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倒是跟着炼狱杏寿郎学习了呼吸法,但完全是自创一门,既不是五大基础呼吸,也不是衍生呼吸,但对鬼的杀伤力倒是和曾经盛名一时的日呼挺像的。
薇拉毕竟曾经也是半步封神,封的还是太阳神,能克制鬼倒也不算奇怪,只是这些不好对外人多言了。
薇拉思索良久,最后决定盗取一下彭格列的创意,干脆叫“晴”好了。
雨过天晴,是个很好的寓意。
于是薇拉就叫“晴柱”了。
自从听说鬼舞辻无惨能够共享被他操控的所有鬼怪的五感之后,薇拉就将黎明之期收起来作为最后的杀手锏,日常都是使用数珠丸恒次的本体刀。
刀剑男士的本体刀都是用“玉钢”锻造的,不仅有灵性还能通达五感,能够与人类使用的呼吸法产生共鸣。
数珠丸身为日莲上人的佛刀本身就很有灵性,走破邪显正之路,就算化形如女子般柔美文雅,但也不掩其刚正的本性。
让薇拉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这些鬼居然无一不身缠孽障,斩杀他们不仅无过甚至还有功于天下。
以佛刀斩杀恶鬼洗炼了数珠丸的神性,不过一年,数珠丸缺失的灵力和信仰便尽数补全了。
“光明符快要用完了。”时透无一郎戳着碗里的萝卜关东煮,面无表情地道,“你那里还有存货吗?主公说了,可以给炭治郎他们配几张了。”
正如先前担心的那样,猗窝座死里逃生,光明符很快就暴露在了无惨的面前,怕死的无惨立刻契了一位名叫“鸣女”的女鬼,令其取代死去的上弦四半天狗。
这名叫鸣女的女鬼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唯一的长处就是拥有一座地下无限城的掌控权,能够肆意改变空间、移动城池的位置。
但是对于无惨而言,这简直就是抵抗阳光的护身符,发现任何不对只要让鸣女远程操控一下便能躲进无限城,故而提拔鸣女作为自己的近侍。
无惨如此狗怂,连薇拉都甚感无语,但不得不说这一招虽然贱却很有利处,鬼杀队的成员哪怕闯进了无限城也找不到随处移动的无惨的具体位置。
“炭治郎身边带着弥豆子,弥豆子又是不怕阳光的鬼,如果无惨吃了她,他将克服唯一的弱点——阳光。”
“以前不给炭治郎配备光明符,是因为炭治郎实力尚弱,为了避免他一到生死关头就使用光明符而不突破上限才如此作为,但如今已是不必了。”
薇拉表示明白,她咬了一口蔬菜天妇罗,随手将秋葵天妇罗拨出去,而时透无一郎面无表情地看了那秋葵半晌,认命地拿过来自己吃掉。
跟晴柱搭档就要负责吃掉她的秋葵,这基本已经是鬼杀队默认的潜-规则了,虽然不少人都觉得向来温和沉稳的晴柱挑起食来都很可爱。
为了寻找比自己强的丈夫而加入鬼杀队、并且单箭头爱着所有柱的甘露寺蜜璃觉得自己可以。
被无一郎指责不能浪费粮食的薇拉抱着碗深感委屈,又觉得让个十四岁的孩子替自己解决秋葵是不太好,为了补偿便给无一郎买了一串千纸鹤灯笼。
无一郎平日里对待鬼杀队的成员有些冷漠,但是到底也有小孩子心性,提着灯笼就开心了起来,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脚步却逐渐变得轻快。
薇拉给了四张光明符,时透无一郎便说要去找炭治郎,而薇拉要回产屋敷家,两人便就此道别。
拿到光明符的无一郎有些开心,提着搭档送的灯笼来到了蝶屋,已经不能使用呼吸法的蝴蝶忍坐镇蝶屋,而无家可归的炭治郎们在没有任务时也会停留于此。
无一郎找到炭治郎时,发现他还在练刀,如今战况越演越烈,就连最低等级的鬼杀队成员都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给我的?”谦逊温和的炭治郎有些受宠若惊,但面对着无一郎的笑脸,还是不好意思的收下了符咒,郑重道,“我会努力的!”
无一郎露出了灿烂的笑脸,正想转身离开,却见炭治郎面色微变,像敏感的小狗一样把鼻子贴在光明咒上不断嗅吸着。
“怎么了?”无一郎好奇地询问道。
“……”炭治郎的嗅觉灵敏得堪称天赋异禀,不仅能嗅出最微弱的气味,甚至能闻出一个人情绪变化后的味道,他此时愣愣地望着无一郎,不自觉地喃喃道。
“……有血的味道。”
……
火——几乎要将天空烧成通红的火。
薇拉身穿鬼杀队的队服,披着中也送给自己的羽织,澄金色的眼眸映着眼前将产屋敷祖宅付之一炬的大火。
那扭曲而又猖肆的火焰如同张牙舞爪的魔鬼,嘲笑着救世主的无能与天真——自以为能拯救所有的人。
薇拉惯来温和带笑的面容化为了一片僵硬的冷肃之色,她毫不犹豫地冲向了火海,在冲天烈焰中踏出一条路。
火焰越烧越旺,但薇拉依旧轻易判断出火源来自产屋敷耀哉和天音的卧室,那里的房舍已经坍塌,房屋支离破碎,空气中还弥漫着□□爆-破后的硝烟。
薇拉看见了两具幼小的尸体,是产屋敷耀哉和天音的两个大女儿雏衣和日香。
两个年纪不过十岁的孩子就这么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地上还滚着薇拉赠送的手鞠球。
鬼舞辻无惨袭击了产屋敷一家,雏衣和日香不愿离开父母,于是危急关头下,产屋敷天音引爆了埋在庭院下的炸弹,用一家四口人的性命重创了无惨。
薇拉抬手收起了雏衣和日香的尸体,直接冲进了庭院,便看见一个裸-露着上半身的黑发男子正抓着珠世的脑袋,拇指扣进了珠世的眼窝里。
珠世满脸都是血泪,她看见薇拉,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快走!他吃了弥豆子的血,暂时能克服阳光——!”
弥豆子一直陪伴在炭治郎的身边,与他一同并肩作战,无惨没法吃掉弥豆子,但弄来弥豆子的血还是很容易的——这才是产屋敷遇袭的真相。
“原来就是你吗?”鬼舞辻无惨回过头,一张俊美的面孔扭曲得不成模样,“啊,你真的跟继国缘一一样,连血液都令人作呕——”
无惨话音未落,从后方袭来的流星锤猛然砸碎了他的脑袋,薇拉也猛然拔刀,刀光如电,瞬间斩断了他制住珠世的手臂。
原来是岩柱悲鸣屿行冥赶到了。
产屋敷这边的动静瞒不过别人,很快发现情况不对的鬼杀队成员们便赶到了现场,在柱们的围攻之下,本就遭到重创的无惨立刻落入了下风。
无惨被激怒了,他狂妄地笑着:“以为把我逼入绝境了吗?!你们准备下地狱吧!碍眼的猎鬼人!今晚就把你们杀光屠尽!”
无惨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脚底下便突然出现了一个深坑,眼看着所有人不受控制地落入地下的无限城,薇拉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一个神奇的动作。
她刀一横往坑的边缘重重一压,借着支撑力腾空而起,一个空翻,就从自己的坑落向了无惨的坑,一脚踩在了无惨的脸上。
所有人:“……”
薇拉双手用力握住太刀,自上而下贯穿了无惨的身体,从颅骨一直刺到刀刃没柄,不留半分情面,神情冷然,金眸泠然生光。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无惨:“走吧,下地狱吧。”
无惨:“……”
两人重重坠落,却是落向了同一个地方。
第157章 日轮剑士(完)
鬼杀队的晴柱, 是一个对身周的人保护欲爆棚的剑士。
不管是尚且稚嫩的善逸、伊之助、炭治郎, 还是天赋异禀握刀两个月就成为柱的无一郎,更甚者是产屋敷耀哉, 都能感觉到那银发少女的守护之心。
就像是孤勇的骑士,习惯了孤军奋战, 却会将站在身后的人视作自己的子民一样。
“孩子就应该享受阳光和雨露,手捧糖果与鲜花,决定自己未来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而不是在最应该天真的年纪里被迫做出牺牲。”
“痛就大声的哭, 快乐就大声地笑, 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 那还要我们这些大人来做什么?”
她会用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或许是能够被称之为温柔的神情抚摸那些年少失怙的鬼杀队成员的脑袋,轻轻地夸赞着:“好孩子,你已经很努力了。”
无一郎第一次见到死去的兄长有一郎时,他被嘴毒的兄长痛骂了一顿, 那时的无一郎也是被骂得眼泪直掉, 哽咽地道:“我已经很努力了,你不夸夸我吗?”
……是啊, 拼命挣扎着活下来的人, 或许期待的不过是他人温柔地对他们说一句“辛苦了。”
炭治郎不知道别人如何,但是他第一次被年长自己几岁的少女抚摸脑袋时,几乎是瞬间就绷不住趴在地上大哭出声了。
如果我不是长子……或许就不需要勉强自己坚强。
如果我不是哥哥……或许我就能允许自己的脆弱。
如果、如果……那个雪夜里死去的人是他,是否就不会那么难过?
——但是不行啊, 我必须在妹妹弥豆子面前当个榜样。
“有支撑的人,才能被称为‘柱’。”
富冈义勇曾经这么说过,他变了很多,所有人都变了很多,他们都越变越温柔。
“花水小姐,您说……未来到底是怎么样的呢?”窗外鸟雀声声,炭治郎抱着一杯热茶,茫茫然地询问着。
“未来啊……”
银发少女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
“孩子能健健康康、无忧无虑地长大,似你们这般年纪的少年不需担忧性命朝不保夕,唯一需要烦恼的或许是课业和亲朋好友之间的人际关系……”
她描绘了一个充满阳光和雨露的未来。
“会有那么一天吗?”
“一定会有的。”
……
“可恶!”无惨的双臂化成了荆棘一般的软鞭,不断地朝着房屋内那道化光的身影抽去,眉宇间却已经盈满了焦虑,“鸣女!你在干什么!”
三味线的铮铮之声不断响起,又急又重,显然演奏的人也静不下心,而随着曲调的变换,房间内的布局也不停地变换,地板莫名其妙出现了一扇门,或是借力的墙壁上突然多出一扇窗,那道化光的人影好几次都要落入鸣女布下的险境,但却又险而又险地避开去。
薇拉神情冷肃,她刀光如电,又如附骨之冝,紧追着无惨的命脉,寸步不离,可是她又要闪避鸣女设下的各种陷阱,又要攻击无惨,一时应对得有些吃力。
“乖乖去死不好吗?”她彻底冷了脸,高高举起刀刃劈下,步如惊鸿,宛若瞬光。
无惨咬牙,眼看着对方鬼魅般的身影即将逼近,而他却因为身受重伤而只能疲于抵挡,但珠世注射在他体内可以使鬼化人的药物却在逐渐生效……
不能再拖了!
无惨当机立断,自断一臂,那荆棘一样的软鞭瞬间化作了一片肉泥,将砍断他手臂的银发少女死死黏在墙上。
“鸣女!”无惨在脑海中大喊,鸣女立刻在他脚下开了一扇门,而被制住的薇拉身边也幻化出了一扇沉重的木门,那木门夹杂着万钧之力,狠狠地朝着她砸去。
高坐楼台的鸣女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只能操控无限城的空间布局,但借用房间各种装饰来杀人……也并非不行……
“咣——!”只听得一声巨响,鸣女不禁觉得心惊肉跳,忍不住使用自己视觉型的血鬼术查看动静时,却发现银发少女一脚踹在那夺命的门上,足有巴掌厚的木门居然被拦腰踹断,以一种恐怖的力道砸向了无惨。
天啊!鸣女几乎要抱不稳自己怀中的三味线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少女那双看着柔嫩的手卡在无惨那肉块模样的断臂上,硬生生将那巨大的断臂从身上撕了下来。
鸣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感觉到少女身上充盈着一种无声的疯狂,就好像破灭之前盛大的烟火一样。
无惨硬是受了一击,却没有反手,反而趁着这个间隙迅速遁走,鸣女也来不及多想,连连拨动琴弦,将无惨挪得越远越好。
那么,要把这鬼神一样的少女丢到哪里呢?鸣女想不到。
晴柱身负烈阳之力,即便是无惨都只敢在吞噬了弥豆子的血液后才敢和她正面硬扛,而上弦二童磨就是死在这个女人的血液之下。
对鬼来说,这个女人不像其他柱一样可以成为绝佳的血食,杀不了,吃不得,实在棘手得很。
杀不了晴柱,就只能让她一直迷路,鸣女不断改变晴柱前进的路线,一边将风霞岩三柱引到上弦一黑死牟的位置。
只要将几名柱分而杀之,最后再集十二鬼月之力灭杀晴柱,等待无惨化解药性,破茧而出。
鸣女和无惨谋划得很好,可是,他们的目光都被辉煌万丈的晴柱所吸引,忘了鬼杀队那些看似弱小但却生生不息的底层力量。
“还没画好吗?”
“还没。”
产屋敷辉利哉跪坐在室内,额头上贴着一张通灵符,通过这张通灵符他可以俯瞰无限城的整个地图,他提着笔,不停地绘制着地图,再通过鬼杀队的通讯鎹鸦指挥鬼杀队成员们的行动,如果鬼舞辻无惨以鸣女来掌控无限城的地利,那产屋敷耀哉便要颠覆她的掌控。
产屋敷辉利哉的背后,产屋敷家的两位小公主彼方和杭奈,他们辅佐着兄长辉利哉,用稚嫩的手不断绘制着无限城的地图。
年纪最小的产屋敷彼方想到死去的父母和两个姐姐,泪水便逐渐模糊了视野,她喉咙哽咽,没忍住发出一声啜泣,却听见兄长冷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别停下来。”辉利哉头也不回,稚嫩的背影已经有了几分父亲的风采,“你可以哭,但手不能停……停了,就输了。”
——他们背负着鬼杀队所有人的希望。
已经退休的宇髄天元、蝴蝶忍重临鬼杀队,一同守护这位尚且稚嫩的家主,随同而来的还有炼狱杏寿郎的父亲炼狱槙寿郎。
稚嫩的家主临危受命,明明不过八岁稚龄,却已经背负起了与生俱来的责任,在这个本应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年纪,却已经学会将丧亲之痛深埋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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