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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南楼北望

时间:2020-12-25 09:27:03  作者:南楼北望
  这粉衣女子虽也是宫装,却显然打扮得华贵许多,连头上绢花也是花瓣颤颤、精致艳丽。她半边脸蒙了轻纱,却也能见眉目温婉秀美,那若隐若现的面容,也被那分朦胧衬得更加美好。
  宇文恺忽然一笑,像头狼咧开嘴。
  “太子殿下好福气,竟有这样的美人相伴。”
  太子殿下脸色微白,像是有些担忧,却还笑道:“宇文大人误会了,这是孤的老师,姜侍郎的嫡幼女,姜家五娘。”
  宇文恺并不意外,反而笑容加深:“哦,就是那个被陛下一眼相中,指给太子的姜五娘?”
  ――当。
  一声轻响。
  女子将手里玉盏往桌面一放,蹙眉不悦:“宇文大人说话慎重!我是太子的老师,正经受了殿下的拜师礼的!宇文大人是以何身份,能够对殿下师长出言不逊?”
  宇文恺被怼了。
  他怫然不悦,却也知道,这些世家子、世家女就是这种清高的脾性,尤其那种没当过官的,更是不懂做人。
  啧,这些中原狗的德性!
  “说得这么清高。”他哼笑一声,眼睛又转去紧盯着太子,阴阳怪气,“殿下可知道,你身边这女人,可是我那庶子未过门的媳妇儿,结果她非要逃婚,才跑到宫里来的!殿下可不要看她长得漂亮、架子端得好,就给这女人骗了,哈哈哈……”
  一众士兵齐声大笑。
  女子面色微红,气得浑身乱颤:“你胡说……”
  太子殿下也是隐隐有些维持不住笑容,只能僵硬道:“宇文大人,还是喝酒罢!”
  宇文恺拿起酒壶,晃了晃,往旁边一丢:“姜五娘,把你手边的酒给我。不然,万一有毒怎么办?”
  “……宇文大人这是何意!”女子瞪大眼,“你这是污蔑……”
  宇文恺却是不耐烦,只挥挥手,就有人上去将两边的酒换了过来。他刚刚是看着姜五娘给太子倒了酒,然后太子又喝了的。
  他拿了本属于太子那一桌的酒,有滋有味地抿了一口,感叹道:“还是宫里的酒好喝!”
  又盯着姜五娘:“你,喝酒!”
  姜五娘满面屈辱。她看了一眼太子,露出忍辱负重的神情,抬手揭了面纱。
  以时下的眼光来看,姜五娘是最受世家喜爱的那一类姑娘。她温婉美丽,又足够柔和,不具备任何攻击性,笑起来还讨喜得很。
  但宇文恺是北胡人,喜欢北边高鼻深目、奔放火热的美人,对中原世家女实在没什么兴趣。
  他只是想羞辱她。
  宇文恺看她喝了酒,就又说:“这就算喝酒了?那点马尿!姜五娘,过来,给本将军敬酒!”
  “你……”
  太子及时出声,有些哀求地望着宇文恺:“宇文大人,算了……”
  “嗯?”
  宇文恺重重搁下酒杯,似笑非笑:“年纪大了,听不大清声音了,太子殿下方才说什么?”
  啷――
  一众兵卫,尽皆拔刀。
  他们身后,士族官员们全都紧紧盯着这一头,却无一人敢站起来。
  ――因为他们背后,有更多声利刃出鞘的清鸣。
  宫人、伶人……也都缩在自己的位置上,抖个不停。
  这时候,姜五娘深吸一口气。
  她站起身,走到宇文恺身前,又重新坐下,神色已是恢复平静:“宇文大人不必如此,我来就是。”
  宇文恺盯她片刻,才一笑:“这便是了,听话!好,本将军喝一杯,你也喝一杯。”
  说罢,便仰头灌下一杯酒。
  姜五娘咬唇片刻,也仰头饮下一杯。
  宇文恺注意到,她手指略略颤抖,显然心中并不如面上平静。他心中更舒服了些,得意地想:就知道这些士族只会装模作样,其实骨头都是软的!
  接下来,就是饮酒不停。
  姜五娘不胜酒力,已是摇摇欲坠。
  宇文恺喝得有滋有味,心思已经移开了。羞辱这女人不过顺手为之,他今天主要目的还在太子身上。
  “……殿下。”
  这虎背熊腰、浑身凶煞的男人,摇着酒壶,状似不经意道:“我听说,那天子剑就在宫里?不如拿出来,也让我开开眼界。”
  太子捏着筷子,动作停在半空。他面前案席几乎没动,一副隐忍的难受样子,现在一听这话,他终于维持不住镇定的假象,脸色白了。
  “宇、宇文大人,”他竟是轻微结巴了一下,神色有些惊惶,“你不会也信了那传言吧?那实在是无稽之言,父皇从未跟我说,有什么天子剑……”
  宇文恺自是不信,只又抬头喝了杯酒。
  他嘿嘿一笑:“殿下不知道,不代表陛下不知道。我很多事也不会跟我那儿子讲――不成器的东西嘛!不如我们一同去问问陛下,不就知道了?”
  他一边说,一边喝酒。
  他的头盔放在一旁,每次仰头,都露出脆弱的咽喉。
  姜五娘已经是满面红晕,支在一旁,却还被宇文恺不时逼着喝一杯。
  太子殿下望着这一幕。
  他双手紧握,屈辱怨恨之色一闪而过。
  宇文恺注意到了,却并不在意。他知道太子本就是装出来的淡然,乳臭未干的小东西嘛――装得不到位才正常。
  “父皇他龙体欠安……”
  宇文恺立即打断,不满道:“我们就去问一声,陛下能如何?几句话的事!还是说……”
  他仰头再喝一杯酒,咽喉又露出一次。
  “……还是说,其实陛下被人囚禁,根本不得自由?”
  他眯起眼,意有所指:“太子殿下是不是很想早点坐上那把椅子?”
  太子吓了一跳,气怒道:“宇文大人不可胡言……”
  “那就让我去看看陛下!”宇文恺森然道,“否则――我就要清君侧了!”
  清君侧――
  他还敢说,清君侧?
  他能怎么清君侧?
  是了,将今日殿上不服之人都杀了,对外宣布清君侧,主谋还是太子,不就是了!
  要是再给他拿到天子剑,那不正好自己当个正统?
  一瞬间,人们脑子里不约而同滑过这一系列结论。
  太子殿下也像被骇住了。
  他呆呆片刻,汗如雨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时,最轻松的人,反而是喝醉了的姜五娘。
  她脸色酡红、目光迷离,动作摇摇晃晃,显然已是醉得厉害。
  她还抓着空酒壶,胡乱在半空晃:“酒……倒一杯……宇文恺,你怎么敢让我……为了殿下……”
  宇文恺耳里飘进这些醉酒人的胡言乱语,不屑一笑,漫不经心仰头喝酒,心里还想:这就不行了,真是……
  ……真是什么?
  来不及想了。
  因为剑光太快。
  剑光太快,也太亮;雪白的一抹,生生刺进人眼底,像要将一切都斩于剑下。
  刹那之间,他的亲兵没反应过来,外头的精兵也没反应过来。他眼里还映着太子那惨白僵滞的神情,还有――
  ――没有了。
  铺天盖地,全是剑光。
  ……元婴后期?还是剑修?
  琅琊城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元婴后期的剑修!
  宇文恺双目暴睁!
  他大喝一声:“你敢――”
  余音犹在回荡,
  眼前却已是血液飞溅――他自己的血。
  但是,宇文恺不愧是征战多年的大将军。不,他在成为大将军之前,还是身经百战的小兵、身经百战的队长、身经百战的统领。
  生死之间,他是绝对的掌控者。
  千钧一发之际,宇文恺捂着被割开的喉咙,猛地将身体往后一扯,再拽着退路上最近的一人,狠狠掼了过去!
  一退,再退。
  剑光破开那空中的身躯,却被甲胄阻挡了很短的刹那,宇文恺才发现那是自己的亲兵,但他丝毫没有动摇。
  顷刻之间,他已经从后头宴席上捉住一人,死死箍在身前,作为人质。
  滴答、滴答――
  他捂着咽喉上的伤口,又痛又怒,还满怀不可置信。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剑修……那个宫装模样、一举一动全然是世家贵女的“姜五娘”。
  不,她已经不是姜五娘了。
  此时此刻,她手执长剑,剑气如霜、清莹寒彻,每一丝寒气都是纯粹的剑意,却又因为太纯粹而满是杀机。
  气质变了,脸也变了。不再温婉秀美、一派岁月静好模样,而是兼具少年英气与女子秀丽。明艳却又沉静,宛如雪地里屏息开出一朵艳色独绝的花。
  这个陌生的女人……绝不是姜五娘。
  她是谁?
  二十名亲兵重重叠叠护在宇文恺身前,却也重重叠叠倒下,轻松如风过草丛,而她甚至没有靠近。
  仿佛天要杀你,难道是天对你有杀意?不,杀你就是杀你,和阴晴雨雾变化一般,没有任何特别的意味。
  ――杀你,就杀了。
  ……这人的剑意,竟然到了这般地步。元婴后期的剑修――这怎么能是一个元婴后期的剑修!
  宇文恺嘶声怒道:“不准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来人,来人,将殿里的人都绑了――还有你!你不是姜五娘……你,你究竟是谁?!”
  对方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手里的剑光稳得可怕,眼神也稳得可怕。那沉静的目光,根本不像看着敌人,而只像看着路边的一根野草,而她就是要削去这根野草,如此而已。
  两人僵持着。
  “……来人!”
  宇文恺听不见殿外那几百士兵的动静,心中知道不好。他咬牙掏出个什么东西,糊满鲜血的手使劲往后一甩――一枚信号弹闪着刺眼的白光,极快地冲出殿外。
  这是军中通讯的法子,一旦亮起,城外大军就会遵令而动。他们会踏平琅琊城,并且也会通知南边的大军赶赴过来,彻底奠定局面。
  作为大将军,宇文恺深知,再厉害的修士也抵不过千军万马,元婴后期的剑修也一样。
  然而……
  他耳朵不断动着,却一直没听到弹药爆炸的声响。
  他的心不断下沉。
  短短片刻间,他能倚仗的竟然就只剩了自己,还有手里的人质――可这人质究竟有多少用,他实在不能乐观。
  他喘气如牛,直勾勾盯着那个女人。
  “你到底是谁……?”
  有人在他背后冷哼一声。那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妻子的名字,告诉你干什么。”
  那人语气平淡,却就是让人听出满耳朵的嘲讽:“你的军队不会来救你。宇文恺,还不束手就擒?”
  对面拿剑的“姜五娘”目光一动,平静开口:“哥哥,你要是有余力,就将人救出来,我好动手。”
  那男声沉默了片刻。
  再开口时,有些微妙的咬牙切齿:“没有了……!”
  裴沐微微点头。
  她满心怜爱:唉,哥哥也就能困住普通的士兵了,干什么还要逞强。
  她剑身微侧:“那你让开些……”
  剑光。
  漫天的剑光。
  “……我自己来解决他。”
 
 
第65章 姜公子依然无能狂怒
  那一天的战斗, 最终以宇文恺身死为结局。
  其中几经波折,也死了几个官员、死了几个宫人,死了好多宇文恺的士兵, 也死了好多宫里的羽林军和刀斧手。
  至于裴沐……
  她其实不太记得最后发生的事。
  当她对敌时,她的心中只有她自己的剑。
  她只记得宇文恺不愧是经年的元婴修士, 一发现自己身处绝境, 反而凶性大发。他提着那柄杀气极重的刀, 一刀比一刀疯狂,将四面八方的空气都震得响动不断, 又被切分为无数尖锐的气流。
  她自己, 则是前不久才仓促突破到元婴后期,无论综合实力、战斗经验、出剑气势, 都比宇文恺差上一丝。
  究竟她是如何赢过宇文恺, 如何接招又出招, 如何尽量避免伤害人质却终究不能保下每一个人……
  如何在宫殿坍塌前,用剑风将所有人都甩出去, 而自己用身体死死将宇文恺压下, 用剑刃切断他的头颅……
  这些战斗中的事,她也只记住了大概。
  因为当宇文恺身死、她终于能将沉浸的心神找回,再抬头时……模糊的视野里, 只有外面漆黑的、星子闪烁的夜空,还有最后一根梁柱砸下时所带来的迫顶的黑暗。
  隐隐约约, 她听见了兄长的声音。他在叫她。
  她模糊知道自己应该竭力逃出去,不然可能会被废墟压死,但是……
  ……但是, 她没有力气了。
  她只剩最后一点点意识,还能自由地、漫无边际地飞舞。
  她想:到了现在, 她还是更习惯叫他“哥哥”,这可真是有悖人伦。
  接着,她就失去了所有意识。
  ……
  当裴沐再一次醒来时,已经是七天之后。
  之所以明白时间流逝,是因为她耳朵里听见丫鬟们的声音,她们说:“裴姑娘已经昏睡了七天,要是再不醒,公子兴许要疯了。”
  裴姑娘?裴沐有点奇怪这个称呼。
  她原来是姓裴,但被卖进姜府里后,便再也没人叫她“裴沐”,她也只是自己在心里回忆一下这个名字,作为对童年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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