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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每天都在劝我和离——咸鱼醉

时间:2020-12-25 09:07:17  作者:咸鱼醉
  他不怕那狗男人怀疑,反而如今这态度正好。
  毕竟母亲连续病了两天,他一个人在外面快活逍遥,他若不这样气他,凭狗男人缜密的性格,一定会觉察出什么来。
  但显然,因为这一出,饭是进行不下去了。
  “萧墨毓,你若有气就往我身上撒,你这样驳了你娘的好意,我教你的礼数规矩都忘了?”
  萧晟虽是教书先生,但身上却莫名带着一股矜贵自持的气质。特别是开口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想要臣服。
  木荞眼睛偷瞄了一眼,见到他不怒自威的样子,担心儿子被这渣男揍,赶忙起身,将小鱼儿拉到身后,一脸防备的瞪着他。
  萧晟:“……”
  萧晟见妻子如此维护,脸上的表情顿了顿,没再多说什么。反而是木荞暗暗翻了个白眼,有些阴阳怪气道。
  “小鱼儿这么做,还不是心疼我?夫君啊~既然我刚大病初愈,未免给你过了病气耽误你回镇上教书,今晚我就跟儿子睡了。所以就劳烦你……”
  木荞的目光在一桌子饭菜上扫过。
  反正都要离了,干嘛不对自己好点?既然狗男人那么能演,索性就将舞台教给他得了。因此木荞连收拾碗筷的活计也不做了,才不管对面的人如何想?
  萧晟被木荞支使着干活,虽然脸色有些阴郁,但到底没有反驳。
  见萧晟懂了她的意思,她眉眼含笑的眨了眨眼,潇洒的一转身,牵起小鱼儿的手,步履如风的离开了。
  萧晟:“……”
  这一次当真是把人给气狠了。
  木荞落水的事情,萧晟并不知晓。也正如此,直到今天村里一位婆子到镇上赶集寻到他,他才知道她已经昏迷了两天。
  他这才匆匆交代完手里活计,紧赶慢赶,赶了回来。
  但终究是错过了。
  萧晟自知理亏,将一桌子饭菜收拾妥当后,因为心里装着太多事情,便没有回房,而是直接往儿子的屋子走去。
  夜色已深,隔着一道细细的窗缝,萧晟看到了屋内的景致。
  蜡烛暖黄色的烛光下,他的妻子正坐在床边给里侧的儿子柔声讲着一些他从未听过的故事。
  什么小美人鱼,什么海盗……特别是讲到精彩的地方,两个人都融入进去了一般,欢声笑语不断。
  对于这一点,萧晟一直没有展示出他的怀疑。
  不管是她口中的故事,还是她那些超前的“发明”,高明的医术,他都只是用一副欣赏的目光对待,一句也没有问过。
  每个人都有秘密,就连他也从未告诉过他的妻子,他的真实身份。
  院中的梧桐叶在夜风中发出簌簌的响声,他月白色的长袍已经沾染了一层冷意。
  寒风萧瑟而过,他吹落的发丝在风中缭绕飞舞,衬得他整个人又多了一丝孤寒。
  萧晟没有离去。他借着昏黄的烛光超屋内看去,妻子本就昳丽的眉眼,此时更加柔和。就如这世间最柔软甘甜的山泉水,一寸寸涌入了他的心间。
  萧晟一向清绝的脸,在这一刻多了一丝笑意。
  这是他的妻啊!
  与他朝夕相处了几年的枕边人。
  是他在那段黑暗岁月里,唯一的一缕光。
  萧晟的心口被熨帖的涨涨的,满满的。然而一想到自己的责任,萧晟心中像是被什么束缚着,让他难受的攒紧了拳头。
  身为前朝太子,他不能耽于自己的小家小爱。他的属下,那些身怀家国仇恨,怀揣一腔热血等着他回归的幕僚们,已经卑微蛰伏于世数年了。
  他不能食言!
  他要离开了。一个人离去。
  其实他曾经也有考虑过将她们母子二人带在身边,可惜下一瞬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且不说战场波云诡谲,就那些尔虞我诈的腌臜事,他都不想让他们参与知晓。
  更甚至,他有他的考量。
  若在他身边,她们就是他的软肋,他的叔父,那个窃国之贼,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拿他的软肋逼他就范。
  更何况,成王败寇。
  他不敢冒一分险,将她们跟他绑在一起。
  萧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冰凉的指尖慢慢摸向怀中那张被他早就写好的和离书。
  天知道他当时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写完了这张仅仅一页的和离书。
  曾经被万民称颂的一国储君,锦绣文章信手拈来,却枯坐在书房一宿,折断了几根笔,浪费了一地纸张,才勉强有了如今这一张薄薄的和离书。
  萧晟紧紧掐着心口,眉眼压抑又凝重。
  为了确保她们母子的安全,他只能出此下策。
  甚至于,他连守护她们的暗卫都安排好了。护龙卫中的精英,人不多不少,却可以以一当百。
  这样一来,若他死了,这份和离书便可以让她重新开始一段新的人生,不再惦记他这个狠心又凉薄的人。
  若他活着,若她未嫁,他必以国母尊荣重新求娶。若她嫁了……
  他的想法突然在此止住,他不敢往下想。
  他只能默默告诫自己,他要尽快复国,他必须活着回来。
  在他出神的间隙,里面的人终于困了。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后,蜡烛灭了。
  满室幽暗,碎了一室的暖意。
  萧晟在窗前听着里面的人细细的呼吸声,知道两人都已睡熟,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将窗户关紧。随即又重新踱回院中,望着天空那樽清冷的月。
  还有十天。
  九月初五是他跟他们约定好的日子。那一天他必须离开。所以剩下的日子是他指尖能抓住的最后一点温暖了。
  萧晟这样一站就是几个时辰,直到万物俱寂,月上中天,他才像是有了睡意一般,缓步回到主屋里,躺在床上,嗅着枕边人熟悉安神的气息,慢慢睡去。
  “吱!”
  一声细微的开门声在所有人沉睡后,响了起来。
  一道纤细的身影,一边弓着腰,一边小心翼翼的将门合拢,然后像做贼似的,放轻步子,偷偷摸摸钻进了一间杂物室里。
  随着蜡烛被点上,那道模糊的身影也变得清晰起来。
  是木荞。
  说起来,她也是惦记着小木箱里的东西,所以一直没睡。等哄睡了小鱼儿,又熬睡了便宜夫君。她这才穿衣而起,偷偷的来到了这间储藏室。
  直觉上,这个小木箱里有对她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她一直放不下。
  木荞嘴上打着哈欠,心里却已经将那个大晚上不睡觉,在院子凹造型的狗男人骂了数百遍了。
  她找到火折子点上蜡烛,去桌缝里摸到了那把小钥匙,这才勾了勾唇,将钥匙插入锁中,在万分的期待下,一点点打开了那个小木箱。
  并没有什么贵重之物,只是一本泛黄的医书和一柄像是小孩子玩具似的木制短剑。
  然而,木荞在看到这两样东西时,却蓦然湿了眼眶,泪珠子滴滴答答落下,有些收不住。
  她知道这应该是原主的感情,不然怎么能解释她如今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昏黄的烛光下,木荞借着这缕明亮,仔细的打量着这两样东西。
  她慢慢翻阅着医书,虽然有些字她看不懂,但不得不否认,这本医书里记录的古方和行医经验,让她大开了眼界。
  尤其是当她看到医书结尾处,被朱笔标注的一种植物时,她心里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似的,怔在当场。
  【荞,一年生草本植物,生长期短,可以在贫瘠的土壤中生长,味苦、平、寒,有益气力、续精神、利耳目、降气宽肠健胃的作用】
  批注下还特别提到,世人难承其苦,贬之为劣等人之食。其实不然,余独以为,荞之有大用也。
  著书者:木仲
  木荞紧紧盯着落款处那个名字,心绪再难平静。
  仲为药用,荞字亦是。
  白天的时候,小鱼儿跟她说起原主的身世,也说了原主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山村人。她的父母是在20年前来到这里的。这里的老人们,将原主的母亲唤做木槿,父亲则是唤作木峰。
  这里本就有出嫁之人冠以夫姓的风俗,所以大家都没有多想。但今天看到这本医书,木荞懂了。
  医者都喜给子孙后代起一些跟药草有关的名字,所以不难推断原主的母亲一定跟木仲这个人有所关联。
  而这个木仲医术如此之高,她只要仔细打听,一定可以知晓。
  至于这把木剑……
  木荞指尖缓缓在剑身上摩挲着,许是被人把玩过无数次,上面的纹理已经模糊了许多。但不得不说,这把剑的做工是用了很多的心思的。
  抚摸了那把剑一会儿后,不知怎的,木荞兴致上来了,就想耍上一番。
  她执起那柄短剑,嗖的一下挥了起来。或许是原主的身体记忆,木荞虽然瞎几把挥,但却像模像样的。
  这让她更加疑惑了。
  意外就在此时发生。
  木荞一边挥,一边想着事儿,一不小心就把剑戳到了墙上。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噼啪声传来,那木剑居然折成了几段。
  木荞:“……”
  这样的声音响在半夜,浅眠的人自然会被惊醒。
  听到主屋传来的开门声,木荞头皮一紧,赶紧将断裂的木剑拾起,却在装入木箱的时候,意外的瞧见断裂的木剑里镶嵌着什么东西。
  她心下好奇,身体便发出了指令,然而当看清楚这是块什么的时候。
  她大脑一片空白。
  谁能告诉她,她的小木剑里为何会有一块令牌?                    
作者有话要说:  萧晟:其实我一直都很贤惠(微笑.jpg)
小鱼儿:娘失忆后,愈发真性情了!(压力.jpg)
木荞:亲子课堂第一问,儿子为何不让我抱着睡觉?
写到这里,先温馨提醒下。目前狗男人还没重生哦!现在重生可不好玩儿,咱得等儿子布局好。不过很快了,和离的纸和笔已经备好。名场面即将出现……
另外,关于荞这个释义出自度娘。当时起这个名字时,就觉得这个名字好养活,哈哈(?ω?)hiahiahia
 
  ☆、哄睡(捉虫)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木荞不敢多想,赶紧将令牌放进了怀中,又急急忙忙收拾木剑残骸。等将小木箱重新锁上,一声吱呀声响,男人正好推门而入。
  木荞瞧见男人脸上的阴霾,猜测这狗男人一定是觉得自己打扰到他睡觉了。
  所以自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他这是装不下去了?想要兴师问罪了?
  这般想着,木荞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了,她就那么梗着脖子站在那里,眸光带了一丝冷厉,就像一只准备伸出爪子挠人一脸血糊的小猫。
  但男人似乎一点都没注意到她眉眼间的防备,而是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两只手。
  木荞:???
  嘿,这狗男人挺机灵的,还知道她可能会扇他一个大嘴巴子。所以这是要先下手为强?
  这么一想,木荞对这个便宜夫君的印象更差了。
  她正思考着要不要一会儿正式撕破脸,让这渣渣见识一下,她的一口好牙。忽的,高大的身影俯身下来,在她晃神间,离她只有咫尺远。
  淡雅的幽香如莲似竹,一瞬间侵入了她的鼻息,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
  “荞荞,你手怎么流血了?”
  男人捧着她的一双芊芊素手,像是捧着这世间的珍宝。眼里流露出的关心也不像作假,看得木荞都有些感动。
  嘤~生平第一次跟如此高段位的白莲过招,莫名有些兴奋是怎么回事?
  木荞骨子里的祖安细胞被激活,她无视男人那张引人沉沦的脸,又凑近他一些,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他看过来时,戏谑的眨了两下,笑的意味深长。
  “夫君~有没有人说你的气质跟白莲很搭?”
  话落,男人很明显怔愣了一下,随即气息暖了下来。
  一阵风从打开的门缝中灌了进来,蜡烛被风吹得摇曳晃动,正好掩盖了此时男人发烫涨红的耳根。
  气氛不知何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木荞觉得男人盯着她的眼有些深邃暗沉,看得她有些毛毛的。她不自觉的轻咳一声,想要远离他些许。却听见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宛若秋夜山林里潺潺的流水,撩拨着人的心弦。
  木荞:“……”这什么怪异走向?
  她直觉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身体不动声色的后倾,却在半道上被男人的胳膊一拦,竟直直撞进了他结实无比的怀里。
  被狗男人拦腰箍着,木荞动弹不得。她急的正想一腿踢上他的命根子,却听到狗男人愉悦的叹息了一句。
  “荞荞,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
  木荞不可思议的抬头,却看到男人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就像是被心爱的人表白了一番似的。
  她觉得自己脑细胞已经不够思考现在的诡异发展了。
  萧晟的目光和木荞的对视着,见木荞呆愣愣的样子,感觉小妻子此时的模样简直可爱极了,就忍不住……
  在她的额间亲了一口。
  让他再享受几天这最后的温暖吧,就这几天,几天后他一定能亲手割断,一定能……
  或许是这段时间一直忙于筹谋没有好好温存,萧晟这一突然袭击,迎来的自然是小妻子涨红的脸(气的),娇嗔的眉眼(滤镜厚),引得他喉珠不由自主的滚动了几下,心里像被小猫挠了似的蠢蠢欲动。但想到木荞大病初愈,他还是努力的压抑着,忍耐着。但喉中暗哑的音色,却出卖了他。
  “荞荞,我们快回屋去吧,这里太冷,别着凉了。”
  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木荞就算是母胎了二十多年,也知道如今这情形是什么意思。所以,谁能告诉她,明明设计好的一刀两断,怎么会发展成如今这种鬼样?
  但震惊之余,她对狗男人动不动就发骚的行经就更加厌恶了。一边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一边还回来想跟她那啥。
  呸!
  狗比渣男!
  越想越觉得气愤,木荞曲起了右腿正想要狠狠给他一个暴击,狗男人却像是觉察到什么似的,突然松开了她,也就险险躲开了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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