她们就名垂青史了。”
腊月初十,前往江南安抚学子的平王安王,十五十六十八进京了。
元春答应他们回京之后有回报,上折子替他们请功,包括翰林院的许绩,再有他手下的诸位京都俊杰,一起封赐。
许绩可是十分狡猾,元春让他自己拉队伍,他拉的第五不是功勋就是宗室。
元春对这一批人不吝封赐,参加宣讲新政之人,统统赐封六品的官职,入了礼部与督察院就职。
这一批胆子大,嘴巴利索,礼部与督察院适合他们。
许绩本事翰林院的庶吉士,没有品级,提前一年赐封正六品侍读,名正言顺的成了水泽的御前侍读。
宝玉不愿做官,吵吵着要做黛玉的笔帖式。
贾政摁住他的脑袋接下旨意,成了国子监的司业。
贾琮却派遣宝玉去支援女太学的建立,让他不必到国子监点卯。
宝玉这个侯爷拿着双份的俸禄,成了老婆的私人智囊-师爷。
腊月十五,各地总督进京,贾代善贾瑚贾珠都回了京都。
十七与贾琏却留在西北。
贾代善在最后一次朝会上提出辞呈,乞骸骨,他言称自己年纪老迈,醇亲王历练有成,又有冯唐卫堃贾琏辅佐,完全可以担当大任。
此言一出,百官静默。
有御史正在蠢蠢欲动,上奏西北战事结束,理当撤回黑骑军。没想到贾代善自己个先提出来了。
几位老炮仗憋的满脸通红,心中郁闷,贾代善这个老狐狸难道能掐会算?
第300章
水泽跟乾元帝一样, 知道自己的母后的本事,全国上下练手,也不够她母妃反手之间。
而且, 他早看出来了, 贾府一直都是依附自己母后,荣府的事情, 自己母后完全可以当家做主。
倒不是说他怕,而是相信荣府的忠心。
再有,水泽并不是那么想坐着个皇帝,他很想做个外祖父那样的大将军, 哪里有战事他去带兵去哪里, 驰骋疆场,快意人生。
他不是那么喜欢修炼,也很不赖烦被困在这个四方天。
然而, 他明白, 大哥二哥都不成器, 天下不能交给他们, 一旦天下交给他们, 大月朝的基业迟早毁掉。
他大哥二哥想要争取江山,却不想自身努力争取, 而是联合外人, 牺牲朝廷百姓的利益。
只从他们私下跟忠靖王保证,只要等级,一切以忠靖王的啊马首是瞻, 他就不能放心把江山交给他们。
所以, 水泽把注意打到了四弟身上, 如今, 水泽只要出门,就会想当初母后教导他一般,把四弟关在马背上,读书上朝也允许弟弟旁听,甚至见大臣,也罢四弟庆王爷抱在怀里。
他甚至让小四坐在龙椅上蹦跶,吓得满朝文武下跪磕头。
这事儿很快就被水楹禀报给元春知悉。
元春惊讶之下,观察水泽水泊三日,发现,水泽竟然用灵力替水泊打通经络,而且水泊竟然能够吸纳水泽导入的龙气。庆王身上的龙骨,原本只有寸许,他尚未修炼,但是,他的,龙骨竟然在悄然成长。
小花精大惊失色,难道水泊也有帝王命?
小花精满上仰头观察天像,并不曾出现天下二主的迹象。
她推演水泽的明理,却是贵不可言,如日中天。
再次推算水泊,顿时惊骇,这小子也是贵不可言,洪福齐天。
难道水泽也受到了乾元帝的影响,改变了秉性,想要得到飞天?
元春心里苦,若是这般,元春四十三岁的寿诞,而今小花精三十四,等到水泊成年,独当一面?
小花精的冷汗也下来了,元春四十三岁的寿诞只剩下九年,水泊才四岁,时间不足够。
若是这两兄弟刀兵相对,她算是报恩成功吗?
小花精扶额,头好疼。
得分开这两个祸害儿子。
没等远处相处阻止水泽带偏了水泊,水泽却亲自给四岁的弟弟启蒙了,并且理直气壮跟元春说,皇子读书之后就不能在居住后宫,反正不是住北三所就是西三所,他心疼弟弟,不如就带去青宁宫,亲自照顾,这样既不违背祖宗家法,又可以联络兄弟的感情。
水泽而今在乾清宫上朝,却并不住在乾清宫,他理直气壮的言称,父皇健在,太妃都在后宫,他住在后宫不合适,依然住在青宁宫。
元春要说的话被水泽堵在嗓子眼,难道身为母后,能够阻止大儿子爱护弟弟,照顾弟弟?
从此,水泊根本就成了水泽的影子,上书房跟着,练功跟着,跑马挂在马鞍上,上朝的时候,两兄弟并排坐着接受朝臣的朝拜,有时候水泊还坐在哥哥怀里,甚至拿了朱笔来写乱画。
闲话少叙,且说贾代善递了辞呈,水泽就十分了解这位老外公的体力与能力,老外公的体力应该比他的外公贾政还要好得多呢,说什么精神倦怠,其实就是得知了消息,主动辞官避祸,或者也是试探自己吧。
他何曾怀疑过这位战功彪炳的老外公?
什么功高震主,他的修为只在这位老外公之上。
而且,他自己也是征北大军的灵魂,老外公要造反,也没有人会跟随。
而今天下,百姓们丰衣足食,虽然番薯马铃薯不是那么美味,但是,再不会有人饿死。
百姓们丰衣足食,那个愿意把脑袋挂在裤腰上去造反?
水泽言道:“老公爷不要谦逊,朕看老公爷雄姿英发,比承恩公还要年轻呢,何以言老?”
水泊听着哥哥说承恩公,他是认得的,忙着去看外公贾政,看看老外公贾代善,然后,他忽然拍手:“兄长,怎么两个外公啊?”
贾政站在文官一列,他虽然不是内阁,恩封一品,站在内阁的第四名。
贾代善是超品武将,站在十三十九安王平王后面,父子们几乎并排站着。
水泽一笑,十分的宠溺兄弟:“你看错了,一个是外公,一个是老外公。”
贾代善因为身怀修为,头发也没多少花白,因为是武将,身姿挺拔,神采奕奕,看着比贾政年轻些。
水泊手指贾代善:“这个是外公?”手指滑到贾政脸上:“这个是老外公?”
这话一说,满朝文武都看他们父子,齐齐惊愕,还真是呢,贾代善的腰杆子比贾政还挺直。
贾代善只好拱手解释:“启禀陛下,庆王爷,拉成为了震慑瓦刺,一直有染发的习惯。免得她们以为老臣年迈,暗生异动。”
水泽眼睛雪亮,老外公是有几个白发,但是,他的黑发并非是染成,却是没有揭破。
贾代善其实也不怕,他虽然不是染发,而是运行了灵力滋养须发,只要撤掉灵力,马上就会须发花白。
他不怕人揭穿。
水泽不仅没有揭破贾代善,还教导水泊认人:“这个面色白净的是外公,他负责锻造武器,这边身材高大的是老外公,就是那位镇守西北的大将军。”
水泊遂跟水泽请示:“兄长,泊儿能不能跟老外公说说话啊?”
水泽颔首:“去吧。”
水泊蹬蹬的跑下金銮殿,拉着贾代善的袍边:“给老外公请安,兄长说,外公锻造的武器都运送给了老外公,您可不可以给泊儿一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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