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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今天来下聘(重生)——青云上

时间:2020-12-10 10:04:02  作者:青云上
  谁知刘悦薇轻轻晃了晃头上的金步摇,“三哥,我的步摇好不好看?”
  郑颂贤正在和她说正经的,她忽然又来撩拨他。他的眼光顿时变得深邃了起来,抬手摸了摸步摇下的玉坠,“好看,我的薇儿,什么时候都是美人儿。”
  刘悦薇今日本就高兴,听见这话,顿时心里甜蜜蜜的,没有什么比心上人的夸赞能让一个女子觉得幸福的。
  她看了看门口,张妈妈在门楼里,中间有个影壁隔着,东厢房没有人,她忽然轻轻扑进了他怀里,“三郎,我好想你。”
  郑颂贤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包围着,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用下巴摩擦了几下她的头顶,“好薇儿,我也想你。我真恨不得日子快些过去,明儿就能参加院试,后天就能把你娶回家。”
  刘悦薇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抬头看向她,抿嘴一笑,“三郎,你有多想我?”
  往常都是郑颂贤这样问,今日她变被动为主动,问的郑颂贤的眸子又暗了暗,“薇儿想知道吗?”
  刘悦薇的脸微微红了,她听懂了他的意思,但这回她并未退缩,又抬了抬下巴,“我想知道。”
  郑颂贤还没等她话音落,直接底下头来,有些急切地用行动告诉她答案。
  他多么想她啊,白天想,梦里想,想的他只能拼命读书,暂时忘记相思苦。虽然只隔了两条街,他却只能十天才来一回,又碍于种种规矩,他不敢逾越。今日若不是妹妹机灵,把人都带走了,他又是只能看着心上人却不能靠近。
  郑颂贤的双手紧紧搂着她,少年郎的热情,快要把刘悦薇烤化了。他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甜蜜的源泉,他就想沉溺在里头,不想出来。
  可刘悦薇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腿有些发软,只能紧紧地攀附着他。
  过了好久,郑颂贤放开了她,低头看怀中美人,只见她双眼迷醉,红唇微启,含羞带怯,他忍不住又低下头来,一边继续索取,一边紧紧搂着她,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己身子里。
  刘悦薇闭上双眼,感受着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的甜蜜、踏实和幸福。这不再是梦里遥不可及的虚妄,也不是她痛断肝肠的回忆,这是实实在在的人。
  刘悦薇忽然伸出双臂,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轻轻回应了他。
  郑颂贤更热切了,刘悦薇明显感觉到了郑小贤又在抬头。
  她使坏,用腹部轻轻碰了一下,只听见他闷哼了一声,然后双臂一使劲,把她整个人往郑小贤的地方按了下去。
  刘悦薇顿时有些后悔,隔着衣料,她都要被郑小贤的灼热烧坏了。
 
 
第43章 受闲气兄长撑腰
  刘悦薇想着外头人多, 连忙挣扎开来,“三郎。”
  郑颂贤理智回归,紧紧抱着她, 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 平复着急促的呼吸。过了一会子,他终于平静下来, 低头看着她,“你个坏丫头。”
  刘悦薇也有些不好意思, 双手放在他胸前,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小声辩解,“明明是三郎自己坏。”
  郑颂贤捏了捏她的脸,“好, 是我坏。那, 薇儿喜不喜欢我坏?“
  刘悦薇抬起眼帘,瞟了他一眼,“呸, 我才不喜欢呢。”
  郑颂贤哈哈笑了, 帮她整理好衣裳,检查了她的头发, 把步摇重新插戴好, “咱们去你家吧,庞师兄那边, 有晗珺和蓁丫头,不用咱们操心。”
  刘悦薇点头, “好。”
  两个人一起手牵手出了门, 门楼里的张妈妈眯着眼睛笑, “咱们二姑娘真有福气。”
  云锦点头,“可不就是。”
  张妈妈看了她一眼,“你也是个巧丫头。”
  云锦嘿嘿笑了,“妈妈过奖了。”
  刘悦薇让云锦和招财在这边守着,并嘱咐他们晌午要记得去饭铺子里取饭。交代好了事情,二人一起出门往家里走去。
  郑颂贤见路上人多,一直把她护在一边,时刻警惕着。一路小心翼翼,终于到了家。
  晌午,刘文谦不在家里,魏氏让人开了席面,带着一群孩子们玩耍。
  刘悦薇的作坊开张,一天都热闹的很。直等到夜深,她独自回房,把今日的事情捋了一遍,然后高兴地进入了梦乡。
  郑家那边,夜里,郑太太和郑老爷说话。
  “官人,刘兄弟的盐铺子要开起来了。”
  郑老爷嗯了一声,“娘子不用担心,应该是无大碍的。”
  郑太太小声问道,“官人,刘兄弟给咱们两成利,会不会太多了?”
  郑老爷摸了摸胡须,“目前青州都是这个惯例,咱们若不收,他要不安了。收下吧,以后分家时,咱们私底下多贴补老三一些。再说了,老三读书的路还长着呢,多的是花钱的地方。”
  郑太太点点头,“我和官人商议个事情。”
  郑老爷问,“何事?”
  郑太太道,“官人,咱们家的宅子太小了。等老三一成亲,老大老二再添几个孩子,真要住不下了。还有,官人看是不是给老三买个书童?官人为了打磨他的性子,这由头是好的。但不是我自夸,老三哪点不好?就算给他再多仆人,他也不会懒散的。我看吴先生那里的学生,虽然不让带书童进去,但谁没两个小厮呢,也就咱们老三,万事都要自己动手,缺两张纸还得自己拐两条街去买。”
  郑老爷想了想,“买宅子的事儿,娘子做主就好。只一样,不要太大,避免张扬,只要能住得下咱们一家子就行。再有,买了新宅子,也要多添几个下人。不光要给老三添书童,老大老二都添个随从,媳妇们加个丫头,女儿身边再多一个丫头也使得。”
  郑太太点头,“我晓得了,官人放心吧。还有,这些年刘兄弟总是往咱们家送银子,我这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郑老爷拍拍她的手,“娘子莫要担忧,我在衙门里盯紧些,没人会去找刘兄弟的麻烦,让他太太平平的挣银子。这也是一箭双雕的事情,我们照着规矩拿盐引,按照衙门的定价卖盐,并不曾坑害百姓,也没贪朝廷一文钱,这钱干净,娘子莫怕。”
  郑太太舒了口气,“官人别笑话我,我以前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呢。我听弟妹说,等这一批盐引回本了,咱们能分好几万银子呢。天爷,我要那么多银子做甚呢。”
  郑老爷笑,“娘子别怕,以后这青州府的太太奶奶们出去做好事,娘子也跟着去施粥舍米。我原不想把刘兄弟拉进来的,但从知府往下,个个都在盐场里伸了手,我一个人袖手旁观,旁人如何放心。”
  郑太太再三叮嘱,“官人,那些徇私枉法的事情,千万不能干。”
  两口子絮絮叨叨说了好久才歇下。
  第二日,郑太太雷厉风行,立刻看好了一处四进宅院,也分三路,和刘家宅子大小差不多。在青州一众官员当中,不算打眼。
  宅子看好了,郑太太付了钱,过了手续,但搬家还得再等等呢。她又立刻带着两个儿媳妇买了十几个下人,郑颂贤分到一个书童,才十一岁。
  郑颂贤给书童取了个名,叫聿竹。从此,聿竹每天跟在郑颂贤身后,一些小事情,终于有人帮他打理了,他节省出了许多时间。
  郑晗珺才得了个丫头,就接到陆通判家二姑娘的帖子,请大家去她家玩耍。
  郑晗珺带着两个丫头一起去了,她年纪小,众人也都肯照顾她。一屋子小姐们,知府家的、同知家的、推官家的、知事照磨校检书吏家的,众人按父亲品级不同,分主次一起坐在陆通判家的大花园子里。
  冯知府是京城人氏,其妻顾氏生有二子一女,长子在京城祖父母身边,次子为了读书,也送回京城去了,唯一的女儿冯三姑娘已经出嫁,顾氏身边一个亲生的孩子都没有。
  嫡出的不在,庶出的就要充老大了。冯四姑娘前头一个嫡姐两个庶姐,都已经出阁嫁人,她是家里的老大,今日,她坐了上席。
  按理来说,官宦人家的小姐们交际,嫡出有嫡出的圈子,庶出有庶出的圈子。但冯知府个不要脸的硬把冯四姑娘记在顾氏名下充作嫡女,在青州府这个地方,他是老大,谁家小姐宴请,敢不请她呢。你不请她,她又要去找她爹哭诉,到时候大家都难堪。
  冯四姑娘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上席,俯视众女,眉目间流露出一丝得意。你们是嫡出又怎么样,还不要给我行礼。
  陆二姑娘是主人,客气地带着大家一起玩耍,赏花、作画、连诗,好不热闹。
  最后一轮是吹乐器,这个是郑晗珺的短处。一来她年纪还小,要说能吹出什么绕梁三日的绝妙之曲,那才叫有鬼了。二来郑家发达不久,她学的更多的还是诗书,于音律上头就差了一些。
  这也无妨,在坐的小姐们,谁还能样样都出色不成,有个样子就成。
  郑晗珺拿出自己的小短笛,吹了一曲牧羊曲,轻快活泼,正适合她这个年纪,众人都跟着叫好。
  然而,人群中传来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晗珺妹妹这吹笛子的工夫可比往常差了些,要我说呀,以后少跟那些不上台面的人一起数银子打算盘,让那些声音污了耳朵,妹妹以后怕再难有进益了。”
  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谁都听出来冯四姑娘在讽刺郑家定了个商家女做儿媳妇。但郑刘两家的事情,满青州府谁不知道,落难之交,不离不弃,刘老爷一个行商之人能行此义举,多少读书人都赞叹一声有风骨,自然不会有人去嘲笑郑家这个儿媳妇门第不够了。
  冯四姑娘这样做,把陆二姑娘气坏了。她办宴会,冯四姑娘却来砸场子。这个小心眼子,不知道哪里又气儿不顺,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还讽刺人家家里人,这也是知府家的姑娘,简直就是没娘教养,小妇养的,就是上不得台面!
  陆二姑娘见郑晗珺含起了脸,赶紧过来解围,“我倒觉得珺妹妹这曲子不错,这百人有百爱,冯姐姐可能喜欢那些更高雅的,我这等俗人,就喜欢听这轻快的曲子,你们说可对?”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帮着打哈哈,把尴尬盖过去。
  陆二姑娘给郑晗珺抓了一把果子,倒了一杯花茶,“珺妹妹小小年纪能有这水平,比我强多了,咱们再多加把劲,就能赶上冯姐姐了。”
  这话说的十分有水平,既抬了冯四姑娘,又夸了郑晗珺,完全不失主人家的风范,轻轻松松化解了一场尴尬。
  郑晗珺是个懂事的好姑娘,她大哥在陆通判手下做事呢,陆二姑娘这样帮她找场子,她自然要给脸面。
  她假装不好意思,“真的吗?陆姐姐,我知道自己于音律上头不大通,跟姐姐们没法比,以后还请姐姐们多教教我呢。姐姐家的花茶真好喝,用什么做的?能不能给我一点?”
  她年纪小,撒娇卖乖也无妨,陆二姑娘捏了捏她的脸蛋,“好好好,等你走的时候,我给你包上一包,保管够你喝半年。”
  众人都笑了起来,冯四姑娘轻笑一声,满脸不屑地撇过脸。
  后面整个聚会中,郑晗珺一直笑盈盈的,该吃吃该喝喝,如往常一样欢快活泼。
  但她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被人当众讽刺,怎么能毫无芥蒂。郑晗珺在陆家忍了一天,回家后就忍不住哭了。
  郑太太知道后,心疼的把女儿搂在怀里安慰了半天,小声痛骂,“小妇养的,心眼子比针尖儿还小,你要是好,能被人退了婚事?呸!”
  唐氏也帮着安慰小姑子,何氏跟着骂,“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原来冯三姑娘在的时候,她哪里敢这样妖妖调调。如今嫡姐不在了,你要充老大,也要有个老大的样子,连个十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真是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郑颂贤夜里回来后听说后,十分生气,给妹妹作揖,“都是我不好,我把段姨娘的亲外甥打了,这冯四姑娘就来找妹妹的麻烦。妹妹别生气,冯四姑娘被退了婚事,估计有些神神叨叨,妹妹权当被狗咬了一口,不要跟狗计较。”
  郑晗珺被她哥逗笑了,“三哥真是,你是读书人,怎能说脏话。”
  郑颂贤见妹妹笑了,终于放下心来,但心里仍旧咽不下这口气。郑太太生了三哥儿子才得了这个女儿,一家人虽然不惯她,也是当成心肝肉养大的,被冯四姑娘这样欺负了,郑家人心里都不大高兴。
  郑老爷只叹了口气,孩子们之间的一点口角,他也不能为了这个去找冯知府,未免小题大作。郑颂贤把马大哈打了一顿,冯知府也没说他一个字。
  魏氏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当即气得在家里把段姨娘母女臭骂了一顿。骂完后立刻带着刘悦薇一起,去银楼里花了二百多两银子给郑晗珺买了个金项圈,又从家里铺子拿了几匹好料子,添上许多吃食,去郑家看望郑晗珺。
  郑太太亲自迎接她们母女,“什么风,把弟妹吹来了。”
  魏氏先带着女儿给郑太太请安,郑太太带着她们母女往里走。
  魏氏也不拐弯,“我听说晗珺在外头被人欺负了,因着我们的原因让孩子受委屈,我这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便带着薇儿一起来看看她。”
  郑太太连忙道,“弟妹可千万别这么说,咱们是亲家,又是通家之好,难道我会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随意说了几句上不了台面的话,就回来责怪自家人?她们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嫌银子脏,她们身上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银子买来的?当初我的日子多难,官人去读书,家里烧锅无米下,还不是弟妹拿银子帮衬我,才解了我得难处。”
  魏氏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嫂子快别提了。我们不过是费了点银钱,却得了哥哥嫂子这样好的亲家,还有贤哥儿这么好的女婿。”
  郑太太把她们母女带入自己房里,“弟妹可别听外头人胡说,银子哪里脏了,我最喜欢银子了!难道她们不喜欢银子?我看这满州府的太太奶奶们管家,谁不往自己怀里搂银子呢。这些丫头们整日不当家,就会念些个湿啊干啊的,张嘴就要吃饭,伸手就要穿衣,却嫌弃起银子来了。你要是有风骨,把自己私房银子都捐了出去,我才佩服她们呢。那段姨娘一个小婆,当初冯知府花了十几两银子买来的,如今倒会教女儿看不起我们呢。呸,什么好东西。”
  魏氏忍不住笑,“还是嫂子说话痛快,这一二年间,我们在外头总是能听到什么高攀不高攀的闲话,我待要和她们争论两句,显得我心虚,若不争论,平白又让人生气。”
  郑太太怕魏氏有心理负担,安慰她们,“弟妹不要和那些蠢人计较,珺儿受委屈,我心里也生气,但这事儿和弟妹无关,和薇儿更无关。嘴巴碎的人,就算贤哥儿尚了公主,她们也能笑话我们哥儿吃软饭,心思正的人,知道我们两家的事情,只有赞叹我们老爷和刘兄弟义薄云天胜过亲兄弟的,不是谁都能拼上家底供人家读书,也不是谁都能把家底全部压进去给人做生意回本的。弟妹,以后千万不要再说自责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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