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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南楼北望

时间:2020-12-25 09:27:03  作者:南楼北望
  就这样,十六岁的裴沐拎上自己的九环刀,兴冲冲地上去救人了。
  搏杀的过程暂且不论,那少年见到她这天降救兵如何惊讶,也不必细说。
  总而言之,她拿出了西部未开化人民的狠劲儿,拎着刀,拼死拼活地将那队术士杀了个精光。
  而她自己,也挨了无数攻击,内伤外伤一并受下,最后就站在一群横斜的尸体之中,将刀狠狠插进雪地,“呼哧呼哧”地喘气。
  那少年的马也被敌人杀死了,他自己还中了毒,脸色白里泛青,分明已经疲累至极,还不忘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盯着她。
  裴沐由着他盯。反正她是易过容的,看着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清秀少女,他恨也不能恨她真正的模样。
  “……你是谁?”他声音沙哑,中气不足,那点警惕就像个虚弱的、张牙舞爪的山猫似的,“你为什么救我?”
  当时裴沐是一名豪放的西部少女,还会在喜欢的人面前逞强。她撑着刀,努力摆出一个自认帅气的姿势,大胆发言:“我看中你了,想让你当我的夫君!夫君有难,我当然要全力救你!”
  姜月章那时也才十七岁,尚未成为齐王,面皮也还有点薄。一听她这样讲,他就给震住了,而后就慢慢红了脸――气的。
  “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羞辱,为什么是羞辱?”裴沐也挺累,还扭着身子翻找药物,闻言大惊,“难道……你觉得我长得很普通,配不上你?”
  少年姜月章一噎,突然开始咳嗽,还越咳越厉害,最后干脆一口黑血呕出,斑斑驳驳地洒在雪地上。
  裴沐一瘸一拐地走上去,手里拿着丹药,肉疼地递给他:“夫君,吃吧,能解毒止血的。”
  “……谁是你夫君?!”姜月章咬着牙。
  裴沐翻个白眼,觉得夫君真是特别难搞,话特别多。她干脆一巴掌将丹药拍进了他嘴里:“快吃!”
  姜月章一口气呛住,青白的脸憋出一层薄薄的绯红。
  不过他盯着她,那种狼崽子似的警惕和敌意却渐渐消失了。
  “……多谢姑娘。”他看了一眼满地尸体,犹豫一下,“你也伤得不轻,快些吃药的好。”
  裴沐幽怨道:“你以为我不想?可我出门匆忙,就带了那么一颗好药,唉,你中毒,严重许多,给你吃罢。”
  他蓦地睁大眼,愣愣道:“只有一颗?那你怎么给我……”
  “快吃!”少女裴沐脾气不大好,觉得他磨磨唧唧好烦,一点没有生死之间那股狠辣劲儿了。她拽住他的衣襟,凶巴巴地凑过去:“你再不将药吞下去,我就亲你了!”
  少年立即抿起嘴唇,深灰色的眼睛因为中毒而略有失焦,却还是很漂亮,像雪云漂浮的星空。
  他定定看她,苍白的嘴唇忽然泛出了一点笑意。
  “也好。”
  他就着她的手,靠过来亲上她的嘴唇。
  凶巴巴的裴沐一下愣在原地,由得他将咬碎的半颗丹药递了过来……她甚至还感觉到了他的舌头,很软,有点凉。
  她当时从没有过男女相处的经验,只是嘴上来劲儿,真被亲了一口,就立即变成了个大红脸。
  她“咕咚”一下咽了丹药,憋了半天,小声说:“你,你……万一你把毒性传染给我怎么办!哼,看在你是我夫君的份上,我就……就勉强和你生死与共吧!”
  她觉得自己说得挺惊天动地、挺感人至深的。
  谁知道那少年愣了愣,“嗤”一声笑出来。
  他笑了几声,又像觉得头晕,便略略靠在她身上,手臂将她揽着,也算个支撑。
  “咳……后头还有贼子追杀。”他低声说,“姑娘,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裴沐点点头。
  两人相互搀扶着,在雪地里留下两串脚印。不多时,风雪忽烈,掀起纷纷雪花,遮蔽了他们的踪迹。
  裴沐本想带他去村子里休息,但他坚持不能见到外人,所以,最后他们去了山上一座废弃的猎人小屋。裴沐前几天就是在这里歇息的。
  她翻出自己采摘的药物,给自己止了血,又生起火,加热甘泉水,送到姜月章手里。
  少年披着她做好的厚实毛皮,歪倒在一片,闭目休息了一会儿,就半睁开眼,看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裴沐是个很皮实的修士,也是个很皮实的术士。她不大会用那些杀人的、阴私的术法,所有天赋都用在了野外生存技能上。
  是以她在暖和的地方待了一会儿,自己的身体就恢复了不少。她再将熬好的山药粥塞给那脸色发白的少年,安慰他说:“你等等,我去外头找解毒的药。我是炼丹师,我可厉害了,一定能帮你解了毒。”
  姜月章却摇头。他抿了一口山药粥,动作略略顿住,而后默不作声地放一边,又握住裴沐的手。
  “这是稀有的剧毒,轻易不能解开。不必太担心,待我修为恢复一些,便可以自行压制。”他简单说明情况,又对她微微一笑,“你浑身是伤,还是先休息罢。”
  裴沐被他笑得有点头晕,想起他的唇舌,又有点羞涩,便乖乖坐下了,还很自觉地将他揽在怀里,让他靠着自己休息。
  嗯,她这个做妻子的,一定要保护好柔弱的、人比花娇的夫君,这是西部的传统。
  姜月章被她搂着,试图挣扎,却没挣扎出来。
  他无奈道:“姑娘,我是男子,你不必……将我像个柔弱女子似地对待。”
  裴沐惊讶道:“你当然不是柔弱女子,你是我夫君啊。我拼了命救你的,当然要好好保护你。”
  “姑娘……”
  少年姜月章怔了怔,忽然低声问:“你想保护我?”
  “是啊。”
  “为什么?我们素不相识……”
  “都说了我喜欢你,你是我认定的夫君,我不保护你保护谁?”裴沐说得理所当然。
  真是的,都说了几遍了?她心里有点怀疑,这个漂亮夫君是不是脑子不太好,可转念一想,脑子不好有什么关系?漂亮给抱就行。她就又乐滋滋起来。
  他却顾自愣怔半天,又失笑,喃喃道:“还从没有人试图保护我……还是这般拼了命地保护。连我那些随从都……呵。”
  他冷笑几声,带出一丝阴狠。
  裴沐听出他不高兴,就摸摸他的头,又将他身上的毛皮给笼厚实了一些,安慰道:“别伤心,以后我来保护你、心疼你,谁若惹你不开心,我就打他!等你好起来,也要帮我教训我讨厌的人。嗯……这就是所谓的夫妻共患难!”
  她说得可严肃了。
  却惹得姜月章笑出声。他还笑得挺厉害,最后倚在她身上,差点要把她给压在地面去。
  “你叫什么?”他忽然问。
  裴沐正犹豫,要不要提醒他压着了自己的胸……那里再平,也是少女的胸啊!可他一无所觉的样子,若她说出来,岂非自证一马平川?
  她脑海中天人交战,说话就心不在焉:“我叫……归沐苓。”
  姜月章虽然虚弱,却还是立即察觉了她话语中的细微停顿。他立刻问:“归……哪个归?这是你的真名?”
  裴沐回过神,有点心虚:“就是归来的归。真名么,呃……算是。”
  “算?”
  “哎呀,你好烦。”她别扭地说,却还是说了实话,“师父说这是我原先的名字,不过我更喜欢师父给我起的名字,所以一直用哪一个名字。”
  姜月章立即问:“那你本名叫什么?”
  裴沐又犹豫了一下。师门有训,不得轻易告诉别人真名,虽然这是她认定的夫君,可他们还没拜堂成亲,说不说得呢?
  最后,她还是说:“你先叫我阿沐,之后成亲了,我再告诉你。”
  他嗯了一声,也没有反对。裴沐心中估摸着,这个漂亮夫君脾气应当还不错,不是什么一言不合就大发脾气的小屁孩。
  她问:“你叫什么?我怎么称呼你?”
  “姜月章。”他言简意赅,“至于怎么称呼……”
  他轻笑一声:“叫我夫君不就好?”
  裴沐顿时惊喜:“你同意啦?”
  “……你都舍命救我,又真诚待我,我为何不同意?”他咳了一声,有点刻意,似乎在掩饰害羞,“你是第一个待我这般好的人,若我的妻子是你,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后顾之忧?”裴沐好奇道,“你要做什么么?我还想,你同我回师门成亲呢。”
  他撑起身,单手抚摸上她的脸颊。两人靠得很近,他眼中认真的情绪也十分清晰。
  “阿沐,我还想回去试一试,所以现在不能同你回去。”他认真地说,“但我保证,你若愿意同我走,你就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室。”
  “走……你要去哪里?啊,是了,看你模样,一定是哪一国的贵族出身。”裴沐迟疑道,“我听说,中原贵族都有好多妾室……”
  “我不要妾。”姜月章干脆地承诺,“我若失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连你也娶不了,还有什么妾?若我成功,也全因阿沐今日救我,那我的妻子,除了阿沐还能有谁?”
  裴沐被他说得欢喜起来,觉得漂亮夫君真是好会说话、好会哄人。
  “好啊好啊。”她高兴地应下来,“那我同你一起回去,一起去做你的事。反正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帮你!”
  姜月章望着她,抿唇笑了。
  他十七岁的时候,还没有后来那样漠然、冷淡、有威严,也没有后来那么霸道和说一不二。那时候,他还是个会脸红、会微笑的少年,会干脆利落地许下承诺,也会大胆地来吻她。
  那是个青涩的吻,唇舌的触碰也只有一点点,丝毫没有后来的熟稔和情欲。
  但那是裴沐记忆中,最美好的一个亲吻。
  而后来……
  他们几度遭遇追杀,最后她拼着命将他推开,自己掉下悬崖。
  十六岁的时候,裴沐会为了喜欢的人付出一切。她很认真地将他作为夫君对待,到自己落崖、听见他凄厉的呼唤声时,她心中想的也是“我不后悔”。
  落崖侥幸不死,她也想着要回去找姜月章,但这时,师父和三师兄来找到她,强行将她带了回去。
  他们带她回去,又听说了他这一路上的种种。
  最后,师父说:“你们不能在一起。”
  裴沐很生气,质问为什么。
  师父说:“姜是齐国王室的姓。齐是大国,乃最有可能统一中原的国家。那小子约莫就是那个被放逐的小公子,这回回去是要夺位的。”
  裴沐还是很生气,大声说:“他当齐王,我就当齐王后好啦!以后他若是当皇帝,我就当皇后,他若是什么都不是,我跟他当一对平凡夫妻,也很快活。”
  “不行!”师父严厉起来。
  “为什么……!”
  师父打了她一耳光。
  三师兄在一旁沉默地看着。
  半晌,师父叹了口气,面容一瞬沧桑:“阿沐,我说过,你原本姓‘归’。‘归’与‘妫’同音……就是燕国王室的姓。”
  “十三年前,燕国内斗,燕穆王残害姐妹、任用奸佞,以致国内怨声四起。齐国趁虚而入,灭了燕国。”师父缓声道,“阿沐,你是燕穆王最小的女儿。在燕国,虽然已有二百多年没有出过女王,但按燕国律法,你仍然有资格成为燕王。现在妫氏血脉凋敝,你就是唯一的燕王。”
  “所以,齐姜就是你的仇人,你要光复燕国,不能同那姜月章在一起!”
  裴沐听得目瞪口呆。
  而后立即抗议:“我根本不认识那群人!师父你也说了,燕穆王自己就是个人渣,我才不认他……!”
  师父又给了她一个耳光。
  裴沐委屈极了,心想等她身体一好,立即就抽空跑掉,去中原找她的漂亮夫君。谁要管这些上一辈的恩怨?总不过是你打我、我打你,谁还是个无辜的好人么?
  但师父了解她。
  一回到昆仑派,师父就让她见了原先燕国留下的人,有幕僚、护卫、大臣什么的。
  他们说有个什么六国联盟,算起来,现在有的人里,裴沐是血脉最高贵的一个。
  裴沐也才知道,原来师父的几个弟子都多少有六国血脉,而所谓大师兄“不幸战死”,其实也是因密谋伐齐,被刺杀而死。
  十年前的那个时候,天下尚未统一,齐国也只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其余几国还在苟延残喘,手里都还各自留有力量,不是普通个人能够轻易反抗的。
  裴沐心里再不情愿,可一旦被迫曝光于六国联盟的视野里,她也就身不由己。她很清楚,若有违抗,她必定会被这些心怀怨怼、掌握残余力量的人给杀了。
  她假作答应,同他们虚与委蛇,心里却没有一刻忘记与姜月章的约定。
  她忍了三年,忍到自己十九岁,忍到二师姐死了、师父死了,忍到齐国统一天下。
  忍到,她即便远在昆仑,也听说了“齐王姜月章称帝,定都昭阳”的大事。
  借着师门任务的机会,她与六国联盟的人说,自己要去姜月章身边埋伏,伺机夺了他的位,改齐为燕,并恢复各国国号。
  六国联盟的人名义上是她的属下,实际他们双方互相猜忌、各有忌惮,裴沐真正能信任的人并不多。
  他们考虑过后,同意了,但提议说,当今天下还是男子更容易出头,而齐皇也更偏重于招揽优秀的男子,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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