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易初语偷瞄一眼肖楚言,鬼鬼祟祟地凑近他的身边,他的手机屏幕上是几天前的新闻, 几个年轻的小伙入室盗窃顺便奸.杀了女主人,两天不到就被警方逮捕。
人家饭后娱乐都是看一些开心的事情,队长倒好, 看哪里又发生了凶杀案,解决没有。
易初语伸出手戳戳肖楚言的脸庞。
凝神思索的肖楚言懒懒地瞥她一眼,“嗯?”
拖着长长的尾音,听起来没了那一股冷冰冰的气息,反而多了几分的慵懒随性。
易初语挪着屁.股往他的身边靠,酝酿片刻,小心翼翼地说:“你能给我讲讲我们以前的事吗?”
正要伸出左手揽住她的手忽地僵住,只是停了半秒,肖楚言从容不迫地搂住她的纤纤细腰。
手上的手机搁在了沙发上。
他不缓不急,徐徐道来。
在肖楚言的言语中,易初语得知,他们两个人是在高考前三个月前在一起,正如易初语所想的,两个人在一起也没有花费很多时间去谈恋爱,相反,互帮互助更多。
虽说是互帮互助,实质上就是肖楚言在帮她补习物理和数学。
易初语还很清晰地记得,当初文理分班的时候,本来想选文科,毕竟她以后想选的专业是文学系,可最后由于可怕的政治和地理,以及她深爱的化学,才选择了理科。
理科什么最可怕,莫过于数学和物理,两座五指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越学到后面越吃力。
难怪在她偶然一次想起的回忆中,肖楚言坐在她的隔壁,像是给她讲题。
原来,他的的确确在辅助她。
听着肖楚言三言两语的简述。
易初语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孟园,她最好的朋友。
有关她的事情,易初语都没忘,她清楚地记得,她会和孟园关系这么好,是因为她们有着共同的爱好——看小说。
也有着一样的志向,都希望能成一名言情小作者,不需要很出名,只求有自己的几部作品,只希望能将心中的故事讲出来。
可是孟园却发生了意外,大概的情况,她还是从蒋怡口中得知。
而现在,肖楚言也闭口不提有关孟园的那一部分。
大概是害怕她担心吧。
易初语从他的肩头上抬起眼,斜视着他:“那你能给我讲讲孟园的事情吗?”
肖楚言眼神定住,而后缓缓地低下头望向她,“我不太清楚她的事。”
“哦。”易初语的语调有些低。
一时无言,客厅里安静无比。
易初语又提出了几个问题,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他们的高中班主任,那个胖胖的中年男人。
学生时期中,总是有那么几个搞笑的老师或者是同班同学,一聊到他们,话题不断,笑意不停。
聊了好一段时间,易初语才起身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肖楚言还坐在外面,看她出来了,才去收衣服进浴室。
易初语站在阳台上,晾完衣服也没马上进去,而是站在外面吹着风,凉飕飕的风狠狠地往她脸上扑。
她不在意,只是发愣地看着远处的光景。
过去有太多的惋惜和遗憾,她能做的只是珍惜现在。
曾经那个说要和自己一起成为小说作家的女孩,早已不在,她能做的就是承载着两人的梦想,坚定地往前走。
吹了好一阵的夜风,易初语才重新露出笑容,拉开落地窗进去。
最近没事做,易初语打算复盘一下自己前段时间完结的小说。
坐在客厅,缩成一团,拿着手机看自己写的情节。
没过多久,浴室门推开,发出吱呀的一声。
易初语抬起头,就看见了光着上半身的肖楚言,他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看见了易初语也没有遮掩,大大方方地给她看。
缓了几秒钟,易初语马上低头。
不得不说,身为刑警队长的肖楚言身材一级棒,古铜色的皮肤,一块一块的腹肌,曲线分明,很有硬汉的感觉。
易初语佯装看手机,其实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嘴里说道:“你怎么不穿衣服?现在十一月份,这么冷,万一感冒怎么办?”
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想稍微掩饰自己的害羞反而还有暴露的趋势。
肖楚言处之泰然:“我的衣服刚刚掉地上弄湿了。”
说完,他转身进卧室。
易初语回头瞅他几眼,注意到肖楚言的后腰上有一道伤疤。
伤疤很长,一半露出来,一半消失在裤头里。
很快,肖楚言再度出现在易初语的视野里。
易初语扫他一眼,细声细语:“你后面的伤疤是怎么弄的?”
“之前大意了,被歹徒偷袭。”肖楚言说得无关紧要,像是在陈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易初语听着有些难受。
肖楚言注意到易初语的表情,淡淡道:“没事,小伤。”
本来就发堵,他又来这么一句,易初语觉得自己更加难受了。
两人在客厅呆了一段时间,易初语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刚躺在床上,就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易初语接起来。
对面是一道活力满满的女声:“喂,请问是易初语小姐吗?”
“嗯,我是,请问您是?”
“您好,我这边是远航影视,我们准备将您的小说《背道而驰》拍摄成电影,如果您有空的话可以加一下我这个手机号的微信,具体的事宜我们慢慢商量。”
听着对面甜美的嗓音,易初语忍住欢呼的冲动,简单地回答两句。
挂了电话后,易初语猛地轻跳起来,马不停蹄地跳下床,穿上拖鞋小跑出客厅。
客厅已经灭了灯,一片漆黑,只有她房间的灯光投映出来。
这是易初语第二本小说要翻拍成电影了,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狂欢。
这个消息,她迫不及待地想和肖楚言分享。
跑到肖楚言的卧室门口,易初语按下门把手,喜上眉梢,“肖楚言!”
坐在床头的肖楚言戴着耳机,看到冲进来的易初语愣住了,脸色微变,有一缕的不自在,摘下耳机,将手上的东西慢慢握成拳。
平淡道:“怎么了?”
易初语心生好奇,平时根本不听歌的队长,竟然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戴着耳机沉溺在音乐的海洋中?
有点不像他的作风。
还鬼鬼祟祟的。
易初语抓着手机的手垂下,心头的欢快被困惑盖过,歪着脑袋,一步一步走进去,“你在干吗?”
“不干嘛。”肖楚言一脸淡然,将手上的东西塞进枕头底下。
平日里意气焕发的大队长今儿是吃错药了?也会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心虚?
易初语冲过去,压在肖楚言的身上,一手攀附着他,一手伸进了柔软的枕头底下,摸到了一个小小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质感像是手机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残留有肖楚言的余温。
易初语忽地抽出来,只是在看见手心里的东西时候,嘴角的笑容消失。
这是一个黑色的MP3,可能是由于使用的时间长了,上面的黑漆已经掉了大半,露出了金属的色泽,边角的裂缝有些大,应该是被人拆过,之后重新装上。
熟悉感朝着她袭来,直觉告诉她,这个东西,是2011年,是他们高考那一年的所属物。
易初语举着手上的东西,粗重地呼吸着,抬头看肖楚言,愣愣道:“这是什么?”
肖楚言从她手上拿过,拇指轻轻地摁下开关,“这是你的东西。”
果然。
易初语从他身上起来,坐在床沿上,喉头酸涩,磕磕巴巴:“你,它,怎么会在这?”
“你走得急,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我在你的座位上找到的。”
“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留着?”易初语有些哽咽。
肖楚言轻笑。
这是很少从他脸上看到的表情,不舍又执拗,那一双沉沉的眼眸只是看着手心里的MP3。
“不仅留着,还修了好几次。”
易初语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肖楚言从未从过去走出来,从前的东西,他一直保管得好好的,像宝贝一眼珍藏着。
在他手上翻动着的MP3转到一个角度,露出了侧面的一个白色印记。
易初语指着那只有浅浅短短的白色痕迹,问:“这是什么?”
肖楚言的拇指摸上,“这是你用涂改液划的,Y。”
语闭,他将其中一个耳机塞进易初语的耳朵里,说:“听一听你以前喜欢的歌。”
第33章 持续心动
易初语看他将另一个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 然后低着头开始捣鼓着破旧的MP3。
没过多久,耳机里传来歌声。
那是无法形容的感觉,就像是藏在地窖里的陈年老酒重新拿出来, 浓郁的味道, 经过时间的沉淀,已有一番风味。
“大家好,我是vae......”
开头, 易初语的眼眶就湿润了,这首歌是她最喜欢的歌,高中时期反复听, 百听不腻。
易初语闭着眼, 尽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
耳边的歌源源不断地传来,刺激着易初语的脑神经。
眼前闪过一些镜头。
那是一个明媚的下午, 她趁着课间拿出MP3偷偷摸摸地听歌。
高三压力大, 每天都是刷题复习考试修正试卷, 日复一日, 根本没有时间的流逝感, 开始变得麻木, 不听听歌找点乐趣,真的好难熬。
易初语听着歌, 余光瞥过桌上的涂改液, 兴致大发地拿起来在黑色的MP3上刻下字母Y。
身后忽然落下一掌,吓得易初语手一抖,最后一笔写歪了。
她不满地转过头, “肖楚言你干嘛?你害我都写歪了。”
肖楚言看着她手上的东西,隔着薄薄一层的刘海轻弹她的额头,故作深沉:“都快高考了还整这些?还有, 你幼不幼稚,在上面刻字,这是小学生才会做的事。”
“我的所有物,我就喜欢写上我的名字。”易初语哼哼唧唧。
易初语扶着自己欲裂的头,强迫自己回想接下来的事情。
肖楚言发觉易初语的脸色变得一青一白,擒住她的肩,轻晃着,一手摸上她脸:“怎么了?”
身上的五感清晰无比,易初语睁开眼,跌入肖楚言慌乱的眸中,不稳定地一呼一吸。
现在的他是如此真实的存在,触手可及。
易初语猛地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眼眶湿润,视线变得模糊,耳边的音乐还在继续。
一首欢乐的歌硬是被她听出了悲伤感。
肖楚言慢慢地抬起手,将易初语搂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没变,只有音乐在循环往复地播放着。
一曲结束,又重新开始。
单曲循环。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楚言抚着她的后背,沉声道:“怎么突然跑进来,还——L?K独家整理——不敲门。”
字里行间能感觉到肖楚言的小小责怪,可语气里皆是温柔,根本听不出责怪的意思。
易初语磕磕巴巴:“我,就是想来告诉你,刚刚收到一个影视公司的电话,说我的小说要拍成电影。”
“挺好的。”
易初语吸吸鼻子,抹了一把泪湿的眼睛,抬起头,下巴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仰视着他,就这么看着队长棱角分明的下颔。
距离很近,易初语能看见皮肤上冒出的点点青色胡渣。
夜色和耳边的音乐鼓动了她。
矜持和羞涩全都不翼而飞,只剩下对眼前男人的无限恋慕。
“你怎么这个态度?”易初语尖尖的下巴随着说话在他的前胸上一震一震。
肖楚言低下头,和她对视着,勾起唇角,眉眼间都是化不开的深情。
“那你很棒棒。”
即使这样说话,也不讨人厌,反而还有点戳易初语,队长竟然也会这样讲话,说叠词,还在夸她。
她的一双杏眼弯着,盈盈秋水的眼睛一眨一眨。
她真的很开心,不是因为自己写的小说拍成电影,而是因为眼前的他。
还好兜兜转转,他们再度重逢,没有错过彼此。
感谢上天的怜爱,让她重新拥有这个如此深情的男人。
今晚,易初语的情绪波动太大,那些在平时不会做的动作,不敢做的事,在这一刻都变得随意,甚至可以用放肆来说。
耳边像是有一个小恶魔在持续不断地给她洗脑。
鬼使神差下,易初语趁着肖楚言不注意,倏地咬上他的下巴,不顾矜持,滑溜溜的舌头不自觉地舔了舔他的下巴。
感觉不是特别好,有些扎人,软软的舌头像是被扎出了电流来。
后知后觉的易初语就这个羞人的姿势和肖楚言对视了两秒,马上松开嘴,退回原位,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整个大脑就如通电了一般,她甚至还听见了滋滋作响的电流。
半蒙的肖楚言若有所思地摸上自己被咬的下巴,半明半暗的眼眸瞅着身前的女人。
不甘示弱的队长,一手抚上她的背,往自己的身上带。
动作间,两人的耳机掉在柔软的被子上。
肖楚言和易初语脸贴着脸,鼻尖对着鼻尖。
他说话的热气全都往易初语的脸上喷洒,“挺大胆的呢。”
一双好看的内双褶皱很深,此时微微弯着,眼尾上扬,似笑非笑,话语间带了点不正经的味道。
觉得自己正在通电的易初语在他一开口时就已然短路了。
破罐破摔,易初语哼一声,“是的呢。”
学着他讲话的语气。
这还不够,易初语有点嫌弃地补一句:“胡子有点扎呢。”
他另一只手定住易初语的脑袋,嘴贴上来。
紧张的易初语这会记得闭上眼睛了,享受着这个深入的吻,在他的柔软舌头伸过来碰上她的唇时,很快就张开嘴,让他深入,加深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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