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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僵尸嬷嬷

时间:2021-01-11 00:15:03  作者:僵尸嬷嬷

   《微凉》作者:僵尸嬷嬷

  文案
  曾经徘徊在万丈悬崖边,彷徨着,等一场雨。他拉我回来,用双臂将我紧抱怀中,不让我离开。
  可你知道,烟花易谢人易老,心会碎,雨会停,而我也终将离开。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奚薇 ┃ 配角:霍良深;苏令城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寂寞里种出一朵花
  立意:飞过天际,走到海角,要拾回快乐。
 
 
第1章 
  遇见奚薇的那天晚上,夜雾缭绕,霍良深应酬完,从会所出来,身上沾了浓重的酒气和女人的名牌香水味,混杂在车厢里,让人觉得厌倦。他摘下眼镜,轻轻揉捏眼角,接着掏出打火机,四下摸索一番,无果,于是叫助手小何把车停在便利店门口。
  “霍先生,稍等一下。”
  “不用,我自己去吧。”他推开门,顺便下车透透气。
  长街空旷寂静,偶有车辆经过,两旁的商户都已关闭,除了昏暗的街灯,只有这一家便利店还在营业。
  门口摆着两张桌子,三个男青年正在喝酒,霍良深走进店内,站在柜台前,视线略过收银员,望向她背后琳琅满目的烟架,问:“有玉溪吗?”
  接着听见一个极其平淡的声音,像夜里清凉的溪水,不带半分情绪:“你要哪种?”
  “软蓝。”
  收银员背过身去,快速而准确地找到他要的:“是这个吗?”
  “嗯。”
  扫完码,付完账,他拿着烟就离开了。
  没错,那天他根本没有认出她来,甚至连正眼都不曾留意过,只是很久以后回想重逢的场景,绞尽脑汁才拼凑出这个片段。当时的他怎么可能想到面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女人就是当年学校里整天呼朋引伴、蹦蹦跳跳的奚薇呢?
  况且霍良深早就把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事实上,第二次光顾这家店,他们才算真正的相见。
  也是一个深夜,倒没有应酬,他自己开车送醉酒的表弟徐邵回家,谁知这弟弟晕得厉害,要吐,他立刻把车停在路边,眼看着徐邵推门冲出去,扶着树,“哇”地吐了一地。
  霍良深也从驾驶座下来,绕过车头,走到他身旁冷眼瞧着,嗤笑说:“万幸没吐在我车里,不然把你扔在路边。”
  徐邵弯腰捂着肚子,踉踉跄跄,走到桌前,“哐当”坐下,然后趴着一动也不动。
  霍良深进店买水和纸巾。
  奚薇正在上货,听见门铃想,放下手里的活儿,赶到收银台前。
  “外面的凳子能坐吗?”付款的时候他问:“我弟想休息一下。”
  “可以。”
  就在这时,霍良深抬眸看向她的脸,恍惚觉得眼熟,但没有细想,道了声谢,拿着纸和水,转身出去了。
  徐邵像条死狗,嘴里哼哼唧唧,不知在说什么,他把东西递过去:“喂,自己擦擦。”
  “莉莉安,莉莉安,别啊,听我解释……”
  霍良深对这个失恋的可怜虫没有半分同情,略带不耐地问:“能走了吗?”
  徐邵唤着女友的名字,烂泥一样,紧皱着眉,支起身,捂住胸口:“好难受……”
  话音未落,他猛地向前摇晃,这下吐得满桌污秽。
  霍良深暗骂一句,忙往边上躲避。
  “明知自己酒量差还喝这么多,脑子有病是不是?”
  正说着,他转眼看见收银员走出来,站在门口,眉心微蹙,瞪着那滩呕吐物,脸上显出厌恶之色。
  霍良深略感抱歉:“不好意思,这桌子多少钱,我赔。”
  “不用了。”她冷冷丢下两个字,转身进库房拿了条清洁毛巾,一言不发地将桌子收拾干净,再用拖把擦地,来来回回好几趟,霍良深打量着,终于想起她来。
  老实讲,很有些诧异,他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遇见高中同学。
  奚……奚薇?
  没记错的话她当年考上一本,学历不错,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而且她看上去变化不小,一张干净的脸,没有化妆,五官像是长开了,大大的杏眼,鼻子端正而秀气,嘴唇不算薄,只是颜色很淡,脸颊清瘦,线条勾勒明显,就是神态有些憔悴。
  霍良深不确定她是否认出自己,从前那么骄傲的人,就算认出来,也会装作陌路吧。既知如此,他当然不愿点破,免得徒增麻烦。
  徐邵重新趴到桌上,霍良深索性回自己车里坐着,打算歇一会儿再带他走。
  街对面经过几个少年,一辆重型机车呼啸而去,短暂的喧嚣之后,夜又静了下来。
  店里没有客人,奚薇补完货,坐了会儿,喝几口水,起身走向店门外。
  霍良深见她朝顶上的摄像头扫了眼,接着驾轻就熟地走到死角的位置,掏出烟和打火机,用手拢着,熟练点燃,薄薄的肩背靠向墙壁,吞云吐雾起来。
  霍良深不知道她在看什么,那目光又深又空,像是望着街边的树,黑漆漆的商铺,又像什么也没看。
  就这么过了半晌,当第二支烟快要抽完,徐邵叽叽歪歪,嚷着要回家,奚薇在旁边瞥他一眼,仿佛瞥一只不讨喜的流浪狗,然后视若无睹,把烟头扔在地上,碾了碾,这就准备回到店里。
  霍良深下车走近,叫她的名字。
  “奚薇?”
  她站住脚,回头打量,用古怪的眼光望着他的脸。
  霍良深这才发现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仔细瞧过他。
  而此刻,奚薇看着面前这个外表斯文清俊的男人,一时间感到困惑。却见他穿着灰白休闲服,身量颀长,脸颊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他中学时还没有近视,所以奚薇心里稍稍琢磨了片刻,方才确认。
  “哦,是你啊。”
  无比平淡的语气,好像在说今晚天气不错。
  霍良深抬手推了推镜框:“有多少年没见了。”
  “嗯……十年吧?”她记不清,耸耸肩:“还是十一年,高考结束以后就没碰过面。”
  霍良深点头:“你在这儿上班?”
  闻言她略朝店门口看两眼:“对啊。”极随意的样子:“你呢,什么时候回国的?”
  “前几个月。”
  “哦。”
  霍良深扣住徐邵的胳膊将他捞起来:“不好意思,我弟刚才把你的地方弄脏了。”
  奚薇很客气:“没关系。”
  “那,以后有时间常聚。”
  “嗯,好。”
  嘴上说着常聚,可两人都没有留电话的意思,连手机也没掏出来假装一下。霍良深把徐邵丢进车内,他自己也坐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转头看了眼,发现门口空空荡荡不见人影,奚薇早就回店里去了。
  ——
  霍良深送完徐邵已经凌晨一点,他再开车回自己公寓,推门而入,满室漆黑,静得离谱。
  洗了澡,准备休息,这时手机响动,陈皓发来微信:阿深,我后天回,来我家吃饭。
  他答复:好。
  接着放下手机。
  没过一会儿,忽然想起陈皓和他不也是高中同学么,而且是到现在唯一还有联系的,这么想着,又编辑一条:我今天碰见奚薇了。
  陈皓:谁?
  霍良深微怔:一中,6班同学。
  那边发来个问号,接着又是笑脸:怎么了,你们发生了什么?
  霍良深:没有,随便问问,你和他们还有联络吗?
  陈皓:班级群还在,但我早就不用QQ啦。
  陈皓和他一样,高中毕业就出国念书,各自有了新的社交圈,渐行渐远,几乎和以前的同学断了来往。
  话至于此,霍良深没再继续,转而回复另外几条微信,把台灯调暗,这时陈皓忽然又传来一张照片:刚在相册找到的,多年轻。
  那是他们的毕业照。
  前排坐着校领导和老师们,他站在最后排,少年稚嫩,拍照面无表情,再看中间的奚薇,粉扑扑的包子脸,笑得眉眼弯弯,还悄悄竖起两根手指比了个“耶”。
  原来记忆没有弄错,她那时的确很爱笑。
  不止爱笑,而且像个小太阳,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无论班里排话剧,校园歌手赛,还是校庆晚会主持,她都是最积极报名的那个。哦,她好像还参加过学生会竞选,虽然第一轮就被刷了下去。
  那姑娘性格开朗,人缘也好,善于活跃气氛,组织各种班级活动。
  霍良深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他不喜欢热闹,当然也不喜欢热闹的人。直到高三下期的情人节,奚薇不知被谁怂恿,竟然在群里当众向他表白。
  “对,我就是喜欢霍良深,怎么了?”
  那个原本用来讲各科老师坏话的班级群被瞬间炸翻,陈皓把截图传过来,他一看,额角突突直跳,知道从此没有清净日子好过。
  可不,从那以后,调侃成了大家的日常乐趣,奚薇身边的狐朋狗友们时不时的向他施压,企图强行撮合。
  霍良深很快找到奚薇,在私下里跟她把话挑明,说:“请你适可而止,让你的朋友别再骚扰我,我不喜欢这样,也不喜欢你,明白吗?”
  当时奚薇低垂着眼,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终只是点点头,回答他:“知道了。”
  霍良深承认自己少年时期不懂人情世故,说话也不太好听,如果换做现在这个处理男女关系游刃有余的他,懂得委婉拒绝异性的同时保留对方的自尊和体面,兴许回忆可以美好许多。
  至于奚薇后来是如何警告死党,令他们再也没有开过那种低级玩笑的,霍良深无从知晓,毕业后的十一年里,他早就忘记了这个女孩,按照人生轨迹来看,应该也不会产生任何瓜葛才对。
  天知道他的车子为什么停在那家便利店门口。
  霍良深在床上翻了个身,脑中浮现那张苍白的脸,清瘦,憔悴,甚至麻木……
  于是不由得想:她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
 
 
第2章 
  清晨五六点,天还没亮,奚薇打扫卫生,做完卖场清洁,跟着准备关东煮。七点,与同事交接完,她终于下班。
  早起的学生和打工族们睡眼惺忪地立在站台等车,清洁工也开始打扫街道,行人渐渐多起来。奚薇出店门,走到斜对面,骑共享电单车回家。
  她租的房子在老城区,约莫二十分钟的路程,地方虽旧,五脏俱全,楼下那条街开满了小商铺,超市,菜场,服装店,饮料,小吃,早点,卤味……应有尽有。
  奚薇照常买了碗水晶蒸饺和稀粥,打包上楼。
  她家住第三层,没有电梯也不用爬太久。
  门上贴着一张物业缴费单,要维修什么排污管,每户几十元。她随手摘下,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进屋,三两下踢掉帆布鞋,走入这面积不大的一居室,将背包丢向沙发,早餐放在桌上,然后边脱衣服边去浴室洗漱。
  重复的琐碎和日常使她感觉自己像个机器,单调而乏味地运作,不知何时停工。
  洗完澡出来,打开电视,看着不知所谓的新闻,咀嚼着寡淡无味的早饭,算算时间,还不到八点,差不多该歇了。
  窗外天色渐亮,阳台对着街道,汽车鸣笛,人声嘈杂,她关紧窗户,拉上窗帘,吃一颗药,把闹钟调好,头发半干也不管,上床就睡。
  今天和昨天有哪里不同吗?
  没有。
  她迷迷糊糊想了想,哦,好像碰到一个老同学,谁来着?
  诶,算了。
  药劲儿上来,意识越来越沉,她昏昏幽幽坠入梦乡。
  下午两点,闹钟铃响,奚薇眉尖蹙紧,只赖了半分钟,掀起被子下床,喝了半杯冷饮,晃晃荡荡地穿衣服,扎头发,用冷水泼脸,稍微清醒。
  卫生间和客厅的垃圾得倒了,桌上的橘子已经发霉,一起扔进垃圾袋。
  三点钟前她得赶到海岸花园,做第二份工。
  单车是不能骑的,药效还没过,脑子依旧迟钝,有一次骑车就被撞了,小腿刮破好大一块皮。
  所以只好坐公车。
  大约一个小时后,抵达高档住宅区,时间有些迟了,奚薇跑得飞快,进电梯,上十六楼,按响客户家门铃。
  李太太的脚步声慢慢悠悠走近,门打开:“哟,小阿姨,今天迟到五分钟哦。”
  奚薇尽力按捺喘气:“不好意思,汽车有些堵。”
  “没关系,你要不要喝口水?”
  “不用,谢谢。”
  她放下背包,开始打扫卫生。
  这家房屋面积超过一百五十平米,三个小时内整理干净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好在她已经足够熟练,而且不爱说话聊天,只顾闷头干活。
  先清理桌上的零食垃圾,包括果皮纸屑残渣等等,接着擦拭所有房间的桌柜、灯具,清洗杯碟碗筷,榨汁机、烤箱、电饭煲、微波炉等家电;篮子里的脏衣服也等着她放进滚筒。
  当她正用吸尘器清理沙发,然后擦洗地板的时候,李太太坐在餐桌前刷剧,不时朝那边打量几眼,笑问:“干家政的不都是四五十岁的阿姨吗,你才多大呀,怎么也愿意出来做钟点工?”
  奚薇应了声:“是啊。”
  李太太继续追问:“我看资料写着你还上过大学,真的假的,那个学校呀?”
  奚薇随口答:“资料写错了,我初中毕业。”
  李太太叹气:“我说呢,大学生怎么会干这行,你们公司太不专业了,学历也会写错么。”
  奚薇没吭声,做完地板清洁,双颊已经滚烫,汗流浃背,她从包里拿出自己带的工具,到浴室刷马桶,消毒,擦拭浴缸和所有玻璃。
  李太太说床上用品和衣物不用整理,于是她今天的工作算是完成了,看看时间,刚过六点。
  奚薇收拾背包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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