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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我是专业的(快穿)——醉千钟

时间:2020-12-13 09:38:16  作者:醉千钟
  等着取针的工夫,秦无咎刷刷几笔开出药方,递给一旁被吓的面白如纸的何顺,让他赶紧去取药熬药。
  稍稍换过一口气的武安帝出声叫住了何顺,“你别亲自去,找个不起眼的悄悄去拿药,不要惊动任何人。”
  何顺摸了一把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汗,急忙下去安排了。
  武安帝问秦无咎,“无咎,朕的身体到底什么样?说实话。”
  秦无咎略一沉吟,“急怒攻心,父皇身体原本就不是有损,如今犹如雪上加霜,不过父皇不必忧心,有孩儿在,于性命无碍。但以后父皇不能累着,不能生气,切记,不然神仙也难救。”
  武安帝心里有数了,他早就习惯了秦无咎时不时的毒舌,也能感受到她冷嘲热讽后的关心,心中到底宽慰几分,有秦无咎在,天不绝他姜威,不亡他大燕。
  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等秦无咎取下针,武安帝除了脸色苍白了几分之外,已经看不出方才的凶险了,他叫了声候在一旁一脸沉重的镇国公,“老桓啊,你承诺的事可要记在心里。”
  镇国公躬身,“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老臣,就算没有我那傻小子这一层关系,老臣也自当为大燕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秦无咎好奇,这俩老头私下里有交易?回头得让桓霆问问他祖父。
  武安帝显然对镇国公的表态很满意,“不是朕不信你,朕是怕了,当年起事,老桓你和洪飞、李相公是跟我最早的,朕压根不会想到,还没打进京城,洪飞的算计就开始了。”
  武安帝的精气神散了大半,武安十六年年末清冷的日光穿透乾清宫大殿的窗棂,撒在御案前的地上,衬的日光后龙椅上的武安帝竟透出几分暮气来。
  武安十七年正月初九,武安帝颁下诏书,册立嫡长女秦无咎为皇太女,定于二月初二举行册立大典。
  紧接着武安帝又发一道诏令,册封清河郡王姜绪为代王,江夏军姜纶为辽王,皇太女册立大典后即刻出京就藩。
  册立皇太女的诏令在朝中引起的震动可想而知,以王松为首的中青年清流出身的文臣,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心中都是尘埃落定的欣喜。有冥顽不化的老古板欲跳出来生事,还没等扑腾起水花来,就被王松他们压制的动弹不得。
  勋贵武将虽然被震的不轻,但一来秦国公主在军中正风头无两,二来这几年在武安帝的大力清洗下,未免帝王猜忌,他们自觉成为一盘散沙,又见唯一还屹立不倒独得圣宠的开国国公桓敬,对立太女大力支持,他们中即便有那不认可女主天下的,也没人去触武安帝的霉头,只私底下嘀咕几句罢了。
  唯有宗室,反对的声音反而是比较大的,毕竟秦无咎入主东宫,动了他们的奶酪。特别是以姜绪之父中山王和姜纶之父鲁王为马首是瞻的利益集团,更是不能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走。
  宗室中人空前团结起来,组团到武安帝面前刷存在感,车轱辘话说过来说过去,无非就是那一套,什么牝鸡司晨非国之幸,什么祖宗家法不可更改等等。
  武安帝差点气乐了,还祖宗家法,祖宗家法是什么朕怎么不知道?朕打下来的江山,朕就是祖宗中的那个“祖”!再前面的祖宗,传下三间茅屋两亩薄田的家业,谁想要谁拿走。
  宗室皇亲见武安帝不为所动,竟开始作死各处煽风点火勾栏朝臣,武安帝大怒,不过还没等他出手,这些人就蹦跶不起来的,五城兵马司按例巡防京畿,那些闹腾的紧的宗室家中都被爆出了黑料,一个个自顾不暇,哪还有工夫掺和立储之事。
  中山王和鲁王都远在藩国,无诏不得进京,他们离了京中这些为其打前站的马前卒,一时也难以再插上手。
  武安帝看着五城兵马司,主要是东城兵马司呈上的一摞罪证,再次觉得自己可能为女儿选了个了不得的驸马。前脚有人诽谤秦无咎,后脚这人的哦罪状就会被送上他的案头。
  桓霆还变本加厉的拿住了早前力主让秦无咎和亲的官员软肋,那些人不是涉及命案,就是贪污受贿,总之每一个落得好下场的。
  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劲儿,让武安帝都怀疑这么个厉害夫婿,自家女儿将来能否压得住。
  武安帝把这个顾虑跟秦无咎一说,秦无咎乐了,“父皇你把心放肚子里,他那命都是我救的,满朝中您再找不出比他更忠心的了。”都追着跑了三辈子了。
  想到秦无咎医术上神出鬼没的造诣,武安帝以为她有左右桓霆生死的手段,这下把心放得稳稳的了。桓霆生不出二心,除了祖父镇国公,家中也没什么三亲六故,完全避免了外戚为祸的可能。
  于是武安帝下旨,册封桓霆为镇国公世孙,升任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全面接手京城的防御治安。并命协助镇国公,会同三法司,重审当年皇长子意外身亡之事。
  扮猪吃虎的满级大佬桓霆出手,当年的真相很快浮出了水面。
  洪飞作为最早跟随武安帝起兵造反的元老之一,眼看着武安帝即将成事,心计深沉的洪飞对于即将到手的高官厚禄并没有感到满足,同样出生入死,武安帝可以登基为帝,他却只能俯首陈臣,自觉功高盖世的洪飞心里不平衡,一条毒计逐渐在他心中成型。
  自己登不上按个位置,但是可以扶植自己的血脉坐上龙椅。
  如此,武安帝已经成年的长子就成了绊脚石,张皇后也成了洪家女儿登临后座的阻碍,毕竟中宫嫡子比妃妾之子更名正言顺,洪飞决定把张皇后和秦无忌一并除去。
  武安帝入主京城前的那场大战,直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每个人都杀红了眼,出了挥刀看人其他的一律顾不上。
  就如偷袭秦无咎一样,就在秦无忌回身一枪杆把杀到背后的敌人扫落马下的时候,破空而来的羽箭从自家阵营飞来,穿透了他的咽喉。
  当时武安帝没有查出来,是因为他只调查了射程之内的燕军,却没想到,射箭的人臂力过人,用的也是一般人开不了硬弓,远在射程之外做到了一箭毙命。
  之后,洪飞有使人算计了张皇后,致使秦无咎母女流落在外两年之久。
  唯有一件事,洪飞没有算准,直接导致了他今日之败。
 
 
第72章 乾卦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公主29
  张皇后是个谨慎聪慧的人。
  洪飞天衣无缝的谋算在张皇后身上的效果竟大打折扣,乱军之中他们的人转眼就失去了张皇后的踪迹不说,更没想到一个柔弱女子带着几个月大的婴孩竟然在乱军裹挟中保住了性命,虽然日子过得极为艰难,到底是活着回到了京城。
  回京之后,张皇后见势不妙,主动退让避去了行宫,武安帝满怀愧疚,安排驻扎行宫附近的虎贲营护卫行宫,虎贲营为武安帝所亲掌,这么一来洪飞反而插不上手了。再加上当时洪皇后已经诞下皇子,有恃无恐,也就没再把大势已去的张皇后母女放在心上。
  一念之差,导致今日灭顶之灾。
  自秦无咎遇险之后,桓霆还在战场上,就令各处埋下的钉子开始收网。他手中本来就有人手,秦无咎来了之后,两个人把暗中这股势力发展的更加壮大,只是不想惹武安帝的眼,几乎不怎么动用他们,但该做的准备却一样没少,动起来的时候如臂使指。
  很快证人、证言、证据集齐,经三司推事,赶在册皇太女大典之前,洪飞罪名落定。
  谋害皇后、皇子,只这一项就已经是诛九族的谋逆大罪,没想到叛国的罪名也如影随形而来。
  鞑靼新任可汗遣使来朝,表达了想与大燕修好的愿望,为表诚意,交出了洪飞与被桓霆斩杀的鞑靼大王子的往来书信,洪飞先是股东大王子帖木儿寇边,后面又奉上边境三镇的布防图,并承诺驻防边军中有他的人,会给帖木儿行方便。
  这也是为何鞑靼大军势如破竹,连克三镇的原因。
  满朝大哗,若果说前者只是武安帝的切肤之痛,那叛国通敌者则是全大燕人的公敌。
  洪飞定罪的流程极快,洪飞凌迟处死,洪氏一门诛九族,洪皇后则废为庶人,被赐下鸩酒白绫。
  只是因为册封大典在即,武安帝不愿意让洪贼的晦气妨碍到太女,暂时没有对外公布,只能大典一过,把洪飞罪行昭告天下,明正典刑。
  秦无咎去见了据说惊惧之下状若疯癫的洪皇后,不,庶人洪氏,暂时关押在冷宫中的洪氏,又哭又笑的发狂,把发髻衫裙扯的乱七八糟。
  秦无咎满目冰寒,挑唇嗤笑,“如今装疯卖傻有何用?难不成你以为把自己弄成这般鬼样子,父皇就能生出怜悯之心放你一条生路?你想多了,父皇对你父女恨不得食肉寝皮,没那么做,为的是皇室的体面。你就好好享受着最后在污泥里挣扎的日子,看着孤入主东宫后,鸩酒白绫随便选。”
  洪氏握紧双手,指甲刺入手心的血肉中,她也不觉得疼,任由滔天的嫉妒把她淹没,怨毒的目光紧紧盯着秦无咎,似要在她身上盯出洞来。
  洪氏突然嗷的一嗓子爬起来,冲向秦无咎,“都是你害的!一个贱种赔钱货,怎么敢称孤道寡!你害我致此,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洪氏连秦无咎边都没沾着,就被侍卫一脚踢飞,重重摔在一旁,半天爬不起来,浑身上下能动的只剩下了那对瞪得快要凸出来的眼珠子。
  秦无咎一步步走到洪氏面前,薄底朝靴似踏在洪氏的心尖上,引得她双瞳紧缩。秦无咎垂眸,像看着什么污秽不堪的东西,“人贱自有天收,害孤兄长的时候可曾想到今日?害孤母后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日?送孤去死的时候可有料到自己的下场?通敌叛国时可曾料到你父千刀万剐,九族俱灭?”
  她眸光凌厉,“欠下的,该还了。”
  武安十七年二月初一,武安帝以册立皇太子,祭天地、太庙、社稷。二月初二,上御奉天殿,以镇国公桓敬为正使,礼部尚书王松为副使,赍捧册宝至含章宫往应皇太女。
  秦无咎跪受册、宝,行三跪九叩礼谢恩,随使臣至奉天殿见武安帝复命,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并颁诏天下: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咨尔皇长女秦国公主姜无咎……册尔为皇太女,正位东宫……谨告天地、宗庙、社稷……咸使闻知。”
  同时,随诏书减免赋税、大赦囚犯。
  等大典结束,新鲜出炉的皇太女殿下一眼自百官中找到桓霆,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秦无咎方随侍从前往东宫,从今天起她便从含章宫入主东宫了。
  脱掉沉重的衮冕,秦无咎舒了一口气,徐姑姑喜上眉梢,她完美想到小主子会有这样的造化,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皇太女!将来的女帝!每每想到此处,徐姑姑就合不拢嘴。
  张罗宫人端上饭菜来,小主子这大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可不能饿着。秦无咎也真饿了,她三下五除二吃完,起身去了书房,今日还不是松懈的时候,且有一场硬仗要打。
  “今夜总是要松懈一下啊。”刑部天牢最深处,关押重犯的黑暗牢房中,轻不可闻的喟叹消失在洪飞的嘴边。
  在狱中磋磨几个月,洪飞衣衫破烂,身上满是交错的鞭痕,憔悴的形容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然而谁也没看见,他耷拉下眼皮,正好遮住了那双阴骘的眼睛中势在必得的光芒。
  夜色已深,册立太女大典带来的激动和亢奋都沉静下来,整个京城都渐渐陷入沉睡,就连守卫皇宫的金吾卫等禁军都松弛了绷了几天的神经,像一只打盹的苍鹰,隐在皇城的黄瓦红墙内。
  刚交子时,一支队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宫城的北门玄武门外,紧闭的宫门无声的打开,这支做五城兵马司官兵打扮的队伍,迅速消失在黑洞洞如怪兽张开的大嘴般的玄武门内。
  睡梦中的武安帝被兵戈相撞的声音惊起,正欲让何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寝宫的宫门被大力撞开,手擎火把的五城兵马司官兵蜂拥而入,一张张面孔隐在火把下的暗影里,手中的兵刃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利芒。
  武安帝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袍,沉声道:“尔等夤夜闯宫,这是要造反?九族的脖子洗干净没有?”
  官兵往两侧分开,有一人排众而出,“父皇息怒,儿臣怎会造反?适才有刺客闯入宫中作乱,儿臣乃是护驾二来。”
  正是清河郡王姜绪。
  武安帝垂眸看着姜绪,“朕待汝不薄,封你为代王,你却发动宫变犯上作乱,果然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姜绪面色有一瞬间的狰狞,“父皇说甚厚薄,儿臣被过继到天家,可不是奔着一个王爷来的。不过儿臣待父皇一向恭敬,将士们捉拿刺客也不碍您什么事。今夜皇太女遇刺身亡,您只需配合在这份立储诏书上用印玺即可。”
  姜绪身边一个执刀的将领把一份拟好的诏书放在武安帝面前的桌案上,明晃晃的刀刃不离武安帝左右。“
  武安帝抬眸,”朕若不呢?“
  姜绪嘴角噙笑,”父皇,您会的,儿臣劝您莫做无谓的挣扎,宫内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京城四门已经落入右军都督府手中,再说这个时刻,太女殿下怕是已经遇害,父皇,您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武安帝拿起那份诏书,就在姜绪以为他要妥协时,武安帝慢条斯理的把诏书撕了个粉碎。
  姜绪被武安帝的举动弄得懵了一瞬,然后脸上一阵扭曲,冲到书案旁边伸手去抓武安帝,”撕了又什么用,这样的诏书我准备了好些,你给我清醒一点,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姜无咎已经死了!死了!除了我你还能选谁——“
  姜绪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把匕首擦着他的欲抓向武安帝的手而过,锋利的刀刃挂起一串血沫。武安帝背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人,手中雁翎刀一横,淬满寒意的声音响起,”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不是姜绪口中已经死了的皇太女是谁?
  姜绪顾不上手背上滴血,惊骇的望着秦无咎,秦无咎一挑眉,”没有如你所愿是不是很遗憾?“
  姜绪惊疑不定,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该在东宫受死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顾不上许多,一咬牙,”给我上,把他们父女都拿下!。“
  殿内的官兵动了,却不是如姜绪所愿拿下武安帝和秦无咎,而是三两下就把姜绪擒住,那张嚣张得意嘴脸瞬间凝固,姜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阶下囚。
  殿角转出一人,身上穿的也是五城兵马司的甲衣,盔帽下一双星眸熠熠生辉,正是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桓霆。
  他怎么在这!姜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使了,”你,你怎么混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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