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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副院长：“……”
“对，就是这个意思，很聪明。”汨罗啪啪啪地鼓起掌，然后扫视了林伊他们一眼，“所以诸位，请吧！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查证也要一段时间的。”
安保机器人已经从外面进来，慢慢往他们靠近。
许罡和黎黑几个，脸上立马露出恐惧来，不由就往后退了两步。大卫和卫煊扶了他们一下，然后轻轻摇头，示意他们别慌。艾伦冷哼一声，眼里带着不屑，唐石一和姜樱也很是淡然。
林伊这才恍悟，看向阿元：“还有这门槛，我没有这个权限吗？”
阿元：“经格林副院长和汨罗会长的提醒，我刚刚和阎先生确认过了，这个权限您是有的。”
格林副院长不由皱眉，汨罗怒道：“她哪来的权限！”
阿元随即出示一份B级安全权限，一份林伊和肖院长的私人合约，以及阎旭以星际事调厅的名义发来的确认书：“B级安全权是柳将军批给小姐的，您可以当场查证真伪，也可以直接联系柳将军进一步确认。然后，再加上小姐和肖院长的这份合约，据星际事调厅的权限条款，小姐是有资格接触这份秘钥的。您若是怀疑我的话，也可以联系星际事调厅确认。”
林伊和肖院长私下签署任何条约，他们都不会奇怪。但是B级安全权，那是大区级以上的政府官员，才能拥有的，她怎么会——
这太出意料了。
格林副院长面色阴沉，就算林伊和肖如新的关系再怎么亲密，也还只是个学生，还到处搅风搅雨，柳建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批给她这东西？！还是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柳建成故意安排的？！
所有人都难掩眼里的震惊，一时间，竟谁都没再开口。
乌慈这才又认真打量了林伊几眼，然后道：“行了，既然这些事都确定了，那就说回刚刚的事吧。名单，科沃这边的系统也分析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我们双方分析出来的结果，是不是一致的。另外，在公开分析结果之前，我有必要提醒诸位一句，此时的结果，并不等于是最终结果。”
阿元点头：“是的，人工智能对任何未知事情的分析，算的都是一个概率，不是百分百的答案。”
乌慈便在桌上点了一下，会议厅中央遂投射出一个透明的屏幕：“会议厅内一共六十九人，我们这些人当中，对林伊说出的那份秘钥，表现出有熟悉感的，有六人。”
光幕上出现六个黑色的人影，但那只是表明人数，没有显示出人名，也没有任何相关的体貌特征。
阿元礼貌地道：“我分析的人数，和您的一样，院长先生。”
他说着，也学乌慈那样，投射出光幕，放上六个黑影。
居然有六人！
大家都有些诧异，同时又有些惴惴不安，以及隐隐的愤怒。
所有人都沉默着，气氛很僵，很紧张。
“他们分别是——”乌慈看着光幕，黑影慢慢褪去，显露出清晰的人像。
格林副院长。
汨罗。
埃菲尔。
梅道，梅理。
最后一个，却是许罡！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就是林伊这边，卫煊和大卫，也都有些怔住。
第460章 音调
忠诚，服从，好用……自有文字记载以来，人类对于同类，永远都离不开这几点要求。
而身份地位越高，对这几点的要求就越加严格和迫切。为此，人类制定了无数的律法，想通过文明的手段，以及挂在嘴边的“爱”，来达到这个目的。
但，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即便有些人成功了，但却不代表能永远成功，因为那些个体，随时都有可能会醒过来。而自从工业文明出现以后，人类就慢慢养成了一种习惯，机器全方位地代替人力，流水线产品大量出现，简而言之就是——复制，更深一层的解释就是，创造性的复制。
然后基因技术和源技术的飞跃发展，那些曾经只存在想象中，觉得不可能实现的事，也逐渐变成了可能。比如上面所说的那几点，以及，无数人的终极目标——永生。
这就是无垠和轮回带来的改变，也是它的真正利益和罪恶。
得到更多更强的奴隶，同时还得到他们百分百的忠诚和服从，以及他们源源不断的生命能量。
谁不想要？！
因为地铁怪物新闻的爆发，无垠和轮回才被点了出来，并且还不是从官方口中出来的，而是出自一些野媒之口，然后也没有任何官方机构，对此作出明确的回应和解释，所以大众也就看个新鲜，讨论个热闹。
所以眼下，绝大部分的人，特别是那些热衷参与讨论的围观者，实际上，都不了解无垠和轮回的本质，他们都是将这当成一种新型的毒品，或是有神奇作用的基因药剂之类的东西。
而那些从不参与讨论，也从不露面，只默默关注这件事的人，有一部分，他们对此是心里有底的。还有一部分，则是在地铁怪物新闻出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在等着看了，看无垠和轮回的效果。
虽然这件事因为意外，没有达到策划者的最终目的，不过无垠的作用却是体现出来了。
从那群魁兽突然出现在市区，突然制造数起凶杀案，然后相互间怎么配合躲开军警和安保人员的追捕。再到它们进入地铁后，它们所有的动作，包括听从指挥的状态，包括面对死亡时，那种完全无惧和毫不迟疑的反应等等，全都被秘密记录下来，连同之前它们诞生的整个过程，一起被传到了相关人员的手中。
这就是魁兽，保留智商的同时，还能变得更强并完全忠诚于魁首，在给魁首贡献生命能量之后，还可以毫不犹豫地为魁首献出生命，而你，我尊贵的客人，你想成为魁首吗？想立在这残酷的法则之上吗？想获得永生吗？
玫瑰夫人用路易在人偶团那边的一个身份代码，打开人偶团的对外交易网，随即就看到已经有人下订单了，而且订单量，比之前预估的还要多。
但客人的身份是保密的，即便她用路易的这个身份登录进去，也无法查看到客人的真实身份。她知道路易还有更高的权限，只是她目前还拿不到。
玫瑰夫人看着那上面的订单量在不停地涨，她唇边不自觉地露出嘲讽的笑。
大众还在沉迷于狂欢，浑然不知，在某些人眼里，他们已经变成了一茬又一茬的韭菜。
生而有用……
玫瑰夫人有些厌恶地关了网页，再看一眼科沃源学院那边的情况，提示点那里依旧是一片死寂，消息的更新，停留于林伊他们进入会议厅之前。
实际上，科沃魁首和她从来就没有任何联系，他们虽然同是人偶团成员，但却从属不同的两派。她会知道科沃魁首的情况，是因为她私下用了路易的身份。路易和科沃魁首，表面上也同样没有什么交往，但只要是和白塔有关的事，他都暗中监控着。实际上对方对他也同样如此，只是显然，路易更胜一筹。
科沃魁首进去会议厅之前，往亚诺那发送了个新消息，是一个时长提示，以及制造混乱四个字。
什么意思呢？
科沃会议厅内的情况是不对外开放的，她如果强行潜入，就会马上被追踪到。这个时候，魁首也不可能再向外传递消息。
玫瑰夫人看着时间，从他们进去会议厅到现在，就快要接近那个时长了。
此时的会议厅内，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玫瑰夫人思忖了片刻，再看一眼时间，然后决定试一试。
……
会议厅内，所有被点到名字的人，他们面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格林副院长面沉如水，但并没有失态；汨罗先是震惊，然后面露怒容；梅道和梅理同样震惊，梅理差点要当场跳起来，被梅道及时按住；和他们相比，埃菲尔要从容许多，虽也有差异，不过倒也不见惊慌；至于许罡，则是完全愣住了，似乎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每一个名字出现后，紧跟着就出现一个百分比的数字，那是代表此人对于那份秘钥表现出来的熟悉程度。
埃菲尔的数据是最高的，紧跟着是格林副院长，汨罗，梅道，梅理三人则不相上下，许罡排在最末。
而这些，阿元和科沃这边，各自分析出来的数据，基本无差。
这就不能指阿元数据作假。
现场依旧是一片沉默，格林副院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面无表情地地开口：“我愿意接受学校的一切审查。”
却不等乌慈表态，埃菲尔就看向林伊，开口道：“在学校就此事做出决定之前，林同学，我有个请求。”
林伊：“请说。”
埃菲尔：“你能不能再念一次刚刚的那份秘钥，不用出示，只念出它的音就行，或者让阿元将录音放出来也可以。”
林伊看了他一眼，便朝阿元点头。
阿元遂照办，很怪异的几个音符，单听的话，根本听不出什么意思来的。
但是埃菲尔听完后，眼里露出恍悟之色：“原来如此。”
他说着，几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类似口琴一样的乐器，吹了一小段曲子，然后就看向汨罗和梅道梅理他们：“听出来了吗？”
汨罗微怔，梅理忽然就有些激动的开口：“听出来了，刚刚那个秘钥的音符声，和副会长这首曲子的前调很像！难怪呢，难怪我们几个都会有反应，这曲子副会长常在我们面前吹的！”
第461章 秘钥启动了
那是用一种叫乌兽的骨头做的琴，叫乌骨风琴，可吹可弹，是种很古老的乐器，现在很少有人还学这个。
埃菲尔摸着自己的琴，不慌不忙地解释：“这是我十三岁时做的曲子，没有名字，平日休息时，偶尔会吹弹上一曲，供大家消遣。他们听得多了，对相似的音调，会觉得熟悉很正常。我刚刚吹出来的是前面起调的那一小段，和那份秘钥发出来的音调很像，你们可以再用数据进行分析，这两者之间的相似度。
曲子是我做的，我当然是最熟悉的，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刚刚分析出来，我的数据是最高的，另外——”他说到这，就往格林副院长那看了一眼，才接着道，“格林副院长在音乐上的造诣很高，音乐也是我的个人爱好，所以我和副院长之间，时常会有关于音乐方面的交流，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而这首曲子，副院长也听过多次。
我们都知道，我们的五感是有记忆的，但有时候，这些记忆并不会马上给出答案。”
理由，原因，都说清楚了，而且就是事实，一下就洗清了他们的嫌疑。
格林副院长心里松了口气，看向埃菲尔，微微颔首。
汨罗恍悟后，身体便放松下来，然后冷笑地看向林伊：“看来，还是你的人更值得怀疑，许罡啊——你也来解释一下吧，说说你的原因。”
许罡既感到茫然，又觉得惊慌：“我，我不知道，我是受害者啊！”
汨罗嗤笑：“不知道，虽说如果你就是魁首的话，我还真有些不能信，不过……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受害者？还得查过后才能确定。”
这会儿，张航航已经醒过来了，不过还没缓过神。正好医疗部的机器人也过来了，上前简单检查了一遍后，就建议他去医疗舱内躺一下。与此同时，两名安保机器人也走到许罡身边，许罡有些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埃菲尔站起身，对乌慈院长道：“他们两位的情绪都不稳定，一个需要尽快接受治疗；另一个，可以先让他冷静一会，我带他去旁边的休息室。”
许罡不是科沃源学院的人，照理，科沃源学院是没有权力扣押许罡的，但是这件事实在是关系重大。所以眼下，既然揪出了点蛛丝马迹，科沃源学院就不可能会白白把人放了。至少在警厅发来正式的转交嫌疑人的文件之前，学校这边要把许罡嘴里的事，想办法都挖出来。
埃菲尔向来就是个细心人，他又比较擅长这方面的事，不然汨罗也不会将学生会里大部分的事都扔给他。
而且眼下，先由埃菲尔出面和许罡接触，也是最合适的。
于是乌慈点头，埃菲尔便走过去，只是不等他走到许罡跟前，林伊就开口：“埃菲尔同学，我也有个疑惑，想请你帮我解惑。”
埃菲尔：“请说。”
林伊：“当时在地铁里，很多人都看到了许罡，电子眼也有拍到，那整个过程里，他就没有离开过大家的视线。当然，那段时间，魁首也在地铁里，并且和我有过几次的交流。但没多久，魁兽就离开了地铁，然后魁兽的战斗力下降，被我们一个个干掉。你觉得，许罡是魁首的可能性有多少？”
埃菲尔顿了顿，才道：“这个我没办法马上给你准确的答案。”
“好吧，那我换一个问题。”林伊看着他，“地铁出事的那段时间，你在哪里？”
汨罗有些不快地皱起眉头，埃菲尔却很是平静地开口：“我在AX234实验室里。”
林伊：“有人可以作证吗？”
埃菲尔：“那是我个人的作业，当时那间实验室刚好也没别的人，不过查监控，实验室的刷卡记录，都能证明我没有说谎。”
林伊淡淡一笑：“虽然我不是个科技宅，但我也知道，你说的那些东西，都是可以被修改的。”
汨罗忍不住站起身：“林伊，你这是在审问他吗？”
林伊有些无辜地道：“我刚刚不是说了，是请他为我解惑。”
汨罗干脆看向埃菲尔：“别跟她废话了，把人带出去。”
埃菲尔微微点头，一边吩咐安保机器人，一边往外走去。
只是阿元却拦住他，唐石一和姜樱也挡在许罡前面，林伊也站起身，看向埃菲尔：“我还有一个问题。”
被阿元拦着，埃菲尔不得不站住：“什么？”
林伊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蛛丝一样的源纹从她的指环里飘出来：“你看起来有些着急，急着离开这里，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埃菲尔不得不回了一下头，表情依旧和平日一样平和，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模样：“你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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