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姬寒寻挺喜欢吃火腿,要不给他顺几个火腿好了。
吴静香若是知道,床榻之上的娘亲的心思,已经飘到给她寻觅相公,她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了。
大棚里蔬菜熟了,吴静香返回郑家村一趟,提拔了几个佃户作为管事,交代村子里佃户如何采摘,还有运送往何处售卖。
她又寻了村长帮忙照看一二,才放心搬回县衙继续陪着娘亲。
近来无事的她,时常躲进苏氏的房里,与她说话解闷,其余时间便钻进自己的房里写写画画,连厨房都少进了。
到了开春,她想去京城一趟,解决一些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可是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天吴静香醒来,发现周遭的一切全变了,她熟悉月白色的帷帐,轻柔的被子悄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硬时的被子,灰白的帷帐,简易的家具,一张床,一张桌子。
客栈?
她怎么会在客栈?
吴静香还没弄明白她的处境为何变得如此陌生?
她这是又穿越了?
忽然一个黑影从房梁之上蹿了下来,单膝跪在吴静香的床头,清冷不带一丝情绪,“先生可是醒了?
那我们继续赶路。”
“凉风……
这是哪儿?
我怎么在这里?”
“先生事情紧急,我们还是边走边说。”
懵逼掉线的吴静香被凉风从床上拽起来,穿戴好衣服,梳理发髻,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吴静香又被扔到马背之上。
“啊!”
马背上的吴静香尖叫,惊恐慌乱,声音有些颤抖,“凉风你想谋杀本先生。”
她方才在马匹之上伸懒腰,舒展筋骨,可是那凉风狠狠一脚踹到马腹,屁股底下的马匹便如离弦之箭,骤然飞驰上着国道之中。
吴静香没坐稳,身子歪歪扭扭,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幸好后面地秋风扶住,才没有坠马。
冷风呼呼地刮着脸盘,她的两个耳刮子生疼,鼻子冻得通红,四肢发抖。
太冷了!
冬天骑马赶路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她不要敞篷车,她需要一个盖!
最后吴静香坚持要与凉风换个位置,她躲在凉风的身后,汲取片刻的温暖。
“凉风,你们两这是要把带到哪儿去?”
吴静香身子稍稍暖和之后,才有精力询问,现在的处境。
凉风、秋叶,为何回劫持她奔走,吴静香不用猜想也知道,是她们的主子齐皇下的命令。
她们两人跟在她身边两年多,但是谁的人,吴静香一向拎得清楚。
“我们也不知,只是陛下下令,让我们立即带你与赤炎军汇合。”
凉风说道,“具体事情,到了赤炎军中才清楚。”
“赤炎?”
吴静香立即来了兴趣,她一个女子要去军队里,大齐的军队向来不是女子不得入内,违背者斩立决。
大齐的律例法规,吴静香是倒背如流。
这齐皇该不是脑子里进水了?
“你家陛下该不会认为我神通广大,能让数万大军死而复生。”
吴静香试探地问道,她实在想不出齐皇拎她去军中何用。
行军打战,她最多能做个赵括,纸上谈兵,没有一丝作战经验。
操练新兵?
这新兵也不会听她一个妇孺之人?
她也不是漠北某个皇子、将军的老相好,心头肉,把她挂在城门,就能令敌军退避三舍。
“奴才不敢妄议揣度圣意。”
凉风冷酷地回话。
见凉风、秋叶两人闭口不谈,吴静香转移话题说道,“你们就这样把我掳来,娘亲呵大哥会担心的,我娘她的病情才刚好转……”
“先生放心,我们出门之时,留有你的亲笔书信,又与县太爷解释了一番。”
秋叶打断了吴静香的碎碎念。
颠簸了一天的吴静香,下马时,双腿都站不稳,屁股也被搁生疼。
到了驿站,点了一碗泡面,直接回床上休息,可恨的是她还只能趴着睡。
为何安全起见,她还是偷偷给明空发了信息,吐槽她被齐皇掳去赤炎军。
天没亮,秋叶便站在吴静香的床头,接替了昨日凉风的工作,拎吴静香起床,洗漱梳妆穿衣。
“秋叶,先生我娇生惯养,换辆马车吧?”
再次被抛上马的吴静香,反手紧紧地拽住秋叶的衣角,可怜兮兮地央求道,在这样下去,她的屁股可不止两瓣了。
“先生,你就再忍忍。
有些小道崎岖,马车不易行走,还是马匹更为简单。”
秋叶拒绝道。
“你们两个忘恩负义,本先生待你们如何,可曾少过你们一口吃的,短过你们一件衣裳。
如今我想坐一会儿马车也不可以。”
吴静香豁出去,撒泼打滚。
两个冷血的女人丝毫不讲前面,再次把吴静香扔到马匹之上。
两天之后,吴静香她们几人到了边境的一个小村落里。
村子十分的荒凉,田地荒废,里头长满杂草,路上也没有村民耕作、行走,一路走过,依稀可以看见村子的房屋有些已经半塌。
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
坐在马背之上的吴静香双手不由捏紧了凉风腰间的衣角,甚至掐到肉里。
“你们两个该不会走错了路?”
吴静香探头小声询问道,“这地方偏僻,并不像有驿站的样子?”
凉风从怀里抽出一张地图,她与秋叶眼神交汇之后,“没错!
到了赤炎军就在这儿。”
“赤炎军在这儿?”
吴静香受惊大呼,差点从马背上滚落下来,这里也并不像是有军队的地方。
凉风、秋叶两人扶着吴静香到一块大石头歇息。
凉风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呵一个黑乎乎的盒子,打开盒子之后,她用火折子点燃。
“咻!”
一个火光蹿入天际,如穿天猴。
她们两个放完信号之后,牵着马儿,也在大石头歇息。
“先生稍等一会儿,赤炎军的人马上来迎接我们。”
凉风解释道。
两刻钟之后,前方的林子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一队人从林子里钻了出来,他们警惕地打量吴静香三人。
“你就是陛下让我们接的人,吴先生?”
为首的人盯着吴静香,不太确定的问道。
“不是说是先生吗?
怎么是个娘们!”
他后边有人嘀咕道。
“老大,小三说的没错,小心有诈!”
有一人嘀咕附和道,“这娘们太漂亮了,根本不像先生,倒像一个军妓!”
“咻!”
一阵白光闪过,凉风、秋叶两个人的剑刃如银白的毒蛇一样,纷纷架上那两名口出污秽之人的脖子之上,“先生的名节,岂是你等能随意诋毁。”
这两人为自己这么刚,吴静香坐在椅子上还挺感动,两年的投喂没白养。
“两位手下留情。”
为首的汉子立即求饶道,他分别踹了那两人一脚,“你们两个没长眼的,还不立刻向先生道歉。”
利刃的威胁之下,两人求饶道歉,有个更是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子。
凉风、秋叶见状才收起利剑,别再腰间,亮出一块令牌。
第167章
待看清令牌上的纹路、图案,那几人脸色大惊,立即跪下,“大人恕罪,都是小的有眼不是泰山。”
凉风、秋叶得到吴静香的示意,也不再计较他们方才的出言不逊,立即令他们带路。
茂密的丛林内,别有洞天,里面竟然有几个简易的茅草房,十余个帐篷。
外头大约有一千的士兵驻扎屯守。
越过守卫兵,吴静香被引进一间茅草屋,站在门口,里头的争论声越过大门,向外阔开,他们似乎正在开会。
“几位大人你们稍等片刻,容小的先去通报一声。”
五大三粗的汉子,此时显得异常的恭敬。
吴静香颔首,挥手示意让他进去禀报,她的心神有点恍惚,方才的几道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先生,里边请。”
恍惚间,里头的人开门出来,弯着腰恭敬地邀吴静香几人进去。
茅草屋内地陈设十分的简陋,一张桌子,几张椅子,材料十分地粗糙,没有上漆,还挂有毛糙地木刺。
除了墙上的摆放的几把刀,枪,没有其他的陈设物件,这只是一个暂时的临时搭建场所。
坐在椅子上的人,一眼望去,有十人,分排五五对立而坐,这是在拉帮结派,站队伍?
只是十人中有三人异常得熟悉,老爹?
师父?
许凌霄?
他们三个怎么都在这儿?
老爹,你不是在信上说得将军赏识留在赤炎军中,圆自己年轻时候得梦想?
师父,你不是说好了访友未归,多留些时日,怎么访到着森山老林来了?
许凌霄,你一个太医院得新贵,不在京城里头给王公贵族瞧病,跑来这儿搞啥?
……
吴静香站在中间,无视他人投来惊讶、好奇、探究得目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杵在原地,不知该往那里站?
这是啥情况?
她得好好捋一捋。
可她并不知道,此时看见吴静香,他们三人内心的惊骇比她只多不少。
“先生既然来了,就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
说话的是一个长相剽悍的男子,她的语气中透着漫不经心的鄙视。
什么叫既然来了就坐下难道在暗讽她不请自来,若是不齐皇非要逼着她来,还下令两个暗卫将她掳来,她才不想来。
倔脾气上来的吴静香,干脆拖着一张空椅子,拉着他的对面坐下。
地面与椅子接触发出巨大的声响。
哒哒……
吴静香不语,直接将整个后脑勺对着这位,她转身扯着皮肉笑道:
“我觉得这里甚好。”
在这位汉子将要发怒,一脚踹在吴静香椅子之时,站在后边的凉风、秋叶立即一左一右拽着胳膊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你——你——”彪悍的男子愤怒地指责道。
“姑娘,你这样恐怕不太好,我们所谈论的事情涉及机密,应当让你的两位侍从离开。”
说话的是一位长相较为清秀的男子,他与剽悍男子邻座,想来他们是同属一阵营的。
“陛下让我们保护先生,寸步不离!”
凉风、秋叶异口同声道,寸步不离这四个字咬字极度的清晰。
吴静香微笑以对,“不好意思,陛□□恤我手无缚鸡之力,是个弱女子,不像各位有武艺在身,出门不怕豺狼虎豹。”
怼完人之后,吴静香还是把椅子移开挪到最尾部,两排的交叉点。
第168章
吴静香方才一番强势操作,只为警告在场的各位,她可不是个善茬,好惹的。
方才一路走来,这方圆百里的人基本都是男子,反正她是一个女子都没有瞧见。
在一帮全是汉子,没有女性生物的地方,一个长相美艳的女子,在这种地方好比掉入了狼群之中,十分的危险。
杀鸡儆猴,这种手段简单好用。
方才出言不逊的剽悍男子,现在他的手臂,被掐了几个黑紫的印子,还隐隐作痛。
吴静香在之后的谈论中再也没有开口,静心聆听开会的内容,她一个新来者,初来乍到,当务之急是弄清楚齐皇让她来这儿究竟有何用意。
重返寻仙之路?
没想到刚坐下她就听到这样一个劲爆的消息,这——这齐皇究竟要干嘛!
草!
一个秃头的和尚虔诚无比地捧着一本经书,如同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翻阅,他念着书上的文字,磕磕绊绊,有些拗口,大约是经文晦涩难懂。
听着和尚念经,众人也如听那天书一般,真真不知这和尚念的是什么经?
这一念就是版半炷香地时间。
“慧能法师,你就别跟个蚊子一样,在老夫的耳朵边嘤嘤嘤,听着就烦。”
一个壮汉不耐烦地打断道,大开嗓门道,“你就直接告诉我们书上讲的是什么内容,大伙好作准备。”
被人打断的慧能法师也不恼,他有些腼腆地看着诸位,他摸了摸自己地光头,抱歉道,“是小僧的错,一时被无字天书吸引,误了时辰。”
慧能法师方才二十出头,一张小圆乎乎的娃娃脸,略显青涩,灰蓝的僧袍下,身子单薄了一些。
他小心翼翼地合上无字天书,从怀里掏出一叠小册子,“这是明空师伯翻译无字经书的样本,供大家参详。”
“有这好东西不早拿出来,老子最烦和尚念经。”
方才出声的壮汉,立即上前抢了两本,一本丢给隔座,剩下的一本早自己看了起来。
“明空大师真不愧是我大齐的第一高僧,几百年来无人能识的无字天书,竟被他破译了。”
“明空大师确实有本事!”
“还是我大齐有能耐,无字天书在白马寺蒙尘了百年。”
……
无字天书,在几百年的历史中犹如那蒙面的少女,无人揭露过它的面纱,朦胧神秘。
传说那里藏有佛教最高的教义,在场的诸位虽不是佛教中人,但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无字天书、明空,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相国寺呼之欲出。
怪不得这年轻的和尚有些眼熟,他不就是常在相国寺主持伺候的小沙弥,两年不见,模样大变,她竟有些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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