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泡菜女孩,令知府公子梦绕魂牵的泡菜,一时间登上了桂南城的热搜榜第一,压制了许凌霄的蚊香系列。
待字闺中的少女热闹了,桂南城大街上的泡菜被一售而空,纷纷拿着泡菜坛子登上知府的门槛,做着当上知府儿媳的美梦。
郑府的大院内,吴大牛在削皮,切菜,浑身充满了干劲。
“静香姐,这几日的泡菜都不够卖,我们要不要多做一些。”
吴大牛兴奋地说,脸上洋溢着笑容,不知不觉中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他刚挑着泡菜罐子出去,便被一抢而光。
静香姐还分给他五两银子,他爹娘就是干一个月也没有他挣得多,如今他也是能赚大钱了。
“别了!
你们还是少做点,现在整个府衙内都弥漫着泡菜的酸味。
你们是不知道,现在全程的泡菜都往我家送,府衙的丫鬟、家丁、衙差,已经连吃了三天的泡菜,牙都酸了。”
斐云飞喝着几口茶水,缓解口中的牙酸。
他这几天才是最惨的,别人抱着泡菜坛子上门,他总得做戏吃上一口,每天上门几十人,他的牙齿快酸掉了,痴情人设不能破,忍着泪也要吃上一口。
“斐公子太痴情了,对着泡菜流泪,定然是想起了那个姑娘。”
“飞飞你不要再哭了,我一定做出你心中的泡菜味道。”
……
泡菜、斐云飞,话题度甚嚣尘上。
“静香,我真的不想子在吃泡菜,你什么时候露个面,把这场戏演完。”
斐云飞说着,眼里闪着光芒,他和静香要官宣了,吃了几天的泡菜值得了。
“不行!
我还不能露面。”
吴静香拒绝道,“不过明天这场戏也该落幕了。”
次日,一个少年拿着一罐泡菜进了府衙,斐云飞吃上一口,直呼这就是他找的泡菜,魂牵梦绕的味道。
“她在哪里?”
斐云飞激动地扯着少年的肩膀。
“我妹妹,她——她——走了,前几日在河边洗菜,不小心跌落水中,被河水冲走了!”
少年哽咽地说着,眼泪溢出整个眼眶,“昨天刚刚找到她,全身浮肿。”
斐云飞失声痛哭少女的离去,还是给了少年一百两银子,让他回家好好安葬少女。
一段可歌可泣的泡菜爱情故事完美落幕,车祸、癌症、失忆,三巨头不好实施,只能坠河而亡。
府衙内,吴静香也在结算斐云飞的演出费,二十两银子。
“吴姑娘,我不是为了银子配合你。”
斐云飞拒绝道。
“嫌少?”
吴静香蹙眉道,一个知府的公子,二十两银子便打发了,确实太廉价了。
第47章
廉价也没办法,泡菜有不是啥矜贵之物,原材料蔬菜便宜,制作简单,她总不能当黑心商家,定个天价,忙活了几天也就挣个五十两银子。
购买蔬菜、食盐、罐子等十两银子,又给了大牛五两银子,再给他二十两银子,她也就剩下十五两银子。
不过好在他们家泡菜的味道独特,风味极佳,陆陆续续有了许多的回头客,就算斐云飞的事件过去了,依旧是爆火。
吴静香又从兜里掏出五两银子,放置桌上,无辜地眼神说道,“再多的银子,现在我也没有。”
“静香,我没有嫌银子不够。”
斐云飞知道佳人会错意,急忙解释道。
“没有就好!
你赶紧收起来吧。”
吴静香将桌子上的银子,全都塞进斐云飞的手中说道,“银子是没有了,你作为我们泡菜的形象代言人,还是有有待的。
比如以后我们每推出一款新品的泡菜,你都会第一时间品尝到。
还有只要我们在桂南城开业一天,每天必定会有五斤泡菜送进你的府邸。”
明星代言产品免费试用,路数在这里还新鲜。
“无尽泡菜……”
魔音一般在斐云飞的耳里回荡,牙齿不禁颤抖,他这辈子跟泡菜过不去了。
泡菜事业正式起步,每天看着吴大牛朝气蓬勃的样子足够了。
泡菜不是稀罕的玩意,挣不了大钱,当初做这个也只是希望这孩子有一个盼头,县城的遭遇别留下心理阴影。
吴大牛刚回来的那一阵,闷不吭声,整天跟在她身后,偶尔发问。
“静香姐,我是不是太蠢了。”
“静香姐,我是不是多余的,如果没有我,我们家会不会日子好过。”
……
诸如此类的言语,让她以为这家伙想自尽。
他们两个刚刚分完泡菜的分红,前边斐思谦派人过来知会,石碾已经制作好了,两人移步,去了庭院。
斐思谦、郑文仲、工匠几个对着新鲜出炉的石碾,摸摸索索,指指点点。
当两人到达之时,衙差刚好抗来两袋大米,三人眼里闪着光,跃跃欲试。
衙差将些许的谷粒平铺在石碾之上,匠人刚要上手推动石碾,被斐思谦阻止了,他将亲自转动石碾。
领导揭牌、领导剪裁、领导铲土,伟大的发明工具诞生,当然是领导奔走在第一前线,我们只要站在旁边鼓掌,分享庆祝领导的丰功伟绩便可以。
这个匠人眼力不行,一把年纪了,还没有混到公务队伍,在知府的工部办事。
手艺倒是不错,以后有机会可以在找他。
斐思谦这只老狐狸为了保密性,没有走公,怕惊动了府城里他的对头,而是悄悄地请了一个较为可信的工匠。
斐思谦转动了十来圈,石碾上的谷粒已经脱糠,只需用扫帚扫至箩筐中,在一遍遍地筛到没有渣滓便可。
饱满白皙的大米跃然于指尖,斐思谦连喊,“好!
好!
好!”
“大人有了此物,乃我们桂南城的百姓之福,他们可以大大缩短舂米的时常。”
郑文仲说道,“牢房里的女犯,每日舂米的数量大大增加。”
草窝!
无情,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师父!
“不这乃我大齐的万民之福,我这就写奏章给陛下。”
听着老狐狸激动的声音,他的政绩又添了一件,任期一道,升官指日可待。
“你们继续,继续碾米,把这些米全部脱糠。”
斐思谦吩咐道,之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郑文仲也紧跟他身后,他们的职责不是推碾,而是怎么将这利民物件推广至大齐的各个地方,提高劳动力。
“师父——”吴静香上前叫住自家的师父,拉着郑文仲的衣袖,至一偏僻的角落里,从袖子里拖出一张画纸,递交到郑文仲的手里,小声地说道,“师父,我还一物件,叫做曲辕犁。
它比现在的耕犁更为轻小,操作灵活,便于掉头转弯。
知府大人若是有兴趣,可以和我详谈。
这里面是曲辕犁部分零件的图纸。”
“你这丫头!
钻到钱眼里,张口闭口谈条件。”
郑文仲拿着图纸敲打吴静香的脑袋,训斥道,“利国利民的物件,就应该拿出来。”
“师父,我就一小女子,哪里有你这般风高亮节,道德崇高。
我以后就想找个如意郎君,总得让我攒些嫁妆钱。
有了钱,腰板儿才硬,没有人敢欺负我。”
吴静香囫囵说道。
“我瞧着云飞品行才学都不错,还跟着你一起胡闹。”
郑文仲说着,之前他们几个的小打小闹,卖泡菜闹的满城皆知,他们怎么可能不知,放纵任他们胡闹而已。
斐思谦这次没有阻止,相比是真的看上静香了,他身为师父,自然要先试探徒儿的意向,如果徒儿真的有意于斐云飞,自然是好的,他也乐意,如果不愿,还是早点说清楚,划清界线。
“师父,你别乱点鸳鸯谱,我和斐云飞怎么可能,他乃知府少爷,我就一乡下丫头,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以后很难相处的。”
吴静香说道,就他姐姐对她的态度,以后必有一个难缠的大姑姐,想想就揪心。
后世被姑子搅和到离婚的夫妻,还少吗?
“怎么就不配,我徒儿嫁给谁都是配得起的。”
郑文仲厉声道,“静香别小瞧了自己。”
“师父,我真的不喜欢高门大院的规矩。
庭院深深,高墙耸立,出个门还要主母的同意,以后便相夫教子,过一辈子,实在不是我心之所向,特别是这等贵妇,还在外出结交,拉拢关系,每天带个假面具,实在是累。”
吴静香细数着种种。
她还没有说出一世一双人的想法,她有洁癖,跟一群人分享同一个香蕉,实在恶心。
三妻四妾乃这个朝代的常事,不纳妾,便是不贤、善妒。
“我年纪还小,继续跟着师父学学问,其他的暂不考虑。
师父你都而立之年了,还没娶妻,我不着急的。”
吴静香说道。
郑文仲敲了她几下脑瓜子,便离开了。
站在旁边的斐云飞神色黯然,吴姑娘对他并无男女之情,耳畔边的推碾之声,空谷回响。
“静香,刚才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不死心的望着吴静香。
第48章
少年希冀的目光,黯然的神伤,在这嘈杂的推磨声中,尤为刺眼,让吴静香的好人卡难以启齿。
“你很好,但是我们不合适。”
“你是一个好人,是我配不上你。”
“我脾气不好,粗鄙暴躁。”
“我们还是先做朋友,现在我只想跟先生学习。”
……
无数的万金油好人卡话语在吴静香的脑海里闪现,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云飞你的梦想是什么?”
斐云飞对吴静香突如其来的反问,愣神了,措手不及,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问题。
他生下来便是官之子,嫡长子,按照父亲于娘亲画的轨迹,他应该考科举,入朝为官。
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不愿,不愿走父亲安排的路子,却又不知今后如何,少年静静地看着吴静香,陷入茫然,他也不知何作答。
“我与你不同,我来自乡野之家,曾受贫困潦倒之痛。
兴农业,治水利,愿天下再无贫苦无以果腹之人,灾荒之年,再无易子而食之荒谬。
寻常人家孩童有书可读,有学可上,明事理,辩是非。”
吴静香一字一顿地说着,异常地认真,漆黑的眼眸,折射出灼热的光芒。
让一旁的斐云飞自行惭愧,他从不知一女子也可由此宏大自愿,就连他姐姐,桂南城的第一才女,也远远不如。
大概这才是郑先生收她为徒的原因。
“也许我的梦想在尔眼里,不过是痴人说梦,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毕竟没有梦想又与咸鱼又何区别。”
吴静香继续说道,“我以女子之身,幸得拜先生门下,乃我之福气。
静香又怎么浪费时间,在男女之事之上。
先生一生未娶,我又怎敢先嫁?”
元宵:
宿主不要脸,说得如此深明大义,还不是为了发好人卡,还拿师父出来挡枪。
吴静香:
你是说那些扶贫手册的项目是不要脸,我可是按照你母星际颁发的员工工作手册,挑一些整理得出。
元宵:
宿主,我们星际非常的人文化,在扶贫期间,也可以谈恋爱、结婚生娃。
在扶贫期间,不干涉扶贫使的情感生活。
只要你把本职工作做好,在这里找七八个小郎君,也不是问题。
不过宿主你道德高尚,万事以扶贫为先,不愧是联邦星际的好员工。
芒果树下,石碾之旁,少年望着少女远去的身影,却没有勇气上前追寻。
夜晚,郑文仲下衙归来,将吴静香唤至书房,烛火之下,他的身子被拉长,比这白天更显威严。
“这几日,课业可曾拉下?”
“师父,让看的书籍,早记于心。”
“《女戒》还曾看过?”
怎么又扯到这部奇书,吴静香心里疑惑,还是答曰,“今日,不曾看过。”
“哎……
你回去在抄写几遍《女戒》”郑文仲长长叹了一口气,望着眼前明艳的少女。
“师父——”吴静香说道,“你明知我最爱看那样的书籍。”
“回去在抄写几遍。”
郑文仲毋庸置疑地说道,语气较为坚决,心中有事感慨万千,我又不知,你不爱看,不愿守书中的条例,为师只希望你能把《女戒》熟记于心,少落人口实,无把柄落他人之口,更为快活。
想起今天在府衙中听到的那句,“先生不曾娶妻,我又怎敢先嫁?”
他的脑瓜子又是一阵疼懂。
“在府城,也玩够了吧。
明日你就回乡下。”
沉默之中,郑文仲又再次开口。
“师父,徒儿不知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你竟要赶我走?”
吴静香惊讶不可置信地看着郑文仲,她细想这几日好像没有多少出格之事。
“又在说胡话,师父怎会赶你走。
是你大哥,在这次的童试上,取得了案首的头名。
明日成绩便公开,只怕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没时间在这陪我。”
“师父,你说什么!
大哥得了案首!
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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