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气得当场要挠魏氏的脸,说魏氏诅咒她几个儿子。
你道刘悦妍为什么性子火爆,因为魏氏就不是个软柿子。家里外头,她都是一把好手。就算没儿子,并不影响她在家里当家做主。
魏氏让身边婆子把徐氏按住,几巴掌把她打成猪头脸,“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给女儿办嫁妆还要听你的?我把家业都给女儿,管你屁事!我告诉你,只要我活一天,你就别想把你儿子送来占便宜。你要是老老实实来给我问安行礼,我还能分你些好处。想要我的强,别发你娘的春秋大梦了!”
徐氏被打了,气得目眦欲裂。
魏氏又抽了她一个嘴巴子,“你瞪什么眼睛?你有儿子了不起?以后再敢跟我龇牙,我让老二休了你,再花钱给他娶个黄花大姑娘,纳两个美妾,你看他听你的还是听我的!以后我家里的事情,你再敢来指手画脚,说一次我打你一次!”
徐氏顿时像被人卡住了脖子,刘文远是个什么性子她还能不知道。嫁给他十几年,从来没在人前维护过她。她看魏氏不顺眼,何尝不是嫉妒刘文谦疼爱魏氏。
魏氏打了徐氏一顿,刘文谦听说原因后,二话没说给她买了根金簪子,两个月没补贴刘文远一文钱,刘文远气得回去又捶了徐氏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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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定计谋母女私话
言归正传,汪氏等人都被刘文谦打发走了。
他先回房看了一眼魏氏和两个孩子,出来后轻声嘱咐大女儿,“我去铺子里一趟,晌午回来吃饭,你们姐妹好生看着家里。”
刘悦薇刚经历过魂回故里,又与姐姐一起救下母亲,这会子心里还有些激荡。
那头,刘悦妍已经开始吩咐了,“大郎媳妇,你忙活了一早上,回去歇着吧。喜妈妈,你去厨下看看,让钱妈妈做些吃的来,花萝,你去叫管家,让他带人去各家报喜,外祖父那里让他亲自去。”
各人听了吩咐后,很快都去忙活去了。
众人走了之后,刘悦蓁来了。
她看向刘悦薇,“二姐姐早上走的时候也不叫我,我起来后听说了,慌着要过来,所有人都拦着我不让我进门。”
刘悦妍摸摸她头上的珠花,“你二姐姐过两年要出门子了,管一管倒无妨,你还小呢,不要看这个。娘和弟弟妹妹都好的很,今日就不去上学了,咱们一起等娘醒来。”
刘悦蓁高兴的直拍手,“这下子好了,三郎要是再敢说我们家没后,我打爆他的狗头!”
三郎比刘悦蓁小一岁,但个头不小。他平日里听徐氏骂骂咧咧说大房几个丫头是赔钱货,故而对几个堂姐没多少敬意。
徐氏还说三郎以后是大房当家人,几个丫头不听话,他只管教训。
刘悦妍是老大,在家里威信重,刘文远见了这个大侄女都有些发怵,因为她还没桌子腿高的时候就敢按着大郎一顿痛揍,揍完了她爹还给她撑腰。刘悦薇虽然言语不多,但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过去,三郎也不敢造次。只有刘悦蓁,和他年纪差不多,他就想制服她。
刘悦蓁是当做男孩子养的,一边读书识字,一边跟着刘文谦学习家中的生意,小小年纪,就时常穿了男孩子的衣服跟着亲爹出去跑,什么没见过,岂会怕他。
只要三郎嘴里不干不净,刘悦蓁立刻拎着棒子和他干!她打架跟不要命似的,每回都把三郎打的鬼哭狼嚎。
魏氏每次听说女儿把三郎打了,先送些吃的安抚三郎,然后扭脸就给女儿做衣裳打首饰,以示鼓励,徐氏气得肝疼也没办法,谁让三郎先动手动嘴的。
刘悦薇也摸摸妹妹的头,“三郎要是再敢出言不逊,你来告诉我,我打她!”
刘悦蓁嘿嘿笑,“那不能,二姐姐一向斯文,怎么能打人。”
刘悦妍让两个妹妹坐下,“快别贫嘴了,吵到娘睡觉。”
正说着,厨房掌事钱妈妈亲自来回话,“三位姑娘好,厨房里灶上还热着鸡汤呢,太太醒了,立刻就能给太太做新鲜的。姑娘们今日也辛苦了,离晌午饭还早呢,我们做了些面,姑娘们先垫垫肚子。”
刘悦妍点头,打发她走了。从早上到现在,众人都焦心魏氏,一口水都没喝,这会子也饿了,都吃了起来。
刘悦薇感觉温热的面汤进了肚腹,心里一阵暖意融融。
她喝着面汤,心里不断地想,都说梦里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这面这样鲜香,和真实无异,想来不是假的。多谢佛祖保佑,让我重活一回。
刘悦妍一边吃面一边说话,“这回二叔二婶该死心了。”
刘悦薇看着汪氏的院子,眼神冷了下来,“姐姐,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二叔二婶可不是轻易会死心的人。”
刘悦妍放下了碗,“家里要是有什么动静,妹妹记得让人去叫我,你是姑娘家,不好说什么,我可不怕撕下她的脸皮。”
刘悦薇忽然笑,“姐姐,二叔二婶早就把咱们家的家业看成囊中之物,如今咱们有了弟弟,他们心里不定恨成什么样呢。想让他们不来打主意,只能让他们去操心别的事情了。”
刘悦妍转了转眼珠子,“二妹妹有什么好主意?”
刘悦薇看了妹妹一眼,刘悦妍笑,“别看三妹妹小,她见识比我们都多,你只管说。”
刘悦薇小声说道,“我听说,二叔在外头养了人。”
刘悦蓁瞪大了眼睛,“二姐姐,你整日不出门,怎么知道外头的事情?我都没听说!”
刘悦妍也有些不可置信,“二妹妹,就二婶那性子,二叔还敢在外头养人?”
刘悦薇当然知道了,她还知道后来这外室抱着儿子闹上了门。
魏氏母子死了之后,刘文谦整个人颓废了下来,最后一病不起。汪氏逼着过继,刘文谦临死前也摆了二房一道。
他先打着还债的名义卖了个田庄,把家中两个未嫁女儿的嫁妆都交给了大女儿保管,等家里就剩下个空荡荡的绸缎铺和一个田庄后,他才答应过继。
而且,他要过继刘文远那个外室生的儿子,理由是四郎年纪小,可以养的熟。徐氏气得眼睛直滴血,一个外室生的贱种,如何有资格过继。
刘文谦才死,二房就打的不可开交。
刘悦薇看着刘悦妍,“姐姐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管让人去甜水胡同悄悄寻访,是不是有个姓花的俏寡妇,听说连儿子都生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爹呢。”
刘悦妍顿时眯着眼睛笑,“这可是个巧宗,妹妹放心,我保管让二叔二婶没工夫来找麻烦。妹妹别跟爹说,爹一向顾大局,让他知道了,可就闹不起来了。”
刘悦蓁也高兴地直笑,“这下好了,二叔凭白又给二婶添了个弟弟,家里又要热闹起来了。”
姐妹三个一边吃面一边叽叽咕咕,商议怎么把这事儿捅出来。
屋里头,忽然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声,三姐妹急忙赶了进去。
魏氏立刻醒了,“妍儿,把孩子抱给我。”
说完,她挣扎着就要起来,刘悦薇赶紧扶住她,又在她身后垫了枕头,“娘慢一些,别伤着腰。”
先哭的是女孩,刘悦妍立刻把孩子抱给魏氏,“娘,四妹妹想是饿了。”
魏氏抱起孩子就喂奶,小姑娘吭哧吭哧吃了起来。
魏氏看着三个女儿,“辛苦你们了。”
刘悦薇又忍不住想要掉眼泪,但今日家中喜事盈门,她立刻把眼泪憋回去了,“姐姐你看着娘,我去让人给娘做些吃的。”
还没等她出门,另一个孩子也哭了起来,魏氏有些急,“祖宗,我如何能一起抱两个。”
刘悦妍抱起弟弟,“娘,您一个人可带不了两个孩子呀,还是请个奶娘吧。”
魏氏有些虚弱,闻言浅笑,“也没想到是两个,一时半会的,哪里去寻合适的,我先带着,奶够吃就行。”
刘悦妍笑,“娘辛苦了,等弟弟大了,我把真哥儿带来,外甥带着舅舅小姨玩,那才好呢。”
一席话说的魏氏忍不住笑了,“吃了晌午饭你就回去,真哥儿需要你呢。”
刘悦妍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娘,今儿弟弟本来要出来了,又被产婆往里推,要不是二妹妹非要进来看,我们都不晓得这产婆胆子这么大,私自就要调胎位。我虽只生了一个孩子,但也晓得,头都出来一半了,就算略微有些不正,也只能顺势而为了。”
魏氏做了十几年当家主母,心里明镜儿似的,立刻眯起了眼睛,“我知道了,这事儿你莫要管。”
刘悦妍又道,“娘,您这月子谁来伺候?二婶肯定不能让她插手,祖母更是个偏心的。”
话音刚落,刘悦薇掀开帘子进来了,“姐姐放心,我来伺候娘坐月子。”
刘悦妍摇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哪里能伺候月子。”
刘悦薇劝,“姐姐想一想,娘生了五个孩子,什么不懂,我只管听娘的吩咐。再说了,明儿张三姑和吴妈妈要来,别的也就罢了,这尿布必定让她们两个一天洗一盆!还有喜妈妈钱妈妈,她们都是生过孩子的,什么不懂,姐姐只管回去照看好外甥就行。”
魏氏点头,“是这个理,真哥儿小,你不用操心我这里。”
说话的功夫,两个孩子都吃饱了,歪头睡着了。
魏氏把两个孩子并排放在一起,喜妈妈端进来一碗面,“太太吃一些,垫垫肚子。”
那面里头有条鸡腿,卧了两个蛋,面汤清淡,魏氏正饿了,问过女儿们都吃过了,端起碗就开始吃面。
刚吃完,刘文谦就回来了。
几个女儿给他行礼,他摆摆手,坐在魏氏身边,“娘子辛苦了,好生坐月子。我刚才和管家一起去了岳母家,岳母高兴的立时就要过来,还是我拦住了她。”
魏氏笑,“官人也辛苦了,有官人在,我再没有不放心的。”
刘文谦把她额前一缕散发拢到耳朵后面,“等娘子满月了,我给你们娘儿几个一人打一套首饰。店里新进的料子,娘子喜欢什么样的只管去挑。”
魏氏见丈夫贴心,心里高兴,“好。”
刘悦薇看到这一幕,眼眶有些发红。刘悦妍在一边噗嗤笑了,“爹,我带妹妹去张罗午饭了。”
魏氏有些不好意思,“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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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话旧因口舌争锋
刘文谦得了儿子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亲朋族人,刘氏一部分族人扼腕叹息,这下子好了,谁也占不到便宜了。
至于刘文谦的两个亲家,大女婿闫庆才和他爹闫老爷都跟着高兴。郑颂贤的亲爹郑老爷就更没得说了,他二人虽然一个是青州府正八品经历,一个是商人,关系却比亲兄弟还铁,这中间有些缘故。
郑老爷年少时读书很有些天赋,但因为家贫,参加完府试后再也无缘继续科举。当时刘文谦贩卖布匹挣了些钱,认识了在酒楼做账房的郑老爷,二人一来二去有了些交情。
二人意气相投,越发欣赏彼此,一次喝醉了酒,结义做了金兰兄弟。二人关系好,魏氏和郑太太也说得来,家里孩子们以前都是凑一起长大的,时常一张桌上吃饭。
郑太太喜欢刘悦薇斯文且能干,魏氏喜欢郑颂贤懂礼读书好,两个孩子也玩得好,两家就定了亲事。
后来,郑老爷不甘心这辈子平庸,想继续读书,刘文谦鼎力支持义兄,除了一路资助他读书,还供养他的妻小。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刘文谦疯了。汪氏闹了多少回,刘文谦毫不改口,一年一年的往郑家送钱。
郑老爷中了院试第一名,说要谋个职位养家。刘文谦不答应,他劝说郑老爷继续读书。等郑老爷中了举人谋了职位,开始反哺刘家。
刘文谦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郑老爷当时在青州衙门已经做到了九品知事,他把自己的房子田地都卖了,又问同僚借了许多钱,统统拿去给刘文谦周转。
刘文谦感动的痛哭了一场,他生意败了,亲兄弟急着分家撇清关系,只有郑老爷卖房卖地帮扶他。
等刘文谦家资越来越丰厚,成倍地回馈郑家。郑老爷办差兢兢业业,上一任知府把他提拔成了正八品府经历。如今他在青州府,也算排的上前几号了。
言归正传,刘悦妍留在娘家吃了顿晌午饭,因惦记儿子,立时就回去了。
刘悦薇说到做到,吃了饭之后,立刻搬到正院厢房,伺候魏氏坐月子。
擦洗、抱孩子、换尿片,刘悦薇带着喜妈妈和花萝云锦,把魏氏娘儿三个伺候的妥妥贴贴。包括家里的其他家务事,她也安排的井井有条。
魏氏心里高兴,二女儿原来不大出头,没想到却是个肚子里有成算的。
夜里,刘悦薇睡在厢房里辗转反侧。今日的事情无比真实,丁点不像做梦。健康的父母,年轻的姐妹,还有活下来的弟弟。
刘悦薇看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想着今日传来的好消息,三郎中了案首了。她记得很清楚,他应该出门游学去了,且很快就要来了。
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剧烈跳动了起来,三郎,我等了你二十多年了,我终于又能见到你了,你还好吗?
她的眼泪又止不住下来了,一阵喜一阵悲,熬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了。
而此时,跟随先生一起出门游学的郑颂贤正在伏案写作。夜很深了,他打了个哈欠,收了纸笔,就着旁边一盆快要凉掉的水洗了洗,爬上了床。
师兄庞世渊斜躺在床上,看了他一眼,“回去了写不成,非要现在着急忙慌的写完,先生又没说明日就要交。”
郑颂贤用被子盖住脸,“回去了有回去的事情呢,趁着这会子有功夫,多写一些总是没错的。”
庞世渊翻了一页书,“哦,我晓得了,你定是回去了就要成亲,怕没工夫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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