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男人轻描淡写地语气透露出十足的自信,让本来打算回家叫人的五虎退和包丁都停住了。
“那……福泽先生你可别嫌我重啊。”
她点点头,顺口说了句俏皮话,搂住了小虎,用手指点了点它的鼻尖。本身她也有自信直接抱着它跳下来轻盈落地,但白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至于以后被发现了,那就以后再说,反正不是她主动的。
“别害怕,抓紧我。”
“嗷呜~”
诗织缩了缩脚,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体重尽量提住了。
灵力的控制之下她甚至能让自己掉落下的体重像一样轻,可那又太明显了,于是她闭上眼睛,用自己所能推测出的真实女孩子上称控制体重的所有手段一一在脑内过了一遍,然后。
哗——
风声只一瞬,甚至连骤然的失重也像是在梦中,等睁眼就发现自己已经满满当当的落在人家怀里了。
男人的怀抱也很稳,因为是提前打好招呼的行为,他的手臂顺利地环过女子的肩膀和腿弯,以绝对标准的公主抱姿势把人整个圈起来。
诗织在他怀里,小虎在诗织怀里——套娃警告.jpg
“喵呜——”
爪子扒着诗织袖子的小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小爪子啪嗒一梅花印拍到了福泽谕吉的脸上。
随后扫了一眼距离,估算着一米的距离它还不怕,瞬间从这个怀里跳到下一个怀里,甚至很有灵性的特地把叫声尽量往猫咪那靠了。
“失礼了。”
“不,这边才是失礼了,谢谢你。”
诗织看着从自己怀里起跳的白虎崽崽,心情万分愉悦。
因为靠的距离很近,属于男人清冽的味道和有些灼热的温度侵袭着她本就敏锐的所有感官。
一冷一热反差造成的冲击让诗织悄悄地在鞋子里蜷起脚尖,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寸进尺,在退退抱稳小虎后,等他弯腰就立刻从福泽谕吉的怀里跳起来。
“已经很晚了,真的抱歉打扰你,明天……”
她伸直了胳膊,在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重心,像只猫咪似的垫脚站稳,随后躬身,话说到一半才想起人家好像不常住这里,略微有点尴尬。
“额,我是说如果有机会,明天再向你回礼。我们先回去了。”
“福泽先生再见!”
第8章
“福泽先生再见!”
不知道推测出了什么结论的包丁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福泽谕吉,笑得特别甜,拍了拍和兄弟同款的白色长袖内番服,在诗织说完再见之后也跟着喊了一声,并且朝他挥手。
“姬君是要成为人妻了吗?”
在离开福泽家踏进新宅子的那一刻,包丁突然语出惊人。
“……”
无语了几秒的诗织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问题,就见一身出阵服连本体都没卸下的一期一振朝自家的弟弟露出“和善”的微笑。
“包丁?”
“一期哥!不是……那个我……你听我解释!”
“包丁,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蓝发的青年朝着自家弟弟走来,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几分。
“对不起!!!”
“一期哥,其实包丁没别的意思,那个……”
“我回来啦~”
笑着看包丁被一期一振拉回去再教育,五虎退抱着最小的那只和其他四只汇合,诗织迈着轻巧的步子前往玄关。
“欢迎回来。”
已经在玄关等了好一段时间的烛台切立刻上前一步,接过她随手搭在肩头的外套,显然注意到了她还夹杂着一两片绿的装扮。
“我们的公主殿下从在隔壁的森林里迷路回来了?没有遇到猎人追杀吧?”
烛台切也是当初主君幼年时睡前故事的朗读者之一,因为遇到了还未成年的主君,于是他熟读了国内外七八成的童话睡前故事。
上前抬手,看着自家小姑娘猛烈闭眼,轻笑一声,从她头上拎出那几片叶子。
“所以你们谁是小矮人?除了小萤和短刀之外所有人都没资格说自己矮哦。何况我明明是爬树去了,你们都知道还笑话我。”
她羞红了脸,皱了皱鼻子,孩子气地做了个鬼脸。但脸上完全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兴奋。
“我还记得几天前,姬君自己说不想动了想干脆做条咸鱼,日常想和被窝呆在一起,前天起床更是……”
“啊,那个……我要先去洗个澡,身上全是灰……一会儿见。”
说着一边哼歌一边蹦跳着往楼上走了——
工作当然怎么咸鱼怎么来,但爱情怎么能咸,不主动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啊,不对这里不是本丸,我的房间在哪?澡堂又在哪?”
所以说家有忠犬,你的生活自理能力在某种程度上就会被削了又削。
衣服帮你收拾好了,屋子帮你整理好了,连桌子上的文件都把能处理的处理好,没法处理需要审神者敲定的摞在一起,分成【只需要敲章】、【不仅需要敲章还要签字】、【还没决定需要自行判断】的三份放在最显眼的正中,就差把所有都安排齐全了。
洗完澡吃完饭,本来应该花上三四个小时的工作这么一分,在解决完三张薄薄的稍微动点脑子分配驻扎点人手的事务后,就只剩下了机械活动。
于是诗织淡定地喊来了喝茶组的老人家们,一边手上敲章签字,虽然手酸但一边还能分出精力聊天。
“茶点?”
三日月突然被问起这种问题,挑了挑眉。看着带上眼镜的小姑娘手脚麻利的盖章堆纸盖章堆纸,眼神认真清冷,脸颊却因着话语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用来做谢礼的,就是隔壁的福泽先生。”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声音也随之变小了。
“为了什么?”
“表面上是为了感谢他救了退退家的小虎啊。”
她不在意地把飞速盖完章的一叠重新理好推到另一边,一边又搬过另一座文件山,把自己的脸藏进纸山下。
“实际上就是我对隔壁的福泽先生一见钟情了,想要讨好他啊!”
最后一句,嚷嚷的超大声. jpg
“哦!姬君也到了这个年纪呢。”
三日月一敲手心,恍然大悟般。
“说起来,的确呢,姬君已经这么大了。连大包平都来本丸好久了。”
三日月和莺丸对视一眼,一点惊讶都没有,自顾自地哈哈哈笑开了,两位佛系长辈不紧不慢地举起手中的茶杯。
“所以。”
她停下了手上签字的笔,从纸山中央探出一双眼睛,暖棕的桃花眼水汪汪的,接着她往旁边侧了侧,歪头。
一本正经偷换概念。
“你们一定不介意我向你们讨教经验吧,我也会准备你们的礼物的,我保证。”
“哈哈哈,可是我们不管收到什么礼物,只要是诗织送的都会很开心哦。”
唔,以为打直球坦白就可以从宽,按照类型相似的人推算对方会喜欢什么的计划宣告失败。
小朋友,你也要清楚你的偷换概念是谁教你的。
“哦——”
河豚气鼓鼓. 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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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最后,还是没能从三日月和莺丸口中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反倒是长谷部完全受不了自家主君星星眼双手合十认真的拜托,在大半夜和小姑娘一起在厨房间捣鼓。
众所周知,长谷部只会做乌冬面(bu)。
一个大小姐,一个半新手,折腾到后半夜才做出了勉强可以入眼的点心。
“小豆和咪酱好厉害,最后还是靠着小豆写的菜谱才勉强做出来了。”
系着围裙的诗织用手腕拂了拂额头,长吁一口气,不由得佩服长船派的两位在厨艺方面的精湛技艺。
“主,万分抱歉,要不是我……”
“没有啦,多亏了长谷部,我几乎没下过厨,要不是有你帮忙,我怕是连东西都找不齐,总之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她立刻摆手截断了长腿部(不必要)的自我剖析,本身打直球习惯了,加上又熟知大家的性格哄起人来特别顺口。
日本的传统点心本来在诗织看来就是红豆和糖和面粉的排列组合,完全没想到做起来步骤那么复杂,加上做的量大,要是没人帮忙真的天亮都搞不定。
把做好的羊羹、和果子分成数份包装好,清洗用具又花了好久。
“这份是带给福泽先生的,这份给侦探社吧,这份给三条家的,这份是给小豆和光忠他们,这份长谷部你的,还有还有粟田口一大家,还有……哈欠。”
一边数着一边在便签上写,幸好多年的经验都练出来了,笔迹虽说飘逸但柳体英气逼人的特征淋漓极致,不仅不敷衍还意外地好看。
最后实在撑不住的诗织揉了揉眼睛把笔收好,打着哈欠想回房睡了。
“晚安长谷部,晚安,大家——总之已经很晚了,都回房睡吧。”
“看起来是结束了?”
在诗织脑袋一点一点,半闭着眼扶墙上楼后,不知何时守在门外的烛台切从墙后走出来。
看着在每份包装上都写上名字标签的盒子,无奈的笑。
“虽然还是有一点不爽。”
“哈哈哈,小姑娘长大了,哦看上去做的不错。明天就吃这个吧。”
“为父也觉得甚是欣慰。”
“你们在啊?”
长谷部捧着写有自己名字单独的盒子正感动,看着同僚一个接一个从墙后冒出来。
“晚上好,今夜月色不错,大家不约而同一起出来赏月了。”
“正是正是。”
“清辉云逢月,朗朗照苍穹。也是一种风雅,哈哈哈。”
“三日月殿,那首和歌是秋季的……”
“是吗?不用在意细节,哈哈哈。”
挤在小角落一起冒头的,除了菜谱提供者就都是些年纪大的,睁眼说瞎话一点都不虚。
“不过,姬君少有这么晚才睡的,明天是周末,她早上的生物钟不一定起得来吧。”
……
你说的好有道理。
要是没(亲手)送出去,这事情就有点尴尬了。
第9章
于是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姬君?”
昨晚一顿操作,诗织把本丸中的所有人都考虑到了。
大概除了她自己。
虽说都知道是糖衣炮弹,但无奈外面裹的那层糖衣,又甜又厚,深得人心,被哄得很开心的本丸老人家们对于自家姬君二十多年才第一次初初冒头的小花骨朵表示呵护。
心酸. jpg
以前孩子小,他们都不急着掐苗,因为那些轻浮的毛头小子一点责任感都没有,不用做些什么事,诗织自己都不会注意到他们。
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是诗织一头热,而对方是个靠谱的成熟男性。
小事情,不用在意。
自我安慰. jpg
加上。
“叫不起来,暴睡中。”
轻手轻脚从房间里退出来,和门的烛台切摇头。
“看架势,至少要到中午才能醒吧。”
昨天白天忙着收拾东西,规整药品;回家签字盖章分配本丸来现世驻扎点的人手;看上去简单三张纸,可细究起来,至少要查清落点的大概情况,再从本丸七十把刀调合适的出去,也是件麻烦事;晚上给几十号人做“贿赂品”,在那之前的两天里还一口气处理了最近十天囤积的文件。
虽然说着不干了,太麻烦,不要拦着我当条混吃等死的咸鱼一类的话,实际上一旦涉及认定的家人,诗织依旧会口嫌体正直地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当。
甚至还能自动加班自己上阵加福利。
如果今天还是工作日,按照以前的生物钟,是会勉强醒一次,但诗织的生物钟在周末是不存在的……
特例当然也存在,如果在睡前不停的告诉自己明天要早起,明天要早起,明天要早起还是有可能起来的,但不巧,昨天的诗织困成狗,倒头就睡什么都没想。
“手工作羊羹和和果子的保质期也就1到2天。”
……
昨天是谁先乌鸦嘴立的flag?
几刃面面相觑,不说话了。
这……
他们也没有特地泼冷水啊,别说他们还不是本灵的付丧神,就算是高天原上的本体也做不到真正的言出法随。
所以,这只不过是偶然吧。
“等她醒了再说吧?”
也只能这样了。
“啊!!!!!十点半了!!!!完蛋了!!!!!”
中午懊恼的惨叫回荡在井上宅,大概是从母亲身上遗传来的脱线,她真的睡得很放松,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连闹钟都没设,可想而知,醒来的心情就没那么放松了。
总有些事,会在你漫长的人生长河中给你沉重的打击,并且用事实告诉你。
做人啊,千万不能太自信。
“我去上班了。”
诗织木着脸,把剩下的包装全部塞到包里,一脸状况外地拿起桌上的吐司,机械地塞。
嗓子因为刚刚不优雅的举动,还带了点后天临时烟嗓。
呆呆的失魂落魄的样子,看上去少见的可怜。
小豆长光见状,默默递上一杯甜甜的红豆奶。
刚起床低血糖起床气,按照经验,还是要补充点糖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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