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惹毛了他,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柳香也不傻, 没道理明明面前有一条阳光大道可走,她却偏偏选择去走独木桥。
左不过也就一年功夫, 熬过去, 就好了。
于是柳香说:“二爷对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已经够好了的。那夜是我不好,我脸皮薄,又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心里怕,也羞于启口, 就生了点性子。后来我好好想了想,当然也想明白了。你是为我好,自嫁来,你们也都对我很好,我不该说想家想娘。”
柳香一番话说的有些楚楚可怜,她自己说着也觉得蛮心酸的。赵佑楠将这些看在眼里,心中倒生出更多愧疚和怜惜之情来。
“你想家,想你娘,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对。你正好提醒了我。眼下年关将至,想你娘家人也忙,抽不出空。等过完年开了春,到时候接你母亲他们来京城小住一段日子,正好可以陪一陪你。”
柳香心里是很希望他们来的,但又怕这不合规矩,于是就有些犹豫起来:“侯爷和侯夫人那里,会不会不好交代?”
柳香心里明白老太太那里肯定是不会有意见的,大哥大嫂素来温和好说话,肯定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最后也就剩侯爷夫妻那儿了。
赵佑楠从来没因畏惧过他爹而畏手畏脚不敢做什么事,当即便冷哼一声道:“这个你就别管了,和他们不相干。”
明显感受到了来自于身边男人的怒气,柳香怕他才好点会又发火,于是连忙识趣闭嘴。
赵佑楠将她一应小表情瞧在眼中,倒是气得笑了:“你也不必怕我,我也是讲道理的。”
柳香心想,你是讲道理,可你心思也难测啊。不发火也就罢了,一旦动了怒火,任谁都怕。
那日赵佑楠是当着众臣子的面向圣上讨要葡萄的,后来有人猜说是赵二夫人怀有身孕,赵佑楠也没否认。并且之后,圣上还特意差遣了一个御医去赵府替那位新夫人号脉,事后有好事的臣子偶碰到那位太医,也没避讳,会玩笑间问几句,太医都“如实”说了。
所以,一时间,赵家新进门的那位平民出身的二夫人有孕一事,就几乎传遍了京城。
原也不是大家对谁家新妇有孕一事好奇,只是赵佑楠在成亲之前是个十足十的纨绔子,自成亲后,收敛不少。而那日,竟又为了自己妻子能一饱口福,又当着众臣面向圣上讨赏,所以,大家一时的关注点,也就放到了他身上来。
有说他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也有说是那个柳氏女有福的。
更有说的是,赵家老太太有本事,会挑孙媳妇,给赵家挑了个能镇得住赵二的。更甚者,临近年关时,赵老太太去过的替孙儿求姻缘的那家寺庙,更是日日挤得人满为患,大家都是闻声争相去替家里人祈福的。
云家老太君这些日子病了,章扬恰好年底了入京来述职,便登府去探望。云老太太突然病倒,实是被气倒的,见章扬来,她紧紧攥住章扬手,开始交代后事说:“芝丫头是无辜的,是那赵家的二郎设计陷害了她。那赵二郎也算计了你,你不会就这样咽下了这口气吧?芝丫头是个可怜孩子,从小就没了生母,嫡母手下讨生活不好过,你日后定要好好待她啊。”
章扬虽心中早与赵佑楠为敌,但云家这对祖孙是什么样的人,他心中瞧得很是清楚。所以,听云老太太这样一番说词,他不由微弯唇嘲讽一笑。
但心里清楚归清楚,毕竟是有同样立场的人,章扬这个时候当然也不会蠢到明明知道老人家想听什么,却偏不说。
所以,他说:“老太太请放心,晚辈心里明白。凡事您也别太往心里去,身子得赶紧养好,好戏还在后头。”
章扬之所以敢一再猖狂,甚至一度不曾把官衔品阶高他好几个级别的赵佑楠放在眼中,无疑是背后有人的。而这个人,最近也回京来了。
而章扬这次入京,除了向吏部陈述自己这一年所辖地方诸项事宜外,自然也是特意来会见这位靠山的。他临走前交代的差事他办砸了,总得当面请罪才行。
章扬背靠之人是衡阳王,皇六子,乃为玉嫔所出。夏时玉嫔娘娘身子不适,衡阳王便奉圣旨陪玉嫔去了杭州行宫养病。临走前,他交代了章扬这个差事。
他原以为这个章扬看起来精明能干,又有几分城府和心思在,是个堪用的。却没想到,这般无能。三年前交代他的差事,他用了三年没办完也就算了,毕竟那柳氏女要为祖父守孝,不好说什么。可现在,三年过去了,孝期也早满了,最后竟让她跑了。
若不是念在这个章扬还颇有些用处,且从他手中抢女人的是赵家那个二郎,论权势地位,论才思计谋,他远不如赵二郎,女人被抢,实属情有可原……他多半早一脚把他给踹一边呆着去了,断不可能还能坐在这里听他请罪自辩。
衡阳王懒散歪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撑着头,手指捏着眉心轻轻揉。直到实在听不进去跪在底下的人的絮叨后,他才颇敷衍的懒懒开口说:“好,本王知道了。”
章扬怕主子怪罪,特意说重了自己处境。顺便,抹去了后来他和云芝一起欲合谋算计柳香一事。
见主子开了口,章扬识趣的适时停了。
衡阳王缓缓睁开双眼,一双黑亮的眸子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章扬,冷静说:“先回去吧,你升迁一事,本王会考虑。”
“多谢殿下。”章扬磕头告辞。
章扬背后的人是衡阳王一事,左毅虽查得费劲,但总算还是替主子办好了这件差事。所以,对此,赵佑楠早就知情。
并且,衡阳王一回京,章扬就立即去衡阳王府拜见一事,赵佑楠也全都知情。
左毅来禀告时,赵佑楠问:“可弄清楚了衡阳王为何要那个章姓县令娶柳氏为妻?”
左毅忙说:“属下无能,尚未得知。”
赵佑楠则说:“也不急,慢慢查就是。总之如今柳氏已是我的妻子,衡阳王再得圣上恩宠,他也不可能会对柳氏如何。”
赵佑楠既知道圣上的心意,自然不可能去撞圣上的枪口。所以,平时和几位亲王郡王,都走得不近,就是怕落得个“结党营私”的把柄。
就算跟随在魏王身边东征西讨多年,但一旦回了京后,他就会立即撇得干干净净。逢年过节,也从不会去魏王府走动,平时私下里,更是不会和魏王往来。
他在京中品性不好,成日一起厮混的,也大多都是些世家纨绔子弟。
过完年,柳香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也有快四个月大了。从这几日开始,柳香渐渐能感觉到他/她在自己肚子里的动静。动静也不大,就是突然好好的,就抽一下。
之前只知道肚子里有个宝宝,可除了嗜酸,除了身子别的地方各种不舒服外,肚子里是没什么动静的。现在肚子有点动静了,就更能真切让她感受到,她是真的在孕育一个小生命。
这种感觉,十分神奇。
不等柳香主动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赵佑楠,等赵佑楠晚间回来时,多嘴的春铃就已经说了。赵佑楠自然很高兴,他也是第一次做父亲,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可不比孩子母亲少。
才过完年,才复朝开工没几天,各处都还喜庆热闹着,青云阁内,也随处可见的都挂着大红灯笼没摘。天气冷,柳香这几日都没出门,最多只在院子里散散步。
赵佑楠这几日早出晚归,每回走时柳香还没醒,而每晚回来后,柳香已经睡了。所以,小夫妻二人倒算有些日子没见着面了。
所以,好不易今儿能早点回来,又听到这个消息,赵佑楠脸上自然是写满了“兴奋”二字。
春铃的多嘴柳香已经听到了,她接着春铃的话说:“有几天了,你这几日一直早出晚归的,所以我也没机会和你说。不过也没有动得很厉害,只偶尔的。”
“你坐下,我瞧瞧。”柳香本在屋内来回走着散步消食的,赵佑楠扶着她肩按她坐在了炕边。
内卧烧着地龙,又有炭盆,所以一点都不冷。柳香衣裳穿得也单薄,裙子下摆一掀,就露出了只盖着一层藕粉肚兜的肚皮来。四个月大,已经显怀了,平时穿的厚看不出,但是衣裳都脱了的话,还是明显的,尤其柳香本就纤瘦,就更能显出肚子上的变化了。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柳香对有些事情倒渐渐能接受了。比如说,掀开上衣让他看自己肚子。
但也仅限于肚子,再往上去,她就不好意思了。
柳香皮肤很细嫩,白腻似玉,触之润滑。在柳香的视觉里,她是很矜持的只露出肚子来的,但在屈膝蹲在她腿边,侧头贴在她肚皮上听的赵佑楠来说,却是对肚子上方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的。
柔软,挺立,樱桃红润,还有淡淡馨香。
作者有话要说: 看赵狗能撑到什么时候(微笑)
小包子: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该干嘛干嘛,别理我(鼻孔冒泡式打呼)
这章发50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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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爱丽穿成了年代文里的女配,是个专门为了衬托重生女主的存在。
她很淡定,哦,这套路我熟,穿越斗重生嘛,针尖对麦芒,一般都是不死不休。
她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在年代文里搞什么宫心计,快找吃的啊,都饿得发育不良了,她要寻回前世的B罩杯,虽然不算大,但也跟着她好多年了,怪想的。
可惜她注定是个天选女配,竟然被个系统砸中了,一看就是要硬开金手指怼女主的架势。
她毫不犹豫的把好处都给了身边人,不关我的事儿,我只是个赚着差价的中间商,任何问题我都不负责。
后来,她不仅把书中女主挤兑的犹如风中残烛,更是把一众炮灰配角扶持成硬核大佬,而她硬是靠大佬扶贫荣登书中最受欢迎女性角色,吃喝躺赢美滋滋。
要什么B-CUP,女配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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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
赵佑楠不是不能忍的人, 只是猝不及防入目这样的春光,他多少也有些难以克制。
定了定心神,先没动作, 只是双手抱着孕妇微凸的肚子,侧耳贴在肚皮上略听了听。听了有一瞬,见没什么动静,他才将脑袋从她肚皮上挪开,又亲自帮她把掀起的衣摆放下来, 盖住肚子,而后他一双大手隔着衣料抚在她略凸的肚子上, 有一瞬沉默。
柳香以为他是什么都没感受到,难过了,所以安慰他说:“现在月份还小, 只能偶尔动一动。听祖母说, 等再大一些, 长出胳膊腿来, 只要隔着肚皮轻拍一下,就会动得厉害。”
赵佑楠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有些走神。回神后, 才略无奈冲她笑了一笑,继而轻握住人手拍了拍, 他则起身挨坐在她身边, 目光却依旧垂直落在她肚子上。
“一晃眼, 这家伙也都这么大了。”赵佑楠随口提。
柳香赞同他的话,也颇有感慨。她一边手轻轻抚摸肚子,一边也说:“是啊,等再有几个月, 就能出来了,到时候……”柳香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突然感受到身边投来一道火辣目光,她循着望去,恰好和那道目光撞上。
柳香心蓦地拎了下,也不知怎的,被这样的眼神一吓唬,到了嘴边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赵佑楠淡淡收回目光,转了话头说:“接了你母亲来信,就这几日,就能过来。”又说,“他们不肯住到府上来,和我说,要变卖了祖产到京城来买个宅子置下。我没同意,好说歹说,才总算将老人家劝说住。我在桐叶胡同有栋私宅,等他们来了,就住去那儿。”
“对了,你祖母非不肯白住,说要付我们家月租才肯来。老人家脾气倔,书信中又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便暂时同意了。回头等见了面,你再好好和他们说说,哪有到女婿家来住却付月租的道理。”
柳香心想,本也不是正经女婿,回头迟早要散伙的。虽然她娘家人不知道,但这样做才正好,没毛病。不拿他家里东西,也不手短。不过,碍着他现在脸色又不好了,柳香没敢说出来。
腹诽只是一瞬的,转念想到不久就能见到娘家人,柳香立马高兴起来。
赵佑楠坐在一边没动,只目光凉凉看着她。柳香瞥到了,心下一虚,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也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但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对劲,就好像自己哪里做错了一样。
不过柳香不关心,她也不多问。见他没话再和自己说,她转身做别的去了。
赵佑楠却倏的起身,说:“晚饭你自己先吃,我先回前院一趟。”
外间丫鬟已经将晚饭摆上了,洗了手就能去吃了,柳香好奇多嘴问了一句:“你现在去前院做什么?晚饭摆好了,不如吃了再走。”
赵佑楠似是正等着她问这句话的,人已走到内外间的隔断处,闻声回身道:“你也知道关心我的事?”想了想,觉得这话有怄气的成分在,若只为了她成亲后一直疏远怠慢自己,倒也不值得,于是赵佑楠又正经了几分语气道,“我先去前院洗个澡再回来。”
柳香念着他接了自己娘家人进京来陪自己的恩情,所以,这会儿也有些知趣的讨好的意思。
“净室热水都是备着的,你若要现在洗,让丫鬟们准备一下就行。”
赵佑楠却说:“我这个澡,还必须冷水洗才行,热水洗更坏事。”说罢,便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赵佑楠是故意说给妻子听的,他以为她多少能听懂些。就算不懂,也会去问身边的人。但柳香偏就不懂,也没去问。事情过去后也就过去了,事后她也半点再提起来的自觉性也没有。
赵佑楠一拳捶在了棉花上,倒徒闷得自己和自己气了几日。
但气完后,又回头去细想了想,觉得那日她可能是真的没懂他的暗示。气性过去后,再想明白这一点,不免就觉得自己是在无事找事,有些过于无聊了些。
柳家是正月十四抵达的京城,来前宅子都一应打扫干净了。所以,柳家几个搬进来后,也不需再怎么打扫拾掇,直接入住了就行。
宅内一应丫鬟婆子,及外院伺候的小厮,赵佑楠也都一应事先配好了的。
十四晚上差人去桐叶胡同那边递了信,告诉他们十五这日他会和妻子一道过去吃饭。
柳老太太和柳氏夫妻已经有两个月没见着柳香了,想得很。这两个月来,没一日不是寝食难安的。所以,才在姑爷书信去邀请他们入京住时,犹豫都没犹豫,一口就答应了,并且,也等不及到过了正月再来,直接就赶在元宵节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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