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赵芮匆忙挂了电话, 听到那个声音就让她内心发抖,然而沈斯年的电话却是接连不断。
把号码发给孙振东,赵芮道, “这是沈斯年给我打电话用的号码,帮我定位!”
孙振东一直在协同跟着沈斯年的案子,立刻定位, 位置还在沪市。
赵芮让保镖护送回家,在家里,心神不宁, 打霍冬锐电话无人接听,而给钱益打电话问他在哪儿, 他说他一直在等霍冬锐, 可是霍冬锐失联了。
赵芮握着手机, 全身冰冷,沈斯年的那个号码没有再打来, 赵芮于是再度联系孙振东,却是电话打不通, 她的右眼皮一直跳着。
赵芮枯坐在家一整晚,孙振东联系不上,钱益倒是来电话了, 却说霍冬锐人没了,赵芮急了,问他什么没了, 钱益却说是出了车祸,人找不到了,生死未卜!
赵芮十分担心霍冬锐,又害怕无处不在的沈斯年, 她打开了所有的灯,一个人害怕地窝在墙角,生怕哪里跳出来一个人。保镖送她到家之后就回去了,她连忙联系王依依,让老刘一早去接了保镖到家里楼下等着。
早上7点,楼下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赵芮听着那警报声,也是心惊肉跳。
孙振东的电话终于来了,赵芮急切问他,“怎么样,抓到沈斯年了吗?”
孙振东道,“小芮,你今天别出门了,让保镖去你家,沈斯年的定位还在沪市,但是我们赶到的时候手机在一辆出租车上,沈斯年很会反侦察,你小心他去找你,现在你就在家呆着,我们会安排警力保护你的。”
孙振东的电话刚挂了,突然家里的电视机开了,画面中,是沈斯年坐在救护车里的样子。
赵芮一脸惊恐,沈斯年笑道,“赵芮,你觉得你这辈子能逃开我?霍冬锐现在在我手上,你想看看吗?”
说着,画面切换,赵芮看到了躺在救护车上昏迷不醒的霍冬锐。
赵芮想起刚才楼下的救护车的声音,背脊生寒,她问沈斯年,“你在我家楼下?”
沈斯年阴沉着脸,勾着一个危险的笑容道,“赵芮,这是你家吗?”
看来,沈斯年的确在楼下。
赵芮颤抖着声音问他,“你现在根本逃不了,沈斯年。”
沈斯年挑了挑眉道,“赵芮,你现在胆子大了,该怎么称呼我,你忘记了吗?”
赵芮咬着嘴唇,沈斯年对她道,“赵芮,你看看这是什么?”
沈斯年拿了一把枪出来,直接对着昏迷不醒的霍冬锐的太阳穴。
“不!!!”赵芮立刻哭了出来。
沈斯年笑道,“赵芮,现在,下楼来,我在地库等你,否则我杀了他。”
赵芮猛然站起身,看着沈斯年良久,终于是拉开门,按了电梯下了楼。
地库里,阴暗中带着一股霉味,那辆救护车就停在地下车库,这种小区,也只有救护车开得进来,以为是来救人的,所以保安一个人都没有。
赵芮走了过去,救护车的后门微微开着,赵芮颤抖着手要开门,门就打开了,里面,是让她再胆寒不过的沈斯年。
沈斯年看到她,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抓上车,霍冬锐躺着,旁边还站着两个人。
赵芮颤抖着问,“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放过他,我刚刚已经报警了。”
沈斯年看着她笑道,“那很好啊,那我们一起死好了。”
原来沈斯年也已经被逼到弹尽粮绝了吗?
赵芮摇头道,“你不会舍得死的。”
沈斯年看着她,目光那么阴沉,却是笑道,“赵芮,你现在在我手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赵芮咬牙,却被他和那人一下子就按在了霍冬锐的床边,赵芮看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取了针筒出来,大叫,“你要干什么??!!!你放过霍冬锐!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求求你!沈斯年!”
沈斯年冷哼了一声,按住赵芮的人掏出了手铐,将赵芮拷住了。赵芮跪在地上,哀声乞求着沈斯年。
沈斯年道,“先开车走。”
赵芮被白大褂注射了针剂,不一会儿,整个人就昏迷过去了。
两个人问沈斯年,“这个男人怎么办?”
沈斯年看了一眼,想起刚才赵芮为了这个男人的一番哭求,便道,“开到高速上找个地方扔下去吧,别脏了车,反正上了高速抛下去,还能不死?”
救护车鸣笛,一路冲出了小区,警车赶到的时候,直接错过了。
孙振东摔了对讲机大骂道,“赵芮这个傻子!平时看着这么机灵,这会儿怎么会犯傻呢!!!”
外环高速上,四辆警车追着一辆救护车,警车的扩音喇叭反复报着救护车的车牌号,要求司机停下。
然而那辆车一路冲撞,甚至想碾压小车,前方警察拦路设卡,终于是将车拦下。
经查,司机毒驾。
车上此前抛下一名男子,后面都是警车,都及时停了车,男子滚到应急道上,幸好也没有车辆在警车的这般阵仗下敢占用应急车道,男子大难不死,及时送医了。
外环上一片狼藉,而此时,沪市Q区的一个制药厂里,一辆英菲尼迪开了进去。
赵芮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头顶明晃晃的灯光。
沈斯年看着她,笑问道,“醒了?”
赵芮想动,才发现手脚被拷住了,她躺在一张钢丝床上,下面只有薄薄的一层棉垫子,她此时是用大字型躺在床上。
沈斯年身边没有别人,赵芮想起他们在救护车上的情景,连忙问,“霍冬锐呢?”
沈斯年收了笑容,冷漠道,“死了。”
赵芮看着他,咬着牙道,“沈斯年!我恨你!我杀了你!!!”
“你觉得你现在可以吗?”沈斯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挣扎着的模样,仿佛看着在猫手上怎么也逃不出去的老鼠。
“你到底想怎么样?”赵芮挣扎着。
沈斯年看着赵芮,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这张自己最爱看的脸,而今开口却问他,他把她的小男人怎么了。
沈斯年点了一根烟,那味道一闻就不对,赵芮脸色一变,沈斯年却只是点了,没有抽。
“我不吸毒的,我还想跟你要个孩子呢。”沈斯年冲着她笑。
赵芮挣扎道,“沈斯年,你疯了!”
沈斯年冷静地看着她,捏着她的下巴道,“赵芮,别挣扎了,如果你不能怀上我的孩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就一起去死。”
赵芮看着沈斯年,看着他这般的疯狂,却哭了,她偏过脸去问,“少爷,我这种卑贱的女人,哪儿配给您生孩子?”
沈斯年看着那烟雾,把烟头烫在赵芮的左手无名指上,赵芮啊的一声叫出了声,疼到全身发抖。
沈斯年又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烫了个疤痕,他笑了笑道,“赵芮,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很多事情,临到死,我总还是想找个人讲一讲。”
赵芮咬着唇,转过脸来看着他,曾经,沈斯年的脸,是她最迷恋的模样,什么时候开始,这张脸却越来越丑恶了?
沈斯年却温柔地看着她,抚摸着她的脸庞道,“赵芮,你知不知道,我爱你?”
一句话,就让赵芮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沈斯年看着这张自己最爱的脸,俯身上来,吻住了她道,“阿芮,这么多年了,我终于能再拥有你了。”
赵芮的眼泪突然就飚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问他,“你,你刚才在说什么?”
沈斯年落寞一笑道,“反正我也要死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跟我生个孩子,活下去,或者跟我一起死。”
赵芮听完愣了半天,眼泪却淌个不停,她的嘴微微张着,哭却哭不出声,只是沉闷地饮泣着,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斯年坐在她面前许久,眼眶也是红着的,他问赵芮,“你以为我有多恨你,才这样放不开你?伤害我的人有很多,我根本不必这样费心报复。”
赵芮看着沈斯年,仿佛不可置信,又仿佛,情理之中。
之后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不懂,更是不明白了,就听他说出了,他们真实的关系。
“阿芮,沈南麓才是你的父亲。”
沈斯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十分的平静,他忽而自嘲一笑道,“所以,我们真的是不能在一起,偏偏,我爱你。”说完,他站了起来,转过身,仰起头,叹息了一声。
第二道雷在赵芮脑海中炸开,她看着沈斯年的背影,眼睛一眨也不眨,突然爆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哭叫。
那声音,真是让沈斯年觉得痛苦,他闭上眼,仰着头,落下了泪来。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犯的错,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错,只是,他们最后竟然走到了山穷水尽的这一步。
赵芮突然明白,年少时,沈斯年对她的那些呵护,都不是假的,原来,他们竟然曾经,是彼此相爱。
赵芮哭完,许久许久才躺在床上问他,“那为什么,你要那样羞辱我伤害我?”
沈斯年转身,温柔地吻着她,摸着她的脸笑道,“不然呢?我父亲看到我们那么相爱,能放过你吗?你母亲可以死在我家,你有什么不能的?如果我不残忍地对待你,你能活到他们跳楼的那一天吗?”
赵芮不解,又问,“那么后来呢?后来你又为什么一再……”
沈斯年站直了身,在苍白的厂房的灯光下,他的神情那么阴暗,却又让赵芮那么心颤。
沈斯年问她,“你想让我娶王婉如,你自己又爱上了华少安,不是吗?”
“你不也喜欢我陪你出去接客吗?”赵芮反唇相讥。
沈斯年皱了皱眉,捏着她的下巴道,“看来你很享受?”
赵芮闭着眼,不说话了。
第105章
赵芮觉得一切太荒唐了, 她重新睁开眼,望着沈斯年,曾经她最爱的男人, 原来也爱她吗?
沈斯年重新拉了椅子,坐在她面前,这个厂区已经停工多日了, 沈斯年也不放开她,赵芮道,“我想上厕所。”
沈斯年看了她一眼, 居然拿来一个扁马桶。
赵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沈斯年笑道, “我人生的最后几天了, 有什么不能突破的底线?”赵芮愣愣地看着他说出这番话来, 不能相信,这是沈斯年, 精于算计的沈斯年,冷酷自私的沈斯年。
沈斯年还是把她栓在床上, 却是温柔地服侍她,虽然只有饼干,面包, 牛奶,却是安心地看着她吃完。
他道,“阿芮, 你知不知道,以前你对我,也是这么周到的,我当时就想, 如果你能做我的妻子,该多好。”
赵芮正在吃面包,听完,却咽也咽不下去,一口面包哽在喉咙里,最后,哭了出来。
沈斯年帮她用手指刮了眼泪,喂了她一口水,又帮她打了一针臀部肌肉针。
赵芮此刻倒是不怕了,问他,“你给我打的什么?”
“促排卵的。”沈斯年回答的也很直接。
赵芮闭着眼,也没有挣扎,乖巧的像个娃娃。
沈斯年在给她打完针后,为她轻柔地按揉放松,“这个针,听说很疼。”
“那个白大褂跟你说的?”赵芮想起救护车上的那个白大褂。
沈斯年点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解开了她的衣衫。
赵芮羞红着脸的模样,真的很漂亮,沈斯年看着她问,“你在霍冬锐怀里也是这样?”
赵芮僵了一僵,沈斯年冷哼一声,却是,这辈子对她最温柔的一次。
仪式的最后,赵芮咬着嘴唇哭,沈斯年转过了她的脸,看着她道,“我真怕你咬我。”
赵芮闭着眼,眼泪却不停地落下来,她轻轻地叫了一声,“阿年。”
沈斯年搂着她,听她在他耳边说,“阿年,我爱你,阿年……”
沈斯年温柔回应道,“我也爱你,阿芮。”
赵芮哭得难以自抑,却是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错乱到这种地步。
沈斯年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痛,抱着她道,“阿芮,我们都是我的父亲,我的爷爷造下来的孽啊。”
他亲吻着她的眼泪,只是换来她更汹涌的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曾经要那样对我,为什么?”
“因为不能得到你,所以,就很想毁掉你,当你是我最喜爱,最珍视的收藏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杀了任何能够得到你的男人。”沈斯年说完,疯狂地,吻着她每一寸的肌肤。
赵芮想,自己的斯得哥尔摩综合症,大概只是更加重了吧,否则为何面对沈斯年,竟然还是本能地有反应?
沈斯年最后把赵芮两个手和脚都拷到了一边,然后躺在她的身边。
晚上,厂里很冷,沈斯年拿着手电去关灯,回来的时候,赵芮依然安静地躺在那里,他微微一笑,奖励般地亲吻她道,“阿芮,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只有你这一个女人?”
赵芮瞪大眼睛看着他,沈斯年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道,“可是你却有很多男人。”那眼神,带着伤痛和心疼。
赵芮的心感觉被揪了起来,她哽咽着问,“你以前不是一直出去风流,还有王婉如和邵臻吗?”
沈斯年用手指轻轻梳着她的头发,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们。”
赵芮哭道,“阿年,你放开我,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沈斯年却道,“阿芮,我快死了,我不能冒险,我只希望我死前最后的时光都是跟你共度的。”
赵芮对着沈斯年哭得声嘶力竭,她抽噎着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到底是谁的错,我们明明相爱,为什么……为什么……”
沈斯年听着她哽咽地问为什么,那么冷血的男人却也有温情的时刻,他抱着赵芮,颤抖着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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