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子之泽,就咱家如今这个门第,敢称呼一句君子吗?
肖明成被堵得没话说,索性不说了,闷声不吭去床上和衣而卧,还故意把背留给度蓝桦。
见他半天不作声,度蓝桦又不忍心,从后面戳了戳他的脖子,“呦,生气啦?”
肖明成往前蹭了蹭,“哼,睡了!”
度蓝桦噗嗤一乐,趴在他耳朵边上道:“得啦,这不是怕你想太多嘛。这有什么好不解的?左不过是肖大人过于优秀,子孙后代拍马难及,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过了会儿,前面的脊背明显松弛许多。
又多了约莫一刻钟,才听肖明成声音轻快道:“嗯,你说的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度蓝桦笑得前仰后合,从后面用力拍了他一把,“德性吧,赶紧的,起来洗漱。”
约莫半个月后,新科进士们的安排都尘埃落定,成宁帝这才重新召肖明成入宫。
“肖爱卿,你对如今的户部怎么看?”
肖明成头也不抬,“在其位谋其政,微臣不知。”
成宁帝被他光明正大装糊涂的本事逗乐了,没好气道:“起来吧,知道你不乐意,跪着给谁看?”
“哎!”肖明成也不推辞,干脆利落地爬了起来。
短短几年,成宁帝就成熟许多,也老了不少,脸上多出来的许多道皱纹都在无声诉说他的辛劳。
这本就是位极其勤政的帝王。
成宁帝又笑了一回,这才正色道:“西北躁动,朕觉得最短三两年内,必有大乱,朝廷需要一个有能力的果敢之人镇守,你可愿去?”
肖明成一撩袍子,直接跪下磕了个头。
成宁帝身体前倾,似是诱惑,又似是恐吓,宽敞到近乎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着他的声音,“若成,大功一件,可入中枢;若败,尸骨无存,遗臭万年。”
“肖爱卿,你可愿前往?”
肖明成抬起头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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