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个游戏,简程就认定了这个人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变的,还是八年前那个在课上跟着暖暖环游世界的温依依。
真好,他这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小剧场:
温特梅《太平山顶》:“他的脸红不是因为亚热带的气候,而是因为那天太阳不忠,出卖一九九四年夏末心动。”
第14章 第十四眼心动
简程吃得快,吃完了就托着腮,漫不经心地看温依依吃。
温依依半碗粥下肚,也清醒了大半,尽管低着头都能感受到一道视线直勾勾盯着她,有些赧然,恼羞成怒抬头道:“你看什么?”
简程低低的笑声从喉中发出,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椅子上,收回了目光,环顾了一圈温依依的家,评价:“家里挺干净的,和我家保洁阿姨收拾的差不多。”
“……”
温依依耐心提醒:“那叫家政阿姨。”
简程笑,把目光重新转到温依依身上:“你懂得挺多的。”
温依依忍了下:“我再道个歉,那天不应该动你的书和被子,是我的错。”
简程瞟了她一眼,玩笑的意味明显:“我说什么了你就道歉。”
温依依决定就当没听见,起身,把碗放到水池里。
简程也没恼,等温依依回到餐桌边,问:“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温依依:“?”
简程的手重新拖着腮帮子,身体前倾,眼睫长而浓密:“不是你说要展示厨艺的吗?”
又像受了委屈一般,巴巴道:“现在就后悔了?”
“……”我的意思不是顺带给你做一份吗……
温依依冷静下来,也觉得当时说的那句话太冒失,不是她一般的作风,也庆幸当时简程拒绝了,不然按着他们现在……遛狗的好友,就叫做遛友吧。
按着他们遛友的身份,自己给他做饭实在太暧昧了。
但没想到他又提起这茬,温依依抿着唇,打马虎眼:“下次吧。”
成年人的下次——没有下次,望周知。
简程阴阳怪气哦了声:“下次是哪天?明天?后天?我都可以的。”
温依依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的公认的好脾气要被简程毁了,沉下气说:“你哪天方便?”
简程煞有介事地翻了下手机,很快笑眯眯地合上,说:“明天。”
“……”
温依依歪头,干脆无赖道:“我明天没空。”
又补充道:“后天也没空。”
简程也不急,装模装样打开备忘录,慢慢说:“那怎么办,我后天要夜班,大后天要开会,大大后天要去外地出差——”
“停!”怕他说得没完没了,温依依一咬牙,说,“就明天,明天!”
“啊。”简程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但你明天不是有事吗?”
温依依没脾气地笑:“哪有比给你做饭重要呢?”
简程很善解人意地说:“我就是脸皮厚来蹭个饭,依依老师好心地施舍给了我一碗饭而已。”
“……”
等两个人出门遛狗的时候已经很迟了,十一月的夜晚,寒风瑟瑟,温依依双手拢紧大衣外套,头发随风飘,挡住了视线,有些狼狈。
简程穿的也不多,也感受到了寒意,转头瞥见温依依,差点笑出声,一时也没多想,顺手就帮她把头发理顺。
温依依刚想说声谢谢,就感受到脸上的温度,温热的触感和冬日寒风的冰冷截然不同,她舔了下嘴巴,表情僵住。
简程也愣了一下,还没等他说声抱歉,就感觉有冰凉的水滴滴在头上。
下一刻,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裹挟着初冬的冰寒,直让人打战发抖。周围也有散步的人,抱怨的声音不少。
雨声渐大,温依依也不顾不上什么害羞不害羞了,他们出门不久,离她的家还很近,她本能地就拉着简程往自己家跑。
后来过了好几年,简程还记得那只义无反顾的,紧紧拉着自己手腕的手。
那天的雨好像也不大,还挺及时的,要是当时直接牵住那只手就更好了。
回到家,两个人互相望着对方的狼狈模样,都心照不宣地噗嗤笑了。
温依依从抽屉里翻出新的毛巾,给简程,也给杉杉也拿了一条。
她打了个喷嚏,简程就催她:“快去洗澡吧。”
等她走出浴室,觉得好像不让简程也洗个澡就真像他说的那么无情了。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才在角落里发现了之前温辰丢在她这的一件衣服。
是一件夏天的T恤,和现在的季节不太搭。
但别的温依依也找不出来了,她最大的衣服对手长脚长的简程来说也跟大码童装一样。
简程看到男士的衣服,挑起眼皮:“男人的衣服?”
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想哪去了,温依依在心里翻了白眼:“我弟弟的,不穿拉倒。”
简程心情一下转好,拿走衣服,嘁了声,丢下句:“小心眼。”
温依依:“?”到底是谁小心眼?
雨来得快也去得快,简程也没多待,自己的衣服稍微干了一点就走了。车停在温依依家楼下,温依依把他送到门口。
温依依蹲下,招手笑,眉目温和:“杉杉,拜拜。”
见温依依没打算和他打招呼,简程也不说话提示她,就杵在原地不走。
温依依也不知道他想干嘛,也不准备问他,就抬脚往家走。
简程突兀地来了句:“拜拜。”
温依依转头,也回了句:“拜拜。”
于是,简程心满意足地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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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五,周天温依依要去参加市级学科大赛,就准备趁这两天把课备仔细了,检查一下有没有哪里遗漏的。
醒来的时候,头有点昏沉,只当是最近熬夜熬猛了,想着比赛结束之后好好休息就行。临出门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淋了场雨感冒了,找出温度计量了一下,体温正常,就放心出了门。
中午的时候,温依依午休时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
她盯着来电人姓名看了一会才划了接听:“你好。”
“依依,是我,俞淼。”
“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
午休被打扰加上头疼,温依依打断:“没事的话我就挂了,我还有事。”
“等等,对老学长这么无情吗?我听袁真说前几天看见你了,加上这么久没见,所以想问你哪天有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
“最近比较忙,不好意思。”
“那再过段时间吧,袁真说你有了男朋友?”
怎么一堆屁话还没说完?温依依皱眉:“俞学长怎么突然对我的个人生活那么感兴趣了?是思学教育最近业务不行吗?”
“依依——”
“有事,挂了。”
睡意早已全无,温依依趴在桌子上,甩了甩脑子,决定就当没打过这个电话。
糊里糊涂上了一天班,早上头晕就没开车,下班的时候车又不好打,温依依在路边吹了好久风才等到。
回到家,温依依觉得嗓子格外干,头有点热,吸了吸鼻子,只当自己是免疫力下降了,得了感冒。从药盒拿了包感冒药冲了喝,就爬进被窝里了。
朦朦胧胧中,温依依做了个梦,梦里好像有人在敲门,在喊她的名字,好像有一个人一直在追着她跑,但怎么也追不上。
温依依努力辨认,但看不清长相,直觉告诉温依依,那个人有点像她认识的一个人。
是她喜欢的,却又没勇气告诉任何人他是谁的那个人。
那人终于停止了追逐,停在了她身边。
然后,下一刻。
她牵住了那个人。
更贴切地说,是死死拽住。
简程身体僵住,今天原本是两人说好温依依下厨做饭的,但她微信不回,电话不接,敲门也不应,只听见门内尔尔的叫声,他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他没钥匙,也没法进她家。
突然灵机一动,一瞬间想起温依依问过他有没有把钥匙放在地毯下面的习惯。试着在地毯下面一摸,果然有,这才冒失地进了她的家门。
家里整洁干净,不像有人闯入的样子。
看到温依依窝在被窝里睡觉时,简程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经允许进一个女生家门有多不礼貌,正准备离开,就被上一秒还躺在床上的人拉住。
简程呼吸滞了一瞬,低头看向拉住自己的那双手,白皙修长,中指有常年写字留下的薄薄的茧子,指甲细长饱满,手指传来的温度烫得有些吓人。
拉住他的力度不大,轻轻一脱就能离开。
但心底里的某些情感滚烫地,猛烈地,汹涌而来,击垮了面对她时本就余数不多的理智,沉陷在这难得的亲密接触里。
柔软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腕上,又往上挪了挪位置,抓住了他的胳膊。
就五秒,就不好好当个人五秒。简程和自己这么说。
五,四,三,二——
简程闭着眼睛,缓慢地数着,心下的防线也在一下又一下地分崩离析。
还没数到一,温依依就松了手,跟没事人一样,全程眼都没睁开一下,径直躺回了被窝里,还拉了拉被子。
简程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幸好。
没给他选择的机会。
等稍微恢复点理智,简程才反应过来温依依的温度不对劲,喉结上下滑动了下,用手背碰了下她的额头。
一触即离,快速收手,像自己多停留一秒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尔尔估计是饿了,围着狗盆绕圈,简程给她倒了狗粮和水。
把钥匙放回了原处,确保家里就像自己没来过的模样。
走到楼下,简程想了想,还是去药店买了发烧药,挂在了她家的门把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小剧场:
《失恋巧克力职人》:“这世界上不管怎样的富豪,怎样的美女帅哥,不管是明星还是权贵,都和我们无关,我只能和自己遇见的人相恋。一生之中能相遇的人其实很少,仓鼠只能和同一个笼子里的仓鼠配成对,道理其实是一样的。”
虽然想到了重更就没什么人看了,但没想到真的没人看了呜呜呜,有还在看的姐妹吗?评论举个爪
第15章 第十五眼心动
温依依醒来已经是半夜两点半了,脑子虽然还是晕沉的,但比白天精神了点。发现手机没电了,充上了电,拿着衣服去洗澡。
手机重新开机,有几条家长发来的消息,温依依回复完,才发现简程也给他发了消息。
【你不在家吗,敲了门没人。昨天我淋雨之后发烧了,也顺带给你买了一份发烧药,挂在门把手了。】
温依依揉了揉眼角,怀疑他在逗自己玩,半信半疑地打开门,真的发现了一袋药,才觉得好笑。
哪有人自己生病了还帮别人带一份药的。
但他今天来我家干什么?
温依依一拍脑门,才想起来今天说好了要下厨请简程吃饭的。
脑子一热,冲动地当下就给他打了电话。
滴滴了两声,居然还接上了。
“醒了?”
“嗯,嗯?你怎么知道我在睡觉?”
对面干咳了两声:“我猜的。”
“哦。”温依依开了免提,摸着自己额头也真是有点烫人,十有八.九就是晚上吹冷风吹的,量了下体温,确实是低烧,就倒了杯水把发烧药吃了。
简程声音柔柔和和的:“你发烧了吗?听着声音不太对。”
温依依本打算没好气回复一句“如你所愿”,但看到印着药店logo的透明袋子,还是没说出口,回了句:“嗯,我也发烧了,真巧。”
简程笑了,听着温依依心情不错,逗她:“患难与共啊,那以后快乐也一起分享一下呗。”
这话温依依不知道怎么接,干脆转了话题:“你怎么还没睡觉?”
“改实习生的报告。”
“哦。”温依依嗓子有点哑,“那你和我一样了,我也每天要改学生的作业。”
“嗯。”简程应了声,话里带着笑,“依依老师辛苦了。”
被简程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温依依带过这个话题:“今天不好意思没能请你吃饭。”
“不过我手艺也不是特别好,说不定你这是因祸得福呢。”
简程靠在书房的椅背上,笑:“那这种‘祸’多来点也无所谓。”
温依依好笑道:“说什么呢。”
“还睡吗?”
“睡了好久了,不困,你早点睡吧。”
“我也不困。”
“哦。”
一时话题在这里止住,奇怪的是,气氛却并不尴尬。
简程若无其事般问:“你今晚有做什么梦吗?”
“做什么梦?”温依依觉得这问题还挺别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什么,“好像就只有一个人,一直在追着我跑。”
简程提着的心放下一半,调侃:“在梦里还被追杀啊。”
温依依反驳:“不是的,不是那种追,是——”
温依依也觉得这梦来得奇怪,但是又一下子描述不来,绞尽脑汁想找个措辞把这感觉形容到位,憋出了句:“是很善意的那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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