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也说了,等他们以后条件稍微好一点,就在县城买一套房子。
田晓月当然是高兴的。
婚事很简单,因为田晓月是家里的独生女,田家也是县城里普通的工人,家里没有生活负担,父母虽然不同意田晓月在农村找男人,但是只要女儿喜欢,他们也没有过多的阻拦,听说张承以后在县城买房,他们就没有太大的顾虑了。
张承给了两百块的彩礼,这让田家父母对张承有点另眼相看。
这年月能拿出两百彩礼的男人,那就了不得了,最起码是真的想娶他们家的姑娘。
张承给田晓月买了一辆自行车,还给她买了缝纫机和收音机,这在当地可是了不得的。
三大件买齐了之后,衣裳,被子,都是一样不缺,田家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下了。
等到田晓月过门之后,张承就托人把她调到县城来,两个人,一个在县城做生意,一个当老师。
田晓月是老师,工资待遇也不错,张承做买卖一天挣不少钱呢。
以前田家以前没觉得做小买卖能挣多少钱,直到田晓月嫁过去之后,他们才知道做买卖挣的一点都不少。
张承结婚之后,张家在村里也有了脸面,以前都说张家两条光棍说不上媳妇来,现在张家的光棍都娶上媳妇了,张家贫穷的帽子早就摘掉了。
人家张承娶的还是小学老师呢,村里有几个人能跟张承比?
就连以前的赵成军恐怕也比不过张承把。
赵成军二婚之后低调了很多,基本上不在村里露面。
但是张承结婚的时候,赵成军带着媳妇也过来给他道贺过。
张承觉的这次赵成军的眼光不错,那个姑娘是个老实忠厚的,两个人在一起十分的般配。
至于有人提起来赵成军的老婆和张承的老婆哪一个漂亮,赵成军总是憨憨的一笑。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漂亮不漂亮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不久之后赵成军的媳妇怀孕了,张承的媳妇也怀孕了。
九个月之后赵成军的媳妇生了个丫头,张承这一边生了个儿子。
村里的人又开始议论了,到底是人家张家风水好,第一胎就得男,就算是赵成军早结婚一样比不过。
两家人听了这话一笑了之。
宋霞听到赵成军结婚了并且生了孩子,简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她到现在家里连一个说媒的都没有,名声臭了,就找不到好人家了,搞不好连差的的人家都不愿意娶她。
宋霞真是后悔不已,早知道这样,她跟赵成军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她时常出现在赵成军下班的路上,但是赵成军都没有再正眼看过她。
自作孽不可活!
宋霞能只好找了个亲戚,到外地给她找了一个人家,远远的嫁出去了。
外面的人不知道宋霞的名声,说不定能好过一点。
周德发作恶多端,腊月的最后一天,被拉出去吃了枪子儿,山梁子村那些冤死的人终于冤情得到了昭雪。
这一世,张承小日子过得十分富足,买卖做得十分好,钱财不缺,衣食无忧,媳妇贤惠,生了一个儿子也很有出息,一点都不让张承操心。
张大山也改掉了一身的懒病,带着妻子和孩子过上了好生活,在山梁子村提起张大山和张承两个,村里人连连称赞。
就连老二张二林,也渐渐的跟着大哥做起了炒货生意,慢慢的生意越做越大,都延伸到邻县去了,一家人也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张承赚了钱之后,依照承诺送小甜妞和小二妞上学,男孩儿和女孩儿一样的待遇。
女孩儿有了出息也是张家的传后人,刘翠翠看到两个孩子那么有出息,第一个感谢的就是张承。
张家二老过世之后,张家三兄弟抱团做生意,一家人过得也和睦,这已经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中最好的状态了,等到张承七十五岁的时候,再度回到空间。
系统空间燃放出大大的金色礼花,恭喜张承任务成功。
张承看着满空间里金色的礼花,看着屏幕上欢蹦乱跳的系统的影子,张承有种莫名的喜感,任务完成是件大大的喜事,每一次任务成功,他都会的得到相应的积分,并且可以享受更高权限的金手指,这是才是让张承值得欣慰的事。
……
“死了没有?死了没有?”
墙根底下男人焦急的询问声,听声音他恨不得让屋里的人尽快的死去。
“还没呢,再等一会儿就咽气儿了,你把咱家的栓子叫过来,待会儿给他大伯摔碗儿,一旦摔了碗儿,他家的家产就是咱的了,你别着急。”女人隐忍着激动,压低了嗓音说道。
屋子外面人们的脚步声来来回回的不停歇,踩在雪面上吱嘎吱嘎声不绝于耳。
四周一个哭声都没有,外面的人每一秒都盼望着屋里的人死去。
这是一个青砖红瓦的大院,院门口还放着一对巍峨的石狮子,一看这就是一个富贵人家,但是富贵人家的丧事,怎么会连一个哭声都没有。
昨夜刚下过一大场雪,白茫茫的院子里全都是脚印,来往的人进出匆匆,这些人也有这家的亲戚和朋友,但是他们脸上一点悲色都没有,像是对里面人的死活完全都不在乎。
但是也有人盼着这家主人死的,那就是主人的弟弟,就是这家的二叔,他就巴望着哥哥死呢。
哥哥没有儿女,身后的家产不都是他的吗?所以一刻他都不想再等,如果不是里面有人,他下不了手,这会儿他都想亲自进去把人掐死。
屋里的灯光很暗,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岁骨瘦如柴的中年人,其实男人年岁并不大,还没到了非死不可的年龄,但是身体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只见他颧骨突出,满脸的枯黄,睁着一双枯槁的眼睛,一点神色都没有,嘴唇干枯,想要口水喝,旁边的女人是他老婆,女人把桌子上的杯子拿过来,喂给他喝。
被子里装的一点红糖水。
男人喝到一半就不喝了,哑着嗓子道:“怎么是红糖水?糟蹋了,红糖多贵?”
女人擦了擦眼泪,明白了她男人的想法,赶紧把红糖水换了,换了一杯白水过来,男人才安心的喝下去。
男人喝完之后还嘟嘟囔囔的说道:“过日子得会节省。”
女人垂泪连连点头,她想着自己的男人节俭了一辈子,临死的时候喝口红糖水,没想到即便这样男人也不愿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知道自己要死了,自己喃喃道:“寿衣不要买了,穿我自己的衣裳就行,棺材要最便宜的,能装下就行,丧事从简,不要铺张浪费了,不要花钱。”
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叨叨叨的说起来没完。
听着不像是他要死了,倒想是还要活一万年一样,各种东西都要仔细,不能给他多花一分钱。
死到临头,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外面的人盼着他死呢,只要他一闭眼,马上就有人闯进来给他入殓。
正在他快要闭眼的时候,外面推进来,一个半大孩子,在他床前象征性的磕了一个头,喊了一声爸。
木床上等死的男人,勉强的睁开眼睛,看了看,他知道这是老二家的栓儿,
小孩儿脸上一点哀伤的表情都没有,一点都不难过,就像是完全不管他的事儿一样,然后老二张华进来了,脸上勉强带着两滴鳄鱼的眼泪。
“大哥你就放心走吧!家里的事儿全都交给我了,家里的房产地契都在哪儿,你都交出来吧!钱庄里还有多少银钱,你也交代交代吧,大嫂您先高升一步,我跟我大哥有话要说。”
他话音刚落,进来两个人把原身的老婆给架出去了,想不出去都不行,这些人直接来狠地。
“大哥啊!!大哥呀!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啊!您就把它们都交出来吧,您走的也安心,我们也安心了!”
男人的声音哭的很痛,直到这个时候原身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才真的意识到自己要死了。
张华过来恶狠狠的瞪着他:“大哥,你就说出来吧!你说出来,你才能走得踏实。”
他说完了拿了一个枕头,捂住男人的口鼻,慢慢地按压下去。
本来男人已经将死了,经过他这一按压,呼吸立刻困难起来,本来还能活半天,现在连半天都活不了。
之前原身身体还算不错的,生了病之后,不舍得花钱请大夫,一直拖着,一直拖到现在,本来没有太大的毛病,现在拖累到马上要死了,在他闭眼之前,他心里这个后悔呀,省吃俭用一辈子连个红糖水都舍不得喝,偌大的万贯家财,居然被平日里不相干的老二给霸占了去。
世界上哪有卖后悔药的?
不到临死的那一刻,他都不能真正的体会到,他是真的要死了。
张华恶狠狠道:“大哥!大哥,你快说你把东西藏到哪里了?你说,你说啊。”
张华吼了一声。
中年男人的头垂下来没了气息,魂魄飘到空中,静静地看着下面的人。
张华一看人死了,马上把外面的人叫进来,找了个破草席过来,把原身卷了个卷,然后抬出去了,连鞋都没穿就搭出去了。
本来原身想着还能给他弄个棺材,要最小的那种就行,不用太浪费了,没想到连棺材钱都省了。
老二家的儿子栓儿,在他的草席前磕了一个头,摔了一个碗。
然后他们就把男人抬出去,奔着提前挖好的坑去了,到了那里,把人往坑里一扔,埋上土,然后再用脚踩一踩,这就算完事了。
男人的魂魄就在天上飘着看着呢。
说实在的走到这一步,他还没有太生气,这的确是他能想到的最省钱的办法,连棺材钱都省了,但是让他不能忍受的事。
就是这帮人到了他的家里,把他的老婆给赶出来了。
张华让自己的老婆从屋里拿出一个破包袱丢给了男人的老婆周金凤。
张华道:“你在张家一辈子连个蛋都没下,给你个包袱自己滚蛋吧。”
周金凤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是那又能有什么办法,自己无儿无女,只能被赶走。
偌大的家业都被张华霸占了,可怜男人辛辛苦苦一辈子,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花,全都被人拿走了。
别人拿他的宅子,他急的直哭,拿他的粮食,他急的直哭,最后怨气冲天被系统锁定了。
这男人哭哭啼啼的,希望张承能替他伸张正义。
张承问他:“要怎么样才算是伸张正义呢?你可是注定无子呀!”
男人道:“我不管!我就是不能让老二霸占我的家产,我跟他没完。”
男人抠抠搜搜节省了一辈子,看着别人肆意的拿走他的财产,他心肝都在疼。
“你就这一个要求?”
“对!就这一个要求,我就是不能让这帮狗东西碰我的东西。”
张承心里冷笑了一下,心说,人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在心疼自己的财产,这也够奇葩的了。
钱财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这个人执念太重了。
张承道:“看来你这一辈子还没活明白呀?那你的魂魄跟着我,我让你看看我是怎么生活的。”
男人点点头。
只要不让他的东西被别人拿走了,怎么都行。
张承把一份合同递给男人,让他仔细看清楚了条款的内容,一旦签订契约就不能更改,否则就会被系统绞杀。
男人看完之后果断的签字画押。
张承这还是第一次接受委托人的委托而执行任务,他从旁边拿过一个小瓷瓶然后把男人的魂魄放在里面,张承带着这一缕魂魄就穿过来了。
张承传过来的时候在,张承他刚刚的病的时候。
其实这场病就是普通的风寒。
天气冷了,原身身上的衣裳单薄,原身不舍得买件厚衣服穿,所以导致了风寒,生病之后又不舍得看大夫,不舍得抓药,风寒越来越严重,直到最后卧床不起,他都不舍得找大夫,只能由着病情越来越严重。
大清早,天蒙蒙亮,张承咳嗽了两声,旁边的他老婆周金凤应了一声:“老爷你咋了?哪儿不舒服?”
女人的关切的探过手来,摸了摸他的头:“有点热,可能是发热了。”
她说完给他盖被子。
原身的老婆周金凤,是原身从小的夫妻,两个人是娃娃亲,感情相当不错,周金凤也跟着原身把吝啬的技能学习到了极致,最后两个人都一模一样的吝啬。
周金凤摸了摸原身的头,发现他发热了,不是想着给他找大夫瞧瞧,而是给他盖好被子。
很简单,盖被子是不用花钱的。
但是生病了,光盖好被子有什么用?
很快周金凤就过来关切的问他:“有没有好一点?”
张承:“……”
盖被子就能好吗?要是盖好被子就能治病,那要大夫有什么用?
周金凤一摸他的头还烫,马上下床给他倒了一碗水:“来喝口水。”
张承喝完水,闭目养神,这是系统任务到了,保证张家的家产不能落在张家老二张华的手上。
张承收到任务之后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真正的原身的魂魄,在张承身旁的小瓶子里一阵的感叹,他又感叹老婆的贤惠,又感叹这份贤惠都被张承享受了。
张承懒得跟他计较,他到这里来是为了给原身消除怨气,教她怎么做人的。
既然他答应原身不让张家的财产落到老二张华的手上,他们老两口又没有孩子,那这件事情就好办了,他直接把这笔财产花干净了不香吗?
这不是太简单的题目了吗?搞得那么复杂干啥?
张承默默地闭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说,一直到天亮的时候,张承身上的烫热都没有消退下去。
发烧是件不好的事情,如果一直拖下去,势必给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是次瓶子里的原身的魂魄好像对现在的状况一点一点都不理会,好像似乎就应该这样一直熬着。
早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周金凤已经把饭做好了,清汤挂面照的出人来的小米粥,旁边还放了两个杂粮窝窝头,盘子里还放着两根长了毛的腌萝卜,这就是他们的早饭。
原身可是家财万贯的土财主,家里金银不缺,白米白面更是不缺,但是他们家偏不!就是偏偏不吃,专吃这种连猪狗都不想吃的杂粮窝头。
张承看了一眼饭菜,难怪原身的身体那么差,吹个凉风都能的病,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想到这里张承把饭菜往桌子上一推。
“咱家不是有白米白面吗,咋不吃?”
周金凤听了这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有倒是有,不是你说不让吃吗?”
张承说这话的时候瓷瓶里的原身听见了,两只耳朵顿时警觉起来了:“不能吃!不能吃呀!那可是白米白面呀!”
但是这时候他已经做不了主了,做主的是张承。
张承道:“这些东西都倒掉喂狗,我要吃白面馍,大米粥,另外我身子不舒服,你马上去把江大夫找过来给我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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