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实在是疑惑,又不敢断定周津延在骗她,万一如今阉割的方法与前朝不一样呢!
大夫只觉得裆下一凉,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幼安的表情实在是太认真了。
*
周津延靠在榻上看从京中送过来的信。
“……让您好生休养几日,等京中稳定了您再回去。”来人禀道。
周津延颔首,他本意也没有打算现在回京,在这儿陪幼安玩一玩才是他目前的头等大事。
周津延指了孟春:“你跟他回京听陆翀的用。”
“是,宗主爷。”孟春领命。
周津延看了他一眼。
“是,主子。”孟春忙改口。
他忘了,京中现在已经得了消息,张方隆偷袭真定府,刺杀了幼帝,太后和另外两个太妃也遇刺身亡,司礼监掌印周津延率兵追赶,斩下张方隆头颅,但自身伤势过重,不治而亡。
京中各方势力正在博弈争抢帝位,
而此刻别院内也暗潮汹涌着。
幼安气得要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周津延会骗她,害她这么久以来,一直自作多情的照顾着他的自尊心。
她揉揉乱糟糟的头发,说不准,他每天都在心中笑话自己呢!
幼安气哼哼地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她真是太笨了。
周津延靠着迎枕,腰间搭着锦被,他放下手中的闲书,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看幼安:“怎么还不上来?下面冷。”
幼安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想让周津延知道自己发现他的秘密,提一提嘴角,让自己表情软和下来,趿拉着绣鞋,走到床边。
周津延似乎心情很好,拍拍里侧的被褥,让她上来。
幼安瞅瞅他,放下帐幔,踢开绣鞋,从床脚爬上去,床上只放了一张锦被,幼安钻进去,就要与他靠在一起。
被子被周津延捂得暖烘烘的,幼安忍不住舒服的轻叹。
等周津延躺下搂住她时,她才又记起他的坏。
幼安有些不想搭理他,刚准备躲开,突然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乖乖地躺好。
仰着嫩生生的小脸,看他:“要是碰到你的伤口,你要告诉我啊!”
周津延手指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不会。”
幼安手臂轻轻地怀着他的腰,隔着薄薄的中衣还能感受他结实的肌肉。
幼安心里哼哼,伸手气呼呼地戳了戳,心里盘算着要如何与他算账。
出出心里的气。
周津延垂眸瞥她,幼安动了动身体,小腿一抬,敲到他身上,细长的腿搁在他腿间。
柔软温香的身体往他身上靠,上半身依偎着他,面颊贴在他心口蹭了蹭。
就像是只妖媚粘人的小狐狸。
周津延喉咙滚动了一下,手指握住她的肩头,暧昧地摩挲。
幼安细细的呼吸洒在他胸膛:“度度,痒。”
周津延唇角抿了抿,翻身,双臂撑在她上空,低头碰碰她的唇瓣。
被幼安躲开,小指头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软声说:“你别动啊!你伤着呢!”
“我就亲亲。”周津延声音有些沙哑。
“不做旁的。”
幼安心里存着气,才不给他亲,被他困在他身下,便蹭着他的身体,从手臂空隙中钻出去。
她软绵绵的一团,可要了周津延的命。
幼安飞快地爬起来,踩着他宽大的鞋子站在脚踏上:“为了不碰到你的伤,我们今天分被子睡。”
她仿佛很体贴的样子,自顾自的决定了。
幼安眼睛绕着屋子看了看,穿着他的鞋子,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找新被子。
周津延坐在床上,看她踮起脚尖的背影,赤利落的下了地,根本不把自己当伤员。
快步走到她身后,把被她拖出一半的被子塞回去。
合起柜门,握着她的手举高,将她压在衣柜前。
整个人都被被罩住,挤压在胸口,幼安气息微薄,手肘动了动:“你做什么啊!”
周津延笑了一声,往前顶了顶,压制住她,低头咬着她的耳朵:“善善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幼安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周津延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另一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小腹摁了摁,让她紧紧地靠在自己身前:“善善想不想看看,它还能不能用。”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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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周津延体温高, 火炉似的笼罩着幼安,平坦纤细的小腹被他手掌摁压,紧贴着他, 喘息间全是他身上苦涩的药味和她最爱的冷松香。
热烈的气息喷洒在幼安后颈,被他咬摩着耳朵,幼安软了腿, 又被他牢牢地固在身前。
周津延开口,暗哑的声音,半含轻佻, 宛若幽谷中的回音,在幼安脑中盘旋, 久久不能消散。
幼安眼眸湿润, 呆呆地盯着柜门上雕刻精致繁琐的花纹, 脑袋一时没转过弯,迷糊地想着该怎么用?
周津延低低地笑了一声, 手掌掰过她的面颊,滚烫的薄唇噙住她的唇瓣, 将她的惊呼声尽数吞没。
这个姿势极其别扭,幼安转得脖子酸疼,呜咽着摇头。
周津延慢悠悠地放开她, 指腹擦去她嘴角的水渍,提着她的细腰,将她转过来, 侵身压上去,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体的变化。
幼安眼眸泛着潋滟的水光,感受到他的异样,眼睛瞪圆, 很是吃惊。
周津延低头自她微张的红唇上亲了一口,身体往前顶:“想不想?”
幼安不受控制的轻吟了一声,双颊绯红,她飞快地摇头。
周津延指尖从她腰间挪开,往下滑。
幽暗的凤目闪过笑意,低声说:“口是心非。”
幼安忍着尖叫,涨红了脸,娇声说:“不想,就是不想。”
周津延似乎很是失望地叹了一声气,脸上带着遗憾:“可是我想。”
周津延下巴轻抵她肩头,暧昧地轻蹭,与她耳鬓厮磨,薄唇轻启,沙哑的声音传进幼安耳朵:“想得臣都疼了。”
幼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惊讶于他脸皮的厚度,羞恼地说:“反正度度都忍了许多年了,再忍忍好了。”
周津延扬眉,轻笑,锋锐的五官显得浪荡:“娘娘舍得?”
幼安很认真地点头,谁让他骗自己来着。
周津延指尖轻揉,滚烫的薄唇沿着她的细颈一下一下的轻啄。
幼安留了指甲的手指扣着他的手背,抿紧唇瓣,深怕泄露声音,向他投降。
忍不住,张嘴咬在他肩头。
这才想起他还伤着,连忙松了口,盯着他的肩膀:“你,你的伤。”
“无碍。”周津延不在乎地道。
幼安觉得他疯了。
周津延看她,她嫩白的小脸变得红扑扑的,精致的眉眼妩媚妖艳,情态娇憨,交领衫子松松地挂在身上,肌肤柔白娇嫩,周津延滚了滚喉咙:“求娘娘疼疼臣。”
幼安觉得自己也疯了。
衣柜“咚”的响了一声。
盖在衣柜顶上的布帛随着衣柜的晃动飘落地面,轻轻地罩住从幼安脚上飞走的鞋子鞋面上。
*
幼安轻轻咳嗽着,捧着侍者送来的药碗,眼泪汪汪地喝着药。
周津延坐在不远处,漏了半个胸膛,由大夫帮他换药。
大夫目光从周津延脖侧上的红印,移到肩头上的牙齿印,再看到臂膀上的掐痕,光露出来的地方就有这么多印记,剩下的更令人遐想。
大夫头颅低得更低,仔细敷好药膏。
“主子只要注意避免剧烈动作,伤口定能愈合得更快。”
幼安含着碗壁,耳根泛红。
周津延淡淡的“嗯”了一声,挥手让他下去,起身系着衣带,走到塌前接过三冬手里装着柿子饼的碟子,让他也退下。
见他过来了,幼安吸吸堵塞住的鼻子,将最后一口药喝光,把碗放到小几上,默默地往榻里面挪了挪,不想和他靠在一起。
周津延除了鞋子,上了榻,动手将披在她肩头的皮毛压严实了,拿着柿饼递到她嘴巴。
幼安瞅瞅他,鼻子吸不动,只鼻翼微翕,愤愤地咬了一口。
周津延看她可怜兮兮的目光,一手举着柿子饼,一手摸摸她的脑袋,低声道:“抱歉。”
幼安咽了甜蜜蜜的柿饼,咳了一声,瓮声瓮气地说:“都怪你。”
幼安昨晚受了他的蛊惑,着了他的道,随他胡闹,结果导致自己受了凉,醒来时脑袋昏沉闷疼,喉咙沙哑咳嗽。
徐闻给幼安开的新药本就难喝,这下又多了一副治伤寒的药,幼安委屈的要命。
周津延虽也落了个伤口崩裂,但他身体抗造,比不得幼安脆弱,本是值得他得意好几日的事情,弄成这般模样。
周津延自是愧疚和心疼。
把她裹在暖和的皮子中,抱她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享受过鱼水之欢,极致的亲密过后,抱着她的感觉,似乎与往常不同,周津延眉心微动,按捺住心中奇妙的心动,承诺下次一定注意。
幼安咬一大口柿子饼,嚼一嚼,哑声嘟哝说:“没有下次了。”
周津延手臂一僵,一时竟然没有分辨她的说的下次和自己的下次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我试过啦,度度还是好的,度度可以再装下去啦!”幼安狐狸眼扫了他一眼,眼下的泪痣灵动狡黠。
周津延心里咯噔一跳,盯着她使坏的小脸看。
幼安哼哼声,专注地啃着他手里的柿子饼。
周津延轻啧一声,搂她一同靠在迎枕上:“善善这么残忍啊!”
幼安笑眯眯地点头:“反正你都习惯了。”
周津延亲自送了一个把柄到她手里,听她胡言乱语,也不生气,把她吃得干净,剩下的柿子蒂丢到小几上,食指重新递到她唇边:“舔舔。”
他食指上还沾了柿霜的甜味,幼安最喜欢吃完舔手指,但是这会幼安瞧都不瞧,闭上眼睛,歪在他身上:“好困啊!要睡觉了。”
“手指都不喜欢了?”周津延逗她。
幼安抿着唇儿,不吭声。
周津延阴阳怪气地叹了一声。
幼安气呼呼地睁开眼睛,拽了他的手指,狠狠地咬上去。
周津延眉头皱都不皱一下,由她撒气。
他这般都弄得幼安不好意思了,松了口,垂眸看他修长漂亮的手指被自己啃得水光光的,两排深深的牙齿印刻在上头。
“出了气,别恼了,可好?”周津延低头与她商议。
他今儿格外温柔,都不像他了,神色专注,眸中含着疼爱,幼安被他看得脸红,心窝酸胀,慢慢地应声,刚要说话,喉咙一痒,转头咳嗽起来。
周津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等会儿陪你去泡会温泉驱寒。”
“那你不许做坏事儿。”幼安忧心忡忡,总觉得他不怀好意,自己一不小心就会上他的当。
经她一提醒,周津延才想到温泉这个好地方,既不会冻着她,又添了情趣,笑着道:“在娘娘病愈前不做。”
幼安闻言,脑袋都要炸开了。
但两人在别院,吃吃喝喝,养着病,幼安不受控制地随着他整日荒唐着,堕落着。
从温泉池里出来,天空飘着雪,幼安举着伞,被周津延背着往回走,双腿翘一翘,悠悠的晃荡着。
周津延瞥了一眼,动了手指连同她身上的披风一同攥到她腿弯里,挡住冷气,幽幽地说:“老实点。”
刚刚嚷嚷着腰酸腿酸的,这会儿倒是灵活了。
幼安贴着他的脸,傻笑了一声。
周津延薄唇微弯,听她在耳边絮絮叨叨地说话。
走到一半,周津延却停了下来。
幼安搂着他的脖子,脑袋上戴着宽大的兜帽看不见前路,好奇地问:“怎么不走啦?是背不动了吗?”
幼安想躲懒,不想走路,哼哼唧唧地撒娇:“我不重的,马上就到了,想相信度度可以的!”
周津延轻咳一声。
她挪开伞,前方多了一个人影。
定睛一看,哦!原来是她好久未见的亲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明早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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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明天或者后天正文就会完结,番外大家囤着看着吧,再次为我的不准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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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飘雪中, 三冬躬身撑着伞,伞下纪忱一身青色直裰外套鹤氅,容貌昳丽, 气质孤冷。
瞧见他们,纪忱眸光沉凝,满大晋能骑在周津延身上作威作福的也就只有纪幼安了。
纪忱眼皮一跳, 真是好得很,没回都能让他见到两人没规矩胡闹的样子:“善善。”
幼安很是惊喜,撑着周津延的背脊就要下来。
周津延感受到她的动作, 收紧手指:“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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