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恨的牙痒:“你祸害我一双儿女你!”
季灿灿冷笑:“明明我才是被害人,我好好的逛公园反而被居心不良的人跟踪,一个不慎,小命都没了,你们现在难道不是倒打一耙?我倒是很想知道,梁雪贞你到底凭什么认定我行为不端,你不去跟踪你丈夫,反倒跟踪我,是因为一孕傻三年吗?”
怒极了,季灿灿才不会留情面,凭什么让她受这种无妄之灾,她季灿灿是找工作不容易,可也不是非这一份工作不可。
王老师在一旁愣住,又惊又怒的喊:“灿灿!你说什么呢?”
季灿灿侧首看她,淡淡的问:“王老师,我说的都是该说的,梁雪贞不分青红皂白让她弟弟跟踪我,那如果对我不满意,是不是可以悄无声息的杀了我?我只是在你家工作而已,没有犯罪吧?”
怀孕的外孙媳妇和保姆孰轻孰重,王老师心中一清二楚,这也是人之常情,季灿灿从未抱有奢望。
双方是雇主和员工,但没有签订不平等条约,都不打算继续做这份工作了,何必装乖呢?
王老师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最关键的人物邱建业沉着脸发问:“雪贞,你到底在怀疑什么,又为什么怀疑到灿、季灿灿身上?”
梁雪贞和他结婚时间不短,清楚他此时隐忍着怒气,她心内惶惶,可从不觉得自己错了,小声说:“你和她关系很好,是奶奶说、说,保姆都不安好心,她又忽然搬到咱家附近来住,你回家晚身上还有香水味儿,我只是怀疑,想让雪明帮我探探究竟,我不知道她竟然让公安抓人。”
如果不是邱老太说的那些话,她也不会对季灿灿疑心那么重,可季灿灿年轻貌美,又会做菜,不乖乖嫁人找份正经工作,何必在人家家里做保姆?何况家里有个年轻男主人,难道不是有所企图吗?
她的未尽之语,季灿灿理解的很清楚。
季灿灿唯恐天下不乱的反问:“那我在试用期的时候你就可以找个理由赶我走啊,为什么不呢?”
邱建业无奈的解释:“我跟你说过回家晚是因为有应酬,香水味儿是因为去过舞厅招待客人,但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他自知要对得起家庭,可商场的应酬却避免不掉,更心烦妻子什么都不问,闷头瞎猜的性格,这次是针对季灿灿,那下次针对客户怎么办?
梁雪贞嗫嚅着说不出话,看出季灿灿的嘲讽,和邱建业的不耐,心内惶惶。
季灿灿摘下围裙放下锅铲,不欲多做纠缠:“我觉得这份工作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邱先生给我结下工资吧,我立刻走人。”
邱建业皱着眉头,也说不出别的话,心烦意乱的从衣兜里拿出薄被一沓钱递过来,都是大团结。
“你拿着吧,多的就当是补偿。”
季灿灿只拿了五张,这是工作第二个月,还有两天到月底,她拿了预备好的零钱找回三块七。
“我只要我应得的。”
邱建业无法,只得收下,心底愈发明白,当初并没有看走眼。
反倒是当初说如果季灿灿要走就不拦着的王葵盈此时不安极了:“灿灿,你……”
季灿灿笑着看她:“王老师以后多保重。”
梁母在一旁很不甘心,他们气势汹汹的过来反倒被一个小保姆噎的说不出话来?
“哼,我看你早就想走了,不然今天过来干嘛不说辞职?”
季灿灿停住脚:“问得好,如果我早走了,怎么看这一出好戏?不过我要声明一点,我住在附近是正常租房,我想这燕城也不是梁家的地盘,如果我再发现有人跟踪的话,那我还会报警的,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咱们走着瞧。”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潇洒。
留在王家的是一个大烂摊子,梁母还在唠叨是不是真的走了,梁雪贞小心翼翼走到邱建业身边,想和他说些什么,却被邱建业毫不留情的躲开。
王葵盈神色怏怏,想不通事情怎么一下子变成现在这样。
梁雪明望着季灿灿干脆利落的背影出神。
……
季灿灿回到租来的小屋坐在床上怔怔出神,从昨晚没睡着就在忧愁失业解决办法,现在失业成真,她得尽快找到工作,不能坐吃山空。
先把钱拿出来数一数,这月工资五十一块三,上月工资余下二十八块五,加上不到两块钱的零钱,这就是季灿灿全部财产。
每月房租十五,加上三顿饭吃喝和零零碎碎的,差不多得三十块钱才能生存下来,所以存款可以支撑季灿灿两个月,可就算找到工作,也得等一个月才能发工资,因此,她只有一个月时间。
“最近的道观在哪儿……”
砸了道观是不是就能穿越回去了?
这是季灿灿每天都要思考的问题。
休息半天加一个晚上,季灿灿满血复活,准备到人才市场去看一看,打算冒充认字很多的小学毕业生,做个文员总是好的。
季灿灿出门了。
从租住的房子出去到公交站需要绕过两条巷子,已经过了上班时间,路上没什么人,但太阳特别大,季灿灿正在头脑风暴怎么忽悠未来的老板,忽然听到胡同角落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同时伴随着的抽气声。
季灿灿顿住脚步,下意识侧耳倾听。
“有、有人吗?”
是一道女声。
季灿灿前后看看,确定声音是从路边摞着的砖墙后发出来的,路过的这家打算翻修房子,买了一车砖摞在路旁。
“救……”
季灿灿屏住呼吸绕到砖头,却看到震惊的一幕,前天帮过她的英气女公安杨奕此时正窝在角落里,捂着肚子上的伤口气息渐无,地上是一大片血迹,几乎要浸湿砖墙。
“杨公安!”
季灿灿带着哭腔朝周围喊:“救命啊!快来人啊!公安受伤了!快来人送她去医院!”
她喊完跪在地上,颤着手从手提包里拿卫生纸。
“杨公安,杨奕,你别睡,马上就来人了!”
杨奕缓缓睁开眼睛:“你今天不上班?”
季灿灿手忙脚乱的心慌:“工作丢了,可倒霉了,我告诉是怎么回事,你得给我主持公道,你听着我说话,知道不?”
她手上沾了好多的血,晕的人眼睛疼,季灿灿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焦的看向路口,等待有人来救援。
杨奕努力挤出一抹笑:“真的?那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好不好?”
“行啊!”
季灿灿想也不想的答应。
这时,胡同外循声找来的人迅速跑来:“杨奕!杨奕在哪儿?”
“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失业了,第二份工作还会远吗?嘿嘿嘿
留言红包,第二更要稍等一会儿才能放上来,大概一点前后。
第17章
季灿灿和那两名公安一起去了医院,等人送到手术室,她才意识到手上和衣服上都是血迹。
“姑娘,去洗洗手吧。”
她随两名公安去清理身上的血迹,这才知道杨奕刚才是在执行任务,可能是杨奕单独遇见了罪犯,在逮捕罪犯的过程中,杨奕和罪犯交手,结果不慎受伤。
如果不是季灿灿听到动静过去查看情况,那条小路走的人又少,杨奕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季灿灿忽然觉得仿佛在哪里看到过一个类似的事件,可因为太过紧张,一时间想不起来。
手术室里,医生分秒必争的抢救,三人在外面等待结果,手术室门很快打开。
“病人失血过多,她是B型血,现在血不够了,你们谁和她一样?”
季灿灿举手:“我。”
两名A型血的公安松口气,后怕地说:“今天幸亏杨奕碰见了你。”
季灿灿愣呆呆的摇头:“不是,她前天帮过我。”
鲜红的血液从血管内抽走,很快送入手术室,季灿灿抽血之后坐在椅子上休息,年老那位公安非常贴心,去外面给她买了一些糖和饼干,先垫补着。
“要不,我先回家吧?”
年老公安忙阻止:“不行,现在还没抓到罪犯,我们不确定你救杨奕的时候有没有被发现,你住在那里不安全,可能会被罪犯打击报复。”
“那我以后都不能住在那里了吗?”
年老公安为难道:“我们会尽量保证你的安全。”
季灿灿只能答应,她慢吞吞啃着饼干,坐在椅子上眼皮越来越沉,许是潜意识里知道处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竟然一歪头睡着了。
“姑娘?姑娘?”
“——医生!”
季灿灿再醒来的时候,人躺在病床上,手上还吊着一瓶盐水。
刚要起来时,病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陈先生?”
陈序颔首:“你刚才因为太紧张晕倒了,挂完这瓶盐水就没事了。”
“杨奕怎么样了?”
“医生刚才说,再过一会儿就能出手术室了。”
季灿灿松口气:“真的吗?那太好了!”
陈序在原地站着,顿了一下才说:“是杨奕父母让我过来看你,他们很感谢你,但现在都在手术室门外等着。”
“我刚才还说过,杨奕昨天还救过我,要是我今天没发现杨奕才觉得过意不去呢。”
原本,季灿灿犹豫过砖墙后面是不是有什么坏东西,现在只庆幸幸好当时大着胆子去看了。
陈序抬眸看她:“你不用回去上班?”
季灿灿眨眨眼:“我工作已经没了啊,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回去工作?”
前天傍晚杨奕抓到梁雪明,让他写了保证书,当时发生的一切陈序都知道,但他最终没有说邱建业人品如何,是否会背着妻子偷吃。
陈序莫名躲开,随便嗯了一声。
“你先不要走。”
季灿灿奇怪的看看手上扎的针,就算现在要走也走不脱吧?
可陈序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病房,脚步声渐行渐远。
很快,生理盐水耗尽,病房里却只有季灿灿一人,正在她犹豫要不要自己拔针的时候护士从外面进来了。
“你胆子不小,竟然敢自己拔针!”
季灿灿吐吐舌:“我就是想试试。”
谁知道那么倒霉被人当场瞧见不说,还带说教的。
拔完针,季灿灿问了缴费的事情,但去到缴费窗口又被告知,病床费用已经结清,季灿灿回头一看,刚才见过的陈先生正在抓药,她只得走过去询问缴费的事情。
“是我刚才结的。”
“多少钱陈先生?”
陈序淡漠极了:“不用,杨奕的父母会给我报销,他们还要感谢你给杨奕输血。”
季灿灿无话可说了。
随后和陈序一起去了杨奕的病房,因为他说杨奕的父母要当面感谢她。
杨奕的父母一位是法官,一位是警察,季灿灿莫名想起自己当初为了吓退那个心怀不轨的中年男人编造的身份。
夫妇俩格外感激,杨奕的母亲说:“你的衣服还被弄脏了,回头阿姨给你买一身,你千万别嫌弃。”
“不用了阿姨,我回家洗洗干净就好了。”
“那不行。”
两人来回的推让,季灿灿拗不过杨母,只得接受这份好意。
中间,季灿灿还得知,陈序和杨家是亲戚,杨奕是陈序的表妹,他到医院来是为了联系一位外科大夫亲自给杨奕做手术。
双方寒暄时,杨奕出人意料的醒了。
杨家父母激动地围着女儿说话,杨母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恨不得替女儿忍受这份疼痛。
季灿灿有些羡慕,看着人家父母女儿亲热的场面眼眶发热,于是特意避开看向一旁,结果对上陈序的目光,尴尬的笑笑。
一家三口终于说完,杨奕叫了季灿灿的名字。
“我看到你们才知道不是做梦,灿灿,刚才说的话我还记着呢,要给你介绍工作。”
季灿灿一愣:“我都不记得刚才说的什么了。”
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大脑一片空白,她当时就是想让杨奕别轻易睡过去,好像是说了一档子介绍工作的事,她还答应了?
杨奕吃力的指指一旁沉默的陈序:“喏,这位有钱爱吃,还有胃病,正在高价聘请厨师。”
啊?
季灿灿下意识拒绝:“别开玩笑了,我工作还是慢慢找比较好。”
再者,她对当保姆有心理阴影了,何况雇主是个年轻男人,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讨厌别人背后乱说,万一再来一个女朋友,那工作又吹了,她还是想找一个比较长情的工作。
杨母也笑:“你怎么不安分点,灿灿要是想找工作,我可以帮忙留意不是?”
杨奕朝她挤眉弄眼:“妈,现在不用你掺和呢,再说你舍得陈教授一直忍受胃病的折磨?”
“行,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发表意见,但是你得老老实实躺着,不许作妖。”
杨奕得寸进尺,催促爸妈先回家准备她住院的物品,完全不是一个腹部受过刀伤的病人,活蹦乱跳的特别能闹腾。
在杨奕的刻意介绍下,季灿灿知道她和陈序是姨表亲,两人母亲是姐妹,顺便杨奕揭穿了陈序近期辞退三个保姆的事实。
“他上周都因为胃病进医院了,就是不知道好好吃饭,听说你做饭很好吃,那你刚好到他这儿应聘呗,要是合适皆大欢喜嘛!”
季灿灿看看陈序,对方神色沉静,就在她以为他不会表态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如果合适,每月工资六十五,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只负责我一人的饮食和家居清洁。”
杨奕听得都流口水,小声嘟囔说:“这比我工资高多了!资本家真的有钱!”
季灿灿可耻的很心动:“要求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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