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会冒然地触碰周津延的底线呢!
她又不呆!
“娘娘多想了,臣并无此意。”周津延看着白釉茶盅边沿上淡红色的胭脂印,意味深长地看了幼安一眼。
幼安却误会,以为他在故意挑衅,黛眉一蹙,收回胳膊,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您看。”
周津延笑,眸色微暗手掌托着她握茶盅的手背拉到自己唇边,微微转动,把胭脂印的那边朝着自己,薄唇触碰杯沿,含着印记,抿了一口淡黄色茶汤,凤目微眯:“清香雅淡,唇齿留香。”
幼安还没见识过这手段,看直了眼睛,周津延今儿难得换了蟒袍,穿着件蓝地暗花纹的圆领袍常服,头戴着软纱唐巾,风流恣意,掩去眉眼间常有的阴鸷狠辣,留有一丝霸气,显得格外的迷人,凤目含笑,直勾勾地盯着她。
幼安的面庞连带着露在外面的脖子耳朵都红透了,娇艳欲滴,天然的媚意弥漫整张小脸。
他说的是茶,但又好像说的是幼安,那张削薄水润的薄唇一张一合,仿佛都沾上了胭脂色,幽暗的眼眸盯着她饱满的唇瓣。
那眼神幼安瞧过,按他一般的习惯,下一刻就要压过来,幼安心里像是没底一般,慌慌张张地移开目光,结结巴巴地说:“您,您瞧,是茶吧!”
“嗯。”周津延慢慢地点一点头,敛目掩盖眼神,许是估计着场景不对,他没有再说什么。
幼安松了一口气,放心了,小心试探地收收被他握着的手。
周津延如她的意,轻松地撒开她的手背。
幼安连忙把茶盅放小几,小手规矩地放在膝头,安安静静地坐着听说书,周津延也十分安分。
幼安眨巴眨巴眼睛,瞥瞥他的脸色,心道,还是在外面身边有人好,他总不会胡来了,偷看他好几次,他都是一本正经地听着故事。
幼安安心的同时,想认真听书,没过多久,发现还是听不下,脑海中不由地想到前几次被他镇压着,没有反抗余地的情形,眼睛里起了坏心思,挪动的臀部往后挤了挤,背脊靠到他手臂上,微微触碰,整个人都像是依到他怀里一样。
小手悄悄地攥住他的手掌放到自己身前,摊平小手与他的大掌比对了一下,足足短了好大一截,看了一会儿。
才轻轻地屈起手指,指尖似有似无地在周津延掌心游走剐蹭。
周津延毫无反应。
幼安不敢再尝试,见好就收,估量着马上就要放手。
这时周津延嘴角牵着笑,不动声色地朝桌前的两人说:“你们慢慢听,我们出去逛逛。”还没有说完手掌就猛地收紧。
宛若一只锋利的捕兽夹抓到了一只逗弄老虎的幼小的狐狸。
周津延起身站在塌前,拉着幼安的胳膊。
幼安慌了神,开始后悔,赖在榻上不起来,眼睛里满是求饶。
周津延阴森森地朝她笑笑,使着巧力拉她起来,嘴里说着体贴温柔的话:“不是说想要出去逛逛吗?怎么不走?放心有我陪着。”
幼安使劲儿地摇头,她不想。
周津延可不容她反驳,拉她出了屋。
幼安望望紧闭的屋门,回头看周津延挺括的背脊,不安咽了咽喉咙。
跟着周津延的脚步,刚走过两步,周津延突然停下,转身摁着幼安的腰,将她向后推。
回廊中一声闷响,传遍各个包厢。
顾铮把玩着手中佛珠的指头微微一顿,而阮绾下意识地侧头看向屋门隔开的回廊。
作者有话要说: 幼安:嗐!玩的就是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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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红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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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这声巨响, 像是撞到什么似得。
阮绾想起刚刚出去幼安,心中放不下,握着扶手就要起来出去看看外头是什么情况。
刚迈出步子, 身前忽然多了一条手臂拦住她的去路,阮绾猛地停下,百迭裙下的双脚往回退了退。
垂眸看着石青地绣鹤纹的宽袖和掩在宽袖下的手掌, 他的手掌看起来温暖而干燥,掌心攥着一串伽南香佛珠,下面有个用缁色丝线打的莲花络子, 配着玉坠脚,一摇一荡的, 恍惚间竟好似看到络子上起了毛边。
阮绾觉得眼熟, 待准备细瞧时, 顾铮手掌绕着佛珠,连带着整个手臂都收了回去。
顾铮抬眸看她, 目光平和:“不必过去。”
阮绾心中惊讶,莹白娟秀的小脸浮现疑惑, 软甜的声音带着些急切说:“可是幼安还在外面。”
她的一双杏眼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笑起来确像两弯新月,便是焦急也是软和的。
顾铮无奈地看着她, 语调温和:“有周津延在,无需担忧。”
他话中饱含深意。
阮绾一愣,想起幼安她们的关系, 慢慢地反应过来,懵懂的小脸泛红,坐回去,虽看着戏台, 但浑身都透着拘谨和尴尬。
刚刚还听得津津有味的故事,这会儿怎么都听不进去了,只听到自己胸膛的心跳声。
她不安地动了动,深怕一旁的他也听到她的心跳声。
顾铮目光在她红扑扑的柔和的侧脸停了一瞬,戴好佛珠手指略过坠脚,拂袖提起茶壶往她茶盅里斟满热茶,递到她手边:“喜欢听说书?”
他的语气和动作并不逾矩,就像是大家长一样照顾着她。
阮绾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手指捏着杯壁避免碰到他,谨慎地回他:“谢二爷。”
顾铮眸色微暗,撤了手。
阮绾这才轻声回他:“妾身是第一次听,很有意思。”
顾铮靠回椅背,眼眸幽暗深邃,嘴角噙着淡笑:“那日后常来。”
阮绾长这么大,一言一行都是规规矩矩的,能与幼安来一次茶馆已是很难得了,她道“妾身……”
顾铮像是猜到她要说什么,打断她说:“母亲并未年迈到要你伺候,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顾铮看着儒雅端方,十分随和,但他久居高位,统领千军万马,掌管整个顾氏一族,若要强硬,也不容人反驳。
阮绾愣愣地看着他,迷迷茫茫和无措的眼神看得人心都要碎了,也让人不由得心软,不由得沉溺其中。
此时高台之上又是一声响亮的惊堂木拍桌的声音,便随着一阵儿喝彩笑哄声。
顾铮的声音夹杂在其中传入阮绾的耳朵:“多做让自己开心的事。”
阮绾轻声细语地说:“妾身这般已经很好了。”
她脸上充满真情实意的饱足和满意,弯着眼睛对他说:“多谢二爷关心。”
顾铮一窒,略有些自嘲地勾了一下嘴角,平和的眉眼间染上郁色。
阮绾捧着他帮自己斟的茶,喝了一小口,明明是一个茶壶里的茶,这杯却好像更加清甜,一直甜到了她心底,看着清澈的茶汤,手指在杯壁上轻轻地摩挲,心里漫起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雀跃。
能这般她是真的很满足了。
*****
回廊中,幼安没有预料到周津延突然的动作,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几步,手指下意识地揪住周津延的衣襟,深怕自己摔倒。
而周津延怎么会让她置身危险的境地,飞快地用长臂揽住她的细腰,带着她扑进她身后的包厢。
一进包厢,周津延放开她的腰,单手紧握着她的手腕,脚尖带上房门,拉着她往后压,幼安没有站稳,随着他的动作,压着他的胸膛一起倒在门框上。
周津延坚实的背脊与门框发生好大一声巨响。
幼安一惊,还没有来得及问他怎么样,又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周津延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翻过身将她反压制到门上,胸膛挤压着她的胸口,两只有力的手掌攥紧她的手腕向上贴在她脑袋旁边,让她动弹不得。
阴影投下,周津延薄唇将她的呼叫声吃进口中。
粗喘的呼吸和唇齿交缠的黏腻声在空荡荡的屋子起伏。
许久之后,周津延才抵着她的额头放开她,两人气息声俱是又重又急,周津延双目通红,死死地盯着她晕乎乎的小脸。
幼安双腿软绵绵的,要不是周津延搂着她的腰,她就要瘫倒地上了,周津延掂了掂手臂,将她往上抱了抱。
低声说:“还闹吗?”
极致的缠绵过后,周津延沙哑的声音酥麻动人,幼安刚有些力气的双腿又软了软,眼神涣散,根本没法子聚焦。
周津延瞧她这副受不住,没出息的模样,心头一热,喉结滚动,捏紧她的腰肢,呼出一口浊气,手背青筋暴露,手指轻蹭她的面颊。
幼安慢慢地恢复过来,酡红的小脸埋在胸膛,没有脸看他。
周津延哼笑一声,胸膛震动:“是谁方才胆子那么大,敢在那包厢里勾引我?”
幼安侧脸,妩媚的眼眸湿漉漉的,满是水光:“我没有勾引你。”
“那娘娘是想做什么?打量着有人在,便以为臣不敢动你?”周津延指尖在她背后游走,轻飘飘的,痒痒的,和刚刚幼安在他掌心剐蹭一样。
背部的酥麻一直钻到幼安心底,幼安敏感的往他怀里缩了缩。
馨香扑鼻,周津延手掌从她面颊移到她下颌,微微勾着抬起,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眼睛。
染上情欲的凤目浓墨勾人,幼安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心尖儿颤抖还有些痒痒,她心虚地说:“我没有,我不知故意碰你,只是有些无聊。”
无聊?好得很。
“无聊便来撩拨臣?”周津延收紧手掌,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胸膛。
幼安鹌鹑似得,抿着嘴巴,不敢说话。
周津延冷笑一声,指腹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松口,低头咬住她的唇瓣,牙齿轻轻地摩挲。
不疼却有些磨人,幼安想要求饶,却被周津延逮到机会,勾住她的香舌,纠缠吮弄,一如方才一般。
气氛逐渐旖旎。
幼安呜咽出声,伸手撑在他的肩上,使劲儿地推搡他。
周津延蹙眉,松开她,眸色不善,很是不满。
幼安捂住嘴巴,不给他亲,瓮声瓮气地说:“刚刚你把我舌头吸疼了,这次不要。”
真是……
周津延握着她的下巴:“张嘴,我看看。”
“啊——”幼安张大嘴巴,发出声响。
诡异地冲淡了一触即发的火热缠绵,周津延不禁无奈地想笑,看她一本正经地模样又怕她恼火,嘴角只能弯起浅浅的弧度,低头看向她的口腔。
她牙齿长得好,一颗颗的,像贝壳一般整齐洁净,只是,周津延瞥见最里边牙齿窝沟上的浅褐色的斑点,意味深长地对她说:“少吃甜的。”
幼安合起张得酸涩的嘴巴,瞅着他:“不是牙齿疼。”
小姑娘可怜得不行,就这点爱好,周津延只是提醒一声,没想拘着她,点点头,不再过问,让她张嘴。
幼安:“啊——”
周津翘着嘴角,看她的舌根,除了有些红,瞧不出来有别地毛病,沉声说:“过会儿回包厢多喝些水,若是还疼,让徐闻过来瞧瞧。”
幼安闭上嘴巴,嘴角向上牵引,让僵硬的面颊放松放松。
她才不要徐太医来瞧呢!那多丢人,而且这会儿舌根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幼安眼睛灵巧着转了转,把她的小心思埋在心底。
周津延看她神情就知道她在故意折腾人,不过小姑娘在他跟前越发娇气,他能怎么办?还不都是纵的。
周津延没好气地笑着用两只手掌贴着她软乎乎的面颊揉了揉,手感软绵,像两团上等的棉花,周津延微微往里挤压。
幼安饱满丰润,被周津延亲得微微红肿的唇瓣嘟起,周津延俯身亲了亲。
没等幼安呼叫,就松开她的脸蛋,帮她扶正发簪,拉平衣摆,牵着她的手:“回吧!出来久了,他们着急。”
幼安红着脸,踢踏着小腿说:“谁让督公带我出来的。”
周津延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得了,反正都是他的错。
但他刚才得了好处,这会儿心情颇好,不同她计较,手指敲敲她的后脑勺。
因着几人的身份不好太晚离开,待这一场结束,便准备分道扬镳各自回去了。
*****
将近黄昏,阮绾坐在马车里,听着车厢外的马蹄声,看着印在车窗上的高大的身影出神。
忽而马蹄声远去,只剩下拉着马车的马的声音,阮绾眨了眨眼睛,收回目光,越发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马蹄声从远及近,那道身影又出现在车窗上。
阮绾浅浅地呼出一口气。
一直到马车在卫国公府停下,那身影都没有再消失。
顾铮下马走到车架旁,看着阮绾扶着她侍女的手掌走下马车,敛目往正门走去。
就在这时,顾老夫人带着几位夫人从西府吃酒回来。
顾老夫人坐在软轿中,从轿窗瞧见了阮绾和顾铮,很是意外,命抬轿的粗使婆子停下,扶着嬷嬷的手从轿中出来。
她一出来,剩下几个小辈的都下了软轿,一众人在门厅相遇。
阮绾捏紧手中的绢帕,迈着碎步疾步上前:“母亲,各位嫂嫂。”
顾铮也停驻了脚步,走过去,两人一个是顾老夫人的亲子,一个是她嫡亲儿媳,众人避让开,给她们腾位置,让他们一左一右地扶着卫老夫人。
三夫人在一旁笑着说:“怎的这般巧,二爷和四弟妹怎么是一路?”
顾铮淡淡地回道:“前日听昱哥儿说想吃糖人,便过去买了,正巧遇到我们府上的马车就一道回来了。”
昱哥儿是大房的孩子,今年才四岁。
“你每日处理朝事本就辛苦,交代下人们去买便是。”顾老夫人不是很高兴地说道。
被乳母抱在手里的昱哥儿听到关键字立刻道:“有糖人!谢谢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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