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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今天日子特殊,陈佳肴特意提前一个小时出门,结果还是堵在了中途,看着没有尽头的长龙,陈佳肴没办法只能下车转坐地铁,然后在群里各种道歉,换来童飒一句:我不听。
陈佳肴笑出声,直接语音过去:“对不起啊,我真的提前了一个小时。”
童飒问:那你为什么不提前两个小时?
陈佳肴:……
童飒:你还点点点?毫无认错态度。
[系统:陈佳肴撤回一条消息]
陈佳肴:对不起。
童飒:呵。
四十分钟后,陈佳肴在地铁口人群中看到童飒的身影,她当即不顾一切冲跑了过去,童飒瞄见她,脸上也灿烂,张开双臂等着陈佳肴跑过去。
等到二人抱在一起,胸口贴着胸口,陈佳肴才鼻头一酸,小声凑在童飒耳畔说句:“好想你啊。”
童飒也有了哭腔,但是嘴上依然不饶人地骂:“想个屁!你就是嘴甜,心里没我。”
“有,全是你。”陈佳肴说。
旁边目睹一切的宗健面无表情举着手机说:“你们可以不要那么橘里橘气吗?”
陈佳肴有点惊,“你一个直男为什么会知道这种词?”
宗健:“……因为我学识渊博。”
“哦。”陈佳肴扭头问,“点点呢?”
“跟她对象吵架了,俩人正在出租车上冷战。”童飒说。
陈佳肴:“……好的,那我们去哪?”
“去大排档啊!”
童飒他们之前给的地址一直都是附近的一个商场,陈佳肴以为要去什么餐厅,结果没想到在商场附近两条街开外的一家露天大排档坐了下来。
店面不算小,人也不算少,店外拉了一盏灯泡,照亮了一片区域,烧烤架摆着,烟火气缭绕,把人心装得满满的。桌子上陆陆续续摆满了烤串炒菜和啤酒饮料,绿色的酒瓶晃着头顶的光,映得人眼睛里波光粼粼。
尤点点和陈稳姗姗来迟,尤点点脸上本来还不高兴,嘴巴撅得能挂油瓶,看到陈佳肴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她“嗷”一嗓子跑到陈佳肴面前,一把把陈佳肴搂进了怀里。
陈佳肴坐着,尤点点站着,尤点点就那么抱着陈佳肴的脑袋喊:“想死我了!”
陈佳肴哭笑不得,最终实在忍不了这诡异的姿势,站了起来。结果她刚站起来,尤点点就喊了一句:“啊!你怎么偷偷长高了!”
陈佳肴失笑,正要说什么,忽然瞥见尤点点指间一抹碎光,她愣住,问:“这是……”
尤点点非常自豪地竖起手指,“六位数买的!”
陈佳肴沉默片刻,扭头对陈稳竖拇指。
童飒翻白眼说:“你瞧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陈稳及时开口阻止,“差不多行了,再大的世面我买不起了。”
尤点点立马扭头,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没有上进心,我怎么放心把自己交给你!你刚刚在车上还吼我!凶我!我们现在只是订婚,不是结婚!你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给谁看!”
陈稳“啧”了一声,抬手要捂尤点点的嘴,被尤点点一把拨开,更凶地喊:“你干嘛!你还要剥夺我表达情绪的权利吗?陈律师!我要告她!”
话题猝不及防转到自己身上,陈佳肴沉默片刻,默默伸手抱住童飒的胳膊,满脸无辜说:“我还没有转正,喊律师不合适。”
尤点点吸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眨巴眨巴眼睛掉起了眼泪。陈佳肴见状立马就慌了,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童飒捂住了嘴,然后陈佳肴就看到陈稳二话没说盖住尤点点的眼睛,满口妥协说:“行行行,买买买!马上挣钱马上买!”
“你骗人。”尤点点撇嘴,“你驴上也买不了。”
陈稳叹气,“我努力驴上买。”说完扭头看向陈佳肴,“孕妇情绪起伏大,原谅她。”
陈佳肴傻了,“什么?”
童飒胳膊搭在陈佳肴肩上,“是的,你要做干妈了,开不开心?”
陈佳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选择冲陈稳竖拇指。
哄闹结束,终于开始吃饭,陈佳肴吃到一半才想起来张小峰,“峰哥呢?”
“实验室泡着呢。”童飒嘴里啃着鸡爪,说得含糊不清。
话题很快步入下一个,张小峰的名字从童飒口中轻描淡写闪过去。陈佳肴借着喝水的动作打量童飒提起张小峰时的表情,并无任何异样,一如当年爽朗坦然。陈佳肴隐隐意识到什么,口中的白开水忽然多了几分涩。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愿以偿的。
三年重逢,见面总归跟微信不太一样,即便在聊天记录里补了很多信息,可当大家坐在一张桌子上,陈佳肴才承认自己还是错过了他们很多生活。尤其是听童飒尤点点她们聊心照不宣的梗时,陈佳肴面上笑容依旧,眼底却泛起了浅浅涟漪。
时间流逝,总要带走些什么。
感情上,错过的,补不回来,功过是永远不能相抵的。
夜色渐浓,月更清亮。
十点刚过,尤点点和陈稳要回家。尤点点现在怀着身孕,不能再熬夜太久。童飒虽然两年前已经身体完全康复,但后续作息还是要注意,所以也要回家了。只有宗健,陪着陈佳肴去往地铁口。
却不想两个人还没抵达地铁酷,陈佳肴就接到了周明宣的电话。陈佳肴和秦煦岚关系亲近,和周明宣却始终不远不近,她从未接到过周明宣的电话,眼下突然来电有点没反应过来,接通以后口吻有些拘谨地喊了声:“叔叔。”
周明宣“嗯”了一声,算应下了这声“叔叔”,他问:“结束了吗?”
陈佳肴“嗯”一声,“您有事吗?”
周明宣说:“我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延礼,喝多了,他明天学校有事,我不方便送他回去,喊代驾他又不乐意,你方便过来吗?”
陈佳肴庆幸自己晚上没喝酒,她询问了周明宣地址,跟宗健道谢分别。
这里距离周延礼的地址并不算远,陈佳肴干脆打车过去,仅用五分钟,她就站在了周延礼车前。
周明宣大概是刚走,以防周延礼睡沉特意把窗户开了一小截缝隙,风吹起周延礼的头发,他发丝看上去格外柔软,与他强硬的性格截然相反。
陈佳肴盯得手痒,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拉开车门上车。她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来,副驾驶靠着的男人却敏锐地睁开了眼睛。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不知是车里暖气开得足,还是真的醉得厉害,他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看到她也有短暂地失神,然后嗓音低沉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叔叔喊我来的。”陈佳肴说。
周延礼闻声眼睛更加一瞬不移地盯看陈佳肴,他唇边似有笑意溢出,片刻才低说:“你喊他叔叔,喊我什么?”
陈佳肴沉默了片刻,看着周延礼的眼睛问:“你喝多了吗?”
周延礼轻轻一歪头,“好像有点。”
“那我不要现在跟你说。”陈佳肴说着微微前倾上身,伸手帮周延礼扣安全带。
周延礼全程不为所动,他看着陈佳肴伸长手臂宛若抱住他一般从旁边拉过安全带,她低着头,他不需低头便能闻到她发间的洗发水味道。
和他昨晚用的一样。
她的头发很长,随着她的动作飘落在他腿上,身前,甚至更加隐晦的地方。头发能有几分重,可周延礼却觉得这根根缕缕都缠上了他的心,也负重了他的呼吸。
胸口渐渐滚烫,腿间蔓延着酥麻,眼里也几乎要滴出男人强势的气息,他看着陈佳肴双手在他身前划过,女人细白的手腕柔软,在昏暗的车厢里闪过,晃得他头昏脑涨。
大概是酒精上了头,他突然没忍住一把扣住了陈佳肴的手腕。
男人手掌宽大,掌心滚烫,指骨清晰有力,让人难以挣脱半分。
陈佳肴一怔,还没来得及抬头,男人的另一只手忽然揽上了她的腰肢。
她瘦,腰也细,即便穿着毛衣也只是盈盈一握。
周延礼顺势将下巴搁进陈佳肴柔软的肩窝,这一小隅地带,没有装酒,却让他醉得一塌糊涂。
他开口,声带早已被酒精浸泡得沙哑十分,经由几分睡意,更显慵懒撩人。
气息像火一样缠上陈佳肴的耳根,她心跳连连,然后听到周延礼问:“你要搬走吗?”
陈佳肴身体僵硬,回答也结巴,“我、我不知道……”
“不搬好不好。”周延礼说着微微偏头,唇瓣擦过陈佳肴的耳根脸颊,陈佳肴瞬间全身都着了火,她下意识偏头要躲,却被周延礼一把扣住后颈,强势反问,“躲什么?”
陈佳肴瑟缩着脖子,“你、你别这样。”
“怕?”
陈佳肴抿唇不语,她垂着眼眸,不明白周延礼为什么忽然这样。她说过她不要他那么顺利,可是双手所有力气仿佛被抽空,她头晕眼花,手脚发软,好像别说推开周延礼,哪怕现在周延礼率先放开她,她都很难坐稳。
只是,周延礼并不打算放开她。
甚至越扣越紧。
他把脸再次埋进陈佳肴的肩窝,轻轻蹭了两下,小猫一样的讨好,然后说句:“陈佳肴,我知道你看得出来。”
“你别搬走行不行?”
陈佳肴仅凭最后一丝清醒理智问:“为、为什么?”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住一起方便我追你。”
陈佳肴所有理智溃塌。
耳畔男人声音很轻,“我年纪大,你多少通融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操。
第57章 偏袒
陈佳肴把周延礼扶到床上还恍恍惚惚, 刚刚在车上她被周延礼拿捏得半分力气没有,等回了家周延礼需要她搀扶她顷刻间就化身大力女怪,要说没出息, 她还是第一名。
为了照顾周延礼的视线,陈佳肴没开房间里的灯, 客厅的光从门口铺设进来一小块,喝喝蹲坐一角, 表情颇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陈佳肴生生被一只猫看得脸红心烫,浑身也极其不自在, 她抿着唇给周延礼盖被子, 全程都十分有分寸地没有触碰周延礼一分一毫, 却在将被子提到周延礼胸口时, 手被周延礼摁住。陈佳肴的心也跟着被摁住, 她看似平静地抬眸看向周延礼, 实则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怎、怎么了?”开口暴露慌张情绪。
周延礼眼中还留有一层薄薄醉意,微弱的光照在他眼睛里,一片浅淡的波光粼粼, 水纹给他总是深邃平静的眼睛增添几分清亮和温柔,开口声音也是低沉温和的。
“快吗?”
陈佳肴没反应过来, “什么?”
周延礼盯着她, 淡笑不语。
陈佳肴后知后觉感受到掌心底下阵阵心跳, 旋即明白周延礼指的是什么。她耳根子一红,下意识抽手,却被周延礼摁得更紧。
即便是在有暖气的房里,冬天的被子也不会太薄,绵软之下,按理来说应该感觉不到什么心跳, 可陈佳肴却好像真的听到了心跳。
就在她耳边,在她手里。听得她脸愈发得红,手也开始酥麻难忍。她动动白净如葱的手指,躲闪错开周延礼的眼神,小声说:“你先松开我行不行。”
声音含带着年轻姑娘的软糯,脸颊浮着一片似月光的皎洁,手软得像块豆腐,眉眼淡淡浅光,周延礼看一眼,眼睛便不动声色深一分。
“不行。”他唇边溢出两个字。
陈佳肴被他逼缠得手足无措,最后慌不择言说一句:“你怎么像个无赖!”
周延礼看小姑娘真的急了,才笑说一句:“你先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陈佳肴眼睛都快羞红了,她催促,“你说啊。”
周延礼得寸进尺地挑眉,“什么都能说?”
陈佳肴不想理这个人了,此时周延礼也有意松力,陈佳肴趁机抽走手,瞋了他一眼,起身就要走。
这一眼,周延礼只觉半个身子都麻了。他眉眼深了深,大发慈悲放过了陈佳肴,也放过自己。
他看着陈佳肴的身影,说:“晚安。”
陈佳肴当然没理他,弯腰抱起了喝喝离开。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周延礼想起晚上酒席上遇到的费勉。
当年陈佳肴十月出国,春节一过,来年开春,费勉也出国了,地点同样是澳洲。陈佳肴没跟他说过她有没有在这三年和费勉接触什么,也没在朋友圈发过任何有关费勉的事情,可费勉却在今晚跟他提了不少关于陈佳肴的事情。
酒精确实有吞噬人理智的作用,也能把人的占有欲从骨血里引出来。否则他也不会在听到酒席上其他人调侃费勉和陈佳肴关系的一瞬,当众说一句:“不好意思,如果不出意外,她未来男朋友,以及先生,应该是我。”
后来酒席散了,费勉跟他说:“周教授,三年了,也不一定以后没有意外吧。”
周延礼一身清冷地站在风里,他看着费勉,一个十分年轻有为的男人,片刻才说:“三年都没有,以后会吗?”
“你喊我一声教授,那我就教你一堂除了法语一外的课。”
“不该惦记的人,别惦记。”
“年纪再轻,也不建议这么挥霍时间。”
他口吻不重,但却不容置喙,面容体面,话里话外却又嘲又讽。
这是他在别人面前的样子。
至于到了陈佳肴面前,那当然不能再这么强硬了。
他说过,论手段,他可没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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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陈佳肴睡得昏昏沉沉,听到手机铃声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和怀里的喝喝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耐烦。
陈佳肴抓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是沈烟,她迟钝地疑惑了下,才接通:“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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