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语一家三口吃着早饭。
蒋怡不经意地提问:“要是他像现在这么忙,也会给你留早餐?”
易初语等蒋怡这个问题等了几个早上,现在正中她下怀,花式地夸肖楚言:“对啊,每天都这样。周末的话,会晚一点准备早餐,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吃了。”
蒋怡听着她的话,默不作声。
易国风:“肖楚言这小子,真的不错。”
易初语附和:“是吧,我也觉得他很好。”
蒋怡觉得易初语真是被肖楚言洗了脑,中了他的毒。
无奈地摇着头。
其实,对于肖楚言,蒋怡没有不喜欢,只是她还是忌惮着过去的一些事情,才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眼下,他们如胶似漆,分开是没可能的。
她能做的就是接受这一切,接受肖楚言这个女婿,接受他们的恋爱。
蒋怡和易国风在肖楚言家里又住了两天,计划着明天回栖州。
肖楚言终于忙完手头上的活,想着再留他们两天,奈何易国风要回公司上班,年假已经接近尾声。
蒋怡和肖楚言聊着天,想了想,对易初语说道:“初语,你去超市买几个雪梨回来吧,楚言这段时间这么累,我做一碗冰糖雪梨给他尝尝。”
易初语哦一声,准备去卧室换衣服。
她妈平时很喜欢做冰糖雪梨,不管是什么季节,隔三差五就弄一顿。
所以,蒋怡做的冰糖雪梨甚至比外面售卖的还要好吃。
既然蒋怡愿意下厨给肖楚言弄一顿冰糖雪梨,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接受了肖楚言,还很喜欢他?
有了这个猜测,易初语难掩住笑意。
肖楚言:“阿姨,谢谢,不用辛苦了。”
蒋怡笑着:“要的。”转而对易初语道:“初语,快去吧。”
肖楚言看岳母这么执着,于是提议:“我陪初语一起去吧。”
蒋怡慈祥一笑,对上肖楚言的眼,意味深长。
“让她爸陪她去就好了,你今天才忙完回来,得好好休息,别再奔波了。”
肖楚言凝神沉思,若有所觉,“好。”
易初语换好衣服和易国风一起出门。
还有两天就冬至了,街上的冷风更甚,呼呼地往身上灌进来。
易初语懒懒地伸长脚,期待地问易国风:“爸,我眼光不错吧?”
第42章 持续心动
易国风从头到尾都很喜欢肖楚言。
以一个过来人的角度来看, 肖楚言很值得托付,为人稳重踏实,还将她的女儿照顾得那么周到, 怎么能不让他这个家长喜欢呢。
易国风赞许道:“不错。”
得到爸爸的亲口认可, 易初语可开心了。
看过几部家庭伦理剧,纵然槽点多,可家里人不接受你心爱之人, 这件事的确会存在。
她爸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那种担忧还是隐隐存在。
现在,易初语完全放下心来。
父女俩在附近的超市买了雪梨, 还买了其他的水果, 准备让他们明天坐高铁上吃。
买好水果回去,蒋怡下厨动手。
几个人尝着蒋怡做的冰糖雪梨。
翌日, 肖楚言开车送他们去高铁站。
刚到高铁站时, 肖楚言打开后备箱, 拿出了两袋东西, “阿姨, 叔叔,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不用了,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东西就不用送了。”蒋怡忙拒绝。
完全在状况外的易初语看着他们推搡。
自从上次肖楚言让她不要买礼物之后, 就没了声息,易初语也就忘了这件事情,没想到他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并付诸行动。
肖楚言已经很热情地款待她父母了,现在还送礼物。
很有心。
最后,蒋怡没拗过肖楚言, 收下礼物进高铁站。
易初语坐在副驾驶,好奇地问道:“你给我爸妈买了什么?”
目测两个礼物,一大一小,按照她上次透露出她爸喜欢喝茶来看,大的礼物,八九不离十是茶具,只余那个小的,她想不透。
肖楚言:“一套茶具和一个手镯。”
这两个礼物听着就不是什么便宜货,只怕是花了他好几个月的工资,甚至可能还不止?
易初语又问:“贵吗?”
正好前面是红绿灯,红灯闪烁着。
肖楚言将车子稳稳当当地停下来,握住方向盘的手忽地伸出轻揉易初语的发顶。
本来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被他摸乱。
他轻笑着,像是微风过境。
“不贵。”而后,肖楚言收回手,目视前方,“跟他们的宝贝女儿相比,不值得一提。”
易初语心里一乐。
没想到肖楚言这么会说话,还越来越爱笑了。
真是讨人喜欢。
局里批准肖楚言三天假期。
肖楚言问易初语想去哪里玩,他带她四处转转。
易初语不想让肖楚言奔波,刚结束工作就要陪着她四处转。
休息的时间,在她的想象之中,应该是待在家里好吃好睡。
肖楚言打开手机看日历。
两天之后就是冬至,冬至时分,云城靠近郊区的地域有活动,远离城市喧嚣的公园会举办一个花灯活动。
肖楚言决定带易初语去看看。
易初语听到肖楚言说这个活动时,还微微惊讶了一下,她在云城这边住了大概有两年,都不清楚这边竟然有这种活动。
肖楚言还嘲笑她,不愧是名副其实的宅女。
明天就是冬至,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易初语早早就睡下。
只是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有点口干。
晚饭吃得太干,没有喝水。
黑灯瞎火,易初语跟盲人一样,穿上鞋子,慢吞吞地走出去,打开房门。
因为没有开灯,周围都是黑漆漆。
易初语半眯着眼睛,仿若还在睡梦中,刚迈出房门,就注意到对面的阳台站着一个人。
一个激灵,吓得她顷刻间清醒了。
瞌睡虫全都飞离她的脑袋。
忍住要惊呼的冲动,易初语一瞥右手边的主卧,门打开着,里面同样是黑魆魆,看不清,只有一团黑。
松下一口气,易初语借着月光和记忆避开客厅的东西,慢慢地走过去,几乎没发出一点响动。
还没走近,阳台的男人像是听到动静转过身,隔着一扇玻璃和她对视着。
他们之间是阖上的透明落地窗,分隔开了两个世界,一个温暖如春,一个寒冷如冬。
肖楚言站着,身后是一片被繁星点缀着的夜空,右手夹着一根猩红的烟,和这冷寂的夜色融为一体。
易初语继续前进的步伐,拉开了落地窗,和他只有一步之遥。
夜风簌簌地灌进来,吹散了易初语身上的温暖,让她的脑袋更清晰了。
大半夜的,肖楚言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吹冷风。
视线落在他右手的烟上,淡淡的烟味随着风一起袭来。
他们在一起之后,易初语就没再见过肖楚言抽烟,更没在他身上闻到烟味,可今晚是怎么了?
肖楚言察觉到寒风吹进室内,他手上的烟随风扑在易初语精致的小脸。
随即摁灭了手上的烟,站在门缝前,挡住那些灌进去的风。
“怎么突然醒了?”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易初语闷闷地答:“想喝水。”
肖楚言推开落地窗进去,关上门,将手上的烟蒂丢进垃圾桶,顺手打开客厅的灯。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屋。
易初语看着他的背影,不受控制地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高挑清瘦的肖楚言站在黑暗中,背影是那么的落寞。
她跟上去,“你干嘛要站在阳台吹风。”
肖楚言背对着她,将水壶里的水拿去热,淡淡道:“抽根烟。”
易初语隐隐觉得不是这么简单,追问到底:“你不是戒烟了吗?”
“偶尔过过嘴瘾。”
肖楚言拿出易初语的水杯盛半杯的凉白开,专注地帮她装水,似乎不太想搭理她的问题。
易初语:“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他拿着杯子的手一僵。
热水壶里的水冒着泡,发出烧开的声音。
肖楚言拿起水壶倒了小半杯的热水,摇了摇杯子,拿给易初语,哄道:“喝吧。”
易初语看着他圆润的指甲,被修整得很整齐。
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
身上的寒驱散了一部分,易初语攥着他的衣袖,眼睛盯着他。
肖楚言将水杯放置在流理台上,拉着她。
他一动手,易初语就跌入他的怀抱中。
肖楚言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左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嘴里嗫嚅着。
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叫,恍惚间还会以为这只是错觉。
有些蒙的易初语没听清楚肖楚言的话。
很奇怪,肖楚言讲话时,如果不刻意压低音调,都是习惯稳定在某个分贝,能让对方听清楚,又能展露自己的气场。
今晚,是他第一次说话那么小声,仿佛并不是想讲给易初语听,而是对他自己说。
“嗯?”易初语想要仰头去看他,却被按住脑袋,不能动。
隔了半天,肖楚言重新开口,这一次,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语调。
“易初语,以后,我会好好对你。”
“干嘛突然讲这种话?”
易初语回抱着他,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的笃定。
像消音了一般,肖楚言又不出声了。
今晚,这个男人很奇怪。
易初语惩罚性地掐着他坚硬的后腰,才动手,想到上次看见他后背的伤疤,又不忍心,马上松手。
肖楚言轻笑着,胸膛和肩膀微微发颤,“跟蚊子咬一样。”
客厅的灯光照射进厨房的门口,映着一对相拥的璧人,将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易初语当然知道肖楚言在嘲笑她力道小,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怎么可能掐得健壮的刑警大队长吱哇乱叫,对于他来说,这力道可以忽略不计。
傲娇地哼一声,易初语又挠他硬邦邦的腰身。
男人依然如大山般岿然不动。
这男人不怕痒。
易初语任由肖楚言牵着她走进房间。
她步履较小,肖楚言快她半步,身上披着的长款外套衣摆往后飘起,戳着她的膝盖处。
依照肖楚言今晚的行为来看,易初语能猜出个大概。
应该是蒋怡跟肖楚言讲了她的事情,他才会难以入睡,想抽烟又怕引起她的不适,于是到阳台上关着落地窗抽烟。
想到这,和肖楚言相牵的手更加用力。
肖楚言帮她盖好棉被,说:“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
被柔软的被子盖着全身,暖意开始蔓延。
易初语又道:“下次不要抽烟了。”
肖楚言:“好。”
他站起身,长臂一伸熄灭了床头柜的台灯,转身出去。
头脑发热的易初语猛地去抓他的手,偏偏落了个空,只逮到他的衣服。
肖楚言背对她,感受到一股轻微得可不计的力量攥住他的衣摆。
他顿住,回眸:“怎么了?”
夜色鼓动了女孩,破除了那名为矜持的结界,一跃而上,跳到热烈的台阶。
她的舌头舔了舔上颚,“你要不在这睡?”
明明她已经降低了音调,可这句话却像被喇叭无限放大了一——L?K独家整理——般,回荡在二十平米左右的卧室,震得易初语开始拘谨羞怯。
借着客厅的光亮,易初语看清楚了肖楚言脸上的表情。
先是露出震惊,而后淡定的笑意,一双像是看到猎物的眼睛微微眯起。
被这似乎不怀好意的眼神盯得脊椎僵直,易初语扁着嘴,松开他的衣服。
动作迅猛的队长在她松手的一瞬间擒住她的手,拇指在她娇嫩的手背上摩挲着,极具耐心,含笑道:“你倒是挺放心的,也不怕我把持不住?”
闻言,易初语眼神闪躲,想抽回手却不得。
她只是一时脑热,而且他们已经有了同床共枕的经历,盖着被子纯睡觉。
根本没想那么多。
易初语缩着脖子,身子也往下坠,被子逐渐遮挡住她的半张脸,嘴巴完全掩藏在被子下,只留下一双秋水般的眼眸。
肖楚言像个耐心的捕猎者,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的手,也不急着离开,更不急着睡上来。
静待她的回答。
被他揉搓着的地方仿佛有电流流窜,酥酥麻麻,麻痹了神经。
易初语小声着说:“你自制力不是挺好的嘛。”
肖楚言嗤笑,“你这么信任我,要是我越轨了,你会不会挺失望的?”
越说越没法听,易初语干脆脸埋进被子下。
肖楚言怕她呼吸不顺,坐在床沿边,掀开被单,露出她通红的脸蛋,追问:“还放心吗?”
正人君子怎么会放不下心来,易初语真挚地看着他,小幅度地点头。
他默不作声,将半分钟前关掉的小台灯再度打开,走出客厅关灯,进来时顺手带上了门。
易初语这才开始害羞,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肖楚言隔着被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太正经地说道:“再挪就掉下床了。”
“哦。”易初语没再动。
肖楚言单脚站着,右脚抬起压在床上,姿势不太雅观,有点小流氓的感觉。
脱掉身上的外套,叠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是他平时折叠成的方方正正形状。
两人躺在床上,无声无息,只余小台灯的光亮照亮了半边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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