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咽了口唾沫, 完全受不住面前人扑面而来的惹火风情,“我……我是周教授的学生,他让我来拿个资料。”
时栀听到“周教授”三个字, 猛地呛了一下,她拿起手机才发现周修谨给自己发了条信息, 说会有学生晚上来拿材料, 在卧室的柜子里, 拿给她就好。
“……”
刚刚还很放肆的时栀直接焉了,虽然表面平静但是内心真的很想哭。但是好歹在学生面前, 时栀随手拿了件外套将露在外面的皮肤遮住,赶紧找到她要的材料,然后递给她。
女生笑了一下,勉强收敛起自己怪异的眼神,“谢谢师娘, 那我先走了。”
“这么晚了,要不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我坐学长的车过来的。”
时栀点了点头,在她离开之前一直保持着端庄的样子,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之后时栀立即瘫软在孙念念怀里,“要死了,周教授不会知道这件事吧?”
孙念念笑疯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知道又怎么样,顶多把你这样那样。”
“?”每次扫黄都有你。
时栀纠结了半个小时,连继续玩的心情都没有了。还是孙念念安慰她,“没事的,周修谨那么温柔,能对你怎么样?我们先假设最坏的情况,如果他真的生气了,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可能……以后都不会搭理我了。”时栀怎么想,也想不到更坏的结果。
“那顶多你们以后就不见了,反正这不也是你期待的结果吗?”孙念念说完,偏头仔细观察了她的表情,“还是说你动了真感情?”
“怎么可能!”她急忙否认,但是心底却有一种怪异的感受。
经孙念念这么一开导,时栀打算破罐子破摔,厚脸皮一点就是了。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她反而轻松很多,心里盘算着如果到时候周修谨真的生气了,她就撒娇卖萌哭唧唧。
另一边女生回去之后,忍不住跟小学妹小声讨论,“你知道吗?那天教授让我去他家拿个东西,他特意叮嘱我,说师娘胆子小,去的时候一定要提前打电话,不要弄出太大的声响,吓到她。”
“然后呢?”
“然后我一看,师娘跟好多人在聚会,她还在跳舞,就特别火辣那种。”她咽了口唾沫,“身材太好了,前凸后翘,我差点流口水。”
小学妹:“?”这是重点?
她咳了一声,也意识到自己话题跑偏了,“我以为自己走错了,你说这是我吓到师娘?难道不是师娘吓到我?”
“这是爱情的滤镜吧。”小学妹笑眯眯地脑补,“想想,无论师娘是什么样子,教授都觉得她是小女孩,胆子小、脆弱、需要呵护。”
女生一看小学妹言情小说看多了的模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站起来,“好了,我去实验室了。”
刚走出教室,她收到周修谨关于实验室的信息,认真回了两句之后对方随口问,“麻烦你了,不过那天晚上你师娘没有被吓到吧?”
助理想了想,旁敲侧击,“老师,你是不是滤镜太厚了?”
他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什么滤镜?”
“没什么,那天我去的时候师娘正在跟朋友跳舞呢,看样子并没有吓到。”
……
时栀这两天本来该不安的,但是大概跟古代那种快要砍头的死刑犯一样,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反而浪得更狠。
她差不多昼夜颠倒,昨天晚上喝多了酒,一直睡到下午才起来。
客厅里弄得一团糟,垃圾还没来得及收拾。时栀原本想着等会找临时清洁工来弄还来得及,谁知道这时候接到了周修谨的电话。
“阿谨,有什么事吗?”她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心虚,一只手不安地按在桌子上。
周修谨的轻笑声顺着电流传过来,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悦,“栀栀,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
时栀懵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修谨为了提前见她,特意赶了最早的一趟飞机回来。他眼睫微颤,“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我想死你了。”时栀敷衍地说完,噘起嘴委委屈屈的,看着面前的惨状一筹莫展,“阿谨,我想吃红宝石那家的甜品,你可以给我带一份回来吗?”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周修谨大概心情很好,听到这话唇角微微勾了勾,“小馋猫。”
那家甜品店不是很高端,客源量特别大,路程还很远,时栀觉得差不多能拖住周修谨。赶紧找了人把昨天聚会留下的东西清扫干净,看见客厅整洁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让周修谨这个洁癖强迫症看见自己家被弄成这样,实在是想不到会发生什么。
刚弄好,周修谨就回来了,时栀笔直地站在他面前,看样子像犯了错的小学生。
他微微眯了眯眼,将甜品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笑着问,“怎么了?”
“没什么。”时栀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试图在他脸上发现类似于愤怒的神色,但是看到的满是笑意。
该不会周修谨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吧?
时栀咬着下唇,试探着问,“那天的资料没问题吧?”
他低下眼睑,抬起手“嗯”了一声,听起来好像很为难似的。见她紧张地将视线投过来,周修谨眼底才浮上戏谑,笑声很苏,“当然没问题,担心什么?”
“……”好奇怪。
时栀猜想周修谨大概是真的不知道,也许那个学生根本没跟他说那天发生的事。有可能这些天她都是在瞎担心,否则按照周修谨的性子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即使他不生气,也少不了用这种事戏弄她。
时栀小小地松了一口气,抬眼看向他。男人缓缓脱下风衣挂在衣架上,白色的衬衣朦朦胧胧地勾勒出肌肉的线条。
见他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眸色微微晦暗,让人看不穿里面装着什么。时栀一时心虚,伸出手揽住他劲瘦的腰肢,“想你了。”
周修谨的身体明显地一僵,女孩柔软地贴在他身上,让人心跳失常。滚到沙发上是很顺其自然的事,两个人好长时间没亲密接触,比平时要激烈一点。
可怜的甜品被随意放在茶几上,无人关心。
男人摘下眼镜,眼眸比平日里深邃的多,里面晦暗不明怎么看也看不清楚。他拽着她的脚踝,紧紧地桎梏她。
时栀明显察觉到不对劲,在挣扎无果之后眼睛蒙雾一般地看着他,“周……”
他总是带着近乎神明般高高在上的温柔,可某一瞬间,她好像窥见了其中不堪的另一面。
“怎么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负面情绪消散了个干净,只需要周修谨淡淡的一个笑就将所有的一起错觉都打破了,他温柔地吻在她脸颊上,“栀栀,疼吗?”
舌尖轻轻地在她脸侧舔舐,像是在抚慰她的伤口。
他眼底的柔情像是要把人完全融化一样,时栀颤了一下,也确实在他的怀里融化了。
她眼里蒙着一层雾,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身体正颤着,听到他问,“栀栀会跳舞?”
时栀还来不及沉溺就被他这句话惊着了,她紧张地拽着周修谨的胳膊,缓过劲之后才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他还是知道的。
像是在老师面前撒了一个很大的谎,现在当面被揭穿不知如何应对。时栀紧张不已,弄得周修谨闷哼了一声,他的鼻息像羽毛一样弄得人痒痒的,“下次单独跳给我看,好不好?”
“……?”怎么画风好像有点不对?
“难怪那么有天分。”他握着女孩的纤腰,微微眯着眼睛,“栀栀跳舞的样子,应该很好看吧,光是想想就有些期待了。”
时栀闭上眼,呼吸有些急促,“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看到他生气。
周修谨大概是察觉到了她一直绷紧着身体,整个人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低下头轻声哄着她,“怎么了?觉得我生气了?”
他是听学生说时栀跟几个朋友一起玩,还在聚会上跳了舞。男人抬起手,轻柔地拂去时栀眼角沁出的生理泪水,“跟朋友交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我是不会怪你的。别怕,嗯?”
嗓音满是疼惜。
啊?
时栀懵了圈,恍惚之间意识到,周修谨可能并不知道当天的具体情况,而她在那紧张了半天。
第44章
时栀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 小小地呼出一口气,先前累积的心虚一扫而空,看周修谨的眼神都硬气了很多。
“不过还是有些伤心的。”
她眼睫颤了颤, 在脸颊下落下一片参差不齐的阴影,“嗯?”
周修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纤细脆弱的手腕,像是在端详一件艺术品,“会跳舞这件事, 栀栀没有告诉我。”
“……”她敢告诉吗?
“不能跟我分享吗?”他鼻息里透着轻轻的笑意,听得人心痒, “我平时是不是管你管得太严了,所以都不愿意跟我亲近?”
周修谨想不到其他原因,他反省了一下, 大概是自己太像长辈了, 以至于时栀很多事都不愿意跟他说,怕他责怪。
他长长的眼睫颤了颤,目光似乎带着几分落寞, 脸上虽然笑着但是能品出几分受伤,好像时栀真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一样。
时栀被他搞得愧疚不已, 急忙搂住他的腰哄道, “我以后一定跟你说。”
她眼睛亮亮的,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入了某人的圈套。
房间里旖旎一片,女孩似乎比平时更迫不及待一些, 周修谨轻声问,“是不是想我了?”
她哼唧了一声,支支吾吾地说,“不想。”
刚说完就被弄得眼角湿润,周修谨敛了敛眸子, 一副认真的模样,“那看来是先前我表现得不够好。”
时栀:“……”
这件事情总算是糊弄过去,时栀彻底放下心。只不过孙念念原本还想看她翻车,没想到居然没有,为此塑料姐妹本人感到十分地失望。
“按照那啥的套路,难道不应该周教授发现了你的真面目然后把你扔在床上翻来覆去地……”
时栀:“?”
她现在十分想把对方的声音录下来给她未婚夫听,也让孙念念翻车,看她的下场是不是被扔在床上翻来覆去。
孙念念还想搞黄色,时栀哼了一声,把她点好的饮料喝了,“风水轮流转,你早晚也会被我嘲笑的。”
她直接笑喷了,“哦?你确定这话不是说给你自己听的?”
之前看姐妹笑话结果自己多了个未婚夫的人是谁?
时栀彻底不想搭理她,走的时候还让她掏钱结账。
这几天甜品店生意比较好,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出了名,不少人慕名过来打卡。时栀有些忙,甚至就没怎么见过周修谨。
对方好像也在忙某个项目,他只要一陷入研究基本就跟与世隔绝了没什么两样,看上去好像在研究所闭了关。
时栀以为今天晚上周修谨也不会回来,刚想着偷偷摸摸打游戏呢,一抬眼发现他坐在沙发上,旁边点着一盏橘黄色的灯。
灯光照在他脸庞上,本来就柔和的面部轮廓更显得温暖。
时栀笑眯眯地凑过来,打趣道,“你怎么回来了?真是稀客啊。”
周修谨的眸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栀栀是怪我让你独守空房了吗?”
“……”她鼓起腮帮,耳根有些红,同时又惊讶地看着他,似乎对他说出这些话表示很错愕。
他笑了一声,逗够了她才缓缓开口,“当真了?”
“……”时栀这才体会到他眼底的戏谑,气愤地想,又被周修谨给调戏了。
她进卧室换了睡衣,出来时问他,“这么晚了,你吃过饭没有?”
周修谨微怔,“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忘了。”
时栀赶紧去煮了意面给周修谨吃,见他吃相斯文,突然想到,她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教育周修谨呀。
谁让他总是跟个老师一样对自己管东管西的,都无视结婚协议了,时栀觉得自己也要管管他。
于是她挺直了脊背,先是咳嗽了一声,而后非常正经地看着他,“周先生,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像小孩子吗?连晚饭都忘记吃,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周修谨脸上明显愣了一下,抬起眼缓缓看她,好半晌才意识到她在干什么。
时栀被这眼光盯得心虚,但是身为女人怎么能就这么退缩?她吸了一口气,摆出一副十分有气势的样子,“你说你,都二十八岁了,还会因为工作忘记吃饭。你连你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去照顾别人呀?”
咳咳……
时栀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嗯,何止是没问题,简直说得太好了。看来她也有当老师的天赋,周修谨听了这话就应该愧疚!
然而并没有,对方的眸光一直紧紧放在她身上,明明一个字没吐,时栀却觉得莫名地不自在。
仿佛他不是在吃面,而是把她扒光了衣服放在唇齿之间咀嚼一样。
时栀刚硬气了几分钟这会儿就萎了,小声说,“嗯……其实你这样是可以理解的……”
话还没说完,温热的唇突然贴了过来,时栀尝到了他唇齿之间残留的食物味道,混杂着男人莫名的侵占欲。
只不过他很快松开,笑眯眯地说,“抱歉,太可爱了。”
“?”可爱?
时栀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也没搞懂自己刚刚哪里可爱了,莫名地耳根发烫,坐在沙发里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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