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焰也想起刚才陆承杀不同寻常时的样子,她下意识用手摸了摸唇,有些恍惚又有些……心跳加快,情不自禁回放起刚才的场景,脸颊温度陡然回升,她眨巴眨巴眼睛道:“没关系啦,反正刚才……我也……昏头了……”
这似乎并没能安慰到他,陆承杀依然显得十分窘迫,他斟酌着字句,还想再说什么。
花焰骤然踮脚,在陆承杀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随后,她说了句“我不介意啦”,便丢下惊愕的陆承杀,逃也似的溜走了。
她有一点点体会到,她娘说的,做魔教妖女的快乐了。
***
相对而言,慈心谷内却是凄风惨雨。
因为平日里便有应对,棺材寿衣一应俱全,念衣的尸身自然会有人处理,谷内弟子人人系了白绸在腰间与额间,殷惜回去便病了,闭门不见客,薛亭山则焦头烂额地处理余下的一堆烂摊子。
从早上到晚上,整整一日,谷内其他人都在谈论念衣与殷家的旧事。
高台之上,念衣崩溃哭泣直至自尽都给众人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印象,就连花焰也难免觉得惨淡,原本她还裹足不前想着如何是好,这一下倒是陡然清醒了——
只是此外,她还有点担心。
“倒也不必担心。”谢应弦摇着手里不知哪来的折扇道,“念衣虽然死了,但他手底下的人盘根错节,就算奚雾和羽曳有所勾结,一时半刻也腾不出手来找我麻烦。虽说他早就想死了,但就他这么死了确实有些可惜,他倒真不是个做坏人的料子,这辈子就疯了一次倒把自己给折进去了,我见他时就觉得他活得——看着我都嫌累。我们正儿八经的坏人可从不这样。”
花焰和他一并蹲在地道里,手托着腮,思绪有点飘。
“还是说你担心的不是这个?”谢应弦语气一转,折扇一收,敲在花焰脑袋上,“你与那陆承杀如何了?他发现你内力恢复了,有说什么么?”
花焰回过神,捂着脑袋,眼神不满道:“你打我干什么……他什么都没说……”
谢应弦不出所料道:“他可真是喜欢你……嗯?你脸红什么?你们做了什么吗?让我猜……”
花焰立刻怒瞪他道:“不许猜!”
谢应弦略怔了一瞬,道:“你们总不能……”
花焰指着他的头:“叫你的脑袋停下!还没到那种地步!”
谢应弦道:“哦。”
他只说了一个字,但其间促狭的意味让花焰立刻红了脸,恨不得马上堵住他的嘴。
当然,也只是想想,花焰脑子转了几转,忽然道:“教主啊,你觉得你打得过陆承杀吗?”
谢应弦斜睨道:“你打什么主意呢?”
花焰道:“问问嘛。”
谢应弦道:“这种事,总要打过了才知道。但说实话我不是很想打,麻烦。”
花焰道:“你这么没信心的嘛!”
谢应弦笑道:“你不会真的觉得激将法对我有用?”
好吧。
花焰叹了口气,继续托腮。
“你要不想留在这就上去吧。”谢应弦也不勉强,“我反正是不缺人陪的。”
花焰换了只手托腮道:“你上次说,终须一别,有没有不用别的方法啊?”
谢应弦又展开了他那柄折扇,轻轻缓缓地摇了摇,半真半假道:“你们俩现在退隐江湖,改名换姓,找个没人知道的小山坳里呆着,或有一线生机。”
花焰脸垮下来了。
“非要长长久久么?”谢应弦振振有词道,“在最美好时戛然而止不也是件美事,以后记忆里留下的便都是些美好的回忆,而不至于被那些争执琐事牵绊,心生腻烦。你看了那么多话本,有没有哪本是说大侠老了以后的?”
他们教在讲歪理上也没人说得过谢应弦。
花焰直起身,拍了拍手:“算了,你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不跟你谈了,我走了!”
谢应弦:“?”
***
花焰回到上面天已经快黑了。
其他门派的弟子大都放弃了,只有当山派的弟子还在寻找传说中的魔教教主,念衣死后,谷内弟子的态度明显没精打采,更加不愿应付。
有些冲着念衣来的,或者不太能接受念衣所作所为的,也都选择离开。
再怎么说,一个以慈心为名的医谷谷主居然曾经因为仇恨而下毒夺人全家性命,都会有人难以接受,哪怕他曾经救过这么多人,也注定毁誉参半。
“真没想到念衣居然是这样的人,我还以为是魔教……”
“我还是有点怀疑,念衣当真不是与魔教有勾结吗……”
花焰差点就忍不住上去说,你们能不能不要什么锅都算到魔教头上!
其余慈心谷弟子自动自发在念衣院门口摆了灵堂,烧了纸钱,还摆了贡品。
“唉,这是谷主生前最喜欢吃的,可惜做好了他还没来得及吃……”
花焰路过看了一眼,那是一碗油亮的云吞面,早已凉了,有些蔫巴,花焰因为学毒,对味道极其敏感,总觉得在里面闻到了一丝极淡的,有些熟悉的味道——是她们正义教附近特有的一种植株,除了配合别的药能生毒以外,没什么别的用,极其不知名。
“你们谷主的衣食都是谁负责啊?”
慈心谷弟子闻声,抬头,有些戚然道:“……以往都是奚姑姑亲自负责。”
花焰突然想起什么,直奔进念衣的房间里,找到当初那个她觉得没问题的香炉,打开一嗅。
她旁边跟着进来的慈心谷弟子惊慌道:“女侠,你、你快点出去!现在这里不给进……”
花焰已经了然,她放下香炉就走。
难怪之前她总觉得念衣看起来像中毒了,还真是……香炉里洒了一层很浅的粉末,无毒,但是和刚才云吞面里的植株汇在一起,久而久之能形成一种慢性毒素,不致命,但很折磨人,会让人日渐消瘦,五脏六腑逐渐衰败,很适合无声无息把人弄死。
花焰又道:“你们奚姑姑是什么时候来的慈心谷啊?”
“十来年了吧……”
“那她应该不是最早来的一批吧,那她是怎么做到你们谷里两大管事之一的啊?”
那弟子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花焰只是想了想,也就不再问了。
她转了一圈,也没看见陆承杀,最后回到院子里才知道陆承杀自回来以后压根没有出门,花焰不由惊了:“他午膳晚膳吃了没?”
“晚膳正准备送去……”
花焰自告奋勇道:“我送吧!”
她端着餐盘推门进去,陆承杀盘膝闭目仿佛在打坐,花焰把餐盘放在桌上,便走过去看他。
半日不见她居然已经有点想他。
陆承杀闭着双眸,显得面容十分温和,花焰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脸上又亲了一下,就看见陆承杀巨震着睁开了眼。
他平心静气了一下午,功亏一篑。
作者有话要说:花:单身狗懂个屁!
论魔教妖女如何养成,我们终于呼应第一章 了(x
ps:尽力把握尺度了,好难哦
.
感谢木叶、墨染的地雷,水晶苹果的5个地雷,和非也的手榴弹,交杯酒、溦、水晶苹果、沿绿光逃跑、苹果冰淇淋、小路、长门客、泥嚎啊、文思豆腐、阿弥、无话不说、niki、苹果冰淇淋、木叶的营养液。
还是
第64章 一吻定情(?
花焰还一脸无辜, 完全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她甚至指了指桌上的餐盘道:“来吃饭啦。”
陆承杀颊边还残留有她嘴唇柔软的余温,他视线难以控制地落在花焰的唇上, 唇珠饱满, 不点而朱,色泽艳丽, 说话间皓齿衬红唇,对比鲜明,愈发诱人, 偏偏他脑海里还记得是如何诱人,陆承杀即刻又闭上了眼睛。
花焰不明所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当即便想走过去, 没想到陆承杀却抬手作制止状。
花焰哪里管他,膝盖都朝着床上蹭去, 陆承杀不得已睁开眼, 脸上的表情已是非常明显的无奈了:“我……”他顿了一下,“我直到刚才都在想你。”
花焰也一顿, 颊边飞红:“……想我怎么了!”
陆承杀眼眸略低, 实话实说:“想着之前的事情, 心神不宁。”
之前的事情……不用说花焰也知道是指什么。
“那又怎么了嘛,不可以想吗?”花焰眼眸明亮, 脸庞不自觉地有些泛红, 如果换个人她大抵不敢如此大胆, 但眼前陆承杀仿佛比她还要羞赧, 她情不自禁心里软软的, 膝盖朝上一用力,攀上了陆承杀的榻,嘴上还胡乱说着, “你不是答应你是我的了,那我碰碰应该没关系吧……”
说着,手便伸向陆承杀。
他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最终还是任花焰的手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花焰有点紧张,更有点兴奋,她之前总叫嚣着想碰碰陆承杀,但实际上也就只敢碰碰手指,眼下她莫名生出了几分玷污正道大侠的奇妙快乐。
她娘亲若是健在,此刻应该十分欣慰。
花焰用指尖在陆承杀的颊边轻轻摩挲了几下,满脸好奇,陆承杀素来是没有表情的,之前也从不红脸,但最近她见到的次数颇多,仿佛陆承杀的脸皮也变薄了似的,俊颜之下红晕急速上扬,没过耳尖,她指尖从他颊边一直滑到唇畔,陆承杀的嘴角扯平,眼眸低垂,似乎动也不敢动。
她有点想笑。
但当指尖触到陆承杀唇瓣时,花焰盯着他偏薄的唇,联想起之前的画面,不由一阵心悸,指下的触感柔软,然而陆承杀亲她时却十分孟浪。
依稀间仿佛还能听见唇舌交缠时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
花焰呼吸稍乱了一拍,鼻息刚好拂过陆承杀的面颊。
他终于忍不住攥住了她作乱的手。
这实在太难熬了。
她指尖似有电流,每到一处都令人酥麻,更何况她还用紧盯不舍地看着他,她离得太近了,陆承杀几乎能闻到她呼吸时所带来的芬芳,和她唇舌间的味道如出一辙。
花焰的手被陆承杀按在了颊边,他缓缓抬眸看来,漆黑的目光里有丝丝缕缕的忍耐和仿佛一直未曾褪尽**,具都沉在瞳底。
他哑着声音道:“你先下去。”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看得花焰又一阵心悸。
她真的无论他什么样都好喜欢啊!
花焰的那只手被他按着动不了,但不妨碍她指尖在他唇瓣上徐徐游移,甚至微妙地探进了他的唇里。
陆承杀拽着她的手抽了出来,她指尖泛着水光,有微微的湿意。
简直不堪极了。
陆承杀攥着她的手,进退两难。
花焰没觉得有什么,她只是尽职尽责地在碰碰他,不,应该说是,随心所欲地在碰他。
“别这么小气嘛!”花焰道。
还有件事她一直没好意思说,在门派战他们被雨淋湿那次,她就很想伸手摸一摸陆承杀身上那深深浅浅的伤痕,但当时她和陆承杀明显还没熟到这个份上。
现在不一样了!陆承杀整个人都是她的!给她摸摸怎么了!
花焰理直气壮。
然而陆承杀似乎不这么觉得,听完她的话,他神色都有些变了。
沉默了片刻,他闷声道:“不行。”
花焰顿时十分不满:“你之前答应了的,我说你是我的,你承认的了!不许耍赖!”
陆承杀登时又不说话了。
他还攥着她的手,花焰用另一只手撑着身子,和陆承杀对峙了半天,膝盖跪在榻上都已经有些酸了,她索性蹬下靴子,两腿迈上了床。
陆承杀立刻后退了一截,也松开了她的手,身子一转,他准备下床了。
当然,他没能下去。
并且僵住了。
因为花焰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后背霎时便能感觉到一片柔软,少女垂下的发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幽香,刮蹭过他的肩颈,两只手在他的腰部收紧,下巴甚至就搭在他的肩膀上。
花焰单纯是条件反射,见他要跑,情不自禁用抱拦住了他。
抱完之后,花焰觉得还挺舒服的,甚至让她想起了那次他背着她去寻医时的画面,常年练武,他肩膀后背宽阔有力,十分有安全感。
陆承杀的后脊直得像标枪。
“别跑嘛。”花焰道,“我还没有……呃……”
陆承杀终于微微转头看她,他轻轻叹气,脸上表情愈发无奈:“我会又想对你做那种事。”
花焰一怔,随后她红着脸,眨着眼睛道:“你做就是了……”
陆承杀:“……”
“我又没说不可以。”花焰的声音越发得低。
陆承杀骤然转过身来。
花焰仰着脸与他视线相撞,陆承杀黑白分明的眸子再不复清澈,浑沌着,混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在一杯清水里滴上了墨汁,徐徐晕开。
陆承杀抬起了花焰的下颌。
下一刻,他重重地吻了上去。
花焰不得不再一次承认,陆承杀学东西,真的很快。
他才明明是第二次亲她,就已经这么会了!
比半天之前的上一次更要激烈许多,让花焰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偷偷练习过。
而且这次他不托腰,改托后脑了,手指穿过她散乱流坠的发间,指掌扣住,迫她仰头,侵入更甚……吻浓烈至极,花焰身体又酥又软,根本坐不稳,不得不伸出双臂搂着眼前青年的脖子,才能勉强承受。
63/124 首页 上一页 61 62 63 64 65 6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